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权范式：人本资本财务概念框架的提出

丁胜红 胡云 刘倩如

【摘 要】 基于企业综合契约本质，采用人权范式来研究呈现资本泛化趋势的企业人本资本。通过对企业制度人权分析不仅将企业人本资本划分为物力资本和狭义人本资本，而且解释企业人本资本是企业人权有效运动形式。在工业经济时代向知识经济时代转变中，企业本质从经济性契约向经济性和社会性的契约演变。以产权范式揭示企业财务本质——“财权流”向以人权范式揭示企业财务本质——“人本财权流”演变。基于“人本财权流”的企业财务本质并结合知识经济时代企业财务现实提出人本资本财务假设，并构架了相应的人本资本财务概念框架。

【关键词】 共同显示器; 人权; 产权; 人本资本

【中图分类号】 F234.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19）04-0055-05

一、引言

产权学派兴起于20世纪50年代，对产权客体的“物”的演变过程认识不断加深，即由物质形态的自然资源、人力自身的资源到意识形态的人力知识资源衍生的产物：道德规范、宗教规范、法律规定、政治政策、组织制度等。相当数量的经济学家已不赞同把产权归结为人对物的权利，而是赞同把产权等同于所有权，进而把所有权解释为包括广泛的因（物力）财产而发生的人们之间社会关系的权利束观点[1]。这种因财产（物力）而发生人与人之间的经济关系，一般界定为狭义产权，即财产产权。目前，国内外学者仍承襲研究财产（物力）的产权束逻辑来研究由人自身资源的存在及关于人力资源的使用（配置）所引起的人们之间相互认可的经济性行为关系[2]，即人力资源或人力资本经济性产权。而对产权社会性研究，表现在大多数国内外学者从哲学、法学和社会学角度对人权的研究[3]。似乎产权与人权在本质上有区别，是两个不同的研究范式。巴泽尔认为产权只不过是人的人权一部分[4]。阿尔钦等也认为：“试图比较人权与产权的做法是错误的。产权是使用经济物品的人权”[5]。当姜素红强调此处“物”是哲学意义上的“物”，即人主观世界以外的客观存在时，将狭义产权客体的经济物品拓展到具有“劳动二重性”且与自然人主体不可分离具有经济性、社会性的人力资源领域，同时也衍生出能够脱离并深刻反映自然人主体内在精神的意识形态范畴[6]。《中国人权百科全书》中对人权的解释为，人依其自然属性和社会本质所享有或应享有的权利。实际上，它反映无论是具有自然属性的经济性产物，还是具有社会本质的社会产物，以及关于它们的相互配置所引起的人们之间相互认可的行为关系，这种行为关系的价值取决于人自身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7]。它符合马克思从历史唯物史观对“人本”的判断：人与自然关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二重体系[8]。因此，人权可分为经济性人权（产权）和社会性人权。

自20世纪以来，“以产权为本”的思想及其行为的演化渐自走向极端，它导致两大矛盾在全球发生：一是自然资源放纵使用造成消耗失控，资源日渐枯竭形成了“增长的极限”，使国家经济乃至全球经济面临可持续发展危机;二是人力资源膨胀和综合素质下降与消耗失控造成了生态环境恶化，严重威胁到人类的生存与发展，使人类面临生态环境良性循环可持续运行危机[9]。另外，伴随着知识经济的到来，人们的观念逐渐从“物力资本”中心观向“人力资本”中心观转变[10]。在中心观转变过程中也伴随着经济信息化和知识化的推广过程，人力资本逐渐取得与“财务资本”同等地位，这预示着“资本雇佣劳动观”的企业“股东价值最大化”向体现企业资本呈现出一种泛化趋势的“资本与劳动和谐观”的企业“利益相关者进步值最大化”方向转变[11]。这两大矛盾和企业价值观转变促使企业股东由单纯注重“以财产权为本”的企业狭义财务思想与行为向企业利益相关者共同关注的以“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将企业的人力资本、组织资本、关系资本以及财务资本的广义资本价值透视到“以人权为本”的广义企业财务思想与行为上。这正是本文从人权范式来研究企业财务的根本动因。

随着经济形态从工业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变、发展观观念从“增长的极限”到“可持续增长”的转变，呈现泛化趋势的企业广义资本，借助“共同显示器”的货币来演示着企业利益相关者共治财务的变化轨迹。

然而，源于产业工业经济时代的现代西方财务理论与知识经济时代的企业财务现实存在着一些脱节。自然而言，其理论存在重大缺陷：（1）基于公司的经济性契约本质，将公司财务视为一种纯经济行为，完全忽视公司除经济性契约外，还具有社会性契约本质所反映公司财务行为的社会“嵌入性”，价值共创强调通过资源整合、服务交换等方式，实现价值主体之间的动态耦合，进而共同创造价值[6]。（2）注重财务资本本身运作，而忽视除财务资本以外其他资本运作对财务贡献。因此，国内出现过货币关系论、资金运动论、分配关系论、本金投入收益论等多种观点，均在一定程度上偏离或扭曲了知识经济时代的财务本质。（3）注重企业财产产权制度形成研究，却忽视了企业制度本身的产权行为研究，因此，对企业价值观的解释显得相对不足。（4）注重企业财产权的经济性行为研究，却忽视向具有社会性的人力资源人权的社会性行为方向拓展，造成了产权与人权在本质上的一致性却人为地被割裂，致使“以人权为本”的观念在现代财务理论体系中达不到完全贯彻。（5）注重静态研究，忽视财务理论对财务环境变迁的动态适应性[12]。这都根源于个体主义论、完全理论经济人假设和“形而上学”的形式主义传统。现代西方财务理论的这些不合时代要求的理论缺陷呼唤知识经济时代的现代财务理论体系创新。

二、企业广义资本划分之人权分析

将源于马克思的“人本”与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费雪的资本融合在科学发展观的理念下，形成中国式的人本资本的内涵。对此选择企业从人权视角来分析它们融合的具体形式。撇开新古典经济学的分析范式，用嵌入性的立场重新审视企业的李心合教授[12]认为企业就是一系列经济性和社会性契约的集合体或契约网络。这些契约表面上是将不同资源“捆缚”在一起，实际上安排确定了每个利益相关者相应于物的行为规范，以致企业每个利益相关者遵守他们各自的“责、权、利”的经济性、社会的行为准则，否则承担不遵守这种准则的成本。因此，企业契约本质等价于企业人权，企业价值也就取决于利益相关者的人权价值。企业人权价值是指企业各种资源对企业利益相关者的意义[11]。在人权的权能行为过程中配置出更为稀缺的一系列资源——具有更高使用价值企业财富，同时凝结企业利益相关者的人权行为价值，完成企业各种资本的保值、增值功能。因此，在人本经济阶段，人们逐渐推崇“资本与劳动和谐观”成为现代企业的利益相关者理论的主流观点[11]。企业人本资本是指以物类价值归于人类价值的企业人本资源有效配置，实现了企业人类价值最大化。通过企业生产领域的物力资本、人力资本，与服务领域的组织资本与关系资本共同作用，体现以人类价值为本的人本经济发展观。因此，企业人本资本是由生产领域的物力资本、人力资本，服务领域的组织资本、关系资本构成的，企业人本资本原是指企业生产领域物力资源、人力资源，与服务领域的内部制度资源、外部制度资源。

三、企业人本资本财务概念框架研究

任何学科都有贯穿于本学科演进历史并推动学科发展的基本问题，也都有与这个学科相适应的特定命题和概念系统或理论框架[12]。人们对企业本质认识由经济性契约向经济性、社会性契约转变。它将决定对企业财务研究范式由产权向人权转变。因此，笔者依据人权的经济属性与社会属性以及相对的人权基本功能，拓展主流财务学的研究范畴并构建如图1所示的基本概念及其关系。

图1所涉及的企业人本资本财务概念框架，均是在主流方法论的框架内对其概念内涵的深化与拓展。因此有必要做如下解释。

1.人本资本财务本质。以财务资本（物力资本）为中心观的产业工业经济时代，持“零嵌入性”立场的公司财务学以本金作为研究逻辑起点，并通过“本金运动规律”的形式来刻画财务资本的产权有效运动形式——“财权流”。其理论符合工业经济时代的公司财务现状。但在企业资本呈现一种泛化趋势并以人力资本为中心观的知识经济时代，传统财务资本转变为广义资本。人本资本成为该时代持“嵌入性”立场公司财务学研究逻辑起点，利用“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并以“资金运动规律”的形式来刻画广义资本的人权有效运动形式——“人本财权流”。因此，由工业经济时代的“产权为本”向知识经济时代的“人权为本”转变，促使现代财务学本质由“财权流”向“人本财权流”方向外延。一方面以“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描述企业各种资源综合配置动态“人本财力流”，另一方面通过人权“权力”的流动来体现企业人本财力下的利益相关者之间的经济性、社会性的行为关系。它是对产权权利的丰富与发展。

2.人本资本财务假设。任何理论都是建立在一系列假设基础上。作为产权经济学重要分支之一的人本资本财务学。其假设与其说是针对环境的不确定性提出的，还不如说是针对人本资本财务主体与其人权主体的界定提出的。

财务主体系指具有独立财权（产权），进行独立核算，拥有自身利益并努力使之最大化的经济实体[7]。因此，具有“人本财权流”的人本资本财务主体也应该是知识经济时代的现代企业。知识经济时代企业经营理念由最初的生产导向型理念（Production Philosophy）、销售导向型理念（Salephilosophy）、市场导向型理念（Market Philosophy）向顾客价值导向型理念（Customer philosophy）转变。人力资本地位在企业中不断提升，人们对环境成本的日益关注，以Donaldson et al.[13]为代表持利益相關者价值取向的学者以企业的经济性契约和社会性契约聚合性质为出发点，反驳以Jensen et al.为代表持股东价值取向的学者所认为的“资本雇佣劳动观点”。

因此，现代财务学的具有经济性契约的财务主体系“合法虚构假设”向人本资本财务学的具有经济性、社会性契约的人本资本财务主体系“合法实构假设”转变。当然，作为产权经济学假设之一的“复杂性、不确定性与不完全信息的环境假设”仍适应于作为产权经济学分支之一的人本资本财务主体对环境的假设而被继承下来。因此，为了适应于人本资本财务主体的合法实构假设和复杂性、不确定性与不完全信息的环境假设，人本资本财务主体及其行为与社会的关系假设应该是“嵌入性假设”，与市场的关系假设也应该是“不完全竞争假设”。

由于企业本质由经济性契约向经济性、社会性的契约演变决定了人权范式替代产权范式来分析财务主体内容显得更为合适。其中对人权主体的假设由现代财务学经济人假设向社会生态经济人假设转变。因为除功利主义外还具有“道德、法治、大同”内在精神的人权主体谋求社会秩序的和谐与稳定。用“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来显示人本资本的人权主体权能行为价值将迎合社会生态经济人假设。当然适应于产权经济学的环境假设的人本资本人权主体的行为能力也应该满足“有限理性假设”。基于产权经济学将“制度”与“交易”纳入资源稀缺性的研究范畴，不仅为组织资本、关系资本的人权客体形成与分析提供依据，而且将资本稀缺性假设作为人本资本财务学的基本假设之一，一方面是符合人本资本人权主体对客体的价值，另一方面“不是因为宏观社会层面的资本稀缺，而是从微观公司层面的资本稀缺来考量的，并且还是不是从众多单个公司的资本实际流量和存量状态来考量的，而是从公司财务的目标函数——财富或价值最大化推导出来的合理结论”[4]。在人本资本财务主体中，人本资本人权主体的行为推动其人权有效运动实现了人本资本财务主体的财富或价值增加。因此在公司财务的目标函数的导向作用下，作为人本资本财务主体的公司选择“扩大再经营”的经营方式，应该选择“可持续发展假设”[3]。人本资本财务学和产权经济学（经济学）逻辑一贯的假设是现金流动制，或收益性与流动性具有一致性假设。实际上是对人权主体的权能行为与其获得利益一致性的假设。，下面分别沿着人本资本财务一系列相关假设进行相关人本资本财务概念构建。

3.人本资本财务目标。在知识经济时代，人本资本财务目标是指具有经济性和社会契约的人本资本财务主体追求实现的企业利益相关者进步价值最大化。其目标能否实现将取决于企业人权（责、权、利）的博弈均衡状态形成前提条件。产权财务学者认为，由现代财务的本质决定，财务目标也应该从“财流”和“权流”两个方面进行探讨[14]。因此，作为人权运动形式的人本资本，其财务目标探索也应该基于以“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显示人本资本的“人本资本财权流”和“人权权力流”两方面。“人权权力流”与“人本资本财权流”是内容与形式关系。在经济性契约的企业中，产权的排他性、可转让性、有限性、可分解性、明晰性以及行为性将决定产权的权力流形成，通过产权的权能行为推动相对“物”流转而形成相对权流的物流（财流）。但企业劳动分工对产权权能分工的要求以及企业在不同时空条件下对产权划分的特定需要，企业财流也会制约权流变化。由于企业人本资本具有产权多元性和自然人与产权客体不可分割、分离性，致使部分收益、部分成本不能内化，扭曲了资源从低生产力所有者向高生产力所有者转移。在知识增长和技术进步而产权界限不断清晰的过程中，不断接近理性的产权主体权能行为推动产权客体运动，使企业财富或价值不断增加，最终实现了人本资本财务目标——企业利益相关者进步价值最大化。在社会性契约的企业中，夏勇认为社会性人权的人道性、大同性（普世性）以及法制性（保护性）等将决定企业，劳动者的人身人格权利、政治权与自由以及经济、文化和社会权利在企业内运行。同样也会形成社会性人权权力流与用“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显示“财流”。由于企业环境或氛围对企业人权主体情趣容易产生影响，人权社会性“物流”也会制约其社会性人权权流的改变。当然企业经济性契约与社会契约不是相互独立，而是相互转换的，因为企业以“经济社会化”方式人权行为投资会获得“社会经济化”的回报。实际上，人本资本财务目标实现过程也是人本资本财务职能履行过程。

4.人本资本财务职能。从逻辑一贯性的立场看，企业财务的本質和职能就应该与财务资源（资金或资本）的配置相联系。企业的经济性契约和社会性契约本质实际上是企业的经济性人权（产权）和社会性人权。人本资本财务职能实质是对与人权属性相联系的人权功能具体外化。企业在特定时空条件下依据企业人权功能来设置各种具体人本资本财务职能。现代财务学财务职能仅是企业产权职能具体外化。其中企业产权设置本身就是对资源的一种配置，与产权的“内化外部性”和“减少不确定性”功能相联系。产权的变动也同时改变资源配置状况，甚至决定资源配置的调节机制。因此，由产权的资源配置功能引申出现代财务两大资本职能：资源配置和财权配置。在资源配置的同时进行着财权配置，在财权有效配置的同时实现资源配置的优化。企业可以根据产权的减少不确定性、内化外部性、激励、约束、收入分配等功能，在满足企业财务需要前提下设置形式多样的财务职能。基于知识经济时代的具有社会性契约的企业，也应该依据企业社会性人权的功能在促进企业社会财富或价值进步最大化的财务目标要求来设置各种具体能用“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显示的企业人本资本社会职能。

5.人本资本财务要素。在国内外的相关文献中，“会计要素”或“财务报表要素”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文献提出或研究过“财务要素”[3]。在公司财务学的教科书中，投资决策、融资决策和股利决策似乎成为主流财务学的三要素，但从公司人权视角来看，只是公司产权行为的三种财务方式，履行具体的财务职能。笔者认为人本资本财务要素应该满足用货币单位确认计量的企业人本资本人权客体价值——人本资本资产、人本资本人权主体权能价值——人本资本权益和与其权能对应的利益——人本资本利润以及它们用“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显示人本资本财务人权有效价值形式：现金流转。依据人本资本划分，很容易界定具体的人本资本财务要素，在此不做赘述。

6.人本资本财务治理机制。现代财务学适应于工业经济时代的持“资本雇佣劳动观”并反映经济性契约企业股东价值最大化的一元性财权的股东财务目标;人本资本财务学迎合于知识经济时代的持“资本与劳动和谐观”并反映经济性、社会性的契约企业利益相关者价值进步最大化的多元性财权的利益相关者财务目标。因此，不仅要继承反映经济性的单元性财权的财务概念，而且提出反映经济性、社会性的多元性财权结构的相关概念。因此，将财务治理理论纳入人本资本财务理论体系中。杨淑娥[15]认为，公司财务治理是通过财权在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不同配置，从而调整利益相关者在财务体制中的地位，提高公司治理效率的一系列制度安排。然而，无论是“原始模型假设”，还是“利益集团理论假设”，都是在一定制度下研究产权起源，但却忽视了制度本身的产权研究。国内外大多数学者对公司财务治理定义均是对经济性制度的产权客观描述，即制度产权束内权利在不同产权主体之间配置，并通过制度产权权能行为对产权客体——制度资源配置，获得与其权能相一致的利益。在利益相关者共治的具有经济性、社会性的契约本质的企业中，人本资本财务治理机制是指企业用“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所显示的企业制度人权的有效运动形式。其中在现代财务学中，财务治理机制实质是指制度产权的有效运动形式，它是市场价格机制的个人产权有效运动形式替代品。

7.人本资本财务治理结构。企业利益相关者提供各自的知识通过编码而形成一系列规则以及企业服务型人力资本主体利用自身资源或非自身资源参与或融入企业这些规则的安排，从而形成制度。因此，制度的人权主体多元性、客体的多样性决定制度人权权能复杂性和利益难以清晰地被分割。人本资本财务治理结构是对利益相关者企业制度的人权束归类或分解，目的使其人权权能和利益明晰，有利于人权有效运行，实现企业人本资本的保值、增值功能。现代财务学中，对制度产权结构研究，仍然从产权权能和利益或责、权、利的角度描述[16]。对于企业社会性制度产权结构研究，目前尚处在探索阶段。我们应该关注企业在不同的时空条件下，根据社会性人权权能和利益，或社会性的责任、权力、利益，社会性人权功能具体外化为各种企业社会性财务职能等对企业社会性制度人权结构描述，有利于企业社会制度制定、安排与执行，提高人本资本社会性财务治理效率。

8.人本资本财务治理行为规范。人本资本财务治理行为规范是指依据制度人权内在结构并确保制度人权有效运行而对制度人权权能行为的具体规定，最终实现企业人本资本保值、增值功能。在现代财务学中，衣龙新[17]认为财务治理行为规范是在财权配置基本框架下，对财务治理主体行为进行约束、修正，提高公司治理效率;主要包括财务决策行为规范、财务监控行为规范和财务分配行为规范。在利益相关者企业中，由于人本资本人权多元性以及自然人与人权客体不可分割性。因此，对企业制度人权主体权能行为具体规范显得尤为重要，否则就会发生“公共地悲哀”或制度人权主体的机会主义行为。目前国内已有许多产权财务学者对具有准公共产权属性的企业制度财权权能行为规范进行研究。曹越和伍中信认为由于有限理性和交易成本，财务动态治理（也可称为剩余财务治理）存在制度的“公共领域”中的行为。由于财务动态治理剩余财权配置中的“公共领域”并无明确的事前标准，所以需要通过诚信机制来规范人们的行为。显然，可以利用社会道德权威来对具有准公共产权的制度产权权能行为进行规范。当然，我们可以选择国家法律、社会的道德规范、习俗以及习惯、组织纪律等对“公共领域”内制度社会性人权权能进行规范，从而增加人本资本价值。

9.人本资本财务确认、计量与报告。李心合[12]认为不只是会计学才有确认、计量和报告三个概念，其实也是财务学的基本概念，并构成公司财务学概念框架的重要组成部分。

（1）人本资本财务确认。在现代财务学中，李心合认为：“财务资产确认应具备三个条件：变现能力、投资能力和偿债能力[27]。这是与投融资的内涵相一致的资产确认条件。”显然，这是描述企业财务资本的确认，因为投资能力和偿债能力是对财务资本的增值与保值功能描述。因此以“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显示了人本资本价值，它不仅描述人本资本的变现能力以及满足人本资本增值、保值功能的投资能力和偿债能力，而且界定了能够导致现金流转的企业人本资本财务要素范围，同时也体现财务确认的原则：“现金流动制”或“现金制”，符合收益性与流动性相统一的人本资本财务假设。

（2）人本资本财务计量。美国学者威廉·L.麦金森在《公司財务理论》一书中提出了财务学是一门定量学科的观点。与其他学科相比，财务学更倾向于数学化。因此，财务学也存在计量。在经济性财务主体中，产权主体每一种行为都由行为目标、行为过程和行为结果三个相关因素构成[18]。现代财务学中财务计量的目的为产权行为目标和制定方案提供基础数据。由于不同产权主体都会追求产权收益最大化和成本最小化，所以财务学所倡导的最基本方法就是给予风险的“成本—收益比较法”，其计量内容不仅包括预期风险、成本、收益和价值等，而且还包括反映产权行为过程的时间要素。为了与现金流转制保持一致并符合资本价值特征，利用“现值法”作为财务学计量基础。随着人们知识增长和技术进步，较精确计量是可以做到的。在经济性和社会性的人本财务主体中，人本资本财务计量内容不仅可以包括现代财务学计量内容，而且可以扩展到用“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显示的组织资本、关系资本对企业社会性制度的人权有效运行价值进行确认计量。

（3）人本资本财务报告。人本资本财务报告是指用“共同显示器”的货币单位来报告利益相关者企业内各种人权货币价值。在企业人权价值报告中既要报告人权的客体，也要报告人权主体权能和利益。因此，按照体现企业人权价值的人本资本财务要素：人本资本资产、人本资本权益、人本资本利润以及人本资本现金流列表报告。为了规范报告人本资本治理结构，即制度的人权结构，对人本资本进行细分：企业生产领域，人力资本分为普通型人力资本和技术型人力资本。企业服务领域，按照构成企业的“内部（正式）制度”要素将组织资本细分为编码型知识资本、管理型人力资本和服务型物力资本;按照构成企业的“交易（非正式制度）”要素将关系资本细分为隐形型知识资本、交易型人力资本和交易型物力资本。将细分的人本资本比照人本资本财务要素划分进行列表报告。当然，人本资本财务报告的附表是对企业人本资本人权价值变更、改变等做相关描述性说明。

四、结论

人类社会从工业经济时代向知识经济时代转变，人类对地球自然资源过度掠夺消耗而造成严重的世界性环境问题，社会责任被迫嵌入到企业中。同时人力资本地位不断提高以及企业已转向“以顾客为上帝”的顾客价值导向型经营理念。企业管理者只有站在社会视角来经营企业，以“经济社会化”的投资，获得“社会经济化”的超值回报，企业才能生存与发展。因此，经济性契约的企业正向经济性和社会性契约转变。传统企业的财务资本也逐渐向现代企业人本资本转变。货币单位已不是财务资本的专利，人本资本不仅用货币单位确认计量，而且也改变或影响企业现金流的大小、流速和方向。因此，“以财务论财务”的现代财务学已经不能满足企业实际理论指导需要，本文尝试着从人权视角拓展现代财务学的本质“财权流”研究范畴向广义资本财务学的本质“人本财权流”延伸。对于本文的人本资本的人权如何界定，在今后将继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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