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新“内阁”被称“失败者联盟”

●本报驻台北特约记者 萧师言 ●周 礼 张倍鑫

台湾“九合一”选后就一直甚嚣尘上的“换阁”传闻终于尘埃落定。11日，“行政院长”赖清德率“内阁”总辞，蔡英文随后宣布71岁的苏贞昌“回锅”接任。尽管此番变动是意料中事，在岛内政坛引发的“震荡波”依然不小。除去蔡苏之间过往“不愉快”的关系这个槽点，苏贞昌及“内定”副手陈其迈都是“九合一”选举中的失败者，“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因此成为岛内“主流声音”。分析认为，蔡英文希望以这样的安排为2020年“大选”“先手布局”，但蔡英文换谁当“阁揆”“都没用”，因为她看不清“自己面临的根本就是死局”。

换将——一个引用金庸名句，一个自比丘吉尔

“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11日上午，赖清德召开临时“行政院会”，正式宣布“内阁”总辞。在发言快结束时，他引用了金庸小说《神雕侠侣》里的一段话，并说“我们在此相遇也在此分手，有缘的话我们会在壮大台湾的路上再次相逢”。

随后，蔡英文在“总统府”召开记者会，宣布由前“行政院长”苏贞昌接任。 蔡英文对赖清德坚守岗位到最后一刻表示由衷感激，对于苏贞昌“回锅”，她表示台湾面临一连串挑战，需要苏贞昌这样的老手来拼。赖清德接着蔡英文的话称呼苏贞昌为“先拜”（指前辈），并以棒球术语说，“我是中继投手，苏贞昌是终结者”。

“一年多前，同样场景、一样的记者会，当天即将卸任的阁揆林全轻松神情，今天全部复制在赖清德脸上。”台湾“中时电子报”11日描述说，当时秃头的林全卸任，换上头发茂密的赖清德，“今天早上，赖清德卸除重担，头上茂密到可以拨弄刘海的赖清德，换上光头的苏贞昌”。

不过，蛰伏多年的苏贞昌显然不在意“挑更重的担子”。苏贞昌在记者会上引述英国前首相丘吉尔的话说，“胜利并非终点、失败也非末日”，丘吉尔高龄二度任首相，并得到英国女王支持，为英国做出亮丽的成绩，“我谢谢蔡英文给我机会与支持……”

对于这波人事调整，绿营要角表示认同。“立法院”副院长蔡其昌称，“苏迈配”是很好的组合，苏贞昌任“阁揆”即战力，陈其迈长期在“立法院”，有行政历练。民进党“立委”叶宜津说，她对新组合有很高期待。

蓝营则大加讥讽。 国民党文传会代理主委唐德明说，作为民进党的四都败选人，苏贞昌继任“组阁”，陈其迈接副“阁揆”，林佳龙可能接掌“交通部”，独缺台北市的姚文智，或许苏贞昌可以慎重考虑一下请姚文智担任发言人，毕竟“败选者联盟”不该三缺一。 国民党“立委”赖士葆更是嘲讽说，“票输愈多、官当愈大”，这样的政治伦理令人叹为观止。他怒批“败选联盟”让台湾“民主之光”的脸丢到了国际上。

恩怨——曾经“水火不容”，如今“共襄盛举”？

英国BBC中文网10日称，有“台独”背景的赖清德被视为民进党中生代强力人选，如今光环在他宣布请辞后逐渐归于黯淡，他一年半的执政毁誉参半。但岛内媒体解读赖清德的辞别言论，认为“似意有所指，他日必乘旋风再起”。有绿营人士称，接下来赖清德可能去海外进修。蔡其昌则说，相信2020年的选举他不会缺席，“一定是蔡总统的最佳助选员”。

那么，苏贞昌是何许人？1947年出生的苏贞昌在党内辈分甚高，历任县长、“总统府”秘书长、民进党主席、“行政院长”。“中央社”11日称，苏贞昌过去喜欢和年轻人引经据典，但发现难以引起共鸣，于是开始学习年轻人的语言。去年底，他败选后仍持续在网络耕耘，常主动问幕僚“今天要直播什么？”

苏贞昌上位让他与蔡英文的关系再次被聚焦。香港中评社称，苏贞昌作风强势，过往和蔡英文的互动不佳，陈水扁更以“水火不容”来形容蔡苏之间的关系。据了解，苏贞昌在陈水扁时期任“行政院长”时，蔡英文是他的副手，两人经常处于冷战状态，苏贞昌不止一次提出“撤换蔡英文”，如今副手成了“总统”。11日两人在记者会上的话也被认为“话中有话”——蔡英文称赞苏贞昌有经验、魄力、执行力，但又说“苏院长输过……”苏贞昌则以“丘吉尔”回应。

确实，近年来苏贞昌参与的选举多以失败收场。比如2008年谢长廷与他搭档参选正副“总统”，结果惨败给马英九；2010年参选台北市长，败给郝龙斌；2011年民进党内“总统”初选败给蔡英文；去年4月重出江湖参选新北市长，同样是惨败。

两人的纠葛成为台湾网络论坛PTT上的一个热门话题。因为就在上个月28日，蔡英文还信誓旦旦说要赖清德留任，对于苏贞昌“组阁”传闻表示“我没有提，他哪来的同意？”如今网友发现人选早都找好了，于是翻出昔日言论，炮轰蔡英文是假消息源头：“假新闻关三天，这次要关谁？”

对于蔡苏搭配，民进党方面表示乐观。民进党“立委”许智杰称，经过多年淬炼，两人心结已经过去，可以转为相知相惜，况且还有“总统府”秘书长陈菊作为润滑剂。国民党方面则表示，蔡苏交恶民众都还有印象，现在找苏回锅“组阁”，不排除是蔡英文在绿营派系压力下妥协。国民党“立法院”党团书记长曾铭宗质疑，这次改组主要是为了蔡英文争取2020年连任布局，充满政治算计和分赃，这是在拼政治，不是拼经济。

死局——“找谁来当阁揆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苏贞昌组阁，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中评社11日称，苏贞昌究竟还有什么压箱宝可以翻转民进党的颓势，将是未来各界观察的重点。岛内资深媒体人黄创夏则表示，台湾一直是“强干弱枝”的政治结构，如今出现“北柯（文哲）南韩（国瑜）”风潮，在新的“强枝弱干”结构下，“蔡英文找谁来当阁揆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一名岛内观察人士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苏贞昌过去任县长、“行政院长”时，带给民众“冲、冲、冲”的印象，但这些都是老黄历，去年底他“不可思议”地输给新手侯友宜就是证明。而蔡英文最近在两岸政策上表态强硬，虽然有人叫好，但更多声音认为她将把台湾推向黑暗深渊，“可以想见蔡英文对外束手无策，对内内阁混乱执政无力”。

厦门大学港澳台研究中心主任李非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在“台独”倾向上，苏贞昌不像赖清德那么露骨，以前也说过一些两岸要积极交流的话，他接任“行政院长”，基本上不会改变蔡英文当局的两岸政策。民进党由蔡英文出战2020已大致确定，相关人事安排都是围绕这场选举，为蔡英文进行辅选。而赖清德这个时间辞职，是以退为进，瞄准2024。

近来，因蔡英文要求各方不再讲“九二共识”，岛内反而持续辩论该话题。11日，台湾前“总统”马英九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蔡英文知道做不到“台独”，不要说蔡英文做不到，就连陈水扁也说过“台独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台湾TVBS最新民调显示，岛内47%的民众对未来一年两岸关系感到悲观。2020“大选”在即，台海局势复杂严峻，绿营不知道还要上演多少让人惊诧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