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雷锋同志学习”诞生始末

张迪

“向雷锋同志学习”是毛主席1963年3月的题词，号召全国人民学习雷锋的共产主义精神品质。“向雷锋同志学习”永不过时，重温这一题词诞生始末很有意义。

1962年8月15日，雷锋因公殉职，年仅22岁。雷锋牺牲后，他所在的沈阳军区就“开展学雷锋”制订了一个长远的规划：一是排演一台有关雷锋的话剧，二是命名“雷锋班”，三是请毛主席题词。

1963年1月7日，国防部批准雷锋生前所在部队运输连四班为“雷锋班”。命名大会召开后，新华社、《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国青年报》等媒体均对雷锋平凡而又伟大的事迹加大宣传报道力度，雷锋的名字从此家喻户晓。

紧接着，几家大报刊又把雷锋事迹写成报告文学，同时配发评论和《雷锋日记》摘抄，文艺界的作家和诗人也都积极撰文，热情地颂扬雷锋精神。学习雷锋的活动，在全国各条战线广泛展开。

曾任沈阳军区工程兵宣传助理员、沈阳军区政治部专职军事摄影记者的张峻，在雷锋生前报道了雷锋的大量事迹，并拍摄了许多珍贵的照片，雷锋殉职后他也没有停止过对雷锋精神的宣传。

张峻回忆道：“1963年‘雷锋班命名大会召开之后不久，沈阳军区政委赖传珠上将在北京三座门中央军委办公厅开会时，就把请毛主席题词的想法直接向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提出来了。罗总长爽快地答应了，表示尽力，但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1963年2月27日，有消息传来：毛主席可能要给雷锋题词。张峻遂接到军区任务，让他火速赶往北京，拍摄毛主席给雷锋的题词。

2月28日上午，张峻一下火车就赶往位于三座门的总参高干招待所，向赖传珠报到。“赖政委让我和《解放军报》的摄影记者牛嵩林准备好照相器材，以便到时翻拍主席的题词。从晚上6点一直等到10点多，罗总长来了，一进门就跟正在闭目养神的赖政委说：‘老赖，我没完成任务啊！赖政委立刻问：‘怎么了？罗总长坐下来说：‘主席不是不题，他下午讨论批评赫鲁晓夫的九评文章，太累了。我9点多去他屋里，他已经睡着了，再等等吧。”张峻回忆道。

随后，罗瑞卿转过头来，望着站在旁边的张峻和牛嵩林说：“主席太累了。对不起了，再找机会吧！”接着，他又对赖政委说：“原本打算，今天能題词的话，可以一并给《中国青年》杂志制版，在第五、六期合刊上发表的，看来也得延期了。”

这时，张峻他们才得知，中国青年杂志社也在2月中旬给毛主席写过信，请求他为《中国青年》3月份出版的第五、六期合刊《雷锋烈士事迹专辑》题词。

3月3日下午，又传来消息说毛主席可能要题词，让张峻等摄影记者去等候。于是，张峻他们赶到三座门。等到晚上6点多时，罗瑞卿拿着“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高兴地走进来，激动地说：“毛主席今天精神非常好，他接连写了3幅。”

这时，赖传珠和其他工作人员及等候的记者都很兴奋，纷纷围了过来，欣赏毛主席书写的“向雷锋同志学习”7个行草大字。赖传珠说：“写得好，太好了！”

罗瑞卿对毛主席题词的经过进行了描述，部分情况与毛主席秘书林克回忆的情节差不多：毛主席午间小憩后，精神很饱满。他依然穿着睡衣，走到长桌前，看到秘书早为他准备好的文房四宝，于是提起笔架上的毛笔，饱蘸墨汁，在桌面上那叠印着红色竖格的8行书笺上写下了“向雷锋同志学习”7个行草大字。不过，主席看了看，摇了摇头，又接连写了两张。毛主席指着最后一次题写的字，问林克：“你看行吗？”林克仔细比较了一下，说：“写得很好，非常概括。”

原来，林克此前为毛主席草拟了几条题词内容供参考，如“学习雷锋同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学习雷锋同志鲜明的阶级立场”“学习雷锋同志勤奋好学的革命精神”等，共十来条。毛主席向林克解释说：“学雷锋，不单是学习他的哪一方面的优点，也不只是学习他做的哪一两件好事，而是学习他长期为人民做好事，不做坏事，学习他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学习雷锋，要讲究实效，不要搞形式主义。不但群众学，干部学，领导也要学。这样，才能形成好风气。”

这时，罗瑞卿进屋了，毛主席将写好的3张题词递给他看，指着第三张说：“就用这张，你看可以吗？”还不等罗瑞卿回答，毛主席继续说：“我看了报纸上有关雷锋的报道和日记，雷锋值得学习。”毛主席又指着自己的题词手迹说：“向雷锋同志学习，也包括我自己，我也要向雷锋同志学习嘛！”

罗瑞卿讲完毛主席题词的细节后，对张峻和牛嵩林说：“你们赶快翻拍吧！”张峻立刻打开相机，连续拍了4次，又迅速赶回解放军报社的暗房，将冲洗出来的题词用吹风机吹干，放大了两张8寸照片。

由于毛主席的题词写在有红格线的宣纸上，照片印出来后，罗瑞卿不太满意。张峻插话说：“可以进行技术处理，将红格线涂掉。”赖传珠说：“那为什么不把它涂掉呢？”牛嵩林说：“我们怎么敢自作主张涂掉毛主席的底稿！”罗瑞卿接过话说：“你们再辛苦一下，赶快想办法把红道道处理掉。”

为此，张峻和牛嵩林赶忙返工，加了红色滤色镜，抹掉红线，重新冲洗了两张。他们忙完已是凌晨，赶不及当天的报纸。罗瑞卿决定，3月5日，将题词由各大报纸统一刊发。其中，沈阳军区发稿由张峻发传真。张峻回忆说：“当我从北京电报大楼将题词传出去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1963年3月5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等各大报纸均在头版刊登了毛泽东为雷锋题词的手迹。在张峻收藏的《中国青年》1962年第五、六期合刊上，笔者发现题词是以插页的形式刊载的。那年3月6日，《解放军报》又刊登了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邓小平等中央领导的题词手迹。《中国青年报》随即转载。后来，陈云、叶剑英等中央首长也为雷锋题了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