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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与现实交织而成的都市“深图景”

2018-12-29卢辉

星星·散文诗 2018年34期
关键词:图景尘埃站台

卢辉

从工业化时代到信息化时代,都市里的声像,比如,金属声音、钢筋森林、商铺云集等等作为都市的质地与表象。那么,如何面对幻觉与现实交织而成的都市“深图景”,诗人曹东笔下的都市连“尘埃”都变得具有双重性:一种是喧嚣、驳杂的“热尘埃”,一种是密集、碎片的“冷尘埃”,这一热一冷构成了他心目中都市的“拥挤”图。这还不够,当人们以不同身份涌进都市时,都市俨然成了物质与精神“拉锯战”的主战场,有的“自成一列”、有的“独自排队守候”,有的“被灯火照耀/结出锋利的果子”,而绝大部分则被“一列火车满载着”且面孔模糊,人们与都市之“隔膜”可见一斑。那么,如何冲破这一层“隔膜”,诗人野松总想看清都市真相,当“我”面对着“灰蒙蒙的天空”,隔世之魅与隔世之惑双双“交汇”着,如何看清?如何识别?真是一语难求,故“让我不知不觉地举起了双臂”。

是呀,都市就像是“人间剧场”,诗人李永才很想打开这“人间剧场”的一角。无论是“窗”,还是“街巷”;无论是“幕墙,水泥和金属一样的雨声”,还是“在书桌和茶杯之间/弄出一点,略带印花的动静”,要寻找到都市里的“深图景”,这就考量着诗人在质疑和良知的驱动下如何在都市生态的指涉中实现最大程度的情感呼应。沈宏的《在武原镇》《沈荡老街》,不管是“钱江潮头”的自然元素,还是秦山核电站的时代元素,诗人为我们留下了一幕幕“多变的世界”和一丝丝不变的情怀。的确,诗人要建立起一种独特心情的实体并非易事,尤其是这个“实体”的构成要让人充满好奇心与期待感,诗人海地的都市情怀就是建立在一个错落反差的“都市图景”中。当地铁与古寺交集,诗人不急于去分辨哪是人间的清香,哪是时光的空寂,他带着我们“坐在寥廓的星空下”“与时光一起发呆”,这种状态正是跨越时空、穿越古今的最好状态。

要写好都市诗,经历与经验的“对象化”,并非只是简单的“喻指”和“取证”,在这方面,诗人宋清芳《用沉默,和万物交谈》(组诗)就很有心得。宋清芳的“都市图”是“数以万计的语言和业力”所构成的“钢筋森林”。所以,她老听见“城市粗重的喘息”。正是带着都市这样或那样的“喘息”,诗人木熙的“都市图”,想用“站台”来检阅芸芸众生,拷问纲常伦理:“站台候车的人/不会发现一只流浪狗/在车流中穿梭躲避/ 他们低着头,只是看着手机”。诗人有意让“站台”成为“被伦理”的对象,渗入当下社会元素,使原本“煽情”的站台,成为“反思”的站台。我一向认为:诗歌很需要某个“截面”来“放大”可思的空间。西征的“都市图”,他“截图”的都是生活原形。比如,开红色出租车的女人,看微信的人,带点睡意的人等等,诗人与他(她)们同呼吸共命运,见证都市里的起起落落。无独有偶,诗人适凡应该是这辑诗人当中最接近都市“现场”的诗人,他借“草药商”,把都市里“最市井”的“截面”翩然掀开:“一些枯干的中草药躺在蛇皮袋里/它们的生命已经终结”。是呀,究竟是人病了,还是社会病了,诗人并不急于去“诊断”,而是把草药商“嘴上无言,心念三千,眼波荡漾”所隐含的“社会相”描绘出来,最后诊断出:“影子越像一位良医/我成了它所医治的最大患者”。

纵观这辑《都市篇》中的诗歌,我们不难发现,从工业化时代到信息化时代,都市“后现代”应运而生的碎片化“图景”已经深深印在“都市人”的心里,究竟是深耕其中,还是凭楼高处;究竟是共融共生,还是自成一体,这是每个“都市人”都要应对的处境。好在这些诗人为我们开启了许许多多出入“都市”的“门”,我们才能从常态通往高处而不是沦入琐碎,这便是这辑《都市篇》给我们留下的一道多样的、生动的都市“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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