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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他们惊艳了银幕

2019-02-21本刊编辑部

东方电影 2019年2期
关键词:黄景章子怡杨幂

回望2018年的华语电影,我们从不同的导演身上,看到了一个个光影故事;我们从不同演员的演绎下,看到了一个个有血有肉的鲜活角色。2018年,我们看到了众多敢于突破的导演和演员,他们,让光影之梦有了无限的可能;他们,续写了“好导演”“好演员”的最美华章;他们,本身就魅力无限。我们相信,他们,未来可期。

文/本刊编辑部

#电影《找到你》剧照

马伊琍在未择之路,找到你

去年,马伊琍演了两部电影,一部是《未择之路》,一部是《找到你》。在这两部电影里,马伊琍“变”了,“变”得有些陌生。而这“陌生”又恰恰让马伊琍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因为她打破了以往的角色形象,对于保姆、卡车司机这类人物的演绎宣示了她的演技可以是多层次的。马伊琍说:“如果一个演员太久地沉浸在舒适区中,就会陷入瓶颈期,尤其是女演员。”

在《未择之路》里,马伊琍扮演了一个生活在西北的外表坚强、内心柔软的卡车司机小眉,“有一点意外吧。我觉得卡车司机是她的一个职业符号,她看起来是一个挺不一样的人。但是这样的人物在生活中我很少看到。”但第一次出场时,脸上脏脏的、头发上结满土的小眉挥舞着扳手,从大卡车下来后,扬言要找大耳朵,她一开口,西北女人的味道就出来了,“我的车你也敢动啊,大耳朵……”

这一场戏,马伊琍演得很顺畅,很舒服。她用“特别熟悉”来形容那种感觉,“第一句话特别熟悉,后面就能顺利地进入预演的状态。”

马伊琍揣度小眉的心理状态,“她就是一个被过去的职业铐住了,身上一直戴着一个枷锁;她总是想要在外表上让自己变得更加强悍,来抵御所有男性有可能对她产生的情感。因为,她的心灵是关闭的。”而最终打开小眉心灵的是搭乘其卡车的二勇和孩子尕娃。在一个小镇上,尕娃叫小眉、二勇一起拍“全家福”。她默默地走过去,脱掉外套并将其扔到一旁的椅子上,全程与尕娃和二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当尕娃搂着她的脖子时,她慢慢地露出笑容。短短的“全家福”时光,她一言未发,却让人看到了她想要获得温暖的渴望。这是马伊琍颇具智慧的地方,把与观众共情的东西表达了出来。

有趣的是,这种共情,马伊琍在《找到你》里又一次诠释了出来,但却有所不同。《找到你》中,马伊琍以素颜的方式演绎了保姆孙芳—一个具有悲情色彩的母亲,“因为只有产生了共情之后,你才会想到我可以做些什么;因为(现实)会存在孙芳这样命运的女性,虽然说不是很普遍,但她就是客观存在的。她不是我们惯常喜欢看到的清新亮丽的女性,可以在职场上叱咤风云地获得成功,她甚至是一个低至尘埃里的人。”

在孙芳的世界里,婚姻的破灭与女儿的病重,让她陷入了疯狂的境地。尤其是,当女儿病危,她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孩子,疾走在雨中。在马路上,她向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招手、呼喊,求求他们救救女儿。这一场戏感动了无数人。可马伊琍却表示,“这种戏很容易入戏,也很容易出戏。这种戏是往往最没有难度的,哭是最没有难度的。不哭的戏,很多过场戏其实往往是最有难度的,大家总是把这两件事本末倒置了……最难的是,你在走进这个角色的过程当中,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所以,一进入孙芳的世界,马伊琍就不想出来,“我刻意不想抽离,只是埋头把她演完,直至杀青我才从这个人物中走回现实。”

“有的人20 多岁的时候也接不到什么好角色。我反而觉得,真正的好角色不是写给那些年轻女孩子的。虽然没有人会喜欢脸上有皱纹,但40 岁以后,人生履历足够丰富了,那些饱满的角色拿到手里才能理解得了。而不像年轻时候的角色,就是谈恋爱、玩浪漫。40 岁以后才是演员的黄金时代。”马伊琍的语气不容置疑。“黄金时代”,是马伊琍新的起点,而未来她将绽放更美的光彩。

章子怡认知自己,认知天地

#电影《无问西东》剧照

章子怡无疑是2018年叱咤影视圈的风云人物。除了连任表演类综艺节目的导师外,她出道以来第一部电视剧也已经杀青,着实令人期待。毫不夸张地说,章子怡的粉丝是可以覆盖全年龄段的,不管是哪一代人,都对这位名声在外的女演员有着自己这一代人的专属印象,这和章子怡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细数章子怡在银幕上塑造过的形象,会发现章子怡的戏路是在不断拓宽的,她所诠释的形象类型也经历了从单一到多元的演变,既有清纯的女性形象,也有“侠女”形象,这为她在不同观众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奠定了基础。但要想成为“常青树”,除了好的口碑和超高的辨识度,也要保持在观众视线里的出现频率。除了不断挑战新的形象,章子怡一直没有远离影视圈,即便是结婚生子以后,银幕和荧屏上依然活跃着她的身影。

章子怡的首部电影作品是《星星点灯》,饰演的是一位因疾病而被迫截肢的坚强舞者,但真正让观众眼前一亮的,是张艺谋执导的电影《我的父亲母亲》,凭借在这部作品中出色的表现,章子怡获得了第23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女主角,以及第5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银熊奖,章子怡也正是从这部影片开始逐渐被广大观众所关注。从中国观众心中清纯质朴的“招娣”到万众瞩目的“国际章”,靠的则是李安的《卧虎藏龙》。这部影片让国际电影节的评委们开始关注章子怡,“玉娇龙”这个敢爱敢恨的侠女形象也征服了国外观众的心。

2018年,章子怡参演了电影《无问西东》,在影片中饰演王敏佳,一个漂亮却有些虚荣,后来遭人诬陷惨遭毁容,最后又被爱情治愈的姑娘。影片里的章子怡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一颦一笑都带着少女的纯真,和她当年在《我的父亲母亲》里的装扮和气质极为相似。影片中有一段王敏佳和陈鹏拉着手奔跑的戏,很像当年的“招娣”在山路上为爱奔跑的样子,这场戏也给观众和章子怡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在生活中从来没有这样奔跑过,这次拍戏也算是对自己青春的弥补了。”

虽然王敏佳经历过暗无天日的痛苦,但她一直都有一个执著的追求者,那就是黄晓明饰演的陈鹏。陈鹏是为王敏佳爱情“托底”的人,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无数观众被这段爱情感动得潸然泪下。影片中陈鹏曾对王敏佳深情告白:“如果你往下掉,我会做那个托住你的人。”而这种“托底”爱情观如今更是弥足珍贵。

“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一个托住你的人,只是有时候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已经步入婚姻殿堂的章子怡对于爱有着别样的感悟,对于感情也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她认为王敏佳这个角色是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和向往的,但是却因虚荣而犯了错,最终毁掉了整个人生。章子怡直言:“人在这个社会上,首先要认知自己,然后才能去认知天地。”

章子怡对待演员这个职业是十分认真的,她有着作为演员的“使命感”。出道这么多年,章子怡了解这个市场,也了解观众,但选片子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这部文艺气息浓厚的片子,因为她觉得人物的经历丰富,可塑性强。王敏佳虽然频遭命运打击,但章子怡却说这正是这个角色吸引她的地方:“其实对于女演员来说,有力量的角色并没有那么多,选择电影的空间也没有那么大。悲剧发生之后,王敏佳身上的那种恐惧和不安,是我以前演戏的时候没有碰到过的。”

《无问西东》拍摄时,章子怡还没怀孕,而如今做了母亲后的章子怡,让眉宇间充满锐气的玉娇龙成了传说,也让忍辱负重的宫二先生成了往事,一个妈妈的形象破茧而出,这和以往的她大不一样。1998年,在张艺谋导演的《我的父亲母亲》里首次出镜的章子怡,穿着花棉袄坐在庄稼地里,透露着一股对爱情的执著;《卧虎藏龙》里的玉娇龙被欲望牵引着,在快意恩仇的人生里消殒了生命。章子怡在电影里是乖戾和骄傲的,“如月”为了爱人可以自刎,“婉后”为了生存可以放弃爱恨情仇。

现在的章子怡,常常满眼柔情,开启了她的另一段人生。在章子怡刚刚杀青的这部电视剧中,她的古装扮相十分有灵气,以前从未演过电视剧的章子怡,这次涉足新领域,结果让人充满想象空间。也许就像她说的,只有先认知自己,才能认知天地,2019年,期待章子怡能带给我们更多惊喜。

杨幂忘记那张少女的脸

#电影《宝贝儿》剧照

2018年的最后一个礼拜,杨幂向大众宣告了她与刘恺威婚姻的结束。

这结束来得突然,却比很多人预想中的要安静得多,片刻的喧哗过去,便不再有半句多余的解释。“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其实都不会影响我。”她回应此事时的神情十分淡然,仿佛早就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已经向前走去了。

杨幂的演艺生涯,经历过太多次的大黑与大红,有她的地方似乎就有读不完的话题,过去的一年仍然如此。如果抛开年末的大新闻往前看,会发现这一年也少不了她主演的影视新作。小荧屏上的杨幂从《仙剑奇侠传三》《宫锁心玉》一路火过来,2018年她在主演的古装剧《扶摇》中,也仍然是观众们最熟悉的扮相,长发飘飘,神采飞扬。

但同样是在这一年,大银幕上的杨幂抬起了另一张脸。这张脸年轻而苦涩,不仅黯淡无光,还布满古怪的颗粒。她把长发粗糙地一把抓在脑后,背着双肩包疯了一般追寻一个孩子的去向。电影《宝贝儿》中的女主角江萌,18岁,先天疾病给她的外貌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性格则是偏执又莽撞,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对于一位演偶像剧走红、从来以美貌闻名的女星来说,突然选择演这样一个角色实乃惊人之举。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杨幂挑战自我的决心。“你们能想象吗?杨幂给我这部电影的时间,和她给《扶摇》的时间差不多是一样的。”《宝贝儿》的导演刘杰曾在上海点映会上感叹,“那可是部60多集的电视剧。”

与杨幂一直在演的作品风格截然不同,《宝贝儿》是部毫无梦幻感可言的文艺片,不止普通观众,刘杰导演的朋友们也对他的选角大为震惊,但他看中了杨幂的“瘦而有劲”,“江萌就是这样的女孩儿”。另外他觉得大家都习惯了“少女幂”,现在的杨幂演起少女来确实没有太大的违和感。话是这么说,杨幂为了进入这个角色却是经历了实打实的“改头换面”。为了追求纪录片般的真实感,《宝贝儿》是一部“没有剧本”的电影,因此影片的拍法很折磨演员。整部电影经历了三次重拍,杨幂的心态却很好,杀青宴的时候向剧组同仁们举杯说:“各位,我们会再见面的,因为我们的导演太不靠谱了。”

在导演的要求下,剧组里的所有人都要把杨幂当成江萌—当成一个内心自卑、不善言辞,每天都在为生活奔波的女孩。在片场,导演不放话,甚至不会有人给她递椅子。杨幂全都接受了,从接受江萌的妆容开始,一点一点洗去了自己身上的那股活泼劲,让压抑与苦闷牢牢地长在了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庞上。剧组里的素人演员本色演出,杨幂则用她边拍边学的南京话,一句句接上从对方口中蹦出的即兴台词。片中角色之间面对面争执的镜头不在少数,她在气急之下不停重复着愤怒的质问,直到声嘶力竭。导演觉得这样的演绎很好,这就是江萌的固执和倔强。

电影中江萌的所言所行,在很多观众看来一定不可理喻,但结合角色的人物设定,一切便能说得通了。江萌出生时长时间缺氧,所以天生智力有损,思考方式异于常人,导演在拍摄时也是往这个方向引导演员的。只是他觉得文艺片讲究“埋”不讲究“白”,只让影片的男主角小军用手语对江萌比划出一句“有人装傻都要去办残疾证”,言下之意就是,“你是真傻,为啥不去办呢?”除此之外,再没对这一角色设定多做解释。

杨幂在拍摄时也不知道,导演故意没有告诉她。

“我直到演完才发现,自己演了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据导演所说,杨幂知道后静静地坐了半天才开口。

这挑战自我的一步,迈得实在很远,甚至越过了她自己的预想。电影《宝贝儿》在国外展映时获得了不错的评价,参加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红毯的杨幂穿着耀眼的钻石小礼裙,一头卷发乌黑亮丽,与电影海报上的江萌判若两人。但她也曾换上江萌的衣装,一个人走进农贸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去,街上的人谁都没有认出她来,“演员一定要体验真实的社会生活,不然这部电影都没有必要开机”,当时导演的态度很强硬,连杨幂的助理都不被允许跟随。混入人群的她只是杨幂,突破形象,战胜恐惧,走进不曾想象的新角色,无关任何场外喧嚣,这单纯只是她作为一名演员的努力。

临近春节的时候,杨幂被问到今年跨年如何度过,她说:“在剧组。”

那张江萌的脸留在了电影的画面里,杨幂的2018年过去了,已是再启程之时。

秦岚适合自己的一定是最好的

#电视剧《延禧攻略》剧照

见到秦岚,是电影《龙猫》上映30周年之际,在中国重映的上海发布会现场。

穿着蓝色且带有黑色条纹毛衣的秦岚,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进了会场,与众人挥手以示招呼,引得粉丝们尖叫不已。

跟着工作人员的引导,秦岚坐在了第一排中间的白色椅子上,身材比她在荧屏上更为娇小。

这一次,她是作为《龙猫》中国形象推广大使以及片中妈妈一角的配音演员的双重身份出席发布会的。她说:“我觉得我们要一起来庆祝,在这个暖暖的冬天把宫崎骏先生这一部非常暖心的、30年前的作品带给大家。”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工作人员还在精心地布置会场。在摆着秦岚写真的两张照片上,粉丝们用粉色的花摆成了“秦”“岚”二字,而照片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各式精美的小蛋糕,再搭配众多小“龙猫”,散发出仙女般的气息。就像背景图上写的八个字:“途遇天使,致敬相逢”。这不禁让人想起了琼瑶当年遇见20岁的秦岚时的赞美:“她的一滴泪,天上一颗星。”

尽管如此,秦岚对于“国民小天使”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哪里是什么小天使啊?哪有这么大年纪的小天使?我还是觉得要感谢这个角色吧。这个角色在观众心目中留下的温暖,就像我看《龙猫》一样,这个社会需要温暖的角色。但富察容音这个角色对我的帮助和启迪都很大,我从她身上学到很多优秀的品质。”

秦岚口中的“这个角色”,是指《延禧攻略》中被网友称之为“白月光皇后”的富察容音。

在发布会结束后,我们采访了秦岚,问她:“配妈妈这个角色时,声音要温柔一点;在演富察容音时,声音也是很温柔的。不知道你把控这两种不同温柔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技巧?”

“富察容音是中国古代的形象,她那种声音是偏深厚的,好像我现在的声音。《龙猫》里的妈妈是温暖的,有一点点偏靠前的位置,发音的时候声音的前后是不同的。”秦岚有条不紊地回答。

“之后,还会尝试类似的角色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这是不同声音的塑造,如果还有人觉得我合适的话,我可以学习和尝试。”秦岚带着甜美的笑容温柔地说,“我始终希望自己能够做一名好演员。”

如她所言,2012年凭借古装传奇片《王的盛宴》荣获第七届亚洲电影节“最佳女配角”奖之后,秦岚在《母语》《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咱们相爱吧》等影视剧中虽一直不温不火,却一直在坚持“做一个好演员”的初心。用秦岚自己的话说,“我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2018年凭借《延禧攻略》,秦岚才再次尝到“火”了的滋味,又开始进入“疯狂”的工作模式,因为她十分清楚,“花无百日红,演员一生中不可能创作的每个角色都是最完美的。我曾经在微博上说‘人生就像荡秋千,不可能永远都在高点’。所以,一部剧红了,观众可能就会连带喜欢里面的演员,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不过,“红”了之后,秦岚更加忙碌了,参加综艺节目,拍杂志封面,推广故宫手工制品,拍新戏等等。然而,秦岚却表示,“一切都在控制的范围”。这不禁让人感慨,秦岚对于梦想的坚守:“不求与人伦比,只求突破自己。”

《延禧攻略》后,秦岚在选择角色时,发生了改变,不再强调一些“比较激烈的、有矛盾的角色”,而是倾向于温暖的人物,因为她觉得“这就是一种能量,就是因为我们职业的特殊性,你会给大家传递一些温暖,会有一些正确的导向,他们会觉得你是偶像。如果我们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做一些有能量的事情,感染更多的人”。这就像她第一次尝试给《龙猫》中的妈妈配音一样,“充满温暖与友爱”。

“可能年纪也到了,你又不能去拍那种‘玛丽苏’,你又不是流量明星。你会觉得,可能适合你的角色就越来越少了,甚至可能女主角都没有适合你的,你要演女二、女三,这很正常,我也接受。那我就看质量好的女二、女三。我觉得任何时期,任何职业,你要有个好心态,才能在工作状态中(找到)最好的自己。”秦岚说,“我觉得演员就是应该去塑造角色,不能总演自己。如果演的永远都是适合自己的(角色),还有什么意思。”

2018年,秦岚已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案。2019年,秦岚将带着“爱”的角色继续前行,继续带给人无限的惊喜。

黄景瑜飞驰的不只是赛车

#电影《飞驰人生》剧照

戏里,他是精锐勇猛、弹无虚发的狙击手;戏外,他是寡言少语却心思细腻的大男孩。因为名字的谐音,也因为鲸鱼的清冷而深沉的气质,“鲸鱼”便成了粉丝们对他的昵称,他就是黄景瑜。如今,作为最炙手可热的新生代演员之一,黄景瑜的人气与日俱增,却依旧从容不迫。他珍视每一次机会、尊重每一位演员,以勤奋刻苦的态度不断磨炼着自己的演技。

在出演《红海行动》时,黄景瑜着实下了不少工夫。虽然他还是一个新人演员,但他并不盲目迷信角色的身份设定,而是对角色有着自己的理解:“我饰演的角色是一个技术高超的狙击手,所以他的性格里有着一点小骄傲。我很欣赏他骨子里的那股自信和他身上的热血气概。”一个有点自负,却认真教导新人的狙击手被黄景瑜演绎得十分精彩,看似玩世不恭,上了战场却比谁都认真。黄景瑜从小对军人就非常憧憬,这次终于有机会在戏里圆梦,他自然是全力以赴。

在拍摄前,他看了许多军事题材的电影,还查了很多资料,有了不少的心得:“狙击手每开一枪都需要配合呼吸,要让身体真正冷静下来后才能扣动扳机,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出现任何细微的浮动,都会让你打出的子弹偏离。”黄景瑜每天早上六七点就开始训练,一直练到太阳落山,除了练习射击,他每天晚饭过后还要练习体能,精益求精。进入剧组之后,也是整日跟在导演请来的指导老师—前蛟龙突击队的狙击手的身边请教。

凭借日常的学习积累和出色的发挥,黄景瑜饰演的狙击手在影片中格外出彩,获得了导演和观众的好评。黄景瑜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演这种正剧,从《红海行动》到《破冰行动》,演的都是正能量形象,黄景瑜感到特别荣幸。

黄景瑜比常人更早地进入了社会,他觉得人生短暂,怕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欣赏这个世界,面对父母的担忧和反对,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自己的旅程,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难也要坚持下去。黄景瑜的粉丝们都说,他就像一条真正的鲸鱼,自由而孤傲,如果有一天黄景瑜突然离开演艺圈,回到了自己的“海洋”,他们也不会意外。在黄景瑜的身上,有着当下年轻演员少有的清冷气质,加上硬朗的外形,让他收获了很高的人气。但他却没有“趁热打铁”,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实前行。

“我觉得不管是否年轻,是否有人气,做演员始终都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如果不努力不进步,早晚都是要被淘汰的。”黄景瑜说,“我希望我演的每部戏、每个角色,都能够被别人记住,所以我不喜欢过分追求‘量’,我期待能为大家呈现出更多优质的作品。”黄景瑜不是随便说说,他一直在朝着自己的信念前进,在每一个新角色里展现着自己的实力。

在电视剧《结爱·千岁大人的初恋》里,他饰演的角色是狐族祭司贺兰静霆,神秘、高冷却专情、温柔;在《枪炮腰花》中,他饰演的是纨绔子弟阿蒙,从一开始的骄奢淫逸,到最终找到了人生的方向,阿蒙完成了成长的蜕变。黄景瑜坦言,自己很喜欢这些细腻而饱满的“小人物”,他觉得这些平凡生命的背后一定有很多值得挖掘的故事,自己的演艺事业才刚开始,所以很想去尝试更多不同类型的人物。

2018年的春节档,黄景瑜霸气登场,在大银幕上圆了自己的军人梦。2019年春节档,黄景瑜携新作归来,在由韩寒执导的新片《飞驰人生》中饰演一位帅气的赛车手。从小就对赛车模型爱不释手的黄景瑜可谓是瞬间入戏,穿上赛车服就拥有了强大的气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车神范儿,就连抛向观众席的眼神也霸气十足,俨然一个引领新潮流的全能赛车手。这和他拍摄之前的认真训练分不开。

为了更好地展现出影片中车神的专业和霸气,黄景瑜花了不少心思,甚至专门进行了赛车培训。在训练中,黄景瑜十分专注,细致地研究每一步的操作,不仅学习态度认真,真正开起车来也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出色的表现让坐在一旁的教练连连称赞,说他有做赛车手的潜质。私下就是车迷的黄景瑜,这次在电影里圆了自己的飙车梦,一边拍戏,一边过了回瘾,让他直呼意犹未尽。黄景瑜还透露,自己已经和教练约好了,以后继续跟他学赛车,希望能有机会参加真正的赛车比赛,看来他对赛车的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彭昱畅“璞玉”初闪光

#电影《快把我哥带走》剧照

彭昱畅是近来炙手可热的影视红人,但这个有点耿直的男孩却说自己其实没什么观众缘。他并不是故意谦虚,事实上,在彭昱畅的各种访谈和真人秀节目中,他的率真经常让他身边的人忍俊不禁。“大家这么夸我,我挺开心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观众缘。”他困惑地说。在享受赞美的同时,他的压力也随之而来,为了不让大家失望,他必须得更严格地要求自己。

彭昱畅举了一个例子:“就像小时候班里经常考第一名的人,如果有一天他不是第一名了,大家就会很诧异。就像现在大家说我演得还行,但如果有一次我演得不好了,那肯定很可怕。”他不是一个精于辞令的人,平时说话的时候很少使用华丽的词语,也并不好为人师,他提到最多的就是“真实”,不管是做人还是演戏,这都是彭昱畅一直坚守的信条。因此,虽然出道的时间不长,但是凭借着谦虚的态度和脚踏实地的努力,他这块“璞玉”在层层雕琢后,终于开始闪耀光芒。

将表演的种子埋进心里,是在彭昱畅小的时候。原以为彭昱畅的父母是他的艺术启蒙老师,会从小给他灌输一些电影知识或者引导他看一些影片,但事实恰恰相反,彭昱畅的家庭教育非常严格,小孩子并不被允许长时间看电视。但这阻止不了彭昱畅的好奇心,他常偷偷地躲在墙后听电影,很多电影他都是听过之后再看的。《英雄本色》是彭昱畅最喜欢的电影之一,除了酷炫的打斗场面,演员精湛的演技也深深地吸引了他。

在北京上艺考班让彭昱畅再一次感受到了表演的魅力。与其说是魅力,倒不如说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让彭昱畅感觉自己可以触碰未来。训练过程中,每天早晨的早课是必不可少的,练习台词、说绕口令、相互出段子即兴表演,一切都让彭昱畅感到兴奋,并且越是勤奋刻苦,他就觉得自己离梦想越近。上了大学之后,彭昱畅也一直保持着早晨练功的习惯。

虽然有着日复一日的练习,但终究是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容易自我满足。真正让彭昱畅感到“山外有山”的,是一次拍戏时的受挫。那一次,彭昱畅得到了饰演男一号的机会,开机的第一天,彭昱畅演完一场在孤儿院里的戏后,第一次看了自己的回放。一旁的工作人员也跟着一起看,其中一位工作人员思忖了一下,开玩笑地说:“轨道推得挺有感情的,就是戏差了点。”大家散去后,彭昱畅为这件事掉了眼泪。他终于明白,自我感动式的努力是无用的,一个演员究竟会不会演戏,大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彭昱畅暗暗发誓,再也不能被人这样评价了:“我要坚持下去,努力做到最好。”从此,彭昱畅养成了看回放的习惯。

不知不觉间,彭昱畅在表演的道路上已经走了很久,演技也渐渐地得到了观众的认可,甚至有人夸他是“老天爷赏饭吃”,但这时的彭昱畅已经在时光中沉淀了下来,他平静地表示,演技都是磨炼出来的,自己跟其他的演员并没有什么不同。彭昱畅演过一场令他十分难忘的戏,那是一个长镜头,他一路走上天台,边走边演。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光线的神奇,剧组也专挑光线不好的时候开工,这让彭昱畅收获了一次奇妙的拍摄经历。这部电影就是《大象席地而坐》,在柏林国际电影节上获得了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

另一次让彭昱畅印象深刻的拍摄经历是在《闪光少女》中饰演一名鼓手。这个原本就会吹萨克斯的音乐少年,有着良好的乐感,对于打鼓这件事也有着很高的要求,他并不满足于简单地打个过场,而是认真练习和推敲节奏,于是,拍摄结束后,彭昱畅又收获了一门新技能。凭借这个鼓手的角色,彭昱畅提名了亚洲新人奖的最佳男演员奖,这和他的认真和努力分不开。电影上映后,彭昱畅去电影院看了好几场,这是他给自己的最好的奖励。

在一场大型表演类综艺节目中,彭昱畅的演技获得了评委和观众们的一致好评。在这个舞台上,彭昱畅有机会和诸多前辈同台飙戏,表现得好与不好,台下的观众一目了然。彭昱畅克服了心中的压力,发挥得十分出色。事后回想时,彭昱畅十分感慨,这次的经历仿佛让他回到了读书时巡演的日子,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表演梦想:“不管是什么时候登上舞台,我都是作为一个演员上去的,我得对台下所有看着我的观众负责任。”彭昱畅的寻梦之路还很长,但这块“璞玉”已经开始发光,再加上持之以恒的打磨和努力,相信他的未来一定会不可限量。

李鸿其无声的乐手

#电影《宝贝儿》剧照

来自中国台湾的新生代演员李鸿其,大部分内地观众首次认识这个年轻人还是在电影《缝纫机乐队》里。他饰演了一位“为爱走天涯”的自恋鼓手,名唤炸药,角色人如其名个性十足,为寻一个心爱的姑娘,从台北一路寻到东北,表面上看起来不太爱搭理人,打起架子鼓来张扬不羁。

炸药的架子鼓打得熟练极了,不同于“缝纫机乐队”中的大多数成员,李鸿其在戏外也是个乐手,从16岁就开始练鼓,积累的功底不容小觑。作为一名演员,他和音乐相关的角色着实缘分不浅。到了在2018年年初引起热议的电影《解忧杂货店》里,他又拿起了一把吉他,化身为勇敢追梦的摇滚乐手秦朗。导演称赞李鸿其音乐天赋出众,因为他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学会了用吉他演奏秦朗的角色歌《重生》。实际上他在确定要演秦朗之后,真的去买了一把吉他,还在上一部戏的剧组里时就已经自己抽空练了起来。

李鸿其在大学时期曾经留过秦朗那样的发型,也因此对这个角色倍感亲切。 “秦朗的故事让我很有共鸣。”即使生活在不同的年代和空间,秦朗身上那种对音乐不顾一切的追求与热爱,仍然能让李鸿其想起自己的16岁。

李鸿其生长在一座艺术氛围不怎么浓郁的城镇,到了少年时代,突然觉醒了对表演艺术的渴望,他想从普通高中休学去读艺校。然而就像所有抱着传统观念的中国家长一样,父母对此坚决反对,只是他上午打工下午驻唱挣够了学费,毅然踏上自己选择的人生路。“那些日子是很苦的,但当初不觉得累,只是快乐,兴趣会陪我一辈子,这就够了。”

《解忧杂货店》的导演韩杰选中李鸿其的理由,与毕赣想让他参演《地球最后的夜晚》的理由非常相似,“他眼神里有故事,见过一面就决定是他了。”

作为一位年轻演员,李鸿其的故事有点特别,刚出道不久,他就自觉表演还需更多深层次的内容来填充不同的角色,立马回大学进修了哲学专业。他在演员的舞台之外,自然地积攒着表演时用得上的东西,新的乐器,新的知识,与家乡话截然不同的方言。《宝贝儿》的导演惊叹于他第一次演聋哑人角色,学习手语的速度快得惊人。李鸿其将之归功于自己认识不少聋哑朋友,刚好遇到这部相应题材的电影,演起来才胸有成竹。

在大银幕上连续出演乐手之后,李鸿其在文艺片《宝贝儿》里演奏起了无声的旋律。他饰演的小军拖着行动不便的腿脚忙碌在菜市场,也不忘利索地打出手势回答别人的搭话。他不能言语,但神情和动作诠释的每种情绪都清晰可闻。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底亮起光芒,便为整部影片压抑的气氛添上难得的亮色。小军为人通透而实在,生活难免艰辛,但也靠着自己的勤恳过得有滋有味,他面对雇主的催促,老实安静地点头干活,在福利院的朋友们面前则像大哥般细心可靠。电影中有小军和朋友们一起吃火锅的桥段,其实那一桌演员除了李鸿其都是真正的聋哑人,李鸿其也是演员生涯中头一回与聋哑演员对戏,但他在镜头下熟络地同他们打着手语交流,看起来就是其中的一员。

单看银幕上的小军,谁能想到他是李鸿其只用一周时间演出来的。据《宝贝儿》的导演所说,小军这个角色在影片的前两轮拍摄后经过了大幅度的调整,所以李鸿其几乎是被他紧急找来“救场”的,他在剧组总共就待了11天。当时李鸿其抱着学习的心态,抽出一周的空闲去了剧组在南京的拍摄地,聋哑人的角色设定让他省去了学习南京话的工夫,但要在短时间记住那么多手语动作同样不简单。他像一位无声的乐手,每个手势谱就一个音符,穿过银幕,让观众听见了小军的呼喊。

从《解忧杂货店》《宝贝儿》到《地球最后的夜晚》,李鸿其从青岛、南京到贵州一路转场,他的身影每进到一个新的故事里,都熏染了当地的市井烟火气。业内有人评价他是“天才型的演员”,他自己则认为当演员的秘诀就是相信角色,“当你置身于那个空间,就自然而然地生活在其中了。”

2018年,作品的数量不断增加,李鸿其的演技也获得了观众的广泛认可,而《缝纫机乐队》中炸药一角带来的上海电影评论学会最佳新人男演员奖,更像是一场意外之喜,拍摄文艺片出道的李鸿其在颁奖典礼上说,自己之前还不曾想过能凭喜剧片获得电影奖项。他希望自己以后无论演什么类型的作品,都能触动到别人,“能触动人的电影,就是好电影”。

章宇风里来去的人,不急于飞翔

#电影《无名之辈》剧照

细数2018年的影视风云人物,章宇绝对算得上是一匹黑马。但再回想一下章宇2018年的出镜率和电影的分量,那些逐渐熟悉了他的观众一定会发出这样的疑问:章宇究竟是太低调,还是太会挑剧本?的确,和那些为观众所熟知后,忙得应接不暇的明星不同,章宇火了之后,出镜率却一直不高。但是,纵观2018年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三部作品,每一部都是可圈可点的佳作。这更增加了人们对于章宇的好奇心。

对于娱乐圈,章宇坦言自己并没有融入进去:“拍电影是我的工作,是我的生存手段,也恰好是我能做得很好的一件事。”说罢他又调侃道,“主要是别的事情我也不会。”他几乎不会在公共场合讨论电影,娱乐圈内发生的新闻也知道得比较晚,但每次拍戏的时候,他都会用最纯粹的肢体语言和眼神去表达情感,看过他电影的人都说,他的每一帧镜头都是戏。

凭借现实题材影片爆红本就不易,但是章宇做到了,很多人开始搜索他成名之前的作品,却惊奇地发现,他之前的作品既有小众文艺片,也有《李雷与韩梅梅》这样的网络短片,甚至还有恐怖片,仿佛是这次红了之后,他才真正步入了正轨。与其说是步入正轨,倒不如说这次的“爆红”给了他真正进入了自己的节奏的机会。章宇说:“我之前有过一些表演经历,其中有闪失和一些不想再提的往事。我常常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但结果通常是不尽人意的。”也许是厚积薄发,也可能是撞大运,但不管怎样,现在呈现在大家眼前的章宇依然是安静的,但又与从前的他有着些许不同,我们如今看到的,已不再是他的悄无声息和沉寂,而是自由沉浸在自己节奏里的安然。

因为,他是一个“爱惜羽毛”的演员。他日渐丰满的羽翼,并不是为了一飞冲天,而是他安心停靠的港湾。他不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工作邀约:“这样既对别人不负责任,也让自己难受。”章宇有着一种宛若风中来去的自由,他的理想生活不是“有房有车”,而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章宇调侃道:“我想先找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同时也能做好的事情做,等有一天我负债累累,养着八个孩子,还要肩负起全村的经济压力时再去拼命接戏吧。”

面对从天而降的荣誉,章宇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反而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淡泊,他拒绝了所有的视频采访,留下一句:“故事里聚,故事外散。”和那些大器晚成的演员类似,章宇并没有过早地受到艺术启蒙,小的时候也并没有做过演员梦,而是像很多人年幼时一样,“不能免俗”地想做一名科学家。但成为演员仿佛又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从贵州大学艺术学院毕业后便进入话剧团的他,一直担任着男一号。北京举办奥运会那年,他的思绪被开幕式中鸟巢上空的脚印所引领着,在日记里写下了“2008年,我应该在北京”。

在北京,章宇做过副导演,也演过戏,虽然一直都离观众有些距离,但他却没有因此对自己产生丝毫的怀疑。他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做演员的料:“我只是以前不被人们知道而已。”常言道“功夫在戏外”,章宇对这句话有着自己的理解。他认为,这句话说的是人应该如何分配日常的精力,去处理自己的生活。“其实比工作更大的课题就是生活。如何面对生活,面对生活中窘迫的、焦虑的自己,这是最大的课题。”过于戏剧化的剧本他是不接的,他觉得自己不喜欢的剧本会影响自己的发挥,只有那些贴近生活的作品才能真正吸引他,《大象席地而坐》就是其中之一。

当初拿到剧本时,章宇被深深吸引了,但细心的他发现,剧本里所有人物的语感都是趋同的。“生活中人们不会说起话来都一样。”章宇就这个问题去跟导演胡波探讨,同时还谈到了表演的分寸、台词的处理,这都是他之前在北京电影学院蹭课时学来的。章宇对于剧本的要求极为苛刻,这也是导致他作品数量不多的主要原因。

胡波是一位有着雄心壮志的导演,面对章宇的疑问,胡波请章宇务必要相信自己,他要创造一种全新的电影语言。半信半疑的章宇每天都在观察胡波,两人终于由互相审视走向了相互沟通。在拍摄过程中,章宇不断在学习新的电影语言,加深了对这部电影的理解,也与导演胡波成了挚友。在看过成片之后,章宇没有逢人就推荐,而是平静地说:“我不希望这部电影大卖,我只希望想看到它的观众能看到。”既不盲从,也不急功近利,章宇的身上有风一样的自由,自己的未来,他选择顺心而为。

庄文强我追求的是如何做得“真”

#电影《无双》工作照

2018年9月30日,庄文强独立执导的电影《无双》上映后,便引发观影热潮,不仅18次稳居当日票房榜榜首,还拿到了12.73亿元的票房佳绩,创造了香港警匪片内地票房的新纪录。这对于逐渐没落的香港电影来说,绝对称得上是“定心丸”。而在此后的日子里,庄文强将用作品继续创造辉煌,呈现出精彩纷呈的“港片”。

在此之前,庄文强有两个主要的身份,一个是编剧,一个是联合导演。做编剧时,庄文强尽管创作了一系列既叫好又叫卖的作品,如“无间道”系列、“窃听风云”系列、《头文字D》《关云长》《非凡任务》《听风者》《大搜查》等,却一直处于尴尬的状态。据庄文强回忆,因为《无间道》大“火”后,受邀参加了众多的影展和电影节,但作为编剧的他却不怎么招人待见,“如果你不是导演的话,是没有人理你的”。其实,令庄文强更为气愤的是,写出来的剧本常常被导演修改,“去看首映的时候,会有走错电影院的感觉……”

机缘巧合之下,庄文强与麦兆辉一起做了导演,麦兆辉负责“实”的方面—硬碰硬的路线,而庄文强则负责“虚”的方面—故事与人物的谋篇布局等。这一“实”一“虚”,让他们成了最佳导演组合,因为他们拍出的电影几乎是部部叫好又卖座。

《无双》的剧本,庄文强早在2008年就已写好,但由于种种原因,它一直被搁置,“一开始也是想找别人来做导演,但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没有人敢做,只好我自己来。”据悉,庄文强曾找过老搭档麦兆辉,但被麦兆辉拒绝了,因为麦兆辉认为故事太“虚”,没办法投入进去。后来,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庄文强解释说:“他(麦兆辉)不相信这个故事,觉得这个故事很冒险,一剧透就不好看了。我处理剧本时,就要朝着‘即便剧透都要好看’这个方向来做。但我做完之后,他还是不相信。我说我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它不要改。但他真的是接受不了故事这么迂回曲折,所以就分开做了。”

离开麦兆辉后,庄文强虽说觉得有些孤独,但他又强调“会放肆一点”。按照庄文强的说法,以前麦兆辉“实”的部分,他将其一一分散,交给不同的人负责,“反而出现一个不错的效果。原来,你让大家一起帮忙去创作的话,会对你的创作有蛮多的帮助和影响的。”

所以,在电影《无双》中,我们可以看到“实”的精彩一面—周润发拿着双枪在枪林弹雨中扫射。这一场景,令人想起了《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并且发出一声:周润发的风采依旧。

这一场戏,庄文强很担心周润发受伤,因为周润发很早之前就说过不再拿枪,更何况,这一次他不仅亲自上阵,还完成了所有的动作戏。庄文强说:“好在电影顺利拍完,他没受伤。我也没有任何遗憾,这辈子都拍到周润发了怎么会有遗憾?”

这是庄文强的梦想,因为他一直想拍自己的偶像周润发。他说:“在当时那个年代,周润发的出现让我们眼前一亮,他是唯一的偶像,是独一无二的,他演的那么多戏都让我们为之疯狂和痴迷。写剧本的时候,我是想写一个很像发哥的人,但没想过找他拍,因为当时钱都没有,怎么能请得起他呢?”最后,通过郭富城的经纪人,庄文强找到了周润发,并带着剧本与他见面。这一次,庄文强与周润发聊得很开心,“聊了2小时,他就答应我了。他还问我,你不找我演,找谁演?那有了发哥,后面的事就好了很多……真的很感谢他,不然这个故事就没了,毕竟拿剧本出去,没有人要。”

与此同时,我们又可以看到“虚”的一面—层层递进式的悬疑、步步推理的方式,以及最后“画家”真实身份的反转与揭秘,让影迷们舒畅地享受了一场电影梦。而这种“梦”,是源于庄文强对戏剧核心的坚守,“就是你怎么样进入那个世界,怎么样进入那个人,然后去把那个东西找出来,而不是创作出一个角色,也不是将角色设定出来。”

“我很久才有一部电影的原因就是,我起码得先过了自己这一关。我觉得拿出来是要见得了人的,不要那么难看,(像是)骗钱的。”庄文强说:“其实你回去看所有好的类型片,都是在人性上做到极致的,所以才会更有说服力和代入感。人性立住了,角色立住了,什么样的故事就都能立住了。因为,我们都是在做‘假’,而且我们追求的是,怎么样做‘假’做到非常真。”

张艺谋水墨导演梦

张艺谋一直说,能拍到好电影是一种运气。

照这种说法,他执导新片《影》的时候运气相当不错。一改两年前《长城》上映后观众对张艺谋电影有所唱衰的情况,《影》从海外参展到国内公映都赚足了口碑。比起“在长城上打怪兽”,大家还是更认可这一次的张艺谋导演,说这一次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诠释找对了地方—这古朴肃杀的水墨画卷才叫中国风。

张艺谋为了这部《影》花了三年半的时间,在好莱坞拍《长城》的时候他都在和编剧李威改《影》的剧本。“她一稿,我一稿,我改完给她,她再改完给我,就像接力一样地改下去。”

时有观众觉得,摄影师出身的张艺谋导演“不会讲故事”,拍的电影美则美矣,却总是形式大于内容。张艺谋其实知道观众给自己的评价,他在访谈节目里曾对高晓松感叹,现在“会不会讲故事”好像成了评判导演的唯一标准,但自己更注意每一部电影的特点。

《影》的特点可谓鲜明至极,只是和张艺谋电影多年以来的特点完全是两个方向—这次再没有什么大红大绿,像是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洗净毛笔,浸润水墨,挥毫作画。《影》的画面有着古典的黑白色调,但这并不是通过后期滤镜做出来的黑白,而是在拍摄过程中实现的。屏风上的墨笔,满室飘逸的纱帷,演员的黑发与白衣,电影在物理上营造出了水墨风格的拍摄环境,张艺谋导演把它搬上了大银幕。

“每一个中国导演心里都有个水墨梦。”他很久以前就想拍一部这样的电影了,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故事。

与一些观众的认知相反,张艺谋其实对电影的剧本很讲究,“剧本剧本,一剧之本”,而好故事是很难找到的,最后他自己参与编剧,大幅改编了朱苏进的小说《三国·荆州》。故事的背景中国观众都很熟悉,但他这部电影隐去了三国人物的真名,还加入了一个“影子”。张艺谋觉得,“古装戏我们拍了一遍又一遍,题材总是王侯将相,一直没人拍替身,为什么不能拍一个平民在贵族游戏中杀出重围的故事呢?”

于是影片中有了替身境州和本尊子虞两个男主角,但他们都由邓超一人出演,他为了贴合角色的造型又是增重又是减肥吃足了苦头,而张艺谋也觉得片中“两个邓超”的对手戏难拍极了,“面对面说话的场景还算好,麻烦的是他们还得有互动。”片中境州的戏份先杀青,然后开始拍子虞的戏份,需要把他和境州“同框”的场景一模一样再拍一遍,因此场景中所有演员和摄影机的位置都要事先记录好,非常折腾。

一部主题是“影子”的电影,自然要多讲讲“影子”的故事。《影》登陆全国院线不久之后,揭秘《影》拍摄全过程的纪录片《张艺谋和他的影》也紧接着上映了。张艺谋说:“这部纪录片不仅能让大家看到认真的电影人和工匠精神,对这个行业也会产生非常好的促进作用。”

《影》有一个500 多人的剧组,绝大部分都是在幕后默默付出的电影匠人。张艺谋在这部电影中加入了大量雨戏,因此片场总是水雾弥漫,比起普通拍摄要多一份困难和辛苦,幕后人员每次听到张艺谋导演说“再来一条”的时候都很崩溃。

张艺谋对中国水墨画最深的印象,就是那氤氲的水汽,“像是我们古代一直在下雨”。所以他觉得既然要拍水墨画一样的电影,就得拍出画里的阴雨天才行。《影》在雨戏上的突破其实不亚于它在色彩上的突破,张艺谋自己都觉得从来不曾拍过如此长而复杂的雨中戏,负责打光、摄影和下雨的人都必须了解彼此的调度。种种高难度的挑战,只为圆一个水墨梦。“这是我们中国自己的东西,中国的电影不能丢了它。”他说。

在剧组,张艺谋总是能让人充分感觉到身为导演的能量,《影》的主演们叹服着说,“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的精力,总是那么瘦,那么精干,在片场手舞足蹈,上蹿下跳,一点都不闲着。”

对于张艺谋来说,一定有太多不能丢弃之物,他牢牢地记着自己拍过的每一部电影,从世界各地背回自己作品的海外版海报,仔细分好类,贴在了工作室的墙上。寻找突破的同时,他对很多东西都保持着最初的执著,比如他电影里来自传统文化的根基,比如他吃了几十年但依然爱吃的陕北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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