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的叹息

陈天梓

行走在伯明翰的小巷中，碧蓝的天空下，一座座暗黄色的房子沿着街道有序地排列着，不免令人有些乏味。十八世纪时，伯明翰作为工业革命的发源地，成为了英国工业的支柱城市。二战时，伯明翰曾遭到德国空军的大规模轰炸，导致大部分古建筑都损毁了。看着这些残垣颓壁，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來到维多利亚广场，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铜像。铜像左手持宝球，右手执权杖，头戴皇冠，身披圣衣。她的双眼眺望着远方，嘴角微微向上弯，似笑未笑，庄严慈祥。女王身后是一座罗马式建筑，它在维多利亚时期曾是一座音乐厅，现在作为伯明翰的市政厅使用。

在街边坐下，广场上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是西装革履的公务员，左手拎着皮包，右手握着一杯还带着余热的咖啡向着市政厅走去。几只飞鸟掠过天边，一阵冷风向我吹来。

踏入圣马丁教堂，巨大的玻璃上用琉璃拼成了一幅幅宗教画，十分震撼。靠着墙边走，窗边的小雕塑立刻吸引了我，人物惟妙惟肖，有的沉稳大气，有的呲牙咧嘴。小窗户也是由彩色琉璃组成的，虽然少了宏伟的气势，但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一股彩色的光芒，溢满了整个教堂。找一条长椅坐下，教堂内静的出奇，除了几个游客，就只剩下几个在做礼拜的当地人了，他们在这里向上帝倾诉、祈祷。我恍忽间听到一阵叹息声，那是一群人的叹息，是一座城的叹息。

时光荏苒，三个世纪过去了，伯明翰从荒芜之地变成一座工业重镇，经历战火的洗礼后化作一堆废墟。人们见证过它的繁华，也亲睹过它的萧条，可是它的叹息真的有人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