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冬天的花
2019-01-21祝宝玉
党建 2019年1期
祝宝玉
近来,又降温了。办公室里没有空调,批改了半摞学生作业,腿冻麻了,手凍疼了。索性站了起来,一边跺脚,一边批改。
手机响了,接通,说我有一件快递,快递员就在学校门口,让我去取。我有点纳闷,我最近没网购啊。疑惑着接过包裹,厚厚的,软软的,细看上面的地址,竟是老家寄来的,寄信人一栏签着父亲的大名。家里给我寄来的什么啊?我把包裹抱在怀里,往办公室走。
同事晓丽见我抱着个大包裹,问我:“玉姐,又买了什么好东西啊?”我让她猜,她摸了摸,猜是羽绒袄。我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露出浅蓝色的被面,解开被面挽的扣,一件淡红色对襟的棉袄出现在我的面前。“真好看啊,是棉花做的,玉姐你穿上看看。”晓丽在一旁说个不停。我脱掉身上薄薄的羽绒袄,穿上棉袄,很合身,不过就是有点土。
我小心翼翼地把棉袄叠好、包好,期待赶紧下班。我要回家,仔细看看这件棉袄,实实在在地感受父母寄给我的温暖。想到这,我仿佛又看到在深秋时节的棉花地里摘棉花的父母亲,他们各自挎只竹篮,将棉桃子摘进篮子,棉枝上坚硬的刺条子在他们的手上拉出深深的伤痕。棉桃子收回家中,倒在席上晾晒,再将棉籽摘出。他们就这样好几日坐在棉花堆里,完成这项微小而伟大的工作,他们要用这些棉花,给所有的子女和儿孙缝一件棉衣或者做一双棉鞋。
母亲的眼睛已经花了,父亲从集市上买回一副老花镜,母亲低头时,眼镜容易滑落,父亲就用棉线系住眼镜的两条腿。农闲时,母亲就坐在门口开始缝补,有时为了把细线穿进针眼里,她要花费半天时间。
棉花做成了棉袄,我轻轻地抚摸它,如同握住母亲那双长满厚茧的手。在那双瘦弱但温暖的手上,能开出整个冬天最美的花。(作者单位/安徽省阜阳市颍上县江口中心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