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院校工匠型人才培养问题研究

赵永胜

(无锡商业职业技术学院，江苏 无锡 214153)

在“中国制造2025”与十九大确定的“两步走”战略背景下，工匠精神不仅成为了一个热词，而且在人社与工会系统的推动下，自2016年起便在浙江、上海、江苏、江西、河南、海南等省及成都、徐州、青岛、郑州等市将工匠型人才培养从理论层面向实践向度上展开了宣传、树立、授牌、奖励等一系列活动。这既启动了我国制造业对不同专业人才高技能高质量的新诉求，也必将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以敬业为主的国民素质的综合提升。一些高职院校尽管也在实施“工匠培育计划”[1]“大国工匠高端人才培养计划”[2]“四新(新工艺、新模式、新技术、新设备)助力培养大国工匠行动”[3]，但在工匠型人才培养的思想认识、理论指导、宣传频域、内在动力、外联迫切、培养条件、有效供给、效果评价和社会认同等方面都有相当的缺憾，由此带来的毕业生就业不稳定、频繁跳槽、敬业精神匮乏、低质量就业等使企业对高职院校培养的人才颇为不满，出现了与现实中企业高薪难觅工匠型人才局面的巨大反差。因此，高职院校必须通过加大工匠型人才培养的宣传力度、研判工匠型人才培养需求并科学规划、建立工匠型人才培养制度、进行工匠型人才培养方案改革、优化工匠型人才培养保障条件、提高工匠型人才培养师资供给能力、加强校企深度融合培养等方式，促进高职院校工匠型人才培养质量的提高。

一、高职院校工匠型人才培养存在的问题

(一)学生认同感普遍偏低

虽然政府在提倡工匠精神，企业对工匠型人才的需求越来越迫切，但是在现阶段，无论是社会还是学校乃至工匠自身等对工匠型人才的了解仍是模糊的，定位也远低于德国项目管理专家Christopher Day所说的“没有高素质技术人才就没有工业4.0”[4]的德国高度。具体表现在如下方面：第一，对工匠精神的了解不够。如李超凤的调查结论是52.6%的学生了解较多，24.9%的学生有所耳闻，20.8%的学生无印象，1.7%的学生根本不清楚;14.9%的教师好像听过，15.71%的教师则没有听说过工匠精神这一概念。[5]朱叶的调查结论是42.13%的学生“听说过，有一点了解”，“听说过，不了解”的占25.84%，“完全不知道”的占11.24%，“比较熟悉”的占16.29%，“非常熟悉”的仅占4.49%。[6]该结论还逊色于李超凤的调查结论。夏雪婷的调查结论是仅有42%的学生知道工匠精神[7]，说明对工匠精神有所了解的学生最高也就刚过5成。第二，对工匠的认识度较低。如仅有29.7%的学生遇到过高超的工匠，27.1%的学生好像没遇到过；53.1%的学生听说过工匠故事。可见，工匠在高职院校学生中出现的频率并不高。27%的教师听说过但并不清楚工匠，25%的教师不知道工匠；只有32%的教师在课堂上讲过工匠故事。[5]这说明教师受工匠精神的影响也不显著。第三，工匠精神教育活动广知性低。高达52.53%的学生不知道学校是否开展过工匠精神活动，31.65%的学生则认为学校没有开展过与工匠精神有关的活动。第四，工匠精神教育活动次数偏少。参加过1～2次工匠精神教育活动的学生占72%、3～4次的占20%、5次以上的仅占8%。[6]第五，对工匠型人才的待遇不满意。仅有31%的学生满足于工匠型人才的待遇。

(二)工匠型人才培养软实力不够

1.办学理念仍以就业为导向

首先，缺乏培养工匠型人才的办学宗旨与办学理念。办学宗旨指办学的主要目的和意图，亦即办一所什么样的学校，解决“是什么”的问题；办学理念指办学的思想，亦即用什么思想来指导办学，解决“怎么办”的问题。而高职院校“以服务为宗旨，以就业为导向”的办学宗旨必然要求其办学理念也体现在毕业后半年统计考核时的高就业率，这显然不利于工匠型人才所需的乐业敬业、持之以恒等工作态度的培养。其次，在培养目标中并没有明确提出培养工匠型人才。工匠人才培养在实践上仍需极大改进，但是由于源自社会、学校、家长、学生、教师等因素的综合作用，导致对学生的理想追求、担当作为、品质修养等的教育在思想上重视不够，在现实中疏于管理。最后，缺乏培养工匠型人才的文化氛围。高职院校很少开展我国著名工匠人物、故事的宣介活动，国家关于打造工匠精神的方针、政策以及一些省市的培育情况并未走进教室、实训室、餐厅、宿舍等，未能使学生经过外部熏陶之后内化于心并践行工匠精神。

2.工匠活动认同性不高

首先，学生对高职院校在人才培养中有意打造工匠型人才的举措认同偏低。在被调查的学生中，只有33%的学生认为学校在完全按照国家关于工匠精神的方针、政策，对学生进行工匠型人才培养。其次，高职院校学生参加技能大赛的人数少，与预期效果不相符。尽管全国各省市都开展了不少类型的技能大赛，但存在以下情况：第一，参赛学生的选拔方法有问题。选拔参赛学生时，既不是经过“海选”(在两周一期的实训标兵评选中形成实训人才库→举办技能大赛形成理论人才库→结合综合情况拟定重点培养对象)阶段→理论选拔阶段→软件培训阶段→技能操作培训阶段→技能强化操作培训阶段→模拟大赛阶段[8]，也不是在日常理论教学与实操训练之后，于大赛前评选出选手，而是在学校出“成绩”的指挥棒下，由指导教师挑出学生参赛，无疑达不到以赛促教、以赛促学、赛即学习和学即比赛的效果。第二，对技能大赛缺乏正确的目的导向。在技能大赛中过分重视学生技能却忽视学生综合素质的提高，过分重视参赛学生的训练却忽视全体学生学习[9]；过分重视学生技能却忽视学生理论修养，过分重视比赛结果而忽视学生比赛过程[10]。这导致了技能培养中的“精英教育”“应试教育”“技能教育”“公共辅助”的非正常倾向[11]。最后，技能大师工作室作用不能有效发挥。高职院校普遍设立了技能大师工作室，希望其发挥高技能人才培养的“孵化器”、新科技推广应用的“转换器”、行业技术创新的“承载器”、新科技研发创新的“助推器”和校企决策的“咨询器”[12]等综合作用，但非常遗憾的是，只有17%的学生认为技能大师工作室在工匠型人才培养中发挥了作用[5]。

3.教育教学中未融入工匠精神

首先，学生教育管理中未融入工匠精神。 在学生管理中，第一是部分教师缺乏“工匠精神”，对学生起不到表率作用。第二是无论是课程还是教材乃至教学方法等都没有体现出“工匠精神”的品格。第三是没有在具体的作业批改、课堂讲解、日常事例中体现出认真、细致、执着、痴迷、求精、极致、持久的“工匠精神”。第四是缺乏一以贯之的弘扬“工匠精神”品质的氛围, 无法将“工匠”作为学生的职业追求和人生目标。其次，未将“工匠精神”融入学生职业素养教育。[13]在学生管理中，第一是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敬业精神强调不够、践行不力。第二是“学高为师, 身正为范”的工匠人格魅力对学生的正拉动影响力有限。[14]如一些教师只教书不育人, 甚至教书走过场，育人搞马虎，人在课堂心想他事，给学生留下了极坏的印象。再次，人才培养方案中缺乏工匠精神方面的课程。在高职院校通识课程中，不但没有开设针对工匠精神的基础课程，没有将职业精神、职业道德的培养纳入人才培养计划中，而且由于教学形式仍沿用教师理论讲授、学生被动听讲的模式，导致学生接受工匠精神教育的效果欠佳。最后，课程教学中未融入“工匠精神”。工匠型人才培养要求全课程、全过程地融入“工匠精神”。如, 思想政治课程、职业生涯课程、创业创新课程等理论课程肩负着宣传职业精神的责任;实习、实训等实践课程是磨砺学生“工匠精神”的校内场所;顶岗实习、模拟就业则是进一步促进学生“工匠精神”的实践、感悟的提升。但众所周知，在目前的高职院校课程教学中, 很难让学生在学习、实习、实训的同时悟出工匠精神的本质。

(三)工匠型人才培养有效供给不足

1.工匠型人才培养缺乏文化引力

尽管国家在倡导工匠精神，要求培养工匠型人才，媒体及一些省、市、企业在大力推进工匠型人才选树工作，但高职院校在进行工匠型人才培养前却缺乏必要的学习和必要性、重要性的宣传，没有出台相应的培养方案，没有打造工匠型师资，没有形成工匠型人才培养办学特色，导致高职院校工匠型人才培养欲速不达。

2.工匠型人才培养内生动力不足

尽管高职院校在理论上认同培养工匠型人才的国家战略，但长期以来深受人才培养目标、方法、师资、评价标准等的限制。高职院校也试图转变现有办学理念、打造双师素质、突出技能训练、进行校企合作、开设大师工作室等，但成效不大。或者说，学校层面思想上十分迫切，但院系层面因很多具体因素的制约，使得工匠型人才培养内生动力显得不足。

3.工匠型人才培养实训设施不能满足需求

首先，实训设施不足。在被调查的学生中，只有20%的学生认为学校的实训设施可以满足工匠型人才培养的需要，35%的学生认为实训设施不足、实训机会有限;校内生产性实训基地的专业覆盖面仅达到15～30%，且层次较低、功能单一。[15]其次，校企合作效果不佳。54%的学生听说过校企合作，但认为不太符合学校实际，坦言对他们工匠能力的提升帮助不大。[5]最后，实训设施管理不善。存在着教学计划与生产活动之间的矛盾、校内生产性实训基地缺少长效的校企“共建、共管、共赢”机制、实训人数安排与岗位实际需求之间的矛盾、技能训练与经济效益之间的冲突、校企两类指导教师对学生生产实习指导量缺质低、校内实训与企业标准不一使学生无所适从等问题[16]。

(四)工匠型人才培养师资不匹配

首先，教师中仅有56%的人知道工匠精神，竟有44%的人表示不知道工匠精神。其次，对工匠型人才培养的主体认识不清。高职院校工匠型人才培养的参与主体包括：专业教师(理论、实训)、学生管理者、所有教职员工、学生、社会环境、校园文化、家庭教育等，可以说都起到了独特的作用，但也绝不是被调查者认为的专业教师占31%、学生自身占28.5%这么高的比重，而是校内所有教职员工给学生熏陶所致。再次，教师对在专业课教学中对学生进行工匠精神教育的做法认同度不尽理想。在被调查教师中有4%的人认为难度很大、33%的人认为比较困难、58.5%的人认为可以进行、仅有4.5%的人认为很容易进行。最后，缺乏工匠型双师队伍。一方面，在高职院校内部，理论型教师不仅在数量上多于实训型教师，而且在质量上也明显强于实训型教师，即非常缺乏技术精湛、理论精透、品行高雅的工匠型大师，因此，仅有2.9%的学生认为自己的工匠精神与工匠能力是学校教师传授的[6]；另一方面，由于种种原因，仅有20%的学生认为高职院校从企业聘任的实训教师可以名副其实，高达38%的学生认为没有达到应有的标准[7]。

二、高职院校工匠型人才培养的策略

(一)系统营造适合工匠型人才培养的环境氛围

1.全力营造社会环境

首先，国家要提供有利于工匠型人才培养的政策环境。一个人能否成为工匠型人才，一个社会能否培养出工匠型人才，其所处的人才生态环境至关重要，亦即环境育人。而在影响环境形成的众多复杂的因素中，最重要的因素又是国家政策所拥有的巨大导向力量，因此，国家只有尽早出台关于工匠型人才培养的法律法规与具体政策、大力宣传并形成尊重技能人才的主流人才观、制定工匠型人才培养的评价标准、提供工匠型人才培养的服务体系、加大工匠型人才培养的财政投入力度、引导企业积极参与工匠型人才培养工作、建立对工匠型教师的全面激励与重用机制、在用人编制及户籍管理上予以工匠型人才绿色通道等，才能在全社会形成工匠型人才培养的大环境，工匠型人才培养才能凝聚社会多方资源，工匠型人才的春天才能真正到来。其次，国家要提供有利于工匠型人才培养的人文环境。德国有一句谚语：“不教年轻人手艺，就等于让他们去偷。”可见，整个德国人文科学与社会环境中对技术、手艺、工匠的重视程度。在我国古代大部分历史时期，尤其是在宋以前占主流的儒家始终将士农工商中的“工”视为“末业”。宋代科技文化之所以繁荣，正是因为工匠社会地位的提高与工匠精神的推动。究其原因是进入北宋后，在政府的倡导、重视下，这一观念被冲破，工匠和工匠技艺越来越受人重视，工商地位前所未有地迅速上升;北宋末年时，工匠则可以登堂入室，银匠出身的李邦彦出任宰相，社会以银工出宰相为嘉事，无疑从制度上有利于工匠地位的提升。宋代陈襄《百工由圣人作赋》中的工匠更是一种有着哲匠般崇高的职业。因此，可想而知，在一个社会中，如果工匠的社会地位很低，则自然而然地也就会失去工匠的自我意识，所谓的职业精神、创新精神也就难以存在，更遑论工匠精神！然而在当前人们的主流意识里，普遍认为只有考不上本科的人不得已才会进入高等职业院校。这显然不利于工匠精神的培育。因此，倡导工匠精神，首先要提高现代工匠的社会地位，其次要提高工匠的经济地位。[17]据研究，正是因为宋代工匠在经济上都较为富裕，才让其感受到了劳动尊严，激发了其职业精神，从而培养出了工匠精神。

2.全面营造校园环境

首先，营造适合工匠型人才培养的校园文化。工匠型人才培养是一个外延不断持续和内涵逐步内化的过程。地方本科院校应加强教学实习环境和校园文化环境建设, 通过人文精神的熏陶来塑造学生敬业爱岗、无私奉献的职业情操。如：在校园内大力宣扬国家关于重视工匠精神、工匠型人才培养的方针政策,学习《大国工匠》中以匠人之心追求技艺极致的管延安、“发动机焊接第一人”高凤林、30年来始终保持着成品率100%记录的周东红、创造了打磨零件百分之百合格惊人纪录的胡双钱、百万次精雕细琢雕刻出令人叹为观止的“丝巾”的孟剑锋、焊接质量百分百且外观上完美无缺的张冬伟、CRH380A首席研磨师宁允展、唯一在全国实现精密度达到“丝”级的顾秋亮等工匠人物的事迹。同时，通过校企合作使学生切身体验工匠精神的实质, 在潜移默化中接受工匠精神的洗礼，并积极开展学生技能竞赛、创业大赛等活动，促进学生知行合一、学以致用，从而使高职院校的校园文化建设处于人文精神与“工匠精神”相互作用的过程之中。[18]其次，营造工匠型人才培养教学环境。教学环境对培养工匠型人才发挥着显性作用。这就要求改变过去先理论课后实训课两段式分离的教学模式，在教学中注重运用理实互融、以理导实、以实悟理、理实共彰的人才培养方式。不论是理论课还是实训课，教师都必须具有并按照工匠精神进行教书与育人，以实际表率唤起学生的工匠精神意识，让学生在理论学习中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苛求态度，务求对所学内容弄懂弄通弄精；在实训操练中坚持“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的功到自然成的精神，做到练必有得、得而能用、用而生巧，从而使学生养成德技双修的工匠型人才。

(二)明晰工匠型人才的核心要素与培养目标

1.工匠型人才的核心要素

工匠型人才是“匠道”“匠心”与“匠术”三者的统一体。“匠道”的核心是对其人格进行塑造，“匠心”的核心是向其传授知识，“匠术”的核心是培养其实操能力。[19]这就要求高职院校在“匠道”培育上，不仅要培养学生一丝不苟、精益求精、追求卓越的职业精神, 更要让学生具备良好的高尚品格、敬业爱岗、不断创新的职业素养。具体而言则包括：践行社会主义核心观、武装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模范遵从法律法规、尊师重教诚信爱人、交流沟通合作共事、担当负责勇于任事等。而只有将这种“匠道”培育全面渗透到高职院校人才培养的各个环节, 才能逐步内化为学生的行为规范。在“匠心”培育上，教师不仅要向学生教授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让学生的知识结构、能力结构和素质结构更加科学合理，而且要教会学生在举一反三、融会贯通、迁移扩展的基础上进一步活学活用学到的知识乃至不断悟出新的知识、新的方法。在“匠术”培育上，教师不仅要教会学生匹配的职业岗位能力、持续学习能力、自我发展能力, 而且必须是同时具备理论能力与实践能力相统一的复合型能力乃至不断创新岗位内容与岗位能力。

2.工匠型人才的培养目标

工匠型人才培养目标为：一是品行优良的厚德型人才。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新时代大学生一定要有理想、有道德。理想与道德是工匠型人才的灵魂, 是一个民族与国家核心价值的体现。培养工匠型人才时务必以德为本, 立人立德。只有认真践行仁、义、礼、智、信等道德规范，以深厚的德泽育人利物，才能具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二是学无止境的学习型人才。知识更新速度的加快，迫切需要工匠型人才把学习看成人生永恒的“工作”。而要持续不断地培养工匠型人才的学习能力，则必须让学生明确为什么学习、知道学什么、清楚怎么学以及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20]，并教会学生学习能力而非单纯地向学生传授知识、传授技能。三是知行合一的实践型人才。高职院校只有改变“重理论、轻实践”的人才培养模式, 实施“课堂教学即包含基础理论与实践操作的结合”“课堂教学与课后实践相结合”“学校教育与产业实训相结合”[21]三结合的教学模式，才能培养出学以致用、知行合一的实践能力。四是精益求精的复合型人才。随着岗位边界模糊、行业渗透的加剧,导致面对工艺技术与管理问题的解决必须运用多学科交叉与协同的方式，这决定了高职院校必须培养追求卓越、精益求精、技术全面的工匠型复合型人才。五是勇于开拓的创新型人才。工匠型人才不仅能够把现有工作与产品做好，而且还必须有可贵的创新品质、坚韧的创新意志、敏锐的创新观察、超前的创新思维、丰富的创新知识、科学的创新实践。既拥有扎实的基础理论、丰富的科学知识、严谨的治学方法，又勇于探索未知领域，还是最新科学成果的创造者和传播者、未来科学家的培育者。六是娴熟精湛的专业型人才。指高职院校培养工匠型人才时，必须通过认真分析不同职业岗位对人才规格的不同需求,以科学确定不同专业所需能力必备的知识和技能要求,制订相应的能力培养方案，从而使其掌握完成某一职业(或工作)特有的技能。[22]

(三)做好工匠型人才培养规划

尽管高职院校肩负着培养工匠型人才的重任，但毋须讳言的是高职院校的学生不可能都成为工匠型人才。因此，应在全体学生中经过两次选拔以选出工匠型人才幼苗，之后再进行工匠型人才的具体规划。首先，第一阶段(第一学年第二学期初至第二学年第一学期末)为工匠型人才幼苗选拔淘汰确定阶段。具体而言，就是在第一学年第二学期初面对全校学生，在自愿报名与组织考察的基础上，从每班中挑选出30%的德技双优生成为工匠型人才幼苗培养对象;经过仅一年的时间到第二学年第一学期末时，通过技能大赛等方式，虽然仍可以面向全校学生挑选工匠型人才幼苗培养对象，但是重点对象无疑是上次确定的30%，从中进一步挑选出15%的工匠型潜在人才进行培养。其次，做好工匠型人才培养规划。一是要制定科学的工匠型潜在人才培养方案。其政策依据必须充分(优化办学模式、人才培养模式、教学模式等三种模式，实施五个对接，建立工匠型人才动态培养机制)，理论根据必须领先(现代职业教育理论、多元智能理论、系统科学理论)，制定原则必须科学(准备定位培养目标、全面调研分析、创新工匠型人才培养模式)，编制流程必须完整(确定培养目标与规格、分析工作任务与职业能力、构建课程体系)。二是教学模式必须适当。在教学目标上注重知识、能力、素质的三融合并使其结构合理;在教学设计上围绕工作任务与具体项目向学生阐述理论知识与实践知识;组织教学上注重学生独立完成任务与分组集体完成任务相结合的组织形式；教学评价上重在考核学生完成任务的数量与质量以及态度好坏;教学资源上则注重职业情境的营造。[23]另外，还需要切实规划好工匠型人才培养的师资队伍，进一步加强工匠型人才对内对外交流工作，校企融合共同培养工匠型人才，加大对培养出的工匠型人才的宣介推荐工作力度。

(四)优化工匠型人才培养的供给条件

1.国家设立培养专项经费

尽管国家曾要求到2017年时，全国高职院校财政拨款水平不低于12000元/生·年，但2016年时，在990所独立设置的公办高职院校中，达到标准的仅394所，占39.79%；为0.9～1.2万元的292所，占29.49%；为0.6～0.9万元的171所，占17.27%；为0.3～0.6万元的59所，占5.96%；不足0.3万元的有74所，占7.49%。[24]个别省份竟然只承诺“视财力情况逐步提高”。[25]更有甚者，如江西省制定的高职生均拨款标准为7000元，湖北省为5000元，湖南省为3400元。[26]我国高职院校年生均财政拨款水平本来就不高，而开展职业教育所需的经费投入显然要高于普通教育，尤其是进行工匠型人才培养时需要的条件更完备，技术更先进。因此，投入经费会更多，这就要求国家对开展工匠型人才培养的高职院校至少在原拨款标准的基础上设立工匠型人才培养专项经费，以支持工匠型人才培养工作的实施。

2.教学实践条件必须匹配

首先，教学实践环境的标准。一是高职院校的实训室必须接近企业生产或经营实际, 能够完全按照行业企业的实际需要完成设定的生产或经营过程及任务。二是高职院校自身拥有或与企业合作具备完整系统的实训设施, 能够让学生在理论学习与实际操作过程中接受正规的职业锻炼。三是高职院校具有对工匠型人才培养必须的环节要素，即认识实习→课堂实验→课程实训→岗前实践→顶岗实习的全过程培养,[27]以全方位培养学生的综合能力和工匠精神。其次，完善综合能力实训。一是建设校外实习基地。重点是要建设将教学、科研、生产、服务等融为一体的稳定的校外工匠型人才培养实习基地。二是制定校外实训基地标准。保证建一处、带一群、学生用、老师学, 真正发挥高质量校外实习基地对工匠型人才培养的作用。再次，完善实训项目设计。一方面, 组织专业教师和企业师傅共同研究工匠型人才实训教学项目、实训教学内容、实训教学准备、实训教学环节、实训教学标准与评定方式, 以通过一系列的实习、实训, 提高工匠型人才培养对象的生产或经营等实际应用能力；另一方面，加强实践教学过程的全面管理考核, 指导教师要按照工匠型人才培养标准,写好教案、做好演示、灵活指导、坚持标准、规范考核、注重实效, 从而让工匠型人才真正掌握专业必须的基础操作技巧。再其次，技能大赛体系建设。真正推进“以赛促学、以赛促教、以赛促改”教学模式的实施，根据不同专业特点，针对相关职业岗位或岗位群必须的专业基本技能与核心技能，开展涵盖丰富专业知识与专业技能，形成“学生比技能、教师比教学”的机制，鼓励工匠型人才培养对象积极参加国赛、省赛以及行业技能竞赛，以检验工匠型人才培养质量，为社会培养高素质的工匠型人才。最后，完善整合课程体系。工匠型人才是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理论功底、有实践能力、有创新精神的复合型人才。这就要求高职院校要构建文化素质类、专业基础类与专业能力类等三种互补融合的课程体系。[28]文化素质类课程侧重于对工匠型人才思想道德素质、人文素养和专业文化素质的培养，着力培养其知识、技能素养。专业基础类课程侧重于对工匠型人才专业知识体系的逻辑性、系统性及其对专业能力培养的支撑。专业能力类课程侧重于增强课程内容与职业岗位标准的匹配度，以充分体现工匠型人才的专业性和实用性。

3.教师必须具备工匠素养

高职院校教师只有具备应有的工匠素养，才能肩负起培养工匠型人才的重任。这就要求高职院校通过“五个坚持”的教师队伍建设路径，保证“八项”素能的工匠型人才培养目标的实现。“五个坚持”指在教师基本素质上，必须坚持争做“四有”好教师;在教师实践路径上，必须坚持实现“四个相统一”;在教师使命责任上，必须坚持成为“四个引路人”；在教师示范引领上，必须坚持保障身教重于言传;在教师评价标准上，必须坚持师德师风第一。[29]“八项”素能指在工匠型人才的培养目标上，必须坚持做到具有执着的信念、优良的品德、丰富的理论、娴熟的技艺、持续的学习、积极的实践、不懈的创新、精诚的协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