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药物的检测筛查研究现状及展望

□ 田 甜 赵德恩 文金华 曾祥林 广西民生中检联检测有限公司

保健食品是指声称具有特定保健功能的不以治疗疾病为目的，并且对人体不产生任何急性、亚急性或者慢性危害的食品[1]，而不法分子为攫取利益，在保健食品中添加各种化学药物（以下简称化药），以增强其宣称的功能或增加更多的功能，由于添加的化药类型和剂量有随意性，且未经毒理性试验证明，所以对人们的健康造成极大的安全隐患。近年来，随着社会的进步，保健食品原料在质量方面的安全问题是最严重的[2]，且主要出现在假冒保健食品中，孟庆玉等人[3]在101批假冒保健食品中，检出非法添加83批，非法添加率高达82.2%，得出保健食品安全风险点主要为非法添加和保健食品原材料控制不严。

本综述阐述了近年来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的新特点、非法添加的检测研究现状以及筛查策略研究现状，并对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由无目标筛查到目标化筛查的新研究思路进行了展望，以期为建立具有准确靶向性的非法添加筛查方案提供参考，进而加强我国保健食品质量的有效监管，并提高监管效率。

1 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的新特点

随着科技的进步，保健食品中的非法添加出现了一些新特点。一方面是添加具备宣称功能的化学药物，具备宣称功能的化学药物有多种，不法分子可能会根据市场成本、药物副作用、是否容易被检出等因素选择添加。高青等人[4]发现具有催眠作用的抗组胺类（马来酸氯苯那敏）化药，因副作用小，且不易被检出，已经成为安神类保健食品中常被非法添加的化药。鲁艺等人[5]通过对抗风湿类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的案例的分析得出，乙酸类化药特别是对乙酰氨基酚的解热镇痛作用缓和而持久，且廉价易得，因此常被不法分子添加到抗风湿类保健食品中。宁霄等[6]通过很多案例发现在保健食品中添加的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多为西地那非，其市场成本低。郭志鑫等[7]总结发现近年来非法添加药物趋于避开检验方法中所列物质，转向添加具有一定活性的药物前体、中间体、结构改造物或衍生物。另一方面，在保健食品的非法添加上存在不同功能的化药混合添加的乱象，说明保健食品非法添加化药的筛查范围不能仅限于具备宣称功能的化药上，还需考虑其他可能性化药。宁霄等[6]发现糖尿病慢性并发症之一是阳痿，不法厂商将PDE5抑制剂（多为西地那非）与降糖药（多为格列本脲）联合使用，壮阳类药物还具有增加新陈代谢的副作用，有被添加入减肥类保健食品中的情况。郭志鑫等[7]发现在减肥类保健食品中存在非法添加降糖药二甲双胍或降压药氢氯噻嗪的情况，利用药物副作用起到减肥的效果。这些非法添加乱象为执法机构在保健食品非法添加的监管上带来了严峻的挑战，所以在保健食品非法添加上建立一套具有准确靶向性的筛查方案很有必要。

2 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的检测筛查研究现状

2.1 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的检测研究现状

相关领域研究人员已对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的检测方法作了大量研究。目前用于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的分析方法主要有薄层色谱法、毛细管电泳法、分光光度法、高效液相色谱法、离子排阻色谱紫外检测法、液相色谱离子阱质谱联用检测法、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气相色谱质谱检测法、吸附电晕束电离质谱检测法与红外光谱法等方法[2]，但近年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色谱质谱联用分析方法方面。严爱花等人[8]建立了保健食品中22种苯二氮卓类药物的液相色谱-串级质谱方法，优化了质谱色谱条件、定量方法及样品提取条件，通过方法学验证证实可行。王永姣等[9]开展了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降糖药物的测定方法研究，陈林等[10]进行了降压类保健食品中21种非法添加化学药物的快速检测与确证方法研究，他们均通过高效液相色谱-二极管阵列检测器对非法添加降糖药进行定量分析，并建立了各化合物的色谱光谱数据库，通过液质联用进一步定性，建立各化合物的质谱数据库，为检验检测机构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价值。林芳等人[11]和廖春玲等人[12]均建立了超高效液相色谱法及气相色谱-质谱法来检测并确证安神类保健食品中的非法添加药物，通过高效液相色谱法定量，通过气质联用定性检测，取得了理想的结果。近年来，大量文献[13-20]记载了液相色谱离子阱质谱联用检测法在保健食品非法添加上的应用，高青等人[18]建立了一种保健食品中近70种化药的快速筛查方法，通过质谱软件系统Xcalibur记录、储存每种化药的紫外光谱图、一级质谱图和二级质谱图，并补全相应名称、结构等信息，当分析未知物时，可先根据采集的谱图信息在库中搜速匹配的药物，搜索到相匹配的物质后，再进一步利用对照品进行进样分析，这样大大缩短了对未知成分进行确认的时间。王美玲等人[14]建立了保健食品中磷酸二酯酶-5抑制剂及其类似物的液相色谱-离子阱-飞行时间串联质谱的筛查与确证方法，根据碎片离子信息，推断其裂解规律，在不使用标准品或对照品的情况下即可对未知化合物进行确证。王琤帅等人[20]建立了18种降压药物的质谱信息数据库，用于保健食品和中成药中降压化药的筛选。芦丽等人[15]通过高效液相色谱-离子阱质谱建立了保健品食中非法添加24种镇静催眠药的快速筛查方法。刘芸等人[16]同样建立了高效液相色谱-四极杆/静电场轨道阱高分辨率质谱法快速筛查中成药和保健品中非法添加化学药物的方法。这些方法均是利用高分辨率质谱技术获得样品的二级质谱图，通过与标准品的二级质谱图的比对，推断出样品中可能存在的非法添加化药，这种分析方法可有效填补保健食品非法添加的监管漏洞，但由于仪器昂贵，少数研究机构才有条件使用。

2.2 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的筛查策略研究现状

现阶段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的筛查均为根据相关检测标准确定各类保健食品中应检测的项目，即有目标的筛查，但综上分析，此种筛查方式存在一些漏洞，让不法分子有可乘之机，并不能全面保障人民的健康，所以准确有效的筛查方案亟待研究。林伟杰[19]对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的筛查策略进行了深入研究，其利用UPLC-QTOF/MSE结合UNIFI软件建立了快速筛查中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的121种化药的方法。通过Continuum模式下的MSE对样品进行质谱分析，可在一次进样分析中，得到样品中所有化合物的准分子离子的高分辨质谱数据和对应的二级碎片高分辨质谱数据，再通过UNIFI软件分析，保留样品的数据信息。其通过这种测定方式建立了121种常见保健品非法添加化合物的色谱质谱数据库，对于未知样品，软件自动提取目标化合物的色谱峰并确定分子式，给出碎片的结构信息，此研究为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的筛查策略提供了新的思路。曹进等人[21]提出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的筛查策略研究应结合相关产品的特点，以添加目的、物质信息为出发点，建立以无目标与有目标筛查为主要途径的整体性检测方法。宁霄等人[6]同样提出了建立以信息依赖型为筛查主线的方法策略。

3 展望

综上所述，目前国内研究多集中于非法添加化药的检测方法[4，8-18，20]，而对不同的保健食品应检测哪些非法添加项目的相关研究甚少，且仅有的一些研究也只限于对筛查策略的综述[6，21]，曹进等人[21]和宁霄等人[6]均提出了研究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筛查方案的新思路，但都缺乏数据支撑。

以前人[6,21]的研究为基础，基于信息对应的目标筛查方式，利用添加信息为主要线索，对物质信息进行数据转化，建立有关物质的信息数据库，通过统计分析，使无目标筛查的结果进一步目标化。所以对于不同保健食品中非法添加化药的靶向性筛查进行研究，可以首先建立保健食品中各类非法添加化药的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测定方法，然后分别收集各类保健食品的定性定量指标数据，通过主成分分析和聚类分析，对每一类保健食品再进一步划分为细类，并分析每一细类中各定性定量指标的特点，探求出每一类保健食品中不同的细类应筛查的非法添加化药，最终建立具有准确靶向性的筛查方案，为加强保健食品质量的有效监管和提高监管效率提供参考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