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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考文的学校管理思想与实践研究

2019-02-21

关键词:会馆办学学校

李 涛

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登州文会馆是晚清时期美国传教士狄考文(CalvinWilson Mateer)于1864年创办的一所现代学校,经过不断发展,从小学到中学,到成为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办学成就为世人所瞩目。在四十多年的办学历程中,狄考文所创办的登州文会馆在学校管理方面有其特色,值得后人研究和学习借鉴。

一、登州文会馆的时代背景

狄考文夫妇是1864年初从美国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山东登州的。1864年在中国近代史上是一个特殊的年份,这一年,以天京陷落为标志,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历经十多年的奋战之后最终失败。而在此之前的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英法联军攻占北京,火烧圆明园,清政府被迫与英、法、俄等国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中国丧失了大片国土,西方列强在中国的势力不断深入。面对严重的统治危机,清政府被迫开始改变。一部分洋务派官僚看到时局的巨大变化,开始主张接触和了解西方。在他们的推动下,1862年清政府在总理衙门下创办了京师同文馆,以培养和西方打交道的外交和翻译人才。随后,1863年4月,李鸿章在上海设立了外国语言文字学馆(后改称广方言馆)。1864年6月署理广州将军库克吉泰等奉命在广州设立了广东同文馆。在洋务运动的推动下,各地新式学堂,如天津水师学堂、天津武备学堂、江南水雷学堂、广东水陆师学堂等也逐渐成立。这些官办的学校,加上各地陆续出现的由传教士开办的教会学校,为中国接触西方的科学知识打开了一扇门。

但是在另一方面,还应该看到的是,传统的封建教育——旧式书院、国子监、府州县学、八旗官学以及科举考试,依然在统治着全中国。在整个士大夫阶层中,除了少部分开明的洋务派官员外,大多数封建顽固派官员依然习惯于昏暗愚昧的生活,这些官僚士子们难以接受低首俯心地向洋人请教,多方抵制学习西方。而普通民众热衷的依然是读四书五经,视参加科举考试、获得功名走上仕途为正道,对去新式学校就读的兴趣并不大。

因此,狄考文在来到中国之后,首先投身于自己最初设定的本职工作——传教中,狄考文为给妻子提供一个活动场所,于1864年9月创办了登州文会馆的前身——登州蒙养学堂,主要是招收幼童,由狄考文的妻子狄邦就烈负责学校的日常所有事务。但狄考文在山东各地几年的传教后发现,要在儒家的诞生地山东传播基督教并非易事,而由妻子操持的登州蒙养学堂办学效果也并不理想,虽然投入巨大,除免学费外,学生的“一切衣履靴袜,饮食笔墨纸张医药灯火,以及归家路费等皆出自学校”,但逃学退学及被开除的学生很多,几年下来,“有用于教会者仅一人”。[1](P51)这样的情况让毕业于美国杰弗逊学院的狄考文决心下力气对学校进行改造,使学校培养的人才符合教会的设想。

对于传教士究竟应该是聚力于主业“传教”还是以“办学”为主业,在华传教士内部对此多有争论,但主流意见还是认为传教士应该专注于“传教”,反对将有限的人力、精力和时间浪费在办学上。狄考文从传教转向办学,无疑承受了来自教会内外的压力。1877年基督教在华传教士第一次全国大会上,狄考文发表了《基督教会与教育的关系》一文,结合自己在登州文会馆的办学经历,对宗教与教育的关系进行了阐述,认为“青年教育一直是教会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不能把这项伟大的工作留给世俗社会去办”。[2](P77)

二、狄考文的“全面教育”思想与登州文会馆的办学成就

狄考文在长期的教育实践中,形成了自己的教育思想,1890年他将自己的思想概括为“全面教育”(A Through Education),他在解释这一思想时指出“所谓全面教育,是指要对中国语言文学、数学、现代科学和基督教真理有一个较好的了解,接受这种教育需要十到十四年的时间”。这里全面教育有两层含义:一是学习内容广泛,建立以中国古籍经典、西方现代科学和基督教知识为主干的课程体系;二是学校规格提高,不仅有从事基础教育的小学,还要有进行中高等教育的中学和大学。

狄考文认为,教会学校应以“培养教员、工程师、测量员、机械师和领袖人物为主”,通过教育培养精英,通过精英来影响民众,“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是一支点燃着的蜡烛,未受过教育的人将跟着他的光走”。[2](P62)全面教育一是提高了对人的心灵和性格产生深远影响的时间和机会。要使学生能成为在社会上和教会里有影响的人物,成为一般人们的教师和其他领袖人物,在学生整个受教育期间,教师是灵性生活和认真工作的榜样。二是全面教育将使人们获得有影响的社会地位。必须培养受过基督教和科学教育的人,使他们能够胜过中国的旧式士大夫。任何一个精通西方科学,同时又熟谙中国文化的人,在中国任何一个阶层都将成为有影响的人。三是全面教育有助于破除迷信和培养开明的基督徒品质。由近代文明所发展的精神与物质规律的知识,对于破除多种形式的迷信,诸如妖术、泥土占卜、占星术、巫术等是有巨大作用的。四是全面教育给家长们以有益的吸引力,送儿童来上学。要建一所学校,必须要有吸引力。唯一合适而有益的吸引力是对教育本身的要求。要使这一吸引力有效力,教育必须面向一生事业的成功,面向易得的职业,面向学生家长和朋友称心的职业。用母语教学,又精通数学和西方科学的全面教育,必将引导青年人走上崇高的、成功的职业道路。[3(]P13~17)

狄考文强调,全面教育中,用中国语言施教,是教会学校在中国的教育取得成功的关键。这是因为,只有全面地进行中文教育,才会对学生有帮助。一是全面的教育保证学生学完全部的课程,全面教育所给予的声望以及掌握它所提供的前景,会把学生留到完成学业为止。二是本国语言的全面教育,是一个人在本国人民群众中取得学术声望所必需的。三是中文教育能使人有效地应用他的知识。四是中文教育引导受教育者与人民打成一片并且影响他们。五是中文教育与英语教育相比,不至于使受教育者高人一等。在这一点上,狄考文的想法和做法与大多数强调英文教育的教会学校不一样。之所以如此,是基于当时中国刚刚向西方敞开大门的社会状况,他担心如果以英文授课,不仅会使学生学了英文后中途辍学去当更赚钱的买办等,更担心那些受了英文教育的人并不能和普通群众打成一片,反而妨碍了扩大其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力。

事实上,正是因为坚持了全面教育的思想,狄考文创办的登州文会馆在四十年的办学历程中才逐渐发展壮大,1877年,登州文会馆举行了首届毕业生典礼,距其最初创办登州蒙养学堂已有十三年,虽然只有三名毕业生,但宁缺毋滥,这三名毕业生在毕业答辩期间的优秀表现,代表了登州文会馆的办学水准,后来由文会馆逐渐扩充发展而来的齐鲁大学的学生,将这届毕业生视为第一届校友。其后,1884年,美国基督教长老会批准登州文会馆具有大学文凭。在长达四十年的办学历程中,登州文会馆以其出色的科学教育及良好而完备的物理化学实验仪器设备而闻名,登州文会馆的毕业生因为接受了良好的西方科学教育和中国经典教育,成为当时各地的教会学校和新式学堂的重要师资来源,其良好的办学声誉得到了当时学界的公认。

根据登州文会馆毕业生王元德、刘玉峰于1913年出版的《文会馆志》中“同学齿录卷四”统计,在登州文会馆毕业同学齿录中统计的170名历届毕业生中,被各地书院、学堂聘为教习担任教师的就有121人,比例高达71%。其中,有多名毕业生在上海圣约翰书院任教,如1879年毕业的张丰年、1889年毕业的曹金岗、1891年毕业的李星奎,而上海圣约翰书院之前在很多人心目被视为中国近代第一所教会大学。有多名毕业生担任京师大学堂教习,如毕业于1881年的于志圣、毕业于1885年的仲伟亿、毕业于1888年的朱葆琛、毕业于1896年的连英煌等。[1](P133-153)山东师范大学郭大松教授在其《登州文会馆: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中,将其视为中国第一所现代大学,这是因为,不仅登州文会馆在四十年的办学历程中,建立起了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的完整的办学体系,更是因为登州文会馆的毕业生在诸如上海圣约翰书院、北京汇文书院、通州潞河书院、京师大学堂、山东大学堂、山西大学堂等大学任教,为这些大学提供了当时难得的师资。

三、登州文会馆的学校管理特色

登州文会馆的卓越办学成就的取得,是与狄考文在办学过程中秉持“全面教育”思想,严格学校管理所分不开的。总结起来,有以下几点值得重视。

(一)管理团队精干

1864年成立登州蒙养学堂时,学校的日常管理人员仅有狄考文的夫人狄邦就烈一人,1972年起,狄考文将主要精力从传教转到登州文会馆的办学上,即使1882年赫士来到登州文会馆协助其教学管理担任第二馆主,及后期柏尔根到文会馆接任馆主,整个管理团队也不过三四人。这些管理人员,都参与学校的教学授课,不只是纯粹的学校管理者。

其管理团队的精干,固然与狄考文有意保持登州文会馆的办学小规模有关,也与其作为教会学校的私人办学特色有关,有效地保证了学校的高效运转。

而同期的官办学堂,比如京师同文馆,管理团队十分庞大。作为总理外交事务衙门的下属机构,在1884年以前,京师同文馆学生也不过数十名,教习不过十几名,而管理者则有总教习、帮提调、提调、专管大臣、总管大臣等官员。同文馆内部充满着官场恶习,因循敷衍、贪污贿赂之风,不下于一般的官府衙门。[4](P86~101)

精干的管理团队,不仅有利于节省开支,也有利于简化管理程序,使学校的日常管理更高效。

(二)各项规章完备

根据《文会馆志》记载,登州文会馆的条规有六条,分别是礼拜条规、斋舍条规、讲堂条规、放假条规、禁令条、赏罚条规。[1](P73-75)

礼拜条规主要是用来规约学生参加基督教的礼拜活动。斋舍条规主要是用来管理学生在宿舍的活动,包括每周安排一个学生值日。规定了每天的晨起、早餐、午餐、晚餐、熄灯等作息时间,以及对寝室的整洁要求。

讲堂条规,主要是规定每天各时间段上课、下课、背书、自修等时间要求。放假条规,对寒暑假、清明、端午、中秋三节放假做了安排,也对学生的课后自由时间做了说明。

禁令条,主要是规定学生在校期间禁止从事之事,以吸鸦片为首要禁止项,一经查出,即行开除处分。而吸烟、饮酒也是学校禁止的,一经发现,定必重责。

赏罚条款,主要是对学生每学期在校期间的争执、肆骂、吵闹等登记在册,每周由学校监督进行处理。学生遇有紧急事件,监督随时邀集教习会议,斟酌详细,赏罚等差一例持平,以让学生心悦诚服。此外,学校还要根据具体的情况来处理诸如学生撒谎、偷窃、口角、贪吃等五花八门的违规违纪行为。

除了这些条规外,登州文会馆还对学生的入学、毕业及学生行为不端的处理等事项做了相关的规定。由于这些规程非常完备细致,因此登州文会馆的管理显得井井有条。

(三)严格学生筛选

加强对学生的筛选和考试管理,是狄考文在登州文会馆的学校管理中的一个亮点。

在入学方面,登州文会馆于1878年订立了招生章程,对不同年龄、不同基础的学生入学后的就学级别和学习年限做了详细规定。在制定招生政策时,对学生的品行道德和身体素质都做了详细规定,要求“凡入馆者,必品行端方人也”[5](P3)。根据《文会馆志》记载,文会馆有严格的入学考试,“学生初到馆时,必详为考试,考准者方蒙收纳”。

狄考文在《振兴学校论》中指出了中国传统科举考试中考试的弊端:一是“不能辨真假”,考试命题不外乎四子之书,行之年久。二是“不能断舞弊”,考场中的夹带抄袭、冒名顶替,考场外的串通漏题等。三是“启人干俸禄”,读书只为当官,并非求学问成为专才。四是“拘定学经书”,只学四书五经。[6](P238~241)

除了入学考试之外,登州文会馆的日常考试分为三类:日考、季考、常年考。日考,除算术和理化实验之外,都是由教习口问,学生口答,老师记下分数。季考由教习命题,令学生在考卷上笔答。五十分为及格,及格者可以升级,不及格者则必须原班复学或遣之归家。

年考为每年举行一次,凡是正斋的学生,每年都要对数学、代数、地理及五经进行考试。分数达到100分者,下学期免考,不及格者则要复学。在最初的十年里,由于管理严格,被剔除出去的学生人数是第十年年底时在校人数的两倍还多。[7](P86)

通过考试及品行考核等手段,狄考文坚持宁缺毋滥,虽然最终毕业的学生并不多,总共也才二百多人,但都具有良好的声誉,获得社会的公认。

(四)加强师资挑选

高水平的师资队伍是学校办学成功的重要前提。和当时大多数教会学校一样,登州文会馆的教师主要由教授宗教知识与西方科学的传教士教师和教授中国传统经典的中国籍教师组成。初期狄考文是在中国的基督徒中挑选中文教师,但在最初的十年里,虽然五易中国籍教师,仍然不能让狄考文满意。后来,狄考文解聘了原来的所有中国籍教师,重新在非基督徒的中国学者中挑选教师,将宗教活动与学术性课程分开,中国籍教师只负责与中文读写相关的中国传统经典课程,并尊重中国籍教师的教学风格。

担任西方科学课程授课的教师,除了狄考文本人外,第二任馆主赫士(Watson Mcmillen Hayes)和第三任馆主柏尔根(Paul D.Bergen),都是在各自领域具有非凡成就的博学之人。赫士精于拉丁语、希腊语、伦理学及物理化学诸科,编译了《声学揭要》《光学揭要》《天文揭要》《热学揭要》等著述二十多种,1901年应山东巡抚袁世凯的邀请带领文会馆6名毕业生赴省城济南创办了山东大学堂。柏尔根1901年继赫士之后担任文会馆第三任馆主,教授博物学、圣经入门等课程,1904年随文会馆迁到潍县,担任广文学堂监督,在登州文会馆发展为齐鲁大学的过程中,发挥了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著名来华传教士、美国教育家路思义(HerryWinters Luce)也在登州文会馆讲授过物理学,在他的促成下,登州文会馆举办了山东有史以来首次篮球比赛,其后为举办齐鲁大学而奔走募捐。此外,哈丕森夫人、狄莉莲、富知弥、文约翰等外国传教士,都通过不同方式给予文会馆的发展以不同程度的帮助。

(五)注重社团建设

学生社团是现代大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培养学生的自主自立精神和能力具有重要作用。蔡元培先生在执掌北京大学时,就尤为注重学生自立精神与自爱意识的培养,提出并贯彻了“自尊、自治、自学、自省、自动、自助”的“六自”方针,鼓励学生成立各种社团。

登州文会馆作为我国第一所现代大学,狄考文同样把学生社团建设作为学生全面发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鼓励学生立会。根据《文会馆志》记载,登州文会馆的社团有两种:一种是每个学生都必须参加的社团,比如辩论会。这样的社团是作为课程,其目的在于养成学生自治自立的行为习惯,社团里的条规都由学生自己自行商议,学校的监督并不干预,只是给予指导和点评。另外一种社团是学生自愿发起的社团,学生自愿加入,规章条例都由学生自行议决,旨在培养学生的自重自善之心。这样的自愿社团有新闻会、戒烟酒会、青年会、中国自立学塾会等。[8](P86~87)

辩论会创立最早,成立于1866年。该会以交换知识、练习口辩,造就共和国民为宗旨,因此取名为辩论会。根据《文会馆辩论会章程》,辩论会设有正副会长、书记、检点、稽察、司库各一人,来操办会务。以上这个成员每四个星期必须另行选举,且不得连任,为的是让每个同学都有机会参与锻炼。会员每人缴纳会费二十文。新会长接任时,即派会员四人听差,分别执掌灯、布座、分布选票、评票等事项。

辩论会每周六下午两点进行,每次开辩论会,都由念论、讲论和辩论三项事,每项事两个人参与。

念论是将自己所做的论说对现场听众高声念出来,以听众听不出念者是在念书为最佳。

讲论是将自己所做的论说对现场听众从容演讲出来,以听众听不出演讲者是在背诵为最佳。

辩论是找一个可从两个方面来辩论的话题,两人各执一端,以辩明其理由。辩论时,两人各轮流登台两次,第一次说明自己这方的理由,层层证明。第二次是辩驳对方的是非,层层反驳。

每场念论、讲论和辩论,会长都要临时聘请三位评议员来判决双方胜负。在辩论会上要求使用官话,不得使用文言或土话。

在辩论会章程的规条里,对辩论会的相关事项还做了进一步更精细的规定。比如念论必须5分钟以上不超过6分钟、讲论必须6分钟以上不超过7分钟,违者罚金十文。在会场言笑、偶语、不恭者,罚金十文。来迟者罚金十文,无故不到者罚金二十文。[8]另外,规条里对辩论会的议事事项的发起、设置、搁置,发言的次数、时长,纠纷的解决等,都进行了严格规定。

从这些规程中可以看出,登州文会馆的辩论会设置的严格的议事规范,可以让学生习得公共事务的处理能力,在公众面前的演讲和辩论能力,这些能力对学生走向社会成为一个行动力强的人才至关重要,从而有别于传统的一心只读古书的文人。拿《文会馆辩论会章程》与著名的罗伯特议事规则比较,就可以看出,文会馆章程较好地体现了罗伯特议事规则的精神,符合了议事的基本原则,即一人一票原则、一时一件原则、一事一议原则、多数票决定原则和法定人数生效原则,对培养学生的主体参与精神,维护学生的民主自由权利以及对规则的遵守与敬畏,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尽管辩论会章程规定“以练习口才、增进学问为范围,不得提倡实行,致起各界交涉”[9](P104~207),但学生在毕业后依然投身于实业救国教育救国的浪潮,有的还为推翻清朝统治而英勇献身(如1899年毕业生王以成),这无疑是文会馆学生自立精神的体现。

(六)以身作则,言传身教

登州文会馆是狄考文一手创办的,在多年的办学历程中,狄考文一方面在学业、品德上对学生严格要求,“对于那些坏孩子,要不断进行劝诫和批评,有时还要予以惩罚或使用任何可以使用的手段,这样做的目的是要让孩子们听话、诚实和正直。我们还力图培养他们养成勤奋、坚强和独立的品质,否则他们所受到的教育对他们来说都会变得毫无意义”。[7](P88)另一方面又以身作则,言传身教,给学生留下良好而深刻的印象。狄考文在一次交谈中说到“我意识到我们必须用自己的人格来影响这些孩子们,因此,我能做的一切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项工作中来”。[7](P80)“勤苦治事,常时率以五点半晨起,十点半晚睡,日间则碌碌不辍”,一方面亲自授课,担任多门课程的教习,“凡理化、天算诸科,皆须先生亲授”,同时亲自编撰教科书,“有心算初学、笔算数学、代数备旨、形学备旨、官话类编”等出版,以及“理化实验、电学全书、测绘全书、微积习题”等讲稿,还设立制造所,制作物理化学等实验器具,“凡学堂用品,强半能仿造之,且精巧坚致,不亚泰西之品”。在授课及管理学校的同时,狄考文始终注重对学生的言传身教。据狄考文的学生王元德记载,狄考文“精神活泼,刚果善断,学生畏之如神明,而爱之如父母。有越矩者,则严正以则之,而一过辄忘,不复记忆。有困难者,则设法周恤之,而处置得当不示其恩”。[1](P52),其人格魅力,赢得了学生非同寻常的尊敬和爱戴。

综上所述,登州文会馆作为我国现代第一所大学,在许多方面做了开创性的拓展,其在教育管理方面的成功经验,尤为重要,值得后学加以研究和学习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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