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絜非论历史教育的目的与功能
2019-01-20赵亚夫
赵亚夫,邢 悦
作为一代学人的李絜非,今天已少有人提及;作为历史学家、历史教育家的李絜非,同样是被历史的尘埃埋没得太久,以至引述他的观点,都不能指名道姓说出他的贡献。由于文献不详、时代变迁等种种原因,尽管笔者做了多方面的调查,还是不能完全清楚李絜非的后半生。值得庆幸的是,近年来历史教学界开始关注这位对历史教育做出过卓越贡献、而且理当占有特殊学术地位的学者。
李絜非(1906—1983),安徽省嘉山县(今明光市)人,1931年毕业于国立中央大学史学系,1936年进入国立浙江大学工作,历任总务处文书课的课员、史地教育研究室专任副研究员(教育部委托代办)、文学院史地学系教授。他有关历史教育的重要作品,都是出产在浙大的任期内。1949年后,他先后任福州大学历史系主任、浙江师范大学史学系教授兼图书馆主任、杭州大学历史系教授。
从笔者收集到的六部著作和九十余篇文章来看,李絜非的学术兴趣广泛、基础厚实、思想敏锐,其研究涉及史学、图书馆学、历史地理学和历史教学论,此外还有一定数量的翻译作品。仅就中学历史教学方面的研究成果而言,除一部专著《历史教学法》(路明书店)写于1945年外,大部分作品集中在1946至1948这两年,诸如《论历史的本真》(1946)、《论历史的概念及其趋势》(1946)、《论作史的方法》系列(1946)、《论历史科学与历史哲学》(1947)、《历史教材与教学法要点研究》(1948)、《论历史教科书及其运用》(1948)、《中学历史教学与其他各科间的相互关系》(1948)、《中学生与历史的教育作用》(1948)、《论外国史的教学》(1948)、《历史教育与民众》(1948)。本文所以拟就历史教育目的与功能的题目,阐发李絜非的历史教育观点,正是从这些作品中看到了他治学的出发点和落脚点。
一、学校历史教育的目的与功能当随时代
“莽莽原野,浩浩雄风,吾人固馨香昕夕,祈我祖先之英灵,永护于兹土,吾辈更当无使若敖之鬼或绥,籍此具区,而恢复失土于今后也。”[1]这段极有气势的话出自李絜非1936年所写的《淮水流域与民族精神》一文,其时代背景不言而喻。
从1931年到1945年,面对民族危机,学术界中的有识之士曾欲以历史教育唤起国民意志,激发民族精神共同抵抗外辱,铸就“精神国防”,形成救国思潮。李絜非此时期的作品,既反映出鲜明的时代特点,又体现出独特的学术个性。
其第一类作品是通过研究地方志,细心梳理“永护于兹土”的文化资本。主要发表在1933年至1936年的《学风》杂志上,诸如《怀宁风土志》、《宣城风土志》、《青阳风土志》、《婺源风土志》、《庐江风土志》、《滁县风土志》、《含山风土志》、《芜湖风土志》、《合肥风土志》、《凤阳风土志》等十文。其第二类作品则直接服务于抗战,诸如为纪念文天祥诞辰七百年撰写的《中国男儿文文山先生》一文,颂扬文天祥“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严厉批判汉奸的卖国行为,号召青年“为国殇、为民族服务、为文化求进步”,应不怕牺牲自己的生命。[2]同年,他还在《历史小说与民族精神》一文中,主张“应积极以真、美、善的精神,表现之于中国过去伟大的忠烈的历史之传说的小说中,以唤起民众,以厉行普教,以振作全民族。”[3]虽然此二文与第一类文章一样,并不专门针对学校的历史教育,但是他借历史来激发并培育民族精神的治学思想,为此后确立历史教育的目的与功能夯实了基础。
1937年,李絜非在《学习历史的目的》一文中,首次为学校历史教育定位。他针对中国乃是“居处穷困的国度”的现状,认为学校历史教育不能停留在漂亮的口号上。中国要自强,就需要有真切的教育目的。其一,历史学科“须其是活的,是现代的,是科学的,是与我们的生活有益的”;其二,应该将“古时借为教训”的历史教育,转变为“今日借为培植其应付环境的力量”①笔者认为,这个“环境”的概念,除了他着重指出的“国情”外,结合他的“三大教育目的”以及其他作品阐释的要领,还包括更为广义的“历史文化”背景和认知在里面。抑或是说,前辈学者所研究的历史教育本身就是对历史文化的深究,即国民(或大众)究竟应该接受和适用怎样的历史文化。当然,也包括了对传统历史文化的扬弃,诸如非精英的、非专业的、非死记硬背的,而是大众的、实用的、活着的等等。的历史教育。所谓“应付环境的力量”,就是“驱逐侵略者”的力量和“重建独立自主的国家的力量”。为此,学校历史教育的目的,理应顺应时代,着眼于“认识人生的演进,明了现在环境的真相,养成正当的观念”这三大教育目的。
“认识人生的演进”,要求能够联系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事物,这即是今日所谓历史意识,是“直通”的方面;“明了现在环境的真相”,要求能够基于现实问题来“研究过去人类社会赓续活动的体相”,做到有批判地继承,这即是今日所谓历史意义,是“横贯”的方面;“养成正当的观念”,则是在“直通”和“横贯”两方面的交点上形成的历史观念,期望学生能够“立定脚跟,堂堂正正地做一个人”,这是李絜非历史教育的终极目标。引申到具体的历史学习标准,在“直通”的方面就是不要厚古薄今;在“横贯”的方面,既不要妄自尊大,也不能数典忘祖。这样的学校历史教育,才具有“打破拘墟之见,增加持平之论”,让学生养成“不卑不亢、重己重人”,“卓然自立,既爱自国也爱世界”的正当观念,并能够让学生树立起“以本国为立场的正确世界观”,亦即现在所说的人格教育。据此,历史教育的功能,可归纳为三个方面:一是发挥个人人生的价值,二是增强国家自立的力量,三是改造世界混乱的局面。[4]
直到1948年,李絜非依然围绕民族精神抒写历史教育的目的与功能,而且更加注重于操作层面的研究。如,主张历史教学应该弘扬民族精神和复国主义,强调以本国史为中心、以现代史为中心做实教学内容。[5]其中,也不乏对“民主思想之介绍”、“平等观念之发挥”、“科学精神与方法之体认及学习”的呼吁。为什么要把学校历史教育的目的与功能的内涵拓展得如此之宽,挖掘得如此之深呢?他所看重的民族精神的内涵又究竟指的是什么呢?在《历史教育与民众》一文中,他写道:“四十年来苦难重重,非衣食煎熬,即心灵苦楚;易言之,在一端是官吏的剥削与压榨,在另一端是生活的反常与精神的不安,如何导之于中道,即纠正以往时代和观念的错误,而使之出于安定与永久的乐利,同时不失去传统优良的好处,以作者的愚见,教育实为其有用的工具。四十年是错过了,以后的若干年,不应使其蹉跎过去,而历史之为用,在民众教育中,尤应使其发挥力量。”然而,以往的史记和历史教科书,对于改进国民教育没有用处,“中国历史必得重编,外国历史必得介绍”。为了使历史充实公正、平等、自由的人和事,并用科学的新知识和新技术武装起来,史家、教育家就应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6]
显然,在李絜非看来,学校历史教育的目的与功能,不仅仅是学习教科书上的历史知识,更是为了养成国民适应环境的力量,形成具有时代性的国民观念。学校历史教育本质上是典型的文化素养教育,与国民的政治觉悟相关,更是增进国民文化、精神品质的推动器,因此,应能够认识人生的演进,能够知道“俭陋可怜”生活的根由。既然历史与文化不能割裂,历史教育便必然地关乎国民的智识,因此要能够明了现在环境的真相,并“积蓄冲决罗网”的力量。国民的智识关乎其历史视野,想要养成正当的观念,就需要培养起“守真不阿”的精神。正是基于这样的理解,他强调学校历史教育:一方面作为一种“人类的乃至学术的‘恕道’”,不可能是不分轩轾的知识或技能的学习;另一方面作为一种人类文化遗产的学习载体,不可能不围绕人的发展观念来做历史教育研究。也就是说,学校历史教育应该以培养现代公民为要务,其特征是基础的、育人的,二者相辅相成才能真正发挥历史教育的人文性。
二、基于史学基本原理的历史教育目的与功能
李絜非的历史教育目的论与其历史观一脉相传。他主张历史教育应该超越神权史观、垂训史观,需要运用科学史观。他认为,历史观(历史解释)不宜为“一定的中心观念所指导”,使得“一切历史的事实,皆成了为其所理想所排列”的故事。[7]他还强调历史教育亦如历史研究,“只能求得其相对的最高程度的本真”抑或“其与诚已有之的本真”,所谓求本真,须由史实为据。虽说研究历史最困难的是“推敲爬梳,以求真相”,但是“还其本真为一事,而知所以还其本真与知现在陈迹之非本真,又为一事。”而且“历史家免不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既言或既行可为记忆事实的形式,无论吾人能为保全其真相至于若何程度,终常波变于环境及目的的不居限制之下。”因此,历史学家“每为破碎的虚妄的事实”进行组织、概括、叙述、描绘、比较、注释与说明时,无论如何也难彻底地还原历史本真。所以,研究历史或教授历史,都需要讲究历史的意义。①李絜非的历史观显然不是唯物史观,需要甄别和分析。不过,本文主旨在介绍他的思想,故不对此另加批评。
所谓历史的意义,无外两种,即历史本身真实存在的故事与人们讲述真实的故事。近代史家,时常“居于自为解释之境,而努力于事实本真——如所发生者之情态——的严格之探讨。并先完成探讨之技术,使出于科学之一途。”也就是说,“科学的史著”,追求“似为一陈述事实,曾未参加任何外加的意义于中”的目标。但是,只要是著述“活历史”——“凡陈迹其为在世界历史上作用影响于历史过程者”,人们就不能不“体认历史本真”。“体认历史本真”即我们今天所谓史料实证,此处正道出了史料实证之价值与归宿。抑或历史研究中的直观或分析,皆在摄取人类智慧,也不能仅耽于过去而不面对现实和未来。事实上,“存在便是变迁,变迁便是长进成熟,长进成熟便是永远不断地创造自己。”[8]这样,活历史必然地与科学的、有意义的历史相联系。
学校历史教育亦如此。它务必以全体人类或者至少是某个民族国家的历史,代替昔日为帝王一家歌功颂德的历史,务必以揭示人类进步的途径的历史功用,代替昔日专重政治、宗教的历史功用,务必以普通一般事项的历史取材,代替高贵奇异的历史取材。它需要籍助于一切经验和学术,以解除民族国家的困难,同时也需要“避免一切有害于人生乃至国家民族利益的蛊惑”。无疑,历史“是人类的教育,是人文教育的基础”。言及教育功能,则在培养求真的观念,相信史实无征不信,并养成踏实避虚的精神。[4]
据此,他批评当时学校的历史教育:教科书陈陈相因;教师因待遇过低等问题导致教学不能尽职;社会上层人士将历史视为艺术品,社会下层人士将历史视为斗争的利器;历史研究则往往舍已,乃至全凭风气时尚。[9]所以“迷恋骸骨”的历史教育大行其道,而以搜集历史事实,解释历史因果,推求历史原理为标准的历史教育,却可望不可及。
三、作为公民教育的历史教育目的与功能
李絜非的历史教育目的与功能论,是立足于养成公民的历史教育。一方面,其作品大量引述国外经典,如《史论撮译》(《新中华》,1943年)、《汤比氏之历史论》(《文化先锋》,1947年)这类作品。另一方面,能够像他那样将史学前沿与学校历史教育融会贯通,并将新思想、新观念、新方法直接运用于解决历史教育问题的人,在当时可谓凤毛麟角。所以,他能敏锐地捕捉世界文化发展动态,在历史教育中打出“人本主义”旗号,明确主张“新教学法则以学生为中心”,历史教学法“诚以教学法依心理为条件,特为施教的资具”等。[10]正是立足于公民教育,他才能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才有超越传统的眼光和容纳百川的胸怀。试看如下主张,是否在今天仍能启迪人们的思考呢?
树立平等与尊重的态度。一是从历史教学的原则出发。比如,虽然1936年国民政府颁布的初中和高中《历史课程标准》“颇能把握时代重心”,但缺点也显而易见,即有丧失各民族“原有的方隅之特性”的嫌疑。因此,他主张“不妨注意于各支族的特殊优点,以互为观摩与砥砺,使学生晓然于中华民族为一自由平等民众的组合体。”[11](P23)理由是,在民族危机之时,固然要强调团结,共御强敌,但危机既克,便需要“兼顾效率与公平”,承认少数民族的贡献。尤其是基础教育,更应该强化中华民族内部的民族平等思想。二是着眼历史教育的三个目的的教学实践,必须“变平面的人生为立体的人生”,要能够通过历史学习“前见古人,后见来者”。[10]于是,教学的要点应在于训练学生独立研究的精神[12],以免学生在学校里养成“不加辨别去承受历史上的事实”,以至成人后形成“以印刷的书本为事实上真确的证据”的坏习惯。[5]为此,历史教学就应该注重平等交流,并尊重学生独立思考。具体办法,如“深刻的体认”、“自为判断史料”、“勿蔓勿支,以免流于漫谈”、“讨论的结果与论断,须予以记录,每一学生皆须抄录,作为课业”等等。这些学习指导方法,当今历史教育仍需努力为之![13]
增进学习和生活的质量。抗日战争一结束,“国民精神”似乎不再重要,学校历史教育也随之遭遇冷落。李絜非批评这种政治功利主义的现象,认为它本身是历史教育政治化倾向过重导致的结果。他提出,历史教育的冷热,不能以政治环境为风向标。现代学校历史教育必须具有政治性功能,但是它的一般价值却与历史教育政治化无关。学校历史教育的真价值,只看它“对于生活上的贡献”。简言之,历史教育应“给我们一种技能,使能增进生活的力量;给我们知识,使能用以求更高深的学问;给我们情感的经验,使生活分外丰富;给我们社会观念,使能采取正当的态度;给我们正当的习惯和思维方法,使人生合理与有效,扩大生活的境界与改造我们的人格。”[10]
强调学习外国史以养成世界眼光。民国时期,外国史教学地位低下。究其原因:一是闭关锁国时间长;二是“中体西用”观念的影响,只肯学习洋人的自然科学。针对因陋就简,平铺琐屑,“既不克得一简明的体认,更不克与本国史联络沟通”的外国史教学现象,他明确提出自己的观点:一是“鉴于两次世界大战的残酷,有心之士,痛定思痛,谋所以永远解除战祸,而和平得以长期维持之道。”“斯历史在文育上的价值,于此必须受重要的尊重与运用”;二是“在史实的本身过程上,史实每息息相关”;三是“外国史尤其欧美各国,近代以降,取文化诚有足多者”。我们需要“知彼知己,同流并进”,“尤非采取积极的精神以事研究不可”;四是“外国史如西洋人的著作,不似我国官修正史,奉行故事,而多属私人的作品,有其很大的自由,而甚少受外人的牵制地方。”据此,中学生应在学习上:“与本国史时时作对照,同时异地地比较,最能发人清醒”;“注意其史迹上特异的地方,以推广史教,增益经验,补充本国史与传统人生之不足,而易于鼓舞奋起,以便止于至善”;“应记名称的原文,则以我国译名,每无标准,即有标准,亦以记原名为是。”[14]其中,比较法、史料法在今天仍在推陈出新。
力主培养批判性思维。历史教学要能“刺激、鼓舞和指导学生”,使其“再体验前人之所遗留的经验”。他说,要“使学生由过去以体认现在,更对于各种史事,有应对与批判的精神。”[11](P15)于历史教育的目的而言,应关注两点:一是使中国借鉴世界的有益经验,完善本国体制。在比较中“善为扬弃”,发现并改正中国“传统自大的结习”,以进行“自救”。比如,学习欧美的历史,才能明白其科学精神和科学环境的由来,“以为自家改革适应的张本”[11](P73-77);二是更好地发挥中国在世界上的作用。他认为,近代中国同世界的关系是“历史本身的关联性”的一部分,亦将越来越重要。中国要在新的国际环境下有所作为,就必须破除落后的思想观念,学习外国史以将自己同世界联系起来,明确自己的国际地位和价值。中国“有历史文化深厚的传统,兴灭继绝济弱扶危的史教”,因而有信心也有能力去保存人类文化的优点。中国文化中的精华与欧美文化长期碰撞融合后,能够“产生以中国文化为中心的新的世界文化”,能够作用于世界文化的进步,实现“救世”的价值。[11](P77-80)
养成世界公民。他认为,“经过了两次大战,在狭义的以民族国家利益的历史教育目标中,已出现一种新的趋向——国际公民的养成。”[15]这样的公民是“能够心灵手敏地参加社会之创造”的人。[11](P17)传统的以政治史为中心的历史教育已不合适,政治史内容不过是“供给政治以背景”的素材[16],历史教育的使命,在于培养公民对政治和社会问题的判断力和行动力,而非仅仅把公民当成“民族乃至一些人攻守的利器”。[15]
综上所述,李絜非的历史教育目的与功能论,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先进性。时代性的重点是他始终把历史作为“对民族对人类有其重大的使命”的学科[11](P23),这是他勇于投入历史教育研究的精神力量。先进性主要是由“认识人生的演进,明了现在环境的真相,养成正当的观念”这三大目的所体现的,无论是历史研究还是历史教育,无论是写理论文章还是教学文章,虽然角度多样,但主旨相当明确而且一以贯之。当然,今天的人们看他的时代性和先进性并不会不加分析地接受,如他不是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其历史教育思想之总体并非由唯物史观指导。作为历史教育的优秀遗产,我们完全有能力从中分辨出哪些思想是应该继承的、哪些原理是应该修正的、哪些主张是可以抛弃的。特别是就历史教育目的和功能而言,在我们跨入学科核心素养培养的新课改时期,李絜非的相关主张最为直接和深刻,不妨有批判性地加以珍视和研究,发挥其应有价值,别让金子总是混在沙子里。
注释:
[1]李絜非.淮水流域与民族精神[J].学风,1936(3).
[2]李絜非.中国男儿文文山先生[J].图书展望,1936(2).
[3]李絜非.历史小说与民族精神[J].图书展望,1936(4).
[4]李絜非.学习历史的目的[J].浙江青年,1937(7).
[5]李絜非.历史教材与教学的要点研究[J].教育通讯,1948(5/6).
[6]李絜非.历史教育与民众[J].浙江民众教育,1948(3).
[7]李絜非.论史观[J].思想与时代,1944(31).
[8]李絜非.论历史的本真[J].新中华,1946(24).
[9]李絜非.现阶段的历史教育[J].教育通讯,1948(2).
[10]李絜非.中学生与历史的教育作用[J].教育通讯,1948(2).
[11]李絜非.历史教学法[M].路明书店,1945.
[12]李絜非.论历史教科书及其运用[J].教育通讯,1948(5).
[13]李絜非.论历史的课外作业[J].教育通讯,1948(9).
[14]李絜非.论外国史的教学[J].教育通讯,1948(7).
[15]李絜非.英美与苏联历史教育的目标述略[J].教育通讯,1948(3).
[16]李絜非.中学历史教学与其他各科间的相互关系[J].教育通讯,194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