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幸福

乔治·爱德瓦尔 王庄林

一点水也能反射阳光

在科达伦到西雅图的长途列车上，许多人抵不住疲惫，有的靠在车窗睡着了，坐在中间的人孤立地打起盹来，一会儿倾斜在别人的肩上，一会儿险些栽倒，脸上露出困倦时扭曲的纹线，显然睡得很累。

唯有两个人，像是美国土著印第安人的一男一女，他们是整个车厢里睡得最香的两个年轻人。火车起动不一会儿，女孩就斜靠在男孩肩头睡了。男孩用一只胳膊揽着女孩，并不时看着女孩安宁的睡意，脸上泛出淡淡的不易觉察的幸福。

火车缓缓地驶过一个个小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女孩甜甜地醒来，说：“你也睡一会吧？”男孩没有说话，像女孩靠在他肩上一样，合上眼，睡了。女孩一如男孩看着她入睡的样子望着男孩，很幸福。数千公里的旅程，不知不觉就到了西雅图站。男孩和女孩收拾起行李，就像清晨起来的出发。许多人同他们一起下车，一路哈欠，四肢酸痛。

这是我多年前横穿美国旅行中的记忆，总会想起，不仅仅因为那淳朴的爱情，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孤单，心灵安宁，纵然旅程数千公里，也不觉得苦。在我眼里，那是一种幸福，虽然很细小，却让人不能忽略。

（編辑/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