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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尧,对“港独”大声说“不”

2019-02-10杨学义李洁琳

东西南北 2019年23期
关键词:港独议员香港

杨学义 李洁琳

何君尧

11月6日上午,香港立法会议员、区议会屯门乐翠选区候选人何君尧在做区选宣传时,被凶徒有预谋地当街持刀刺杀。凶徒近距离持刀刺向何君尧心脏部位,妄图直取性命,动机清晰明确,造成何君尧及其义工等三人受伤。

中央人民政府驻香港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负责人11月8日发表声明,严厉谴责凶徒蓄意当街刺杀香港立法会何君尧议员的极端暴力犯罪行为。

而就在遇刺4天前,他刚接受完内地媒体的采访。

“我比较老实、比较笨,没那么机灵。”在电话的另一头,记者都感受到何君尧谈吐间有一种可爱的怨气,但他话锋一转,语速瞬间迟缓,一字一字地强调:“但是,不机灵、笨,并不代表不可以爱国!”似乎是表达完整后,如释重负,他紧接着抛下一句“就这样”,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曾任香港律师会会长的何君尧的这一番自我评价,与他口才好、反应快、舌战群儒的公众形象大相径庭。当他做出一番补充,记者才明白了这一番自我评价的真实含义。“面对危机,很多人有自己的考虑,他们有自己的投资、财产,要考虑家人的安全、个人的命运,不一定要选择冒出来”,何君尧却冒了出来,大声向“港独”说“不”。为此,他付出了办公室被冲击、父母墓地被损等惨重代价。如今,他又付出了当街被刺杀的代价。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信仰,就在遇刺几天后的11月12日晚,香港中文大学校园内发生了暴力事件,内地生被困暴力肆虐的港中大。何君尧随即协同港中大的好心人士及香港市民展开了一场协助内地生“逃往”深圳的紧张救援……

“把头抬得更高一点”

9月14日晚间,何君尧位于荃湾的议员办事处遭到暴徒纵火,这已经是该办事处遭遇的第二起严重破坏事件。第一起破坏事件发生在7月21日。

7月21日晚间,几乎所有国内媒体的目光都聚焦在一件事情上:极端激进暴徒在结束游行后,偏离路线,冲击香港中联办大楼,并涂污国徽。这激起了各界人士的愤慨,香港特区政府强烈谴责相关行径。

与此同时,身着黑色服装的极端激进暴徒试图“转战”元朗地区,但遭遇守护当地、身着白色服装的市民反击。当晚11点,“黑衣人”和“白衣人”在香港西铁线元朗站爆发冲突。此前早些时候,有人拍到了何君尧与“白衣人”握手,并向其道了声“辛苦”。视频迅速在网络流传,有人据此怀疑何君尧是这场冲突的策划者。

次日,何君尧接受了媒体采访,澄清自己居住在元朗区,当天是晚饭后经过,见到“白衣人”中有认识的居民,于是上前打招呼。何君尧向记者还原了事发当晚的一些细节。7月20日他参加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撐警”活动,在香港市民中引发了强烈反响:“这里的居民对我表示支持,说‘您是我们的英雄,我很客气地说‘你们也是我们的英雄。”当时,“白衣人”已经提前知道了“黑衣人”要到元朗闹事,于是就在街头做一些防范性的工作,“我说你们要以防范为主,要小心,依法办事,不要搞出大事情来。”

何君尧遇袭现场

这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这样被暴徒揪住不放,并肆意扭曲、放大。何君尧的澄清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黑衣人”与“白衣人”的冲突持续到22日凌晨3点钟以后才结束。令人蹊跷的是,凌晨四五点钟,开始有区议员在社交媒体上传播何君尧议员办事处的位置,并暗示“我们一起去拜会一下”。何君尧意识到可能发生的危险,立刻将重要资料搬离荃湾地区办事处。当天下午,办事处果然被“黑衣人”袭击。手持黑色雨伞遮挡面部的“黑衣人”用金属重器砸开了办事处的玻璃窗,其中一个“黑衣人”搬走了办事处内的一台电脑主机。

恶劣事件并未停止。就在有人曝出何君尧办事处位置的同时,也有人曝光了他父母坟墓的位置,并称如果对香港历史感兴趣,可以到何君尧家的祖坟了解一下,将大有裨益。23日下午,何君尧父母坟墓的墓碑被损毁、喷污,其上有鲜花及杂物燃烧,涉事者在坟墓四周用黑色喷漆写下“官黑勾结”“何君尧孝子”等侮辱性文字,更有狂妄暴徒对着坟墓做出不雅手势,上传社交媒体。

这一时段,何君尧与同为立法会议员的朱凯迪参加电视节目,由于朱凯迪支持“黑衣人”活动,因此何君尧与他爆发激烈争论。通过电视画面可以看到,何君尧怒斥朱凯迪:“你就是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面对朱凯迪呼吁释放被捕的袭警暴徒的要求,何君尧再也无法忍受:“你现在威胁政府放人?否则继续‘光复?你是立法会议员,却将暴力带入议会,现在暴力从议会扩大百倍到各个社区,你简直是个人渣!”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怒目圆睁、拍案而起,在极度愤怒下终止了节目录制。

离开节目现场时,一群来历不明者守在场地外,并冲他叫嚷、扔鞋。他没有回避和退缩,主动迎上去对话。几个小时后,他就收到了父母坟墓被损毁的消息。

在记者同何君尧对话时,事件已过去将近两个月。再次复盘,何君尧还是会用“人神共愤”来形容那段经历,还是会自责没有保护好父母坟墓,同时也说:“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香港人,也是中国人,否定中国人的身份,否定中国内地和香港的关系,是很愚蠢的!”就是这样一位何君尧,堂堂正正喊出做一名中国人,代价竟如此惨重。“在他们所谓的‘民主口号下,根本不允许一些合理价值观的存在。”何君尧说,在维护香港、维护国家利益的过程中,他强烈感受到恶势力在背后的强大阻力,“但是,作为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还是要站起来,并且要把头抬得更高一点!”

大是大非面前绝不让步

“您孤独吗?”面对香港的复杂局势,记者追问何君尧。“我只是站在最前面,但绝对不是孤独的!”议员和律师的双重身份使然,何君尧开始摆证据:“我做了一个简单、粗略的调查,在香港,‘反中的人大概占10%,如果按照730万香港人口来算,这也不少了。持爱国爱港立场的人,大约占20%,这些人虽然敢于发出声音,但不是随便讲话,可以说是沉默的一群人,埋藏在心里比较多。剩下大约70%的人,好像是羊群,会被‘牧羊犬牵着走。我们要保护、争取这些人,不要让那10%的人牵着他们鼻子走。”

基于现实情况,何君尧的内心憧憬一个“放下成见”的香港。同记者对话前一天,何君尧来到屯门公园视察区议会活动,在这里偶遇了一群模型船爱好者。看到他们在湖边玩得开心,近来诸事缠身的何君堯心情舒畅起来,自拍数张照片分享到微博,写下:“其实大家不论是穿蓝衣、白衣、黑衣,还是喜欢其他颜色的衣服,只有放下成见分歧,才可以开好这条船。”

警方逮捕非法示威者

2016年4月,何君尧(中)在湾仔金紫荆广场参加集会,号召香港成为一个热情、友善、好客的城市。

为了开好这条“船”,何君尧有一套自己的处世原则。“在务实工作上,我跟任何人合作都没有问题。”他认为,作为一名立法会议员,完全可以和他人“和而不同”“群而不党”。不过,何君尧有自己的底线,一旦涉及大是大非,他毫不让步。比如,朱凯迪自参选立法会议员时,就一直主打环保议题,何君尧作为环境事务委员会主席,与朱凯迪在减少碳排放等环境议题上看法一致。“但是,只要他搞‘港独,我们就势同水火!”

8月12日,香港警方向前来参观的立法会议员和媒体演示了“水炮车”的“火力”。在演示活动开始前,8名香港反对派议员在“水炮车”前大喊口号抗议。何君尧回忆,当时同为律师的郭荣铿一再诬陷他与“白衣人”握手是有勾结。“我就拿出手机,对着他录像,要他再说一遍,他瞬间怕了。”双方都是律师,心知肚明一旦拍下,郭荣铿就会以涉嫌诽谤的罪名被告上法庭。何君尧现场怒斥郭荣铿:“我怀疑你懂不懂法律!勾结‘美国佬做美国‘走狗,Shame on you(以你为耻),所有中国人都会唾弃你!”

2016年,何君尧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香港立法会议员竞选。何君尧当时参选有三个期盼——彰显法治精神、纠正乱局、改善民生和经济。“我是无政党、无背景,相比其他候选人,我少了政党的帮助,他们赢的几率比我要高很多。”但最终何君尧以35657票,即5508票的优势取代了寻求连任的李卓人,成功当选立法会议员。“三年的时间里头,我从来没有懒惰,也没有开小差,花大量的时间做好我的立法工作,也在我的选民区做好分内工作。”无政党、无背景,这个劣势始终伴随着何君尧,“但我是个硬骨头,无论面对多么艰难的问题,我的力量都是很坚定的。”

同何君尧对话的全程,记者都能感受到一名香港绅士的修养,以及出色律师的清晰逻辑。而在一些网络和电视视频中,何君尧是另一番形象,面对言辞激烈的环境,他经常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导致对方无法应对。“我当时的竞选口号是‘拨乱反正,破格求变。”何君尧说,他的这种对抗性是“拨乱反正”的需要,“我当时也是一边做一边学,在博弈的过程里,会有种种情况的出现,要有心理准备,做好各方面准备应变的措施。”另一方面是“破格求变”,“我做律师,知道用词要小心,什么地方有危机要格外注意。但是在某一些情况下,你的对手根本是不可理喻的,用什么样的方式处理?让对方太想不到,才可以‘破格求变。”

何君尧说:“如果坐下来理论,我一整天都没有问题,但如果对方的手段太不合理要如何做?”现实环境逼着他面对各种极端情况,“你一定要超越对手,才可以战胜对手。”何君尧说,“最后我们还是要依法办事,只不过这个过程中,言论过激一些无所谓,因为对方连粗话都可以讲!”

让人心回归

何君尧是一名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他家曾是新界屯门的望族,父亲曾任屯门良田村村长。“我来自农村,香港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良田村是一个偏僻的地方。”9岁那年,何君尧随家人搬到城市中,“我虽然来自农村,但我从没有务农,不用下田,可以说是属于比较幸运的一代年轻人,有机会可以到海外继续念书。”

何君尧受到了农村淳朴环境的影响。“城市里头的人想法就比较复杂一点,农村的人想法淳朴一点。”何君尧在英国取得荣誉法律学士学位后,回到了香港。1988年,他取得香港执业律师资格。“跟现在不同,律师以前属于贵族和上流社会的一个行业,是精英行业,掌握着社会里比较重要的脉搏。”何君尧进入律师行业后,一直承担为市民服务的角色,“特别是香港的社群,我给他们提供很多义务的法律工作。”与一些上市融资、急功近利的律师事务所不同,何君尧的很多工作带有公益性质,“就算需要帮助的人没有那么多钱,我也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何君尧很早就在家庭的熏陶下接触慈善活动。“我的太公曾经参与新界屯门的一个慈善组织仁爱堂的工作,后来它重新改造的时候,我爸爸是其中一名发起人。”再后来,何君尧的哥哥和何君尧本人都担任过仁爱堂主席。仁爱堂主要为社群服务,这给了何君尧耳濡目染的环境,也影响了他后来当律师的从业理念,“从一开始就关注平民基层的声音,为他们提供援助。”9岁那年,何君尧还接触到自己的一位堂叔,“他是我们村第一个考律师资格的,做得蛮不错,他也教导我们要力争上游。”让何君尧印象尤为深刻的是,堂叔告诉他:“做律师好,可以帮助自己,也可以帮助别人,更可以参与社会的构建。”家族中一位长辈的成功,往往可以成为指引后辈的明灯。“我的确受到了他良好的影响。”何君尧说,“我是一个普通人,但要做不平凡的事。”在和记者的对话中,何君尧第二次笑出声来。

对于何君尧这样的香港原住民来说,1997年香港回归祖国,意味着找到了归属。但今年6月以来的香港乱局让人不禁产生疑问:香港回归祖国22年了,为何还有此类事件发生?在接受央视采访时,何君尧一针见血地指出:是人心还没有回归。

“像我们这种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在英国殖民统治时期,有过被歧视的情况。但是英国人当时管制还算到位,从上世纪80年代起,这种歧视就慢慢淡化了。”与此同时,原住民的国家观念始终存在缺憾,“这种缺憾是与生俱来的,我们很愿意有国家归属感,香港回归中国,就是我们集体的期盼。只有香港回归祖国,我们才能变成完整的中国人。”

不是所有人都和香港原住民一样。有的人对祖国感情更深,“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一批从中国内地移民过来的,他们就是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在何君尧的印象中,这些人大多对内地怀着深厚的感情,人心始终有重要的一部分留在内地,“如果香港做得好,内地做得更好,他们都不会有怨言的,还会很高兴。”但也有极少数人,“无论香港得到内地多少照顾和优惠政策,都没有用,因为一些历史原因,以及西方国家的利用,他们对内地始终是仇视的。”

近几年,随着国内外和香港本地形势日益复杂,一些年轻人的心偏离了正常轨道。2014年,香港爆发“占中”事件,何君尧的女儿当时是一名大学生,也参与其中。何君尧并不避讳这段往事,“我们爆发过激烈的辩论,但是她短时间改不过来。”何君尧说,他只能用实际行动感染女儿,“人最重要的是言行一致,当她看到老爹是怎样为社会服务,怎样在议会中辩论,看到报刊上对我的不好评价,而回到家中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就慢慢懂得怎么分辨事情的真假了。现在,她终于意识到以前‘占中的那套思想是不对的。”

何君尧说,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陪伴三个孩子的时间很短。“但我觉得自己还是够幸运。像我女儿这种转变,只有经过人生的某一阶段,经历一些突破性的时刻,才能真正领悟到,不是每个年轻人都有这种机会。”这一刻,记者感受到的何君尧,是一个惜福的人,一个有恻隐之心的人,“有的年轻人家庭支离破碎,有的父母忙于养家没有时间教育陪伴,有的父母离异,有的甚至还有更糟糕的情况。”他说起来隐约有种悲伤的情绪。

“我们中国人,先要正心、修身、齐家。”何君尧说,作为议员,他在对外呼吁怎样协作各方、怎样帮助改造社会的同时,最基本的自我要求是将自己的家庭搞好,“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将多出来的精力用来协助社会、协助他人。”

“那么,您相信这些身着黑色衣服的年轻人,心灵有朝一日回归祖国吗?”记者问。何君尧停顿了几秒,若有所思的语气里透出坚信:“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戴素依荐自《环球人物》)

港中大校园内暴徒偷取校园弓箭、标枪等运动器材用作武器与警方对峙,警方向暴徒释放催泪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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