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克拯救全球生态危机的实在界动力尝试
2019-03-05景君学文小凤
景君学,文小凤
(兰州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甘肃 兰州 730050)
生态问题是世界各国普遍关心的问题。特别是近几十年来,生态环境的不断恶化不仅影响着全球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而且严重威胁到人类社会的永续发展,已经上升成为一种生态危机。“生态危机是指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自然环境由于人类不合理的开发和利用而导致的生态环境退化和生态系统严重失衡的现象,生态破坏主要是因为人类盲目和过度的生产活动。所以,人们普遍认为,合理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保护环境,尊重自然,敬畏自然,走绿色发展之路就能人为干预生态失衡现象,从而预防生态危机。”对此,斯拉沃热·齐泽克,一位欧洲著名的“左翼”政治哲学家,他提出了完全不同的观点。他提出“人是自然的伤口”,并且认为生态危机是“实在界”对人类侵犯大自然的应答。他的思想与目前生态学界流行的观点几乎是截然相反的,有必要进行深入探究。
一、从拉康出发理解“实在界”
(一)“实在界”是语言分割之前的世界
“实在界”是拉康精神分析学中最为重要的概念之一,拉康认为:“实在秩序描述了生命的那些无法被知晓的领域。当然,在某种意义上,它意味着一切,因为正如我们已经发现的,我们关于世界的全部知识都是以语言为中介。我们从不直接地知道任何一个东西,在这个意义上,实在界是在语言分割之前的世界。”[1]31也就是说,实在界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领域。“拉康眼中的实在界并不是现实生活的客观世界,它是一种脱离语言符号秩序的‘缺场的在场’。实在界是一种原始的无知和无序,是欲望之源,是一种在人的思维和语言之外又永远已在此地的‘混沌状态’。”[2]
(二)“实在界”、“想象界”和“象征界”之间的关系
拉康提出的“三界”理论中的“三界”,是指实在界、想象界和象征界。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三界”,我们可以把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来说,整个人类的进化过程就像是一个婴儿的成长过程一样,当人类刚开始进化成为人之后,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在意识上,人无法区分自己与自然界,大自然能够满足人的基本生物需求,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与动物没有太大的区别,人们也不是用语言去交流,促使人类去表达生存需求的那个动力就来自于实在界。随着人类的不断进化,人开始逐渐有了自我意识,这时人类开始步入想象界。慢慢地,人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烈,人开始把自己和他人、他物作出区分,私有制便随之产生,人们意识到,人所拥有的所有财产都来源于自然界,而且为了获得更多的私有财产,人往往需要通过与别人的合作才能完成,这时,人不得不加强与其他个体之间的交流来获取物质生产资料,最初的语言开始形成,这时候人成为主体的自我,处于语言符号的世界即象征界之中。婴儿期的人类处于实在界,长大后用语言描述的就进入了人类的象征界,而镜子中看到的自己镜像就是想象界中的自己。
(三) “实在界”与“象征界”之间存在着无法缝合的“裂隙”
从人类社会产生以来,语言就在人们沟通过程中起着重要的桥梁作用,它是人类最为重要的交际工具。从古至今,人们借助语言保存和传递人类文明的成果,人类的所有知识,所有理论都是以语言为中介。如果没有语言,我们就无法了解关于人类文明的任何知识,那关于世界,我们将什么也不能了解,所以象征界的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语言符号的存在。然而拉康认为,在语言这个意义上,实在界是语言分割之前的世界,无论怎样的语言都不能完全地将它表达出来,甚至试图通过语言去表达,本身就是一个缺口。所以,实在界与象征界之间注定存在着无法缝合的“裂隙”。
二、齐泽克激进的生态观
齐泽克把被破坏、被打乱的大自然进程以及如今的生态危机与“实在界的应答”有机地结合起来,让“实在界”这一概念通俗化,形成了较为激进的生态观。这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实在界层面的“自然并不存在”
当前存在的全球变暖、臭氧层破坏、生物多样性减少、酸雨蔓延、森林锐减、土地荒漠化、大气污染、水体污染、海洋污染、固体废物污染等全球十大环境问题,逐渐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人们总认为是由于人类的实践活动破坏了大自然的平衡状态,导致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失调,才出现了这些环境问题。
然而,在齐泽克看来,“自然”是人类抽象出来的一个概念,是人类所处的语言符号世界的功能之一,其实自然并不存在,所以我们也就无需去恢复那个我们原本以为平衡的生态系统。也就是说,我们平时所说的那种自然运作的生态系统其实是不存在的。我们说生态平衡遭到破坏是因为我们在开始就已经默认生态系统本来就是平衡的,即自然界是一个自由运作的、有规律的系统。既然自然是不存在的,那么人们所以为的那个自然运作的、井然有序的、平衡的生态系统也不过是人类的幻象而已。人们一直认为的自然是一个平衡的系统的这种想法也只是人类的一种“回溯性投影”而已。齐泽克指出,我们所要说的保护自然的最大障碍其实就是我们对“自然”这个概念的完美界定,因此,我们必须要走出这种先入为主的思想模式,抛弃对“大自然”的完美印象。
同时,齐泽克认为,人的存在与平衡、稳定的生态系统本来就是互相矛盾的。因为只要人存在于自然界中,人就要向大自然索取,而人向大自然索取的过程就是破坏自然平衡的过程。其实,大自然不平衡是常态,平衡才是偶然事件。人类之所以呼吁“保护环境,绿色发展”,就是因为人总是抱有侥幸心理,认为生态危机还没有发生,人们想通过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来力争使自然达到那个原始的、稳定的最初状态。人类总是认为自然界有一个平稳运作的理想状态,所以,其实人们并未对生态危机产生恐慌之感。既然生态系统有恢复平衡的可能性,那么人类就会存在侥幸心理,总认为人类与生态灾难或生态危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距离。齐泽克认为这种观点对人类社会发展是不利的,因为人只要存在,生态平衡就是想象界的存在,就不可能实现。
(二)技术:伤害地球,拯救地球?
“似乎是受到马克思对‘人化自然’定义的启发,齐泽克提出‘自然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人类与其所面临的各种灾难的抗争而已。”[3]
齐泽克认为,科学技术的发展对人们认识生态危机具有重要的作用,要正视生态危机,就必须促进科学技术的进一步发展,这样人类才有可能更加精准地预测危机。在齐泽克看来,科学技术的发展使人类提高了认识世界的能力,从空气质量的下降、酸雨的蔓延到臭氧层破坏等等,科学技术无疑为我们提供了认识这些环境变化的可能性,让我们透过环境变化这个现象看到了生态环境在逐渐恶化这个本质。他说:“科学技术的发展扰乱了自然的进程,从而使他再也不可能通过自然本身发现一个重建失衡的方法,但诉诸于反科学的新时代也是荒谬的,因为大多数的危害如果没有科学这一诊断工具是不可能被发现、被察觉的。”[4]392同时,他也认识到,科学技术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科学技术对大自然的平衡运作造成危害,但另一方面,恰恰是人们借助科学这一工具才发现了这些危害,否则人们根本无法察觉。所以在齐泽克看来,科学技术对人们认识生态危机具有重要的作用。
(三)生态危机是“实在界”对人类侵犯大自然的应答
齐泽克认为,生态危机是实在界对人类侵犯大自然的应答。他提出了两种不同类型的“实在界的应答”。其一,他认为实在界与符号世界并不是势不两立的,而且实在界弥补着符号世界即象征界通过语言而无法表达出来的那个缺口,实在界支撑、维护着语言符号世界即象征界。其二,另一类“实在界的应答”导致了现实的丧失,人在其中感受到的首先是人的迷失,人被物所奴役,人感受到了不自由,出现了人对自由的逃避。人在现实面前感觉到的是意义的丧失、情感的冷漠、价值的变异,其出现的形式常常在我们意料之外,令我们惊诧万分。
齐泽克认为,不仅生态危机是实在界对人类侵犯大自然的应答,而且,生态危机已经发生。“我们在现实世界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生态问题,正是由于实在界与象征界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张力与屏障。”[5]一方面,人类总是试图通过一系列诸如节能减排、回收利用之类的手段来防止生态危机发生,因为在他们眼中,生态危机一定会发生,通过这些措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阻止或者减缓生态危机的来临。总之,普通民众总是试图与生态危机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希望自己与生态危机之间划清界限。另一方面,“齐泽克重点强调了象征界中‘一小片实在界’对人类的重要性。主体之间要想进行有效的交流,‘实在界的应答’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没有‘一小片实在界’充当赌注,来确保符号性交流具有一致性,任何符号性交流都是不可能的。”[6]52
在心理上,人类总是不愿意承认生态危机已经发生这个事实,但却在提及由于人类的开发导致自然失衡时,意识到这是实在界对人类侵犯大自然的回应。齐泽克认为,正是这“一小片偶然的实在界”使人类以为生态危机是人类侵犯大自然的结果。因此,人类一方面试图通过自身的“环保”行为来阻止生态危机的发生,另一方面认为生态危机是在人类的可控制范围内,认为生态危机一定不会、也不可能发生。正是这两个方面的现状揭示出人类在面对生态问题上的悖论和冲突。
三、齐泽克对生态危机的态度
(一)普通大众对生态危机所持有的态度
齐泽克认为,在我们所生活的象征界,普通大众对待生态危机常常有三种不同的反应。第一种是“恋物式的分裂”,即知而不信式。一方面,人们清楚地知道生态危机终有一天会爆发,但总是对生态危机会发生的真实性产生质疑或者抱有侥幸心理。人类总是一边担忧着生态危机爆发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另一方面却抱有生态危机不会发生的侥幸心理,这其实是对生态危机的一种麻木不仁、置之不理的态度。人们只想在生态危机发生之前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不愿意认真对待,因为他们害怕这种极度恐慌的心理会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第二种是“神经官能式的转化”,即知而不甘式。这些人对于生态危机的严重性是有深刻的了解和认知的,他们非常担心生态危机的爆发,由此常常采取一些诸如“节能减排,保护环境和绿色发展”的措施,以试图减缓或阻止生态危机爆发的速度和进程。然而在齐泽克眼中,这些做法是没有作用的,因为生态危机已经发生,生态危机并不是还没有发生或者通过人类的一些行为就能避免的未来事件,而是一种“缺场的在场”,这些做法对于从根本上解决生态危机来说相当于徒劳。
第三种是“精神病式的投射”,即知而甘罚式。这种反应的人将生态危机看成是“实在界”对人类的贪欲开出的罚单。因此,许多人认为,人类必须停止对大自然的疯狂掠夺,改变以往的错误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与大自然之间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合理开发利用自然资源,尊重自然、敬畏自然,将人类视为大自然这个整体的一部分,与大自然和睦共处、和谐共生。
(二)面对生态危机应该从“逃避”转为“直视”
在齐泽克的眼中,前面提到的普通大众对于生态危机的三种反应其实都是人的一种病态心理的表现,人们既赋予实在界一定的意义,又借此来忽略它,人类常常拒绝承认的那个实在界其实恰恰伴随着人们的日常生活。这三种反应本质上都是在逃避生态危机。齐泽克认为,针对实在界与符号世界即象征界之间的这道“裂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并把这种裂隙视为人之所以为人的前提条件。因为人作为人而言,言语是其本质特征的体现。而在拉康那里,实在界恰恰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既然人生活在充满语言符号的象征界,那这个象征界与实在界之间注定是无法完全互通有无的。所以,无论是第一种“恋物式的分裂”的那种试图通过极力的否定和怀疑而将生态危机予以搁置,还是像第二种“神经官能式的转化”那样试图通过采取一些措施或手段而寻求心理上的安慰以试图避免生态危机,或是像第三种的“精神病式的投射”那样通过限制人们的日常生活行为来弥补象征界与实在界之间的那个“裂隙”,这些态度和做法都无法使实在界与象征界之间的那个裂口缝合。
介于这个“裂口”无法缝合,对于生态危机,人们只能从以前的“逃避”态度转向“面对”和“直视”。齐泽克主张人们坦然面对生态危机已经发生的事实,抛弃那种“知而不信、知而不甘和知而甘罚”式的态度,破除“生态危机不会发生”的幻想,从而转向一种没有“自然”的生态学。就像前面所提到的,人们要么对目前生态学所揭示出来的生态危机所导致的种种后果感到恐慌,要么逃避与生态危机之实在界的相遇。他认为:“要与环境和睦相处,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全盘接受这个‘裂隙’、‘裂痕’之类的结构性拱出,然后试着尽可能予以修复。”[7]7
齐泽克认为,人们无法正视生态危机本身是和实在界与象征界之间的这道“裂痕”紧密相关的,但同时,也正是这道“裂痕”阻挡着实在界对人类的报复,使人们维持着正常的生活。我们无法消除这道“裂口”,但我们能够通过修复这道“裂口”而直视生态危机,这种“直视”是人类的一种“向内的批判”,我们应该意识到,关于自然是“平衡的、稳定的、有序的”等这些美好的幻想其实是虚无缥缈的。生态危机、自然失衡等这些都只是社会历史进程的一部分,我们所谓的那个平衡的自然不过是人类自身的幻象。人们想方设法地去恢复那种井然有序的生态系统,就是因为人们先入为主地认为自然原本是一个稳定运行的、有秩序的平衡的系统。而这种“平衡的秩序”不过是生态灾难造成的“裂痕”。我们应该做的就是直视生态危机,并不将其置于我们所处的符号语言世界中而赋予它任何意义,从而建构一种没有“自然”这个概念存在的生态学。
(三) 齐泽克提出要警惕生态运动为资本主义所利用
一些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倡导的生态学、生态美学常常呼吁人们简约生活、绿色消费等,甚至这些观念已成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意识形态的一部分。齐泽克指出:“环境灾难不仅不会破坏资本主义,反而可能会给它提供新的动力,开拓新的投资空间和机会。”[8]我们要警惕资本主义国家借环境灾难将要到来的名义为自己国家提供新的发展动力和投资空间。因为资本主义国家长期依赖市场,他们需要不断地去开拓新的市场来刺激经济发展。
究其根源,资本主义国家所倡导的这种理念使人们在面对生态危机时持一种中立的观点,从而无法直面生态危机之实在界,以至于作出一个模棱两可的选择。因此,齐泽克认为,因为正是资本主义倡导的这种理念导致了普通大众在生态问题上的悖论,所以我们面对生态危机的态度必须发生转变,生态学必须转向批判资本主义的生态学。生态危机是当代资本主义内部无法调和的矛盾之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生态危机发生的根本原因,人类要想解决生态危机问题,就必须首先消除资本主义特定的生产方式。作为要推翻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的无产阶级,他们的使命就是要将矛头指向资本主义制度,从而成为解决生态危机的中流砥柱。
四、对齐泽克激进的生态观的反思
齐泽克关于生态危机的看法可谓是“离经叛道”,但他的独特的生态哲学思想所表露出来的理论锋芒,为我们研究和思考生态环境问题提供了崭新的视角,但他并没有提出解决生态危机的具体的措施和方法。此外,他所提出的理论也存在着明显的不足与缺陷,如忽视了人在生态危机面前的主观能动性,将精神分析的对象又局限到个体心理的方式,忽视了社会整体的作用等,所以,对于他提出的生态思想,我们应该辩证地看待,采取“扬弃”的态度。
(一)齐泽克的思想为生态危机的研究和思考提供了崭新的视角,但缺乏可操作性
齐泽克认为,在生态危机面前,我们不能模棱两可,若此若彼,而要保持坚定的态度。资本主义制度给我们直面生态危机本身造成了一定的障碍,因此,齐泽克主张激进的、面向社会主义的生态政治革命。齐泽克可能受到了马克思的影响,他主张将那些“除了锁链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人”和生活在贫民窟的那些“被排除者”作为生态政治革命的主力军,发起一场生态政治革命来解决生态危机问题。但这种面向社会主义的生态政治革命显然对于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是不适用的,所以实质上他并没有提出如何解决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生态危机。况且,我们都无法预料生态政治革命是否会有“后遗症”,所以他所主张的这种生态政治革命还有待实践的检验,这是他理论上的一个不足。此外,资本主义制度只是造成生态危机发生的原因之一,如果只主张通过生态政治革命来解决生态危机,那显然是不够的,而且在组织政治革命的过程中也面临着重重障碍和难题。
(二)齐泽克认为,积极地适应当前的生态环境也许是相对较为正确的做法
研究表明:人类活动对气候造成的影响是一个缓慢的、不显著的过程,大约要在200年以后才会显现出来,人类无法减缓气候变暖的速度,现在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适应新的、变化了的生态环境。当前人类所面临的所有环境问题中,最为严峻的是气候变暖,这个现象目前是众所周知的,仅仅靠直视它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我们需要在与自然的“交互作用”中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不断地积累实践经验,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并通过不断创新的理论去指导实践,以便有可能去应对气候变暖、生态环境恶化的现状。面对生态危机,人类不能总是逃避,而要去直视。既然生态危机是不可控的,那我们能做的就是积极地适应生态危机。我们可以将“危”与“机”看成是一对矛盾统一体,“危”与“机”之间相互依存,相互作用。有“危”就有“机”,我们应该期待在“危”中发现并创造“机”,从而催生出促进人类向前发展、向前进步的新文明。
(三)齐泽克的生态观对当前流行的生态学观点具有一定的冲击作用
“齐泽克的生态观对当前生态学中把自然理想化、崇高化、纯粹化的倾向具有警示和纠偏作用”[9]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认为,人类是主体,处于支配地位,而自然是客体,只能处于被支配的地位,人类拥有意识就可以主宰其他一切事物,价值评价的尺度必须掌握和始终掌握在人类的手中,任何时候说到“价值”,都是指“对于人的意义”。而生态学所主张的观点与人类中心主义的核心思想是背道而驰的,生态学、生态美学试图把自然还原成一个平稳有序运行的统一系统,而将人从“自然”中分离出来,主张人类的实践活动破坏了自然界的这种运行规律。然而,在齐泽克看来,那个有序运行的自然系统是不存在的,我们必须从对生态危机的“恐惧”与“逃避”转向“直视”,无论生态危机是可能会发生、必然会发生还是已经发生,我们都要持一种积极的态度去面对。
目前我们所倡导的循环经济、绿色发展以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等理念都主张通过保护生态环境来建立绿色地球,我们将自然崇高化,要求人类敬畏自然,保护自然,与自然和谐共生。这种思想在目前来讲,具有极大的合理性,因为人类想要生存,就需要理性地对待生态危机。而齐泽克的生态观相对于这种观点来说,给我们提供了完全崭新的视角,无疑让人“耳目一新”,有利于我们从多方面、多角度去思考和解决生态问题。
(四) 齐泽克的观点给大多数生态学家从“类”“我们”出发去考虑生态问题提供了新的角度
科学技术的发展和进步加速了生态恶化的进程。目前人类面临的全球性的十大生态环境问题,越来越威胁到人类的生存,随着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人类不得不寻求各种手段和方法来缓解这种紧张的关系,否则人类的生存也难以保证。面对严峻的形势,人类必须认真地对待生态问题,敬畏自然、尊重自然,实现人与自然的共同福祉。然而齐泽克认为,造成大众在生态问题上悖论的主要原因是资本主义,因此,应该将矛头指向资本主义,推翻资本主义制度。他指出,资本主义社会的运行模式和生产机制才是生态问题的真正症结,所以解决生态问题的源头在于从根本上改变资本主义制度。齐泽克的这种观点对于目前我们从“类”出发去思考生态环境问题具有启发作用,有助于我们从一个全新的视角去研究和解决生态问题。
五、 结语
目前,环境问题越来越严峻,而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有责任也有义务对当前全球所面临的生态问题作出努力。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我们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致力于建设“美丽中国”,狠抓生态建设,不断满足广大群众“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美好愿望。总之,不管是目前所流行的生态观点,还是齐泽克的生态观点,我们的目的都是通过分析和研究当前所面临的环境问题,制定出应对环境恶化和生态破坏的对策,通过建设良好的生态环境,让人民群众乐享绿水青山,增强人民的幸福感和获得感。近几年来,中国越来越重视生态环境问题,中国正在争取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的主要参与者、引领者和贡献者,与其他国家一起携手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中国乃至世界的生态环境向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