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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是金庸的故乡,也是他的“江湖”

2019-01-11刘慧

文化交流 2019年1期
关键词:神雕侠侣桃花岛英雄传

刘慧

少年和青年时期的金庸 Two photos of Jin Yong in his youth

金庸出生于浙江海宁,先后在海宁、嘉兴、余杭、临安、丽水、衢州等地读完了小学、中学,算是走过了半个浙江。

虽然金庸成名于香港,在那里成就了他的事业,但他一直惦念着故乡浙江。20世纪90年代起,他更是多次回到浙江探访、工作、省亲,留下了不少流连忘返的身影。

为嘉兴金庸书院奠基

笔者第一次见到金庸,是在2008年9月17日,以这位著名武侠小说作家笔名命名的“金庸书院”在他的故乡浙江海宁奠基。当日,金庸亲临书院参加奠基仪式并致辭。当天,84岁高龄的金庸一身正装,眼镜后面是宽和的微笑。他说:“我刚刚修改好的几部小说,大家多提批评意见,这些意见我都记下来,下次再修改。”

当天下午,在浙江海宁“2008金庸小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金庸偕夫人林乐怡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次金庸回故里,一是欣赏闻名天下的海宁潮,二是为“金庸书院”奠基,重中之重则是参加这次的学术研讨会。

金庸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毋庸置疑,他的15部武侠小说,掀起了华语世界的武侠热潮,也为后来的武侠电影奠定基础。北京大学教授严家炎在那次会议上说金庸的小说是文化精品,是“文化人”的最好体现。金庸本人却非常谦虚。他说:“鲁迅说‘好的小说要修改50次。我非常欣赏他的这句话。我的小说才修改了3次。在座的朋友的意见都非常宝贵,我都会记下来,等到下次修改的时候用上去。”

盐官古城内曾经有一座经学家阮元创办的安澜书院,建于清代嘉庆时期,在安澜书院创建时,金庸的祖先曾捐资助学。新建的金庸书院,便是参照安澜书院的建筑格局来设计的——占地七亩的书院,宛若一座林木遮掩的古建筑。这座按照传统书院格局设计的建筑,主要有讲学、展示和藏书三大功能。为还原古代书院的精致典雅,营造书院浓厚的学术氛围,海宁向全球发帖征集华章妙句,先后共收到匾额楹联4600余条。

2010年9月22日,金庸书院在金庸故里海宁盐官古城落成开放。它全面地展示金庸学术成就,精心收藏其著作和相关研究资料,按照传统古典园林风格设计建造,具备讲学、展示和藏书等功能,成为金庸文学研究的一处重要场所。

《倚天屠龙记》剧组在桃花岛的金庸雕像前合影。The crew of The Heavenly Sword and Dragon Saber and the director Zhang Jizhong pose for a photo in front of a statue of Jin Yong on Peach Blossom Island.

金庸书院A fa?ade of Jin Yong Academy in Haining, Zhejiang

从杭州开始报业生涯

在浙江省档案馆保存的东南日报社档案全宗中,有两件与金庸相关的档案,一件是金庸1946年与东南日报社签订的《东南日报社职工保证书》,另一件是1947年10月6日金庸向报社提出的“辞呈”。这两件档案是青年时期的金庸在东南日报社供职的真实史料。

金庸是查良镛的笔名,他1924年3月10日出生于海宁袁花镇赫山房。查家当年家境殷实,藏书尤丰,学习氛围很好。自幼好学的查良镛从小博览群书,为其日后的文学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金庸早年入读浙江省立第二中学,初三时就与同学合作出版了一本题为《给投考初中者》的学习辅导书,这成为他人生中出版的第一本书。他还频频给报刊投稿,杭州《东南日报》便是其一,他的不少文章也见诸报端。例如,1941年9月4日《东南日报》第四版头条发表了《一事能狂便少年》一文;同年12月7日发表《人比黄花瘦——读李清照词偶感》;1942年9月五期连载《千人中之一人》一文。这些文章文笔犀利,直抒胸臆,与金庸武侠小说中“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思想如出一辙。得益于此,金庸得到《东南日报》副刊主编陈向平的赏识,并被推荐到该报总编辑汪远涵处工作。

从1946年11月23日起,“对新闻事业抱有浓厚兴趣”的金庸在杭州《东南日报》开始做外勤记者,《东南日报社职工保证书》正是在当时签下的。《保证书》中写道:“兹保证查良镛在贵社任记者兼收英文广播工作服务期间,确能遵守社方一切规章,听从调度,勤慎奉公,如有违背社章,不听调遣泄漏公务上应守之秘密……,愿由保证人负完全责任……保证人:许雪庄、毛以泉。”

尽管在东南日报社的工作干得得心应手,年轻的金庸认为当外交官能更直接地实现他的报国愿望。正巧他的堂兄查良鉴是原上海市法院院长、上海东吴大学法学院(后并入华东政法大学)的兼职教授。在堂兄的帮助下,他插班进入东吴大学法学院攻读国际法专业。因此,金庸于1947年10月6日向报社提出了辞呈。

辞职后,金庸离开杭州,赴沪学习并获得作为香港《大公报》记者赴港工作的机会。1959年,金庸创办了《明报》,经过数十年的苦心经营,该报发展成为香港颇具影响的大报之一。几十年来,他陆续创办了《明报月刊》、《明报周刊》、新加坡《新明日报》和马来西亚《新明日报》等。后来,声名鹊起的金庸被誉为当代知名新闻学家、武侠小说作家、社会活动家。

充满浙江元素的“江湖”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句话描述的是金庸最出名的14部武侠小说,分别是《书剑恩仇录》《碧血剑》《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雪山飞狐》《飞狐外传》《倚天屠龙记》《鸳鸯刀》《白马啸西风》《连城诀》《天龙八部》《侠客行》《笑傲江湖》《鹿鼎记》。

金大侠曾感叹:“漫画形式将是武侠小说的绝佳诠释,它是一个美丽的成人童话。”2005年8月19日,金庸将武侠小说的漫画版改编权首次授予内地的出版单位。《天龙八部》《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笑傲江湖》等4部金庸武侠小说以系列连环画的形式陆续问世。率先推出的漫画版《天龙八部》系列,由24部连环画组成,将煌煌百万言浓缩在4000幅精美漫画之中。

大师的武侠小说为什么这么好看?是因为他创造了很多模式,描绘了江湖的全景,尤其是对武功的描写特别有意境,既神秘但又有一定的现实表现力,能够深深吸引读者。另外,金庸的武侠小说之所以好看,还在于他将中西文化很好地融合到了情节和主题里面,塑造了一系列经典的人物,使小说不仅好看,更彰显了文学性。

“这时潮声愈响,两人话声渐被淹没,只见远处一条白线,在月光下缓缓移来。蓦然间寒意迫人,白线越移越近,声若雷震,大潮有如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声势雄伟已极。潮水越近,声音越响,正似百万大军冲锋,于金鼓齐鸣中一往无前。”这是金庸小说《书剑恩仇录》中的一段话,将世界奇观“海宁钱塘江大潮”的磅礴气势写得淋漓尽致。而海宁这座“鱼米之乡”“丝绸之府”,正是他的故乡。

金庸出生地海宁袁花赫山房,离观潮胜地盐官镇只有10余公里,童年时几乎每年农历八月十八他都要跟母亲去看大潮。在那里,从老人口中听到盐官古镇内陈阁老宅有关乾隆皇帝被掉包的野史,对像他这样一个好学的小孩,可说能倒背如流。

金庸的武侠江湖世界勾起了无数人心中的武侠情结,而他笔下提及的不少风景名胜,也让身为浙江人的我们感到亲切和骄傲。

其中,“桃花岛”恐怕是金庸武侠小说中点击率最高也是我们最熟知的地方了。

桃花岛在《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等作品中,被描写为“东邪”黄药师的居住之地。“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声按玉萧。”在《射雕英雄传》中,桃花岛在东海中,离舟山岛不远。在《神雕侠侣》中,桃花岛又是杨过、武氏兄弟和郭芙共度童年的地方。黄药师、周伯通、洪七公、欧阳锋、江南七怪、杨过、郭靖、黄蓉等一大批主人公都与桃花岛有关系。

2001年10月14日,金庸借《射雕英雄传》拍摄之际,第一次踏上了这块用他如椽之笔描绘的美妙神奇的东海小岛——桃花岛。

作为一个嘉兴人,金庸对故乡也一直怀着一种深厚的感情。在他的武侠世界里,嘉兴出现的次数非常多,比较集中的是在《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书剑恩仇录》中,其他如《鹿鼎記》《连城诀》《倚天屠龙记》也有所涉及。在《射雕英雄传》第1回“风雪惊变”中这样写到嘉兴秀州:“次日中午,两人到了嘉兴府。那是浙西大城,丝米集散之地,自来就十分繁盛,古称秀州,五代石晋时改名嘉禾郡,南宋时孝宗诞生于此,即位后改名嘉兴,意谓龙兴之也。地近京师临安,市肆兴旺。”

(图片选自红旗出版社《乡踪侠影——金庸的30个人生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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