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种动物吗

文/即墨

1761 年，73 岁的意大利人郎世宁在乾隆的宫廷里完成了一幅创新技法的名作《画交趾果然》。该画在山水画的背景下，使用西洋油画的焦点透视法，绘出了一只在桃树上顾盼生姿的从交趾（今越南）进贡来的叫“果然”的动物。对此，有同学问：果然是一种动物吗？

没错，果然确实是一种动物，又作“猓然”。先秦奇书《山海经》写道：“果然兽似猕猴，以名自呼。色苍黑。群行，老者在前，少者在后。得果食辄与老者，似有义焉。交趾诸山有之。”这句话的意思是：“野兽果然长得像猕猴，是因为它的叫声而得名。毛色为黑。喜欢集体行动，老的走前面，小的跟后面。获得食物后先给老者，好像很讲仁义。越南附近的山上有果然。”后人有所补充，说果然“相爱而居，相聚而生，相赴而死”，是仁兽。明代的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就说：“果然，仁兽也。出西南诸山中，居树上。”时至如今，已没有果然这种动物了，或许当初也没有，它只是《山海经》“异兽录”里的一种异兽罢了。

果然这个动物虽没有了，但“果然”一词我们现在仍常用到，该词和动物有没有关系呢？据说，古时候有两个人一同上山打猎，看见一群果然，其中一个人说：“我们只要捉住一只，就等于把其他的都捉住了。”另一个人不太相信。之后，他们捉住了一只果然，其同伴见状，聚集而至，哭着不肯离去。不相信的人由此感叹：“果然，果然都来了，果然是仁兽啊！”一连三个“果然”，反映了事情的结果与预料完全相符，表示“果真如此”。

当然，该故事免不了附会的成分，因为早在《山海经》诞生的同时代，就有人使用“果然”一词了。庄子在《逍遥游》说：“适莽苍者，三飧而反，腹犹果然。”句中，“果然”指的是“隆起、饱足之貌”，表示吃饱了。而韩非子在《内储说下》中说：“（文公）乃召其堂下而谯之，果然，乃诛之。”句中，“果然”即“果真如此”，指事实与预料的相同。由此可见，“果然”同“猓然”时指的是动物，但该词还有“饱足之貌”和“果真如此”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