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鸿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辈子
2019-03-20何小威
“在中国的当下,我觉得这是一个任意选择题。我成不了任何人的导师,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追随传统文化,还是作为一个新女性、职业女性,这完全看你自己的选择。”俞飞鸿说,“《在乎你》中的这个‘你’可以是指你自己,和你心中所爱的人。”
文/何小威
“冻龄女神”的传奇
去年,俞飞鸿穿着一件墨绿色长裙,与导演毕国智、制片人浮乐莲一起踏上了第2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开幕式红毯。这一次,俞飞鸿是以电影《在乎你》中既知性又文艺、既高贵又优雅的成熟女性袁元亮相,引起了众多影迷的欢呼,“冻龄女神,青春不老”。
从出道至今,俞飞鸿一直保持着一种美—成熟、睿智,仿佛游离在浮躁的娱乐圈外。就像许知远在《十三邀》中直言,“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非常镇定的美。”
这种“镇定的美”的形成,是源自于俞飞鸿积极的人生态度,“最想要的是获得自由”。言外之意,俞飞鸿“关心自己内在有没有成长……因为那是我的人生”,而“我们活得有滋有味,其实就是因为生命本身无意义,所以才会找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去做”。所以,我们在她的身上,不仅看到了她年轻时的美丽容颜,还看到了她成熟时的洒脱与优雅。
虽说俞飞鸿不排斥“冻龄女神”的说法,但她也会在接受采访时强调,“我会很惶恐,感觉像占了谁便宜似的,我个人没有什么功劳可言。当然,我会把这些赞美当作别人的一份好意,我会很感激的。但这确实不是我有什么了不起,我的责任就是演好自己的角色。”
“演好自己的角色”,俞飞鸿有自己的理解,“我一定要自己能感受到东西,知道怎么去演……到了我这个年龄,工作真的是凭兴趣了。如果我觉得这个角色能够扩展我隐藏的某一面,这是我会有兴趣做的事,是我继续做这份工作的动力。”
#电影《在乎你》剧照
#电影《在乎你》剧照
按照俞飞鸿的这一说法,《在乎你》是她能感受到东西的一部戏。她说:“女制片人是我的好朋友,她一直想做一部电影。有一天,她跟我说,‘想为你量身打造一部戏’。当她完成这个剧本的时候,拿给我看。我看完后,觉得蛮小清新的。于是,我答应出演。”令人没想到的是,俞飞鸿差一点拒绝出演《在乎你》。原来,在开拍之前,导演又进行了数十次的修改,最终呈现出一个“面目全非”的剧本。在接受采访时,俞飞鸿直言:“我忽然‘傻’了,差一点辞演了这部戏。整个剧本,跟我当初看的完成不一样了,结局就像导演突然改变了一个想法。我忽然觉得我不知道怎么去演,不知道怎么进入,不知道一开始的这个人物和结尾这个人物是不是同一个人。”
后来,俞飞鸿与导演、制片人一起讨论了无数次,终于知道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们的导演,他是在加拿大读书长大的,他可能中文表达不太好,最后改的那稿(剧本),他是用英文写的,而翻译成中文剧本的时候,就出现了偏差。我看到的只是它字面上的东西,我看不到任何背后的东西,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去演。”
最终,俞飞鸿看了导演的英文版剧本后,才真正地了解了人物的状态,“我是看了这个(导演)剧本,我才明白为什么他做这样的改动,也知道了他想要表达的东西。这一刻,我才突然找到了怎么进入这个角色的方法,知道怎么去演了。”
跨国恋情的悲欢离合
尽管知道怎么去演,俞飞鸿还是用“最惨”来形容拍戏的痛苦,“最难的不是北海道有多冷,在下着大雪且零下14℃的环境下拍摄,以及在冷水里拍摄等。最困难的是,我们互相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还要装着很知道的样子。”
这里的我们是指俞飞鸿扮演的国内知名时装设计师袁元与曾经的婆婆。原来,19岁时,袁元留学日本,认识了真爱森岛富,并与他结婚,后又与他离婚了。时隔20年后,袁元再次与“婆婆”见面,而“婆婆”却说:“还好你没有留下来,不然你不会这么成功。”
#电影《在乎你》剧照
拍这一场戏,俞飞鸿很愁了。按照最初的剧本,俞飞鸿与星由里子的这一场戏,是一人说中文,一人讲日语的。然而,到了片场,导演却临时要俞飞鸿改用日语。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俞飞鸿解释说:“本来剧本里写的,我大概只说两句日文,其他我都是用中文说的。后来,到了那儿才发现,觉得不对,婆婆是不可能说中文的。他(真爱森岛富)因为跟我结了婚,我们之间会互相学一些对方的语言是有可能的。”
最后,导演毕国智给了俞飞鸿两天的时间。在这两天里,俞飞鸿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背台词,“我就变成‘疯子’一样,带着耳机在车上、在路上,一句句地跟着(录音)背。到后来,背到给我们开车的那个日本司机,听见我有哪个音不对就(立刻)纠正我。”拍这场戏时,俞飞鸿完成得很好。就连毕国智也忍不住夸赞她,“在她身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女强人’强大的气场。”
当然,这“强大的气场”还在于,俞飞鸿融入了北海道,用“冻龄女神”的气质演绎了一场属于札幌的“情书”之戏。尽管袁元与真爱森岛富的爱情的结局是悲情的—“这些年,我们之间其实只隔了一片海,但是就好像隔了一辈子”—但她却将美留给了札幌,留给了影迷。
还有一场戏,俞飞鸿印象深刻,“拍了一天,拍到大脑缺氧。”在预告片中,袁元沉入水底,仿佛一条失去了方向的鱼儿。俞飞鸿说:“她想要自我赎罪。其实,她是比较意象化的,她并不是去自杀,或者想去寻死,她就走到河中表达,她就一直沉下去。”但是,一直沉下去,让俞飞鸿犯难了,“找了一个游泳池拍摄,但是我水性不好,我不怎么会游泳。工作人员穿着潜水服,戴着氧气罩,沉入水底后,用威亚把我拉下去。这样,人才会往下沉,要不然你沉下去一点,就会很快地浮出水面。”
“越是眼睛看不见的东西,越是难以忽视。”俞飞鸿说,“我非常享受在那(北海道)拍戏的间歇,我能欣赏到雪景,和你感受到那种宁静。(观众)可以从他们希望的角度去看,我觉得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