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正失去“白色光环”

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崔明轩

“北柯南韩”在岛内政坛齐名，如今高雄市长韩国瑜创造的“韩流”席卷全台，但台北市长柯文哲的“柯家军”却在“立委”补选中落败。柯文哲是否参加2020年“大选”以及他的前景如何等问题，连日来在岛内持续发酵。

被讽连任是“捡来的”

台北“立委”补选结果日前出炉，令人惊讶的是，代表柯文哲“白色力量”的台北市观传局前局长陈思宇仅获得不到12%的得票率。而柯文哲去年在该选区拿下超过四成的得票率，显示不到3个月内他的支持率大减，外界对于“柯家军”的前景由此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据台湾《中国时报》29日报道，蓝绿都嘲讽“柯连任市长是捡来的”。国民党议员汪志冰称，去年台北市长选举前，国民党内部民调显示候选人丁守中领先；从这次补选来看，柯并没有想象中强，连任运气成分居多，主要是民进党候选人姚文智选情低迷，深绿支持者担心蓝营“班师回朝”，含泪投给柯文哲。民进党议员洪健益也讥讽柯“侥幸连任”，如果绿营当时尽早提名并推更强人选，虽然不一定会赢，但柯一定不会当选。民进党市议员王世坚甚至坦言，看到柯文哲被挫锐气，“有点暗爽”。有台媒称，对于去年“侥幸过关”，柯文哲曾否认有“弃保效应”。但这次“立委”补选，在蓝绿精锐尽出的情况下，选民也各自归队，让柯的话更受质疑。

相关调查也显示，柯文哲的热度不如从前。据联合新闻网29日报道，柯文哲脸书曾有211万人按赞。不过如今根据“专页仪表板”的数据，其脸书粉专赞数在一周内掉了近5000个，且退赞的比例和速度都在增加中。美丽岛电子报有关2020年“大选”的最新民调显示，柯文哲虽然仍以33.4%的支持率排在第一，但他在台北市的支持率只剩下16.9%，与一个月前的31.8%相比大幅下降，落后前新北市长朱立伦与蔡英文。

跟柯混沾不到半点光

“立委”补选前的几次助选，柯文哲的成绩同样不理想。像去年台北市议员选举，柯阵营选前推出“柯P认同卡”，49名候选人签署，最后仅4人当选，当选率8%。此外，柯文哲大力辅选民国党主席徐欣莹参选新竹县长，结果徐落选。柯文哲28日把上述失利归咎为“没有政党”，称这导致基层动员相当困难。不过他对于组党显然仍犹豫不决，29日又称对于成立基金会等事宜“想3秒就忘掉了”。民进党台北市议员梁文杰唱衰柯文哲想组党恐怕找不到人，若参加2020年“大选”只是只孤鸟。

对于“韩流”与柯文哲的差别，台湾中国文化大学学者钮则勋认为，可以试着从金庸武侠小说中找答案：韩国瑜就像《神雕侠侣》中的杨过，结识许多江湖好汉；柯文哲却像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其吸星大法虽能增加自己内力，却不能帮助他人。他直言，从“九合一”到现在的事实证明，这世上只有一个柯文哲，没有“柯流”，想做“陈思宇们”跟柯混，永远沾不到半点光。

《联合报》29日分析认为，组党对柯文哲来说注定是两难，根源在于其人才库的匮乏。他参加明年“大选”即使获胜，也面临“如何执政”的难题。民进党有30年根基，两次执政尚且显得人才捉襟见肘，何况柯文哲？第二，组党总要有人入党，“如果柯党的主力是传统蓝绿政治人物，那与他口中所称的‘垃圾不分蓝绿又有何不同？”很可能加速柯文哲人气的耗损。

被批缺乏“中心思想”

上任4年多来，柯文哲的施政成绩也饱受质疑。29日，国民党副主席郝龙斌称，“柯文哲旋风已明显比不上韩国瑜旋风”，既没有网络声量，也没有扎实拼经济。前“副总统”吕秀莲也批评柯的施政不及格。

联合新闻网28日称，柯文哲的魅力来自他奇特的风格，讨厌深绿或讨厌深蓝的人在这里找到一个共同出口。但从他4年施政来看，一开始把力气花在打弊上，结果无疾而终，最后剩下的就是搭公交车、吃便当、与当局对呛等个人戏码，以及一座不知如何收拾的大巨蛋（主体为体育馆）。《中国时报》29日称，韩国瑜搞经济，结果“商总”带着458名老板到高雄；反观柯文哲，台北东区日趋没落，饭店、服饰业接连关门，连老字号江浙菜名店永福楼都受不了长期亏损和房租压力吹起熄灯号，“林林总总的不景气，让人感受到台北的冷清”。《联合报》直言，根本原因在于柯文哲“没有中心思想”，更不要说最核心的两岸统“独”问题，他只会大玩“两岸一家亲”的两面手法，但游走两岸、通吃蓝绿选票，岂是那么轻松惬意？

当然，柯文哲未来突围也并非没有可能。有学者称，他3月的美国行，如果提出的论述能得到美国支持，美国也会重新衡量。《中国时报》29日给出几条建议，包括认同“两岸同属一中”、深化两岸交流沟通及建立互信等，“需能带领两岸议题新思维，让人民信赖……如果只是坐等时机，又何异于一般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