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永恒,流逝的只是我们
2019-03-16文/陈陈
文/陈 陈
尊敬的梵高先生:
您好!首先,我很抱歉,关于您的传记我至今没有读完,只完成了前半部分,不是因为枯燥乏味,而是因为写得太好,我总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恕我直言,看了传记的前半部分我觉得您是一个固执的人,我也是一个固执的人。
有一部关于您的电影全球上映了。看到介绍时心心念念,却事与愿违地错过了。是啊,有些事错过了就过了,再提不起期盼的兴致了。
我工作的地方种了好多的鸢尾,每年春天它总是第一个探出头摇曳生姿。我甚至觉得它比您画的还要美。您是知道的,它转瞬即逝,却又永恒。早早地褪去了繁华,化作枯草耐过寒冬,等待春风吹又生。
前些日子我的小外甥女来过这里,吃过午饭她和我说,我们一起去园区里找一找蝴蝶。我心里想,果真是个孩子啊!寒冬里哪有什么蝴蝶!但她拉着我的手说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星星。
我们一边走她一边问我,可不可以捡一些小石子儿或小土块儿投向那一片片枯黄的草,她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反应。于是她饶有趣地试探着。我告诉她这些草叫鸢尾,春天就会开出紫色的花朵,很好看。我不知她是否相信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星星。
一路走下来我明白了,幸好是孩子啊,蝴蝶不再活在季节里而是心里。多想她永葆这份童真,不要变成或者慢一点变成拥有了常识懂得了大道理却无趣的大人!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对她说出“哪有什么蝴蝶”的傻话。
梵高先生,您有过很讨厌自己的时候吗?是啊!您现在没办法回答我这个问题。我想告诉您,我很讨厌自己,最近的自己。发现自己变得絮絮叨叨、磨磨叽叽、忘东忘西,不严谨,还窜行,严重窜行。梵高先生,您会发呆吗?发呆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那个时候不是开心但也不是不开心,只有平静。那个时候好像一切都停止了,但我还是自由地行动着。那种感觉很酷,好像有一种超能力。
偶尔我会思考一些问题,比如生命,时间。
人们常说时间在流逝,在我看来不是这样,好像只有它才是永恒,流逝的只是我们。它是良药也是利器。当然不能过分关注它的毁灭性,否则就没有看上去那么美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它解决不了。这样说好像又不对,您的苦恼它好像无能为力。
我不记得是谁问了我关于归属感的问题,我很认真地想了想我的人生轨迹,出生在一个城市,成长在另一个城市,生活在另另一个城市。孰重孰轻,归属感在哪里,好像哪一个都不是。但是梵高先生您知道吗?其实,我内心深处不在乎归属感,我是心里住着侠客的人,是要仗剑走天涯的。
可是梵高先生,仗剑走天涯的侠客内心怎么能有懦弱呢!我发现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但从前不这样认为。从前我自认为是勇士。我应该怎样告诉您呢?就好像我来到门前,向里张望,里面有好多人,有我很熟悉的,也有陌生的。过了很久,站在那里的人,和从前相比站得更从容淡定了,至少看上去是那样。其实,从容淡定的里面依然是从前那个只是站在门口,有些局促,有些羞涩,双手大概还要摩挲大腿两侧的裤子,开始时不知该怎样去打个招呼,结束时又不知该如何告别的人。
梵高先生,现在是这一年的最后几天,马上到中国的新年了。辞旧迎新,总是要说些吉祥祝福的话。是啊!人们真是一边努力一边迷信地活着呢!
我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呢!新年进步就算了吧,希望不会退步更多就好。
我要对您说些什么呢!祝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