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建设特点与模式选择

黄佩芳

（佛山市图书馆 广东佛山 528000）

1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的兴起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是指城市中可提供优质阅读内容和服务的开放性阅读场所，具有相对独立的物理空间，是城市居民进行阅读、交流和参与文化活动的公共文化空间。它涵盖的范围较广，包括传统的图书馆和书店等。本文所指城市公共阅读空间仅指近年来建设的，贴近市民，面向所有公众开放，提供免费文献借阅，环境优雅，体量较小，已被纳入城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新型公共场所。近年来，一种适应小康社会生活水平、形态新颖的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在我国横空出世，并呈现迅猛发展态势。温州“城市书房”、江阴“三味书咖”、深圳罗湖“悠·图书馆”等，改变着人们对传统城市社区图书馆形象和功能的认知[1]。

1.1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兴起的背景

政策因素。近年来，国家高度重视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2015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意见》，要求构建体现时代发展趋势，适应小康社会，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同时，鼓励和引导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2015年国务院陆续出台了《关于做好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公共文化服务工作的意见》《关于在公共服务领域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指导意见的通知》等重要文件，为进一步引进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提供了政策导向。与此同时，全民阅读上升为国家战略，自2014年以来，“倡导全民阅读”连续五年被写入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2016年12月《全民阅读“十三五”时期发展规划》印发，2017年6月国务院法制办审议通过《全民阅读促进条例（草案）》。一系列的顶层政策设计，推动各地政府和公共图书馆探索和创新城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新模式，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应运而生。

社会因素。“中心图书馆一座难求，而社区图书馆门庭冷落”是不少城市普遍存在的现象。究其根本原因，一是这些社区图书馆选址不当，没有贴近群众；二是无论是环境、布局、设施还是图书资源都无法满足市民需求；三是服务形式单一，缺乏文化活动。这些原因导致公共资源浪费，供需脱节，市民的阅读需求得不到满足。近年来，实体书店遭受电子书与电商的冲击，不少书店纷纷转型以谋求生存，从图书卖场向“文化空间”转型，以全新的形象、业态、营销和服务吸引市民读者。实体书店的转型升级，也启发政府和公共图书馆开始寻求新时期图书馆的发展之道。不同于商业性书店，公益性图书馆如果维持传统建设模式，仅依靠政府支持，很难突破自身局限性，唯有盘活社会资源，吸引社会力量进入公共文化服务领域。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就是近年来政府、公共图书馆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的典型产物。

1.2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特点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作为城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一种新形态，除了具备公共性、公益性、开放性等基本属性，还具有区别于传统小型图书馆的以下特点：

贴近群众、体量较小。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往往选址贴近群众，地处人流密集之处，街道、社区、公园、商业区等，交通便利，市民知晓率高。此外，城市公共阅读空间体量较小，几十至几百平方米不等，大多数在100—200平方米，占地面积小，易复制推广，有利于推动基本文化服务标准化、均等化。

社会参与程度高。与普通公共图书馆不同，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充分运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广泛吸引社会力量参与建设及运营。目前，除了公办公营的阅读空间外，探索出公办民营和民办公助两种模式。公办民营多通过政府购买的途径，利用免房租、补贴购书及运营经费等一系列财政扶持方式，引入社会力量参与阅读空间建设及运营，比如北京西城区砖读空间由正阳书局建设和运营、铜陵滨江阅读点由文化产业投资公司建设和管理运营。民办公助则是社会各方提供场地，参与阅读空间的建设、运营管理，政府提供财政补助、图书资源、部分设备等。比如温州“城市书房”，多与企事业单位、学校等联手共建；江阴“三味书咖”将阅读空间引进咖啡馆、茶楼、鲜花店。此外，城市公共阅读空间还吸引了大批志愿者，提供文化志愿服务。

空间设计高端。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受社会关注和读者钟爱的一大因素是空间环境装饰精致，且独具特色，或融入地域文化特色，或彰显现代空间艺术，成为新城市文化地标。比如，温州鹿城文化中心城市书房，由法国设计师专门设计，打造为现代简约风；北京西城区繁星书吧阅读空间，位于繁星戏剧村抄手胡同内，装饰设计饱含戏剧元素。

多业态结合。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在文献借阅的基础上，迎合现代人文化消费习惯，搭配咖啡、简餐、文创产品、书店等业态，以“图书馆+”创造图书馆服务新业态。江阴三味书咖，加入咖啡馆、茶楼、花店业态；西城区砖读空间既是图书馆也是书店。

2 我国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建设模式

目前，北京、温州、深圳、江阴等地方因地制宜建设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各具特色，大致可归纳为三种建设模式。

2.1 自助图书馆模式

自助图书馆利用一块相对独立的区域，内设图书、书架、阅览桌椅等，同时配置图书检测设备、视频监控、门禁系统、自助借还机、报警系统等辅助设备的城市阅读空间[2]。2005年东莞建成首家自助实体图书馆，以24小时开放和无人值守的全新服务理念和形式得到业界高度关注，随后迅速在全国各地普及。城市公共阅读空间自助图书馆模式就是采用自助图书馆这种空间服务形态，对其内部空间进行精细化装修设计，从视觉上、空间体验上进行优化提升。

自助图书馆模式的特点在于：一是智能化水平高，配置了各种自助设备、监控系统，实现无线网络全覆盖，甚至装置了灯光和温度自动控制设备、智能书架座椅等；二是无人值守，采用RFID技术、自助借还系统、门禁及监控系统可实现无人值守，读者自助服务。

自助图书馆模式的优势在于：①开放时间长，可实现24小时开放；②在建设和管理方面具有相对完善的标准和规范，包括选址布局、建筑面积、文献配置、设备配置等，易于推广和普及；③自助服务和无人值守缓解了基层文化阵地人手不足的困扰，也节约了管理经费，因而更受合作方欢迎。

即便是有监控系统，无人值守这一管理特点不可避免地会存在以下问题：一是突发事故无法及时处理，比如技术故障、读者冲突等；二是易出现图书乱架、环境卫生差、不文明现象等；三是除图书借阅服务外，其他服务较难开展，比如读者咨询服务、活动组织实施等。

自助图书馆式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的典型代表是温州“城市书房”。2014年4月温州图书馆建成了首家“城市书房”，是以24小时自助实体图书馆为馆舍基础而创建的一个全开放、不打烊、高品位的城市阅读服务体系。2015—2017年“城市书房”连续3年被列入温州市“十大民生实事”工程，每年有500万元专项扶持资金保障，项目化绩效考核得到强力推进。截至2017年10月，温州市区已建成“城市书房”28家，总面积6 200平方米，接待读者达232.6万人次，外借图书125.3万册，办理借书证4.5万张，图书外借率达230%，其产生的服务效益相当于一座建筑面积一万平方米的中型图书馆[3]。

温州“城市书房”充分吸纳社会力量和资本参与公共文化建设管理，除了少部分属于旧馆改造外，其余均通过公开申报选址，采取与政府机关、街道、社区、小区业主等合作共建的模式，由合作方提供场地及后期管理维护，温州图书馆统一设备采购、文献配置和调拨。温州“城市书房”有三大特色：一是小而精，注重品质设计。“城市书房”规划采用网格化嵌入式方式，选址城市繁华沿街店面、商业综合体内、密集社区，贴近市民，建筑面积100—300平方米，设计别致，呈现出简约、美式、中式等各类风格。二是无人值守，完全采取信息化、电子化管理手段，读者可凭市民卡或借阅卡进入，实现办证、借阅、还书等全自助服务。三是标准化精细管理。“城市书房”由市图书馆“连锁”运营，统一标识、物流配送、安全监控、志愿者服务，并研究制订《温州市“城市书房”建设管理办法》，出台地方标准《城市书房服务规范》，形成规范管理的长效保障机制。

山东威海、江苏扬州等地也相继启动“城市书房”建设，打造自助图书馆式城市公共阅读空间。

2.2 小型图书馆模式

小型图书馆模式下的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可以说是小型公共图书馆，在建设、管理与运营上与社区图书馆类似。此类公共阅读空间最主要的特征是“人”，有专职管理员，其深入社区、群众的理念，可充分发挥人与人之间的互动纽带作用，以活动、服务聚集人气。

这一模式的优势在于：第一，有专职人员管理，可以保证正常开放，常规服务的提供，日常活动的开展，管理和服务相对专业化、标准化，服务效益较高；第二，方便纳入总分馆体系，实现与总馆、各直属分馆文献资源、管理资源、活动资源、品牌资源的共建共享与资源整合。不过，因需专职人员管理，后期管理经费较高；另外，因场地、管理、人员要求较高，在推广和普及上存在一定难度。

此类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的典型代表是罗湖“悠·图书馆”。它是深圳罗湖区图书馆以促进社区图书馆空间再造、资源整合、社区参与而打造的社区图书馆服务品牌。2012年，首家“悠·图书馆”（文化社区）开馆，目前，已在社区、商场、学校、工艺城等地建成7家。“悠·图书馆”包含“悠然、优质、你的（You）”图书馆三层含义，具有三大重点打造内容：一是“悠空间”，不同于以往传统图书馆简陋、刻板的装修，“悠·图书馆”主打悠然、随意、自由的空间设计，强调“人”的舒适性和互动性；二是“悠资源”，在馆藏资源配备上，适应现代读者需求，配置电脑、IPAD、电子书刊借阅机等设备，提供最新、最热门的电子图书资源，同时个性化配置藏书3 000余册，报刊100种，并定期更新；三是“悠生活”，以成为社区文化活动中心为目标，“悠·图书馆”具有开展社区聚会、活动、沙龙的功能，并定期举办“悠阅生活”“真人图书馆”等阅读文化活动[4]。

“悠·图书馆”是罗湖区图书馆的直属分馆，资源、服务、运营均由总馆统筹管理与共享，避免了传统社区图书馆藏书旧、更新慢、人手不足、经费不到位的症结。悠·图书馆作为面向社区的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受到社区居民的喜爱，月入馆人次达3 000人次，相当于传统社区图书馆的年入馆量。“悠·图书馆”获得中国图书馆学会评选的“2016年最美基层图书馆”。

另一个典型代表是铜陵全民阅读示范点。2015年安徽省铜陵市在全市范围内建设首批10个集阅读、休闲、娱乐、交流为一体的全民阅读示范点。铜陵阅读示范点具有以下特色：一是盘活闲置资源，有9个阅读点是利用原有闲置建筑物改造而成；二是环境优美，阅读点选址除了方便群众，还考虑周边环境因素，选择环境优美的地点，比如江边、公园、植物园、景区等；三是一点一特色，10个阅读点定位各不同，滨江生态公园阅读点定位休闲、健身、人文、景观，空间设计注重与生态环境的融合，藏书以休闲、人文为主，南湖阅读点定位书法、绘画、摄影，在空间设计及藏书方面以书法、绘画和摄影为主；四是整体服务外包，采取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将南湖阅读点、码头阅读点、湖东路阅读点和植物园阅读点交由铜陵市文投公司运营管理，促进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

2.3 特色阅读空间模式

特色阅读空间与其他两种呈现形态不同，它们被纳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承载公共图书馆的部分功能，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图书馆。它们具有非独立性特征，需依托现有的社会机构比如剧场、酒店、银行、花店等，提供公益性阅读服务，与这些业态并存，并相互影响。另外，此类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社会力量参与程度最高，他们或提供场地和资源，或参与运营管理，公办民营和民办公助两种模式都存在，其中以民办公助为主。

特色阅读空间模式的优势在于：第一，引入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的供给，打破了政府对公共文化事业传统的建设和管理体制，减轻了场地、资金、人员和资源负担，也激发了社会文化活力；第二，依托现有社会空间设施，可快速设立阅读点，实现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的拓展和延伸，扩大了公共文化供给范围，有助于营造全民阅读氛围。

因每个公共阅读空间点合作伙伴各异，建设和运营模式不同，监管和考核难度大，场地、服务和管理均由社会合作伙伴提供，服务质量难以保证。此外，多数特色阅读空间兼具其他业态，包括经营性活动，若未恰当处理公益性和营利性的关系，公共阅读空间的性质将改变。

特色阅读空间模式的典型代表之一是北京西城区特色阅读空间。从2014年开始，西城区文化委员会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方式，构建、扶持了一批极具特色的公共阅读空间[5]。按照“求同存异，一点一策”的建设思路，西城区特色阅读空间类型多样、形态复杂、功能各异：依傍历史文化遗产万松老人塔的“砖读空间”，集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于一身；“书香酒店”设立在以“皮影”为主题的酒店，传承老北京文化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繁星戏剧村书吧以艺术和戏剧为主题。截至2018年5月，西城区文化委员会通过第三方考评认定了23家特色阅读空间，建设路径既有公办民营也有民办公助。如北京西城区“砖读空间”，由区文化委利用文保空间打造而成，并由政府、图书馆、社区、出版社、书店组建多元化管委会，并委托民营书店正阳书局进行运营管理，实施“管办分离”，属于公办民营型。此外，还有“宣阳驿站”“白云驿站”“书香酒店”“书香剧场”“书香银行”等属于典型的民办公助，在社会设施中开辟一块区域，秉承公共阅读功能，政府给予资源支持。

西城区特色阅读空间初步探索出一条建设—管理、投资—运营、管理—作业适当分离的新的管理和运营模式[6]。政府、图书馆、社会组织分工明确，政府负责投入和监管，图书馆负责资源保障、服务指导和评估考核，社会组织负责运营管理和服务提供。为促进规范化运营，西城区正在制订《西城区促进全民阅读，建设“书香西城”的若干措施》《西城区特色阅读空间奖励补贴若干细则》等文件。

2014年，江阴创造性推出“三味书咖”城市阅读联盟，采用PPP模式，将公共文化服务引入社会服务机构，包括咖啡馆、茶楼、花店、银行、服装店等，将公共资源与商业服务相结合，实现社会服务的跨界融合，使公共阅读有效“嵌入”市民日常工作和生活。目前，江阴“三味书咖”已形成了9家“阅读+”特色分馆。“三味书咖”在建设模式上属于民办馆助，由社会力量提供场地、设备、人员和运营，市图书馆提供图书资源，阅读服务统一指导，并委托第三方进行年度社会服务效益评估，市政府根据具体社会效益确定扶持补助力度。“三味书咖”提供免费图书借阅服务，纳入图书馆体系，实行通借通还，定期开展阅读推广活动，提供电影票、戏票代购和消费优惠等增值服务。

“三味书咖”公共阅读空间是非独立性的，依托咖啡馆、茶楼等商业机构部分空间，配置2 000—3 000册图书，与其他业态共存，相互影响。“三味书咖”公共阅读空间体量虽小，但社会效益显著，服务模式受市民喜爱，各联盟点图书流通数据逐步攀升，2016年全年共借还图书近9.5万册，举办讲座、沙龙、读者培训等活动62场，各种文化活动信息也延伸进各个分馆[7]。

3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建设模式选择依据

以上三种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建设模式各有优势和特色：自助图书馆模式提供自助服务且24小时开放；小型图书馆模式管理和服务专业；特色空间模式社会力量参与程度最高。一个城市在选择公共阅读空间建设模式时可综合考虑以下因素：

政府财政保障力度。政府财政投入力度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的建设类型和数量。从单个阅读空间点建设所需财政投入情况来看，小型图书馆模式＞自助图书馆模式＞特色空间模式。在同等财政投入情况下，特色空间模式可建成更多阅读空间点，但此种模式成分复杂，管理颇具难度。自助图书馆模式单个点所需财政投入适中，但因无人管理、面积不大、服务有限等特性，难以形成特色和提高社会效益。具体选用哪种建设模式，需依据政府对此的财政投入力度。以温州为例，温州“城市书房”建设得到温州市政府的高度重视，连续三年列入市政府为民办实事项目，目前已建成的28家市财政投入900多万元，并由政府牵头制订相应管理办法和标准[8]。

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发展程度。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纳入城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免费提供图书借阅服务，一般由当地中心图书馆提供资源和指导，是公共图书馆的分馆或服务点。当地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覆盖面，总馆的管理、运营和服务能力，图书流转速度、办证率等也影响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建设模式的选择。小型图书馆模式在管理模式上与传统图书馆最相似，比如罗湖“悠·图书馆”，实际上是罗湖区图书馆总分馆体系中的社区分馆，其资源、服务、运营均由总馆统筹管理与共享。罗湖区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也较为完善，全区已建成区级图书馆 1 个，设有 9 个直属分馆，社区图书馆 88 个、馆外流动服务站 34 个，城市街区24 小时自助图书馆 28 个[9]。而铜陵市则将全民阅读示范点整体服务外包，以缓解总馆的管理运营压力。

社会力量参与氛围。社会参与程度高是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的主要特征之一，三种模式中社会参与程度，特色空间模式＞自助图书馆模式＞小型图书馆模式。特色空间模式主要特征是依托现有的社会机构空间设施提供公益性阅读服务，服务提供主体是社会力量。民办公助的特色空间模式可作为公共图书馆完善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渠道进行推广。

4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发展设想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建设模式多样，服务效益显著，符合社会发展需要，是城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重要内容。鉴于此，本文从以下三个方面对城市公共阅读空间的发展提出设想。

4.1 继续走差异化发展的道路

差异化的公共阅读空间才能与不同社区融为一体，故未来新生的公共阅读空间一定要走差异化发展的道路[5]。城市公共阅读空间之所以受读者欢迎，很重要的原因是它与传统印象中的社区图书馆截然不同，独具特色。差异化发展道路有两重含义：一是目前已有的几种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发展模式，比如温州“城市书房”、西城区特色公共阅读空间、铜陵全民阅读示范点、江阴“三味书咖”、罗湖“悠·图书馆”等，要继续秉承自身的建设、管理和发展模式，同时其他城市在学习已有经验的同时不要生搬硬套，而要因地制宜探索适合本地的公共阅读空间发展模式；二是同一城市的不同公共阅读空间点也要差异化建设和发展，比如西城区特色阅读空间的“求同存异，一点一策”以及铜陵全民阅读示范点的“一点一特色”的发展思路。同时，政府要允许社会力量在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建设中去探索、创新和“试错”。

4.2 完善体制机制建设，提高社会力量参与度

国家出台了宏观政策指引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2017年3月1日实施的《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以及2018年1月1日实施的《公共图书馆法》将政策上升为法律条款，推动社会力量规范参与公共文化服务，并提供相应保障。政策和法律的落地要求地方政府构建常态化的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政策保障，比如推动公共图书馆开展法人治理结构试点，推行和建立理事会制度，进一步推动公众和社会力量参与到图书馆的各项决策和建设中；政府建立专项扶持资金、制定税收优惠等有关激励政策，吸纳社会资金投入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建设；构建政府向社会购买公共文化服务的机制，发挥市场在文化资源配置中的积极作用，激活城市公共阅读空间发展的内生动力。

4.3 加强监管和评估，提高公共文化服务质量

城市公共阅读空间是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新形态，未来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政府有效监管。政府需建立严格的准入、运营、考核、惩戒和退出机制，针对公办民营模式的公共阅读空间，要加强对承接主体的监督管理，定期进行绩效评估考核，侧重群众对其提供服务的满意度评价，保证服务质量和效果；对民办公助模式的公共阅读空间，要制定专业服务标准，健全运行管理机制，促进管理和服务的规范化、标准化，特别是对兼有部分辅助服务的公共阅读空间要严密监管，保证公共阅读空间的公共性和公益性。

(来稿时间：2018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