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器一物》:一个人的时间博物馆
2019-01-14
学生导报·中职周刊 2019年26期
时间是文学书写不衰的主题,两千多年前便有民间诗人写下:“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法国人普鲁斯特在《追忆逝水年华》里说过,当一个人不能拥有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记。可是遗忘的蚕食太可怕,一块一块噬咬着,不出声响便轻易将我们的记忆蛀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吕峰的《一器一物》却告诉我们,只要有心,岁月的沉沙里就藏有我们借以抵抗时间与遗忘的锚。
物是可以用的,代表世俗生活的实用部分。物又是可以雅的,是人精神诉求的产物。从曹雪芹到张爱玲再到白先勇,中国文人的爱物之情至此达到一个巅峰。曹雪芹的物美是盛世的繁华,张爱玲的物美是繁华后的苍凉,白先勇的物美带有美人迟暮的凄苦,吕峰的物美则跳开了他身处的时代,虽着笔于器物,实则写器物背后所关联的更细微也更辽远的情愫,这种情愫掺杂着记忆的乡愁、时代的乡愁,同时也是文化的乡愁。
跟随作者历史时空畅游一番,他又筆锋一转,回到了生命初始的原点,将笔触及年画、竹风筝、货郎鼓、小人书等带有旧时光印迹的物件。这些物件载有美好的记忆,传达着故园的概念,难免不让人想起共同经历过的儿时,读来温情款款,似有暗香浮动,如他在自序中所言,“因为那些老物件,流泻月光的天窗依旧清澈明亮,墙上的挂钟依旧叮当作响。摆弄那些老物件,像寄居在时光的缝隙,会回到自我、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