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集中制大众化思路解析

刘世平

(安阳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安阳 455000)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强调，要“突出坚持和完善支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重要制度”“把我国制度优势更好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1]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的根本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是全党的共同政治责任。近百年来，我们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艰苦环境中不懈奋斗，不仅推进了民主集中制的理论发展，而且很好发挥了它的综合优势，挽狂澜于既倒，擎复兴之伟业。新时代，坚持好发展好民主集中制，既是我们党始终保持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基本要求和严规铁律，也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战略的制度内需和优选方式。

一、民主集中制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发展史上的伟大创造

民主集中制源于马克思恩格斯的建党思想，在列宁的党建实践中曲折形成。从所看到的文献资料中，没有确切证据证明马克思恩格斯提出或使用过“民主集中制”一词，但是不能依此否认他们丰富而深邃的民主制度与集中相结合的建党思想，如“组织本身是完全民主的”[2]“必须执行代表大会的决议”[3]“巴黎公社遭到灭亡，就是由于缺乏集中和权威”[4]等。马克思恩格斯的建党思想是民主集中制形成的理论渊源和实践准备。1905年9月，列宁在《德国社会民主工党耶拿代表大会》中指明“要实行彻底的集中制和坚决扩大党组织内的民主制。”[5]同年11-12月，孟什维克派和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代表大会决议，首次明确提出并确立了民主集中制建党原则。在民主集中制的诞生定形中，列宁不是独创者是首创了构词雏形，首倡将民主集中制载入了党章，尤其在他领导工人运动、政党建设和国家建设中，结合俄国实际创造性运用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建党思想，构建了科学完整的民主集中制理论体系。

我们党在创建伊始就认同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民主集中制原则。党在创建初期，就议决加入第三国际，把民主集中制写入了党章，成为了党的根本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新中国成立后又载入了宪法,成为我们国家组织形式和活动方式的基本原则。邓小平同志指出：“民主集中制是党和国家的最根本的制度，也是我们传统的制度。坚持这个传统的制度，并且使它更加完善起来，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是关系我们党和国家命运的事情。”[6]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瞻远瞩，修订和完善了民主集中制各项制度，强调全党要增强“四个自信”、坚定“四个意识”、坚决做到“两个维护”，民主集中制建设得到不断加强。党的十九大报告两次提及民主集中制，明确把民主集中制作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方略的重要内容。

民主集中制有深刻的管理学内涵、坚实的哲学基础和明晰的实践总结。世界是一幅具有统一性与多样性的辩证图景，图景中的人类文明史，就是变革治理方式的社会发展史。治理首先是保证效能即做正确的事，其次是效率即正确的做事，再次是效果即正事正做。从管理学上讲，民主集中制正是首先在保证治理效能的基础上，追求治理效率的方式；从历史观上讲，民主集中制既强调人民群众的历史决定作用，又肯定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杰出贡献；从认识论上讲，民主集中制既坚持走群众路线，又要扩大群众基础；从方法论上讲，民主集中制既要求坚持和完善各项制度法规，又强化党的领导和人民监督。环视当今世界，中国是为数不多的真正踏实搞民主的国家之一。从党内民主看，民主集中制是党的最大制度优势，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从人民民主看，民主集中制是社会主义民主的重要原则，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我们最要紧的成功经验，其中一条就是始终坚持民主集中制。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是关系根本、关系全局、关系长远的重大问题。

二、贯彻民主集中制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战略需要

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关系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历史早已证明，民主集中制具有思想引领和组织动员、保障运行和机制效能、制度建构和矫枉纠错等多方面的综合优势。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多民族大一统的大体量国家，中国共产党是世界上最大的超大型政党，为确保我们党始终总揽全局、协调各方、领导一切，顺畅有效推进国家治理的一切工作和活动，需要民主集中制作为先导示范性、统领牵引力的制度机制。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及“历史周期率”问题，多次强调指出：“我国是一个大国，决不能在根本性问题上出现颠覆性错误。”[7]我们都能理解知古鉴今、殷鉴不远的资治内涵，懂得中华民族家国情怀、覆巢完卵的认知情理，也看到了“颜色革命”“阿拉伯之春”的“民主之殇”。政治制度照抄照搬行不通，甚至会把国家的前途命运葬送掉，唯有植根于本国历史土壤的制度，才最可靠最管用。民主集中制的最显著优势就是保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确保社会主义方向和集中力量办大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古往今来，世界上的大国崩溃或者衰败，其中一个普遍的原因就是中央权威丧失、国家无法集中统一。”[8]

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的现实政治任务。长期以来，国外敌对势力妄图诱使我们放弃民主集中制，企图削弱我们党的凝聚力战斗力、消弭社会主义优越性，以图搞乱和遏制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最终图谋肢解中国。共产党人要有政治警觉，敢于亮剑、坚决抵制，不断提高思想领域的斗争本领。一个国家坚持走什么样的民主道路，采取什么方式推进民主发展，取决于该国国情和人民意志。真正的民主要能够给人民带来安全感和生命的保障、获得感和生活的提升、幸福感和生存的意义。在党内，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规矩意识、监督意识、责任意识还不够强；遇事先请出法规再议决的习惯还未能养成；“四个不够”的顽症还存在；歪曲民主集中制的错误做法、否定民主集中制的荒谬论调和偏离民主集中制的思想倾向，还屡有见闻；在思想上摇摆、理论上困惑、执行中频错、总在此栽跟头的人还有等等。这些实践性问题还没有得到彻底根治的原因，已经不是制度不健全不完善，而是群众基础不够深厚。

贯彻执行好民主集中制是全党的共同政治责任。马克思指出：“问题就是公开的、无畏的、左右一切个人的时代声音。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9]问题表明，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已经走到了攻坚期和深水区，到了考验我们决心和意志、智慧和能力、责任和担当的时候；坚持群众路线，巩固和扩大群众基础，推进民主集中制大众化，就可以破解实践性难题，实现制度优势更好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民主集中制是保证马克思主义政党和社会主义国家机关效能的基础理论、管理机制和政治制度。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各级领导干部“要发挥表率作用，真正把民主集中制的优势变成我们党的政治优势、组织优势、制度优势、工作优势。”[10]新时代新征程，前进道路上还会遇到许多矛盾和问题、需要应对许多风险和挑战，继续夺取新时代伟大斗争新胜利，必须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必须有人民群众的支持、智慧和力量。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既可以集中人民群众的正确意见，又可以统一全党思想和行动。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把我们党密切联系群众的最大政治优势发挥出来，是共产党人的共同政治责任。

三、民主集中制大众化是实现制度优势转化的基本思路

民主集中制大众化是马克主义大众化的题中之义。马克思指出:“理论一经掌握群众，就会变成物质力量。”[11]民主集中制大众化，就是要立足中国、放眼世界、勇于担当，实现民主集中制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掌握，以产生无穷的力量，破解带有普遍性和长期性、复杂性和顽固性的实践性难题，将其制度优势真正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展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显著优势。毛泽东同志讲：“我们应当相信群众，我们应当相信党，这是两条根本的原理。如果怀疑这两条原理，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12]反之，任何事情，只要有了人民群众的拥护支持、参与推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破解不了的难题、化解不了的风险。推进民主集中制大众化，要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治国理政效能思和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的一系列指示精神为根本指针，以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的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目标为任务导向，坚定不移走群众路线，始终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

深刻认识民主集中制的价值结构、逻辑结构和“权重结构”。决定一个民族、国家、政党命运的不仅是体量更是体质，在于人民有坚定的信念信仰。在民主集中制的价值结构中，天然蕴含着马克思主义的政治信仰，聚集着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凝结着跟党走建设社会主义的政治责任。通过贯彻执行民主集中制，对人民群众进行政治信仰培育，是我们党执政强国、固本培元的大事儿；在民主集中制的逻辑结构中，人们还没有认识到前后两个民主、集中的差异性，前者“民主”属于经济基础的范畴，“集中”也是治理方式，以广泛体现社会主义民主；后者“集中”属于政治上层建筑，以努力实现社会主义民主，“民主”也是政治制度；关键在于民主集中制的权重结构：“基础上”和“指导下”这个状语结构，其中蕴藏着多领域适用多样化的结构形式，即民主前提下、或基础上、或参考后、或协商后、或合议后等的民主和集中领导下、或指导下、或指挥下、或引导下、或裁判下等的民主相结合。找准了问题症结并扫除逻辑误区，是民主集中制大众化与其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的理论前提。

民主集中制大众化的基本观点和基本思路。民主集中制在中国人民救国、建国、强国的奋斗中栉风沐雨一节一节长大，是集思想、机制和法规于一体的独特系统，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便捷抓手。从短期或某一事项看，民主集中制不是效率最高的机制，但从战略和较长时期看，是保证根本问题上不出现颠覆性错误的最佳选择，是制度优势更好变成国家治理效能的转化机制。民主集中制价值结构新解，目的在于普遍增强人民政治信仰，针对思想领域重大问题；逻辑结构探究，目的在于提高制度法规制定执行的有效性，针对公平和效率的关系问题；权重结构探析，目的在于助力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针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问题。民主集中制结构基本形式“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在多领域贯彻执行都不十分恰切，权重结构多样化，就突破了适用领域的限制，民主集中制的显著优势就能得到更加充分的发挥。权重结构多样化形式是各领域正在探索试用的实际形式，只是还没有总结出来。党是领导一切的，民主集中制形式样化了，依然 “姓马”“姓党”“姓社”，犹如给党、国家和人民带来温暖和美丽的品牌衣服，不会只有一个式样和型号；亦如“三权分置”可带来更多更好衣食的集体公有土地，问题在于是否有利于制度优势更好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而不是要求各领域实行固定单一的基本形式。理论和制度有了这个常态化的机制载体，才能打通“最后一公里”，克服“两张皮”现象，真正掌握群众，养成了习惯，才能转化为无穷的物质力量。

民主集中制与我们党相伴一同成长，与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与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息息相关，新时代应该在多个领域发挥重大作用，充分展现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的显著优势。民主集中制大众化思路探析，在多个理论方面认识还比较粗浅，诚待指教以期深化，共同推进党的领导制度理论研究，以释放这个“第一制度”[13]的更大活力、更多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