论盖·里奇导演电影中的人物与情节
2019-03-20郑海怡
郑海怡
(广西艺术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0)
盖·里奇在1998年,上映了自己的处女座《两杆大烟枪》。盖·里奇的父母在他幼年时期离异,因此盖·里奇相对来讲更加叛逆,而这种情绪也蔓延到了他的作品当中。而这个电影迅速赢得年轻人的喜爱,也受到了影评人的赞誉,风靡英国。在第11届东京国际电影节上,盖·里奇摘下了最佳导演的桂冠。《两杆大烟枪》让盖·里奇成为了英国家喻户晓的电影导演,也让盖·里奇在世界影坛上占有了一席之地。在英国的大小剧场中,排演的话剧大多是喜剧,在很多正剧当中,编剧也十分喜爱加入喜剧元素。关于话剧,其实属于当下的一个主流热点。例如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的电影《爱乐之城》,在影片中过就运用了大量的戏剧舞台手段,突出了影片感官传达的功能。同样,也是打破了单线叙事,而采用双线叙事。多线叙事让影片中的叙事节奏变得自由而灵活,这也是《两杆大烟枪》的特点之一。
一、《两杆大烟枪》的叙事结构
《两杆大烟枪》能够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迅速变成世界著名青年导演,自然有其过人之处。首先在叙事结构上《两杆大烟枪》做出了改变,在传统的电影叙事结构当中,一般都是线性叙事,影片通常使用正叙、倒叙、插叙展现故事情节,而线性叙事的特点一方面可以简洁明了的向观众阐述内容,另一方面可以清晰地突出影片叙事情感,这也有助于让大多数受众所接受、所理解。
然而盖·里奇大胆的启用了多线性叙事结构,这种复杂的叙事结构让观众感到眼前一亮。故事一开始便为两条主线同时展现,展现过程中包含12个人物。那么这12个人物之间的人物关系,变成一张人物关系网。影片运用了交叉蒙太奇以及平行蒙太奇的手法,将故事与回忆展开给观众看,具有较快的故事节奏。《两杆大烟枪》针对年轻人的心理也使用了开放式结尾的手法,古董枪最终到底是被拿回来了还是丢失在河里,影片没有解释,因此留给了观众《两杆大烟枪》究竟是故事的结束还是故事的开始这样一个想象的空间。
二、《两杆大烟枪》的人物特质
作为英国后现代主义电影的代表人物,盖·里奇的影片充斥着后现代主义元素,而解构传统电影正是后现代电影的一大特色。解构这种手法运用其实我们并不陌生,大家比较熟悉的是对于人物性格的解构,这种手法在中国电影中运用最多的就是周星驰。普通的观众只知道周星驰的无厘头喜剧,但是对于周星驰的表演方式去了解不太深刻,就周星驰塑造的角色来讲都有一个特质,并且这个特质会被无限放大,就以《唐伯虎点秋香》为例,周星驰塑造的唐伯虎一角主要就保留了其癫狂、神经质的一面。在盖·里奇的电影当中使用的解构手法较多是针对电影情节的,当然对人物性格的解构也不少,解构这一手法作为后现代主义的重要元素,在盖里奇的电影中随处可见。《两杆大烟枪》中的人物穿着的都是过时的衣服,而且为了夸张人物性格,人物的服饰都不太合身,或长,或短,或紧,或松……在影片中没有出现时钟的刻画镜头,而且台词中也没有对时间的描述,这些在现代电影中常用的时间介绍手法统统被盖·里奇锁抛弃。
在我们传统的认知中,盗贼这一身份就应该是小心谨慎的,在人群中应该刻意地掩藏自己来达到自己偷盗的目的,在我们一般的文学作品或者影视作品中也是这样刻画的。然而在《两杆大烟枪》中,盖·里奇将这两个小毛贼刻画成一对“活宝”,与传统的盗贼不同,他们行事高调,动作夸张,将偷窃这一行为演变成了大闹古董铺这一闹剧。而对于黑帮大佬罗伊的刻画也使用了解构手法,就我国警匪片、黑帮片当中的黑帮大哥一般都是凶神恶煞或者痞里痞气的,而在盖·里奇的镜头下,虽然罗伊也是大块头,但他表面却显得有些蠢,甚至是可爱。就像在《诗学》中提及的一个构思精良的情节必然是单线的,它应该表现人物从顺达之境转入败逆之境,人物之所以遭受不幸,不是因为本身的邪恶,而是因为犯了某种后果严重的错误,当事人的品格可是更好,但不能更坏。当然在影视作品中,不会明晰得去分隔出人物的好与坏,而是将其丰满,将其复杂化,这才是人性应该展现出来的多面性。
三、《两杆大烟枪》情节的解构
对于人物的解构盖·里奇做的无可挑剔,在情节的解构上更加为人称道。就以《两杆大烟枪》片中经典的一个情节分析,阿狗跟他的部分同伙去抢大麻,留下一些同伙,但是一群留守的同伙太过于显眼,于是就招来了交通警察意图驱散他们,这些打手毫不犹豫就把交通警察打了一顿并强行塞到车里。当艾德一伙儿逃命时就抢了这辆车,他们发现了车上还有一个昏迷的交通警察,没有选择将警察就行,也没有选择将警察放下车,而是有把这个警察拉过来打了一顿。在《两杆大烟枪》之前,警察在荧幕上的形象大多是正义的,在人民受苦受难的时候,是警察奋不顾身帮助群众,在现实生活中,警察的地位也是比较高的,一般没有小混混会主动招惹警察。而在盖·里奇的电影中,就颠覆了警察的形象,由传统的警察制服混混变成警车被混混暴打毫无反抗之力。在《偷抢拐骗》中,托普是黑帮的老大,托普有一个癖好就是养猪。一般来说我们饲养猪是为了使用,或者部分人是将猪当作宠物饲养,这些都是我们常规的认知。在《偷抢拐骗》中,托普的猪是用来吃人的,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解构手法将黑帮吃人的本质展现得淋漓精致。其实在影视作品中,人物的刻画是与动作、语言、外貌等密不可分的。动作的刻画即可将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外部表现,这也是影视作品的魅力所在,将动作细节展现至极致,便可将人物内心更为细腻的表现出来,例如《烈日灼心》影片中对于主人公灭烟头的动作细节。而人物的语言,分为对白和独白,对白即可以表现人物关系,也可抛出事件细节。而独白的作用主要是表达主人公内心世界,渲染情绪,奠定影片基调,例如影片《黄金时代》中萧红这一角色的塑造。人物性格的刻画与丰满与情节的设定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密不可分的,就像《诗学》中所提到的,刻画性格,就像组合事件一样,必须始终符合可然与必然的原则,也就是说组合事件要符合基本逻辑,这样才能使某一类人按照必然和可然的原则说某一类话题或是做某一类事,这样也才能够使得事件承继符合必然或者可然的原则。
四、结语
其实无论是人物的设定还是情节的解构,都与盖·里奇的生活环境相关,从小见过太多社会的阴暗面,而这些不法分子却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因此在盖·里奇的电影中,警察等维护社会稳定的群体都是以反面形象出现的,在盖·里奇的电影中充斥着暴力、贩毒、赌博等黑色元素,但是这些犯罪行为都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在电影中也没有象征公平正义的国家权力机关,盖·里奇有意识的在电影中淡化这些元素,在电影中的所有人为了达到目的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电影中的所有问题都只能靠人物自我反抗与救赎时,当这种价值观或者说是残酷的丛林法则被观众接受时,盖·里奇的无政府主义就形成了,其实盖·里奇的无政府主义并不是不需要政府,相反的,盖·里奇非常渴望能有一个和谐社会,强大的能够得到约束,弱小的也可以得到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