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霍姆林斯基幸福教育思想述评
2018-12-19孙孔懿
孙孔懿
摘要:适应人性的普遍需求与社会发展趋势,苏霍姆林斯基提出了幸福教育思想。他在深刻阐述“幸福”的精神与道德内涵的基础上,确立了致力于个人幸福与社会幸福和谐发展的教育目标,形成了从内容到方式的完整的幸福教育体系。他重视让教师满怀职业幸福感由衷地推进幸福教育。他本人更是以与孩子融为一体的幸福体验,使幸福教育的理论与实践充满浓郁的诗情画意。
关键词:苏霍姆林斯基;幸福;幸福教育;综述
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18)10A-0008-05
在教育学史上,苏霍姆林斯基虽不是第一个提出“以幸福为教育目的”的教育家,却是第一个从理论和实践上全面探索幸福教育并为之奋斗一生的教育家。他的著作(中文版)中出现“幸福”一词达2020余处,这些相关段落足可编辑成一部内容全面的《幸福教育学》。限于篇幅,本文只能对他的幸福教育思想做简要述评。
一、适应人性需求与社会发展趋势的“幸福教育”
苏霍姆林斯基指出:对幸福的追求是人性的永恒追求,教育者的天职就是爱惜、保护、培育、发展、巩固这种追求。他注意到孩子往往分不清“快乐”与“幸福”,常常专注于当下的快乐,因而他的“幸福”也与“快乐”相通。他在参观二战“死亡集中营”遗址时发现:这里曾关押着15000名儿童,孩子们在陆续被法西斯分子殘忍杀害之前,在墙壁上留下许多恐怖情景:绞杀、枪杀、一颗颗活生生的头颅和一双双睁得大大的悲惨眼睛。同时,图画中也有大量色调鲜明、翩翩起舞、姿态优美的蝴蝶。这让苏霍姆林斯基意识到:对死亡的恐惧压制不了儿童对欢乐的追求;对欢乐的信心与向往是儿童本性所在。他多次指出:教育学方面真正的人道主义精神,就在于去珍惜孩子有权享受的欢乐和幸福。“教育的目的是使所有的人幸福,也就是使每个个人都幸福。”[1]
对幸福的追求诚然是人的本性和天赋人权,不过在剥削阶级的社会里,只有少数人才能享受到幸福,整个社会不可能有幸福。苏霍姆林斯基指出:人类进步的历史充满了人们为争取幸福而进行的斗争,包括对剥削阶级精神统治的反抗。在他短短的一生中,他的社会经历了三次重大解放,一是因“十月革命”从沙皇专制统治下获得解放,二是因苏联卫国战争胜利从苦难的战争状态中获得解放,长期被践踏的人道精神获得全社会重视,三是因苏共中央明确将“一切为了人,一切为了人的幸福”作为党的纲领性目标,从而带来人民群众思想和精神的解放。三次解放使苏联社会发展水平和人民群众的幸福感迅速提升,达到那个时代的高峰,也促成了“幸福教育”思想应运而生。
苏霍姆林斯基幸福教育的目标全面而具体,包括:使每个学生获得生理、心理、伦理需要的全面满足,实现身心双重健美;让每个学生在各门学科和各种各样的劳动中,找到自己最喜爱的学科和最能发挥自己创造精神的劳动项目,从中获得成功者的幸福体验;为每个学生积累恋爱、婚姻、家庭生活方面的“道德资本”,为学生终身幸福奠定基础;让学生懂得“只有通过为社会幸福而斗争才能得到个人的幸福”[2]。促进个人幸福与社会幸福的良性互动、和谐发展,是苏霍姆林斯基提倡和实施幸福教育的最终目的。
二、“幸福”的教育学诠释
苏霍姆林斯基贬抑“庸俗的幸福”,提倡高尚的精神追求。他肯定幸福需要一定物质基础,同时强调:物质方面的满足只是世俗意义的幸福,是“第二位的幸福”;“第一位的幸福”则是精神生活的丰富,是人自身完美的幸福。基于“教育就是赋予人以高尚的精神”的信念,他对“幸福”的精神内涵做过全面阐述,其主要观点有:信仰理想,这是幸福最细最深的根源;智慧,给人以享受文化财富和审美财富的幸福;自由劳动是人类最大的幸福;只有那些能主宰自己愿望的人才是幸福的;创造善良和用自己心灵的力量抗御邪恶是最珍贵的幸福;幸福首先是一种乐观主义;没有个人的尊严感、荣誉感和自豪感就不可能有幸福;真正的幸福在于履行义务;为别人谋福利的人是最富有、最幸福的人;等等。一句话:“幸福是一种精神状态。”[3] “人最可怕的不幸,就是精神空虚。”[4]
他尤其强调幸福的道德和审美内涵。他指出:没有一般的幸福,只有根据道德标准和审美标准所说的幸福。对道德美的追求就是对幸福的追求。个人的幸福应以与整个社会的道德准则和精神要求和谐一致为道德底线,只有自己感到没给别人带来灾祸、没使别人受到委屈和给别人增添麻烦时,才会觉得安宁和幸福。为此,要让学生“以自己的道德上的纯洁、美和高尚作为个人幸福的源泉”[5]。与此同时,“幸福不是无所用心地‘消费他人赐予自己的抚爱、善良和满腔热情,形象地说,只有往火堆里添柴取暖同时想到要为明天点燃火堆添柴时,幸福才是合乎道德的。”[6]
对学生而言,全面发展是最大的幸福。苏霍姆林斯基回顾说:全面发展思想最初就是作为一种关于幸福、关于人的完满的精神生活的抽象观念产生的。在现实生活中,强壮健康的身体,高度发达的智力,高尚的道德品质,体现着人的最大幸福。因此,所谓“给人以真正的幸福”,就是促使其享受身体上、道德上、智力上、审美上全面发展的幸福。这里最重要的则是个性和谐发展,他写道:“一个人的个人幸福,……归根结底取决于在人的身上将展现出哪些才能,取决于他在哪一方面的才能表现突出并将使他的一生闪耀出光辉。”[7]
“幸福”有质的高下也有量的丰贫,有一个过犹不及的域限。如何把握幸福教育的分寸,是教育学的一大课题。苏霍姆林斯基希望对此进行深入研究,他相信,要是在理论和实践方面正确地解决了幸福教育这个问题,教育方面的一大半困难也就会迎刃而解了。
三、幸福教育的主要内容与鲜明特色
苏霍姆林斯基的幸福教育,是以幸福为目的和途径的教育,是为了幸福并经由幸福生活体验的教育。具体而言,是以幸福为主旨,着力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幸福观,提高学生感受和珍惜幸福的能力,在学校、家庭和社会生活中获得当下的幸福体验,学会全面享受和创造个人与社会幸福的教育。
1.培养学生正确的幸福观与感受幸福的能力
苏霍姆林斯基发现:孩子们虽然置身于“无限的幸福的海洋”,“然而就像在空气充足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想到它那样,很少有人去思索生活的幸福”[8]。他深信:“一个人只有在真正懂得并且从心底里意识到他为什么能得到幸福,只有在了解并体验到自己幸福的源泉的时候,他才能成为一个幸福的人。”[9]简言之,“人有什么樣的幸福观,他就是什么样的人”[10]。为此,苏霍姆林斯基将形成学生的正确的幸福观视为“教育的最高目的”,具体的教育举措有三。一曰比较,特别是通过今昔对比和不同社会制度的对比,引导学生用心体察、感悟,以获得对幸福的真切感受,增进学生对幸福的敏感性。二曰溯源,即引导学生追寻幸福的源头。他通过家长学校与家长共同讨论,如何让学生懂得劳动是幸福的重要源头:“生活中的一切幸福和快乐都是劳动创造的,而且只能用劳动来创造。”[11]三曰体验。即着力引导学生通过劳动(包括学习这样的脑力劳动)获得好奇心、求知欲和创造性的满足,在这些精神性满足中体验到最大幸福。“如果一个人不去体验、不去感受为自己的创造而自豪的感情,要达到个性全面和谐的发展也是完全不能想象的。幸福和充实的生活的源泉就在这里。”[12]
2.学校与学生共同创设当下的幸福生活
苏霍姆林斯基指出:中小学时代是一个人道德、智力、情感、身体、审美发展的最重要的时期,应当让儿童在今天就过着丰富的精神生活,享受充实的生动活泼的精神发展的幸福。“如果我们要求人现在忍受困苦而答应在冥冥的未来给他以幸福,那就是伪善。”[13]
幸福的反面是苦难,幸福教育的阳光首先要照亮身处不幸的孩子。如果孩子的痛苦、悲哀、屈辱、不安和孤独无人理睬和分担,就会使所有的教育化为乌有。在二战后的最初几年,德国侵略者留下的战争创伤尚未愈合,孩子们大多处于各种不幸之中,苏霍姆林斯基及时提出“保护性教育”,要求为那些在家庭中未曾享有过天伦之乐的孩子恢复童年。他不仅仅着眼于保护,更着力激发孩子的自尊自强,让孩子的心自己发出热来,融化心中的冰块;他力求增进学生的勇气,让孩子挺起胸膛,永远感到自身的庄严。他眼中不幸的孩子后来还包括学习困难儿童,他特别重视帮助这些孩子摆脱不幸。他以理论和实例启发教师相信:人的智慧就像一朵花,总是在逐步地贮存生命的琼浆,只要不断地给植株的根提供养料,使之得到阳光,总有一天花就会开放。学习困难的孩子正像迟开的花朵,在教师循循善诱下一定能次第开放,享受到人类最大的快乐——认识的快乐、求知的快乐。
孩子的幸福还源于儿童权益的充分保障。苏霍姆林斯基努力将学校办成保护儿童权益、特别是全面发展权益的机构,每当孩子受到伤害时,他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孩子一边全力护卫。他尤其期盼儿童学会成为争取自己权利的主人,努力争取自己快乐生活的权利。他千方百计鼓励孩子们成为校园生活的主人,“力求使学校以其有趣的、令人振奋的、滚滚向前的生活像磁石那样吸引人(这时候学习也会像磁石那样吸引人)”[14]。他极力主张尽可能地增加学生自由支配的时间,相信学生需要自由活动时间就像健康需要空气一样。帕夫雷什中学实行的作息制度颇为独特:上午上课,下午自由活动,就是为了确保学生个性自由自觉发展的权利。
3.帮助学生找到最喜爱的创造性的劳动项目
苏霍姆林斯基从马克思、列宁关于“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思想中,从当时社会对教育的需求中,特别是从当时劳动者的实际生活中发现:“社会要求培养的人,是热爱某项具体劳动的人,是为某项心爱的工作献出全部力量的人,并且由于这种爱好和钻研而获得真正的幸福和完满的精神生活的人。”[15]因此,“要使每一个人早在少年时期和青年早期就找到这样一种劳动,在这种劳动中能够最充分、最鲜明地展示他的天赋才能,并给他带来精神创造性的幸福”[16],“要使人的个性得到充分的发挥,就要让他从事他喜爱的劳动,而且,他越深入到这种劳动中去,他的能力和天资就会得到更好的发展,他的生活也会更加幸福”[17]。为了扩大学生发现自己劳动兴趣的机会,扩大学生对劳动项目选择的自由度,帕夫雷什中学成立了各种各样打破班级界限、由学生自愿结成的兴趣小组。教师鼓励学生在这些兴趣小组中尽情地尝试、流动,直到专注于其中的一项或几项活动停下来为止(此时发现真正的兴趣),每个学生的兴趣爱好和潜能都能得到较为充分的发现和发展。
4.激励学生主动追求战胜困难的幸福
苏霍姆林斯基在极力让孩子享受当下幸福的同时,指出:“童年不应该总是沉浸在节日之中——如果没有孩子力所能及的紧张的劳动,他是不会懂得劳动的幸福的。”[18]他不主张让学生单纯地享受社会或他人给予的“幸福”,他鼓励学生主动完成有一定难度的学习和劳动任务,从中获得“自己的”“心潮翻滚的”自豪感、幸福感。他相信:只有当孩子在为别人有所创造的劳动中也付出了自己一点心血的时候,当他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能给自己带来极大快乐的某种物质财富的时候,当这种快乐要经历忧虑、担心和挫折才能取得的时候,幸福才能变成他自己的东西。
5.让学生体验“做一个好人是最大的幸福”
苏霍姆林斯基所说的“好人”不是那种毫无原则、明哲保身的好好先生。他强调好人以善良情感与奉献精神为特征。他希望每个孩子都不要局限在自己幸福的小圈子里,而能以敏感的心灵去觉察他人最细微的内心活动,在他人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为了培养学生的奉献精神,他引导学生从孝敬父母做起,要求孩子们睁大眼睛观看父母的辛勤劳动,鼓励孩子为父母和祖父母种植苹果或葡萄,一直照料到为他们献上果实,让孩子学会在为长辈创造幸福的过程中获得做儿孙的幸福。他继而激发学生为自己的同学以及集体成员创造幸福的渴望,让学生学会承担公民义务,在即将踏上独立劳动道路前,树立为整个社会及其成员服务的志向,在实践这些志向中寻求幸福。
6.培养学生享受闲暇生活幸福的兴趣和能力
苏霍姆林斯基指出:“精神生活的是否充实,取决于人用什么来充实自己的空余时间。……只有用使精神生活不断丰富的劳动(活动)去充实空余时间才能使人幸福。”[19]他注意到随着社会进步,“人们的精神需求在不断发展,这种需求对于不同职业、不同教育水平的人都是相同的,它包括对文学、造型艺术、音乐和自然科学等的爱好”[20]。例如他让学生学习果树嫁接技术,并非是为了培養园艺师,而是为了学生将来无论选择什么职业,都能在闲暇时间从园艺栽培上获得审美满足;他着力培养孩子们的艺术素养,并非是想让他们将来从事艺术事业,而是为了满足他们对精神生活的广泛需求。他力求使所有学生在毕业之后,都能够“享有一种与劳动并无直接联系的、丰富多彩的、幸福的精神生活”[21]。
四、引导教师以深切的幸福体验感染学生
苏霍姆林斯基注意到:幸福教育需要教师以高度的情感修养和思想水平,在学校营建真挚坦诚的氛围,使学生在与老师志同道合的学习生活中感受健康成长的幸福。这里,教师的职业光荣感、幸福感至关重要。
1.从岗位入口处开始关心教师的职业幸福
苏霍姆林斯基对教师幸福的关心,始于对“不幸教师”的深切同情。他先后听到过两位教师在退休时坦陈自己不喜爱教学工作,只能在学校的喧嚣和学生的淘气中度日如年,盼望早日退休。面对这样的职业不幸,苏霍姆林斯基揭示了教育工作对从教者“乐群性”的性格要求。他诚恳地劝告天性孤僻、不爱交际的年轻人不要选择当老师。他在任校长期间,先后帮助过五名不适应的教师离开学校,另选合适的工作。另一方面,苏霍姆林斯基尽自己的努力给教师以切实的关心。例如:(1)给教师充分的休闲时间。(2)保证教师的读书时间,让他们从书籍这个最重要的文化源泉中尽量地充实自己的精神生活。(3)给教师提出自我修养的建议。例如:他劝告教师要根除对学生的不信任感,因为它会遮住教师的眼睛,使教师看不到学生的优点;而不相信学生恰恰是教师产生愤恨的重要原因,常常使教师心灵疲惫,神经衰弱。他鼓励教师增进教育修养,信任与放手学生成长,逐步品尝教育工作的甜头,体验到教育工作的幸福。
2.“把每个教师引上进行研究的幸福之路”
苏霍姆林斯基指出:教师工作本身包含着研究性因素,因为每个儿童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而且每天都是新的。没有一条教育规律可以对一切儿童同样适用;只有善于针对每个儿童进行研究,才能找到打开其心扉的唯一钥匙。因此,应当“把每个教师引上进行研究的幸福之路”[22]。在学生研究中,重点是发现学生的丰富潜能,发现每一个学生的特殊禀赋,为他们开辟广阔的活动场所。他强调:“学校的使命,就在于去寻找每一个学生本身的创造才能的源泉,甚至在他的童年就要去发现其生活、劳动、创造的惟一幸福的源泉。”[23]他还相信,教师钟情于研究的态度会影响学生,促使学生也能以研究者的态度去获得知识,这样就会学得主动、学得轻松、学得愉快、学得有成效,就会给教师带来成就感、自豪感,进而使教师伴随着学生的成功而收获满满的幸福感。
3.鼓励教师在与学生精神交往中感受幸福
苏霍姆林斯基指出:教育是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在精神生活上的一致,是他们的理想、愿望、志趣、思想和感受的一致。所有这些都要求师生在精神上的一致达到双方都感到志同道合的那种程度。这意味着师生之间的心心相印,高度默契。教师不必通过语言而只需通过眼神,就能了解学生的内心;学生则善于理解教师的语言、眼神、姿态乃至沉默,能敏感地理解和领悟其深沉含义,感受教师教育意图的真、善、美。面对这样敏感的孩子,教师的教育将会是含蓄的、高效的。在帕夫雷什中学,每个教师不仅力求让所有学生都喜爱自己所教的科目,而且力求自己能拥有一批“铁杆”追随者,追随者越多越“铁”,教师就越会增进幸福感。教师们还千方百计增加与学生课外的精神交往,与孩子同享喜悦,共担忧伤。在这种非正式的民主交往中,学生会忘记自己是学生,教师也会忘记自己是教师;“这样的欢乐将永远铭刻在教师的情感记忆里,由于它,与学生交往的一个个小时,一天天日子,将成为一生中最幸福的光阴常常被回忆起来”[24] 。
五、作为幸福教育倡导者的情感底蕴
很难想象一个不幸或自感不幸的人,会自然自觉地提出和实施幸福教育。苏霍姆林斯基之提倡幸福教育,正是缘于他情感上的必然性。作为翻身做主的农民之子和农奴之孙,他拥有与生俱来的幸福感。在苏联卫国战争期间,他英勇作战,身负重伤,被定为“二级伤残”,铸就了他爱憎分明的人道主义精神。他的夫人和幼儿惨遭德寇杀害,更让他对敌寇和战争充满深仇大恨,他将这种仇恨转化、升华为对孩子的大爱,决心为孩子们营造幸福的精神家园。他由衷地拥护并真诚地贯彻落实苏共中央提出的“一切为了人的幸福”的目标。他引用马克思的话说:“最幸福的人是致力于使尽可能多的人成为幸福者的人。”[25]他就是这样一位幸福的人,他以自己是一名人民教师而感到最崇高的幸福:“我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培养幸福的人这个任务。我最大的幸福就是和孩子们在一起。”[26]
他最感幸福的时刻,是他看到学生毕业之后的优秀表现的时候。他写道:“我的学生已成为自己祖国的真正儿女,……这一切都是对我的劳动、对我的那些兢兢业业的白昼和辗转不眠的黑夜的最高奖赏。”他深情地表示:“倘若能发生奇迹,我又回到了青年时代,面临生活道路的选择,我还会选择人民教师这个职业的。” 他怀着浓厚的幸福体验提出和实施幸福教育,在此过程中又不断积淀起新的幸福体验。他不但有关于幸福教育的超前理念,更有浓厚的幸福体验作为情感底蕴,这是他提出和实施幸福教育的不可或缺的双重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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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鲍里斯·塔尔塔科夫斯基.苏霍姆林斯基的一生[M].唐其慈,等,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86:339.
责任编辑:丁伟红
Abstract: Sukhomlinskii has proposed the educational thought on happiness, which is adapted to the universal needs of humanity and social developmental trends. On the basis of deeply expounding the spirit of “happiness” and the connotation of morality, he has established the educational goals focusing on the harmonious development of individual happiness and social happiness, only to have formed the complete educational system of happiness from contents to styles. Also, he gives prominence to teachers professional happiness so that they are willing to promote happy education in a heartfelt way. Meanwhile, he helps children experience happiness to fill happy educational theory and practice with poetic beauty.
Key words: Sukhomlinskii; happiness; happy education; 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