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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以来日本对云冈石窟的考古学研究

2019-02-09徐小淑孟红淼

关键词:石窟寺冈村方山

徐小淑,孟红淼

(山西大同大学外国语学院,山西 大同 037009)

日本对云冈石窟的研究起步较早,至今已逾一个多世纪。1902年东京大学建筑学研究室学者伊东忠太调查云冈石窟并发表了考察报告,其后诸多研究者前往云冈参观考察,但都仅限于简单调查,只对主要大型窟及其造像做了记录、说明。东方文化研究所(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前身,以下简称“京大人文所”)水野清一和长广敏雄率领的调查组自1938年至1944年,历时7年对云冈石窟进行了全面的学术调查,包括所有大小洞窟和造像的拍摄、三维立体测量、拓片制作,并对石窟周边的部分遗迹做了考古发掘,后经二人整理,于50年代刊布了16 卷32 册大型研究报告《云冈石窟——公元五世纪中国北部佛教窟院的考古学调查报告》(日英对照)(以下简称“原报告”)。这一成果形成了日本研究石窟艺术的方法论基础,其详实准确的实测图和照片以及文本叙述所持观点引起的学术争论,极大地推动了云冈研究的发展,至今仍有很高的学术和史料价值。

继水野清一和长广敏雄之后,日本研究云冈石窟的学者代有人出,但主要集中在佛教美术方面,基于美术样式论,侧重对图像的研究,关注造像和服饰、装饰纹样等样式的类型、内涵以及流变。进入21世纪,以水野清一所在的京大人文所教授冈村秀典为主导,对水野等三四十年代在云冈及周边地区的考古发掘中采集的出土品进行了整理和研究,并成立了由考古学、美术史学、佛教学研究者组成的课题组,集体研读原报告,在共同探讨水野和长广的先期研究中,展开了云冈石窟的跨学科研究。另一方面,我国对云冈及周边地区的考古新发现也为冈村等的研究提供了参考,加之京大人文所对亚洲各地佛教遗址考古资料的收集完备,日本对云冈的考古学研究又有了新的进展。以下对这方面的研究论著进行简单梳理,提炼其新观点,结合我国的相关研究予以分析,把握其研究动向。

一、云冈及其周边的历史考古学

北魏的石窟寺院包括礼拜用石窟和佛殿、僧侣讲经诵经的讲堂和禅堂以及生活起居的僧房。水野等在三四十年代除了调查石窟本身,还对石窟前庭、窟顶寺院遗址进行了考古发掘,试图厘清石窟寺院整体布局和状况,同时对平城遗址、文明太后冯氏的陵墓方山永固陵也进行了调查,但因所收集的出土品几乎都是小型残片而未作整理,原报告中未收录这部分出土品及相关研究。此外,东京大学原田淑人为代表的东亚考古学会于1939年对方山永固陵做过考古调查,因出土品多为破小残片,当时只发表了简单的内部报告,后几乎无人问津。

科技进步极大地推动了考古学研究的发展,从小型陶器、瓦当等的残片也能够读取诸多历史信息。冈村秀典等2002年开始着手整理这两部分出土品,进行编号和分类,于2006年出版了研究报告《云冈石窟遗物篇》、2007年发表了论文《北魏方山永固陵研究》。以下就此成果进行梳理。

(一)武州山石窟寺景观 冈村秀典主编的《云冈石窟遗物篇》(以下简称“遗物篇”)由12 章构成,第1-11 章是对11 处遗址的出土品进行分类和简要说明,第12 章是对前11 章的梳理分析。[1]书中共收录云冈石窟寺遗址出土品350 件,周边遗址出土品500 件。

关于云冈石窟的主要见解包括五方面:第一,第9、10 窟营造年代为480年代中后期。第二,东部(第3 窟)窟顶寺院遗址是470年代昙曜和印度僧人等译经之处,西部(西端诸窟)窟顶寺院遗址很可能是建于490年前后的尼寺“石祇洹舍”。第三,辽金时期在窟前修建了大规模的佛殿建筑,推测《大金西京武州山重修大石窟寺碑》(以下简称“《金碑》”)所记“云冈十寺”之首的通乐寺位于昙曜五窟前,但是出土瓦当与东部窟顶遗址的瓦当年代差异较大,不能确定是北魏时昙曜所在的通乐寺。第四,在云冈中期石窟的前壁曾建有木构窟檐建筑,在窟顶建有僧房,武州山石窟寺在490年前后已经发展成为由石窟和木构建筑组成的伽蓝。第五,辽金时代对北魏的窟檐建筑进行了重修,辽金的僧房多在窟前,北魏与辽金时期的石窟寺景观有所不同。

以上几点见解中,第一点关于第9、10 窟年代问题,宿白根据《金碑》记载提出第9、10 窟是484-489年营造的“崇教寺”,[2]冈村秀典和向井佑介等的考证为宿白基于文献的推断提供了考古学的论据支撑,修正了水野清一、长广敏雄等日本学者的年代观,但是未论及第9、10 窟是否为《金碑》中的崇教寺。第二点有关昙曜等译经的僧院位置问题,宿白根据《金碑》推测可能位于水野清一等发掘的东部或西部窟顶,冈村秀典等的考证确定为东部,证实了宿白的推测。对于尼寺“石祇洹舍”的位置,国内研究者持不同意见,认为尼寺位于云冈石窟西南、武周川南岸的西湾(鲁班窑)石窟。[3]笔者认为西湾石窟为尼寺的说法尚待商榷,首先,西湾石窟仅有一组双窟,大小分别为南窟进深4 米,宽6 米,高3 米,北窟进深4.1 米,宽6.1 米,高4 米,与《水经注》中“水侧有石祇洹舍并诸窟室”[4](P316)的描述相去甚远,“诸”在古汉语与现代汉语中都有“众多”之意。且道宣《广弘明集》有“东为僧寺,名曰灵岩,西头尼寺,各凿石为龛,容千人”[5](P106)的记述,虽然容千人似有夸张,至少说明石窟(群)规模较大。其次,宿白指出西湾石窟不存在可以开凿大石窟的崖面,又据道宣《续高僧传》推断北魏时期灵岩为石窟寺总寺名(可受三千余人)、可包括东头僧寺(恒供千人),《广弘明集》所言灵岩在东头,概为唐以后的情况,位于第 3 窟。[2]两部著述成书年代相近,[6](P313)同为道宣所撰,且目前窟顶考古发掘并未发现唐代遗构及出土品,只在第3 窟前发现唐代遗迹及少量遗品,[“3]西头尼寺”虽为唐代状况,也可能沿袭《续高僧传》北魏时期景观、与东头僧寺同为窟顶寺院之一。当然,冈村等的推断缺乏对当时封建礼教以及佛教僧伽制度等的历史背景考证,而且未论及《水经注》中尼寺位于武周川“水侧”这一特征。关于尼寺的位置有待今后中日学者的进一步考察研究。第三、四、五点关于北魏和辽金时期的武州山石窟寺,基本明确了北魏和辽金的石窟寺构成情况及历史沿革,部分达到了水野等试图厘清石窟寺院整体布局和状况的调查目的。关于武州山石窟寺的全貌,近年云冈石窟研究院也有系统研究,与冈村不同的是,关于北魏时期的窟前建筑,谷敏等认为是长廊式木构建筑而非窟檐建筑,可能是作为礼佛前休憩与准备的场所,[3]北魏时可能山顶有十寺,《金碑》中窟前的“十寺”可能是对此的效仿。[7]今后,随着云冈考古资料的充实以及中日学者研究成果的互补与参照,武州山石窟寺的全貌将会逐渐清晰。

(二)平城时期佛教文化的传播 冈村秀典和向井佑介共著的《北魏方山永固陵研究》是对东京大学所存东亚考古学会1939年在方山永固陵出土品的考察报告。[8]

报告考证结论主要包括:第一,确定方山的营造年代(481-484年)是云冈第7、8 窟向第 9、10 窟的过渡期。第二,根据《水经注》的相关记载及遗构和遗物,复原了永固陵的整体配置,尤其对学界争议较大的思远寺位置,明确提出思远寺横跨白佛台遗址和草堂山遗址,草堂山遗址即思远灵图,是思远寺的一部分。第三,方山思远寺和龙城(辽宁朝阳)思燕寺的佛塔塔基构造相似,皆受西域佛塔样式的影响,方山和朝阳以及内蒙包头出土的塑像年代和样式有密切关系,体现了西域佛教美术的强烈影响,石雕上山水画风格的树木则表现了平城时期对南朝美术的广泛吸收。第四,陵墓加寺院的构造始于方山永固陵,其影响波及朝鲜半岛。

报告第一点为确定第7、8 窟的年代提供了参照,这组双窟的年代上限为471年是中日学界的通说,[9]如果按照报告的考证结果,那么第7、8 窟年代上限就推至470年代末至480年代初,这点还需要今后从历史文献上提供支撑。方山的这部分出土品,尤其是莲花化生纹瓦当和佛教雕塑不仅是考古学,也是佛教美术史研究的珍贵资料,与遗物篇中京大人文所所存方山遗物、佛教东渐相关地区遗址遗物互为关照,不仅对方山和云冈石窟,而且对平城期的佛教文化、北魏与南朝、北魏通过丝绸之路与西域的文化交流都有重要的学术价值,为云冈和平城以及东亚5世纪中后期各种问题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参照,其学术观点亦可推动这一历史时期的考古学研究。今后仍需关注我国对方山等同时代平城遗址的考古新资料,进一步从整体上把握北魏佛教文化的面貌。

二、丝绸之路上的云冈和犍陀罗

犍陀罗位于巴基斯坦西北部,美术史上还包括阿富汗、克什米尔地区,自古就是东西文化交汇之地,犍陀罗佛教文化通过中亚、西域传入中国,云冈石窟代表中国早期石窟寺,亦受犍陀罗影响。

1959年水野清一为探寻云冈石窟佛教文化的源流,组建京都大学伊朗、阿富汗、巴基斯坦学术调查队,历时8年对三地佛教遗迹进行了7 次详细精密的实测调查。70年代至90年代初京都大学又先后派出2 支学术考察队进行了十数次调查,考察重心由源流探索转移到东西文化交流、通过遗迹和遗物的跨学科综合研究重新认识遗迹价值。作为对这些调查的总括,2008年京大人文所出版了《丝绸之路发掘70年——从云冈石窟到犍陀罗》。

该书由2 大部分构成,第1 部分是调查历史,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上世纪30年代以来日本对中国(主要是云冈石窟)、阿富汗、巴基斯坦石窟寺等佛教遗址的调查发掘概况,发表了诸多云冈和犍陀罗雕塑、遗迹遗构平面图以及实测图,第2 部分是丝绸之路研究的新成果,发表了各领域的最新研究。[10]以下简单梳理2 篇与云冈石窟相关的研究。

冈村秀典《佛教寺院的西与东》是对佛教东渐过程中东西佛教寺院构造的比较研究。对学界关于云冈石窟受巴米扬大佛影响一说提出了质疑,认为昙曜五窟等巨大石佛的营造是北魏的独创(在其后来的著作中进一步证实云冈石窟的开凿早于巴米扬大佛),指出窟前和窟顶的考古资料表明石窟寺院虽源于印度和阿富汗,但武州山石窟寺已是完全中国化的景观。云冈同时期的平城方山思远寺、辽宁朝阳思燕寺遗址中的佛塔构造应来自犍陀罗,可能经新疆和田一带传入。向井佑介在《塑像制作的西与东》中指出方山永固陵出土塑像是受犍陀罗影响的早期作品,从出土位置看,这些佛菩萨塑像应该位于塔的基坛部,目前的考古资料还不足以厘清这种犍陀罗式的佛塔庄严手法通过中亚、西域传入中国的具体路径和年代,但是可以肯定由中国经朝鲜半岛传入了日本。

冈村和向井的研究进一步厘清了《云冈石窟遗物篇》和《北魏方山永固陵研究》中的石窟寺和永固陵雕塑以及佛塔构造的源流,明确指出犍陀罗虽然对北魏石窟寺院构造、雕塑样式、佛塔结构有影响,但是在石窟形制和造像方式上,云冈有其独创性。对连接犍陀罗和云冈石窟的佛教文化之路还不十分明朗,不过研究者提供的石窟寺院以外的寺院遗址的考古调查资料反映了多样的佛教文化交流,而且重视文献考证与实地考察,对出土品的研究也不局限于既往的美术样式,而是结合遗址遗构进行考古学分析,这些研究对云冈石窟编年也不无裨益。京大60年代至90年代对犍陀罗相关遗迹进行过数十次考古调查,掌握了丰富的第一手资料,著作中提供的大量图版和实测图、文本分析的观点,对我国的相关研究具有参考和借鉴价值。今后,进一步关注我国新疆等地的考古新发现,对京大所存丝绸之路佛教资料的再探讨,可逐渐阐明从犍陀罗到云冈石窟的东渐之路,推动东西佛教文化交流的研究。

三、云冈石窟的考古学研究

京大人文所完成云冈及周边、方山永固陵出土品的整理后,对该所保存的云冈石窟照片和拓本进行数字化,并将50年代出版的原报告作成PDF,于2011年在京都大学学术资源数据库全面公开。同年,科学出版社东京分社认识到这套巨著的社会与学术价值,与人文所洽谈合作出版事宜,2012年3月取得授权,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组织编译,20 卷中文版于2014年起陆续出版。同时,人文所组建云冈石窟的跨学科研究团队,重新研读原报告,发表了一系列学术成果。

2017年出版的《云冈石窟的考古学》是冈村秀典全面深入研究云冈石窟的力作,[11]以《云冈石窟大型窟的编年》、《云冈中期佛教图像的变化》等论文为基础,进一步展开的研究成果,[12]也可以说是原报告的“加强版”。

冈村秀典的主要观点涉及两方面,第一,云冈石窟的分期,在中日学界达成共识的三期说基础上,将前期和中期进一步细分为3 小期,按照营造顺序依次为:昙曜五窟的第18-20 窟(前1 期)→第16、17 窟(前 2 期)→第 5、13 窟、未完成的第11窟(前 3 期)→第 7、8 窟(中 1 期)→第 9、10 窟、第6 窟(中2 期)→第1、2 窟、第12 窟、未完成的第3、4 窟(中3 期),前期窟年代下限为476年,中期窟年代下限为494年。第二,对云冈石窟佛教故事图的考证,表明从佛传图逐渐向因缘图转变,除取自《杂宝藏经》的故事题材增多外,即使题材相同的佛传图,从中1 期至中3 期表现的侧重点亦由佛传故事向因缘故事转变。

冈村对云冈石窟的分期,继承了宿白三期说的分期标准,即昙曜五窟这类大像窟为前期,第7、8窟等象征木构建筑的佛殿窟为中期,洛阳迁都后的小规模石窟为后期。[9]国内近年对云冈石窟分期的研究有彭明浩从营造工程角度的探讨,他关于前期和中期各洞窟营造顺序的结论与目前学界的共识一致,即:昙曜五窟→第7、8、9、10 窟(第 1 组)→第11、12、13 窟(第 2 组)→第 1、2、5、6 窟(第 3 组)→第3 窟(第4 组),但是对中期个别洞窟的年代提出了不同见解,认为崇教寺可能为第1、2 窟。[13](P250)按照冈村的分期,从工程量看,大型窟的营造为各小期2-3 窟,从时间上看,各小期的时间跨度为5-6年,从对三个崖面的利用推移看,从西部的昙曜五窟开始,前3 期时转至中部,中3 期时转向东部,笔者认为从施工量和时间进度以及地形的合理利用来看冈村的分期较为合理,而且有计划和保持稳步推进,符合云冈石窟前期和中期窟的皇家属性。

冈村对学界普遍认为的双窟第5、6 窟和组窟第11、12、13 窟之说提出了不同观点,将第5、13窟编入前3 期的大像窟,从洞窟形制、造像样式、背光纹样论述了二窟作为前期向中期过渡洞窟的特征。笔者认为冈村的推断更妥当,因为第5、13窟都有可与昙曜五窟匹敌的13-15 米的高度,而且从宿白“500年皇室开始兴工的‘宾阳三洞’承袭了云冈组窟的做法,窟形、佛像组合受到昙曜五窟和第5 窟的影响——椭圆形、三佛主题”[14](P37)、石松“第13 窟则是造弥勒大佛,模仿初期的大佛窟(第17 窟)”[15](P110)的论说,也可知二位学者并不否认两窟与昙曜五窟极其相近。冈村对第5、6 窟非双窟的推论,杭侃也从石窟开凿施工的角度指出第6 窟是夹入第5 窟与第7 窟之间,第5 窟与第6 窟并非同时设计,[16]八木春生认为第5、6 窟的摩尼宝珠、藤座式柱头以及山岳纹样的共同因素并不多,怀疑两窟非双窟,[17](P150)二位学者从不同角度支持了冈村的推断。

关于第二点云冈佛教故事图的考证,以水野和长广的《云冈图像学》为嚆始,中日学者从不同角度积累了丰富的成果。目前赵昆雨的研究最为系统和深入,[18]冈村的不同之处在于不局限于单幅图像的考证,注重运用样式学分析同样题材的故事图在各期的细微变化,揭示信仰主题由佛传故事向因缘故事的转变。笔者认为冈村的观点表明佛教对信者的教化从彰显佛的神通力转变为宣传外道对佛法的皈依和佛对众生的度化,内容从抽象难懂转变为通俗易懂,这一变化顺应了北魏佛教自上而下的渗透和中国化的趋势。按照冈村的分期,佛殿窟从中1期到中3 期的洞窟设计和内外庄严逐步趋于完美,第6 窟为塔庙窟,便于信者行右绕礼,这些洞窟逐渐完善了石窟寺的修行、礼拜、教化等功能,佛传图主题的变化也提高了分期的说服力,同时反映了中后期佛教从修行空间和修行内容两方面以较为简便易行的方式传播。当然,冈村对图像变化背后信仰主题的转变未做深入探讨,今后有待各位学者从当时的历史背景和佛教信仰状况予以补充或反驳。

四、结语

以上梳理了21世纪以来日本对云冈石窟的考古学研究概况,鉴于笔者专业知识的欠缺,关于石窟的分期、石窟寺景观、佛教故事图的对比分析只是抛砖引玉,期待考古学研究者的深入探讨。以下仅从整体上对日本的研究脉络简单归纳,第一,在研究内容上,对水野清一和长广敏雄在原报告中论及的分期、佛传图、武州山石窟寺等做了更深入和全面的研究,补充、修正和拓展了原报告的观点。第二,在研究范围上,空间逐步扩大,以云冈石窟为中心扩展至周边地区,从地域性考察其相互间的关联和发展,研究线不断延长,将云冈佛教艺术从东亚延至印度、中亚等佛教东渐的相关国家,进行更深入的源流探索。由此可知,日本的研究有一定连贯性和系统性。

与敦煌莫高窟和龙门石窟相比,我国关于云冈石窟的记载、碑文铭记等文字资料较少,日本自20世纪初就开始对云冈实地考察,存有大量早期照片、图版等详实全面的第一手资料,又拥有相对完备的丝绸之路上亚洲各国佛教遗址的考古资料,论著中大都附有大量图版、遗迹实测图,为研究者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其观点亦提供了反驳或借鉴的参照。云冈石窟是外来佛教文化、少数民族文化、传统汉文化相互影响包容的结晶,也是民族融合过程的展示,置于佛教东渐视野的研究可以更全面认识云冈文化的民族性,对云冈研究不无裨益。此外,日本重视国内不同学科之间以及与国外相关国家的合作研究,其今后的成果亦值得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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