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无声,长流润物
2019-01-28侯宏泽
侯宏泽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母亲,这个我深沉爱着的人,在这十几年光景中,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照顾我,拉扯我长大,紧紧跟随,未曾走远,就如《诗经》有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仍记儿时,每与母亲上街,她携我走于街边,都会拉着我柔嫩的手。往往是母亲走在靠近马路的一旁,我便会毫不例外地走在花坛的一侧。路的一边,车水马龙,嘈杂混乱,有着无尽的喧嚣,与一辆辆飞驰的汽车擦身而过;另一边,蜂引花笑,蝶舞翩迁,有着无限的乐趣,于美景之中欣賞流连。这两个相差极大的世界,仅仅由一只大手把它隔开。
每当我想与母亲交换位置,感受拉她另一只手是什么感觉时,她总会摸着我的头,微笑着说:“这边车多人杂,怪不安全的,妈可不想伤着你这个宝儿。”母亲这么说,我也只便点头应和,继续拉好母亲,在蹦蹦跳跳之中愉快前行。
又记小学时,顽皮捣蛋的我不愿安静坐在书桌前完成作业,总是不时拿起床边的小恐龙围着母亲转啊转,抱着它畅游于屋内。母亲性子急,必是会不耐烦,挨打一定是免不了,现在母亲回忆起来,也会对我戏称是“一个巴掌五个手印”。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我乖乖被母亲拎回桌前继续完成作业,并得到严加看管。
而今,上了高中,每天披霜冒露出门,又披星戴月而归。深夜归家,母亲或许已经入睡,但书桌上却总会摆好一盘切成适口小块又配有餐叉的水果拼盘。有时,母亲未睡,也会端一杯热奶悄悄溜入,放好又悄悄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总会温暖我的心窝。
驹光过隙,岁月如流。我渐渐长大,母亲却在这时光中变了样。时间这喜欢白色的怪物将母亲的头发一点一点染成它喜爱的颜色,母亲昔日苗条的身材慢慢走了样,面庞上也不知何时落了一只褐色蝴蝶。无论我如何祈求时间放慢脚步,却也无法阻止她的容华渐渐消逝。
母亲啊母亲,不认真观瞧,我不会知道你的微笑已经使你的眼角有了深深的鱼尾痕迹;不仔细端详,我也不会知道你乌黑的秀发在不曾察觉的日子中掺了很多银丝;不走近抚触,我也不会知道你昔日柔软的大手已变得粗糙干皱。不知在这十几年的光景中,你给予了我多少陪伴,但我清楚地知道,你曾陪我走过落满柔荑花絮的红砖人行道,飘满杨柳飞絮的人间四月天,洒满枯黄落叶的沥青马路,覆满茫茫白雪的鹅卵石小径……
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写道:“一滴眼泪,一口水,都足以让我用整个生命来回报。”我想,这便是对母爱的最好诠释了吧。
母亲,您的容颜虽在渐渐衰老,但我对您深沉的爱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