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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的位置”
——谈延安时期文艺体制的“非制度性”基础

2019-01-26

中共党史研究 2019年7期
关键词:政党延安体制

刘 卓

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官僚体制,延安文艺体制的重心在于思想和立场的一致性,其形成与共产党对文化人之角色和功能的认知有关,所着眼的是文化人在革命队伍内部的自我改造和成长。它来源于共产党的党建经验,即将作家与党的关系转变为作家与群众的关系。整个延安时期文化人的思想和作风的改造,不是向内转的,而是设置了一个外在的参照系,即“群众”。“群众”的位置并不从属于获取知识的过程之中,但它始终在场。相对于马列经典,它的位置是中国的实际经验;相对于实际的调查研究,它的位置是破除实证意义的“现实”,提出了行动的方向。这一位置的设定,使得每个党员干部的思想学习和工作作风改造,变成了一个主体成长的过程。个人与党组织的关系、个人与自我的关系,都被置于与“群众”的关系之中。在这个设定里,“群众”的位置是灵活的,它略微突破了原有的固化的阶级分析框架,既保留了阶级成分的分析,又将其转变为政治分析。换言之,它重新界定了什么是共产党员,不仅依托于形式上的规范条例(如党员登记、党费、处罚条例等),而且更侧重于精神实质,即做好与群众有关的工作就是合格的党员,这是共产党在组织建设上优胜于国民党之处。“群众”处在政党的行政组织外部,他们不直接参加党的活动,但在党的建设上又被转变到政党关系的内部,转化为每个党员成长的必要的“他者”。革命主体在成长过程中,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不断重构与“群众”的关系,进而真正完成党组织的建构。准此而论,政党的组织建构过程实际上是与每个共产党员、革命主体的成长过程同构的。由此可见,“群众”在作家“自我”转变为“他者”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个关系构成了延安文艺体制的“非制度”基础。这是将文化人纳入政党运作的过程,也是政党扩大自身边界并重建组织形态的过程。换言之,在当时的解决方案中,文化人的组织问题被置于党的组织重构的命题之中。在这个命题中,知识分子的设定并不是进入官僚体制,而是成为无产阶级自己的“有机知识分子”。(吴志军摘自《陕西师范大学学报》2019年第1期,全文约12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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