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林“太空鱼”系列创作侧记

熊开波

In order to pay tribute to the tradition, “Han Meilin Art Caravan", which insists on creation in folk circles, has worked for 40 years. In the early autumn, after the creation of “Sanjiangyuan” is finished, “Han Meilin Art Caravan"arrives in Hangzhou. On October 18, it visited Xiong Kaibo Pottery Art Studio to and gave instructions for the ceramic plate paintings.

笔者辅助韩美林老师创作

测试各种工具的手感

用刻刀与陶盘交谈，进入创作状态的韩美林老师

用雕刻与书法、绘画结合的表现方式创作“太空鱼”

艺彩纷呈的“太空鱼”

太空鱼系列一

太空鱼系列 三

太空鱼系列 二

太空鱼系列 四

向传统致敬，下民间创作的“韩美林艺术大篷车”坚持了四十年。初秋，结束“三江源”创作采风后抵达杭州，10月18日来到熊开波陶艺工作室参观指导并进行陶瓷盘刻画创作。笔者作为韩美林老师在清华大学免试招收的首位现代陶瓷艺术创作研究方向博士生，五年来一直跟随韩老师到各个陶瓷产区考察和创作。韩美林老师早在1963年就开始了陶瓷创作，在下放到淮南陶瓷厂的时候，他拉过坯、上过釉、注过浆、贴过花、装过窑，这些实践使他制作陶瓷得心应手。之后，他的陶瓷创作集绘画与雕刻为一体，从而升华了陶瓷创作的艺术品位。这次创作是源于一年前韩老师住院期间，因重感冒而神志不清，在迷糊状态中随手勾勒在手稿本上，等烧退后，发现这些鱼反倒特别灵动神气，活灵活现，就像是从失重的外太空游来的“太空鱼”。他非同寻常的感知之眼发现其中蕴含的原初直觉表达的鲜活，这些书画合一的“太空鱼”手稿是一种全新的视觉图象符号。韩老师构想在陶盘上用刻画方式表达自我的艺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视觉形式。韩老师说出构想后，我就着手准备起来，前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了100个不同形式和大小适合鱼形的长方盘。长方形陶坯盘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当韩美林老师走进教室时，我开玩笑地说：韩老师这是给您布置的“作业”，韩老师拍着胸脯笑道：“没问题，看我的，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完成！”的确，韩老师的陶艺创作不用传统的那一套工具，而是用笔帽、竹管、铁片、烂木棒等等这些物品，我在韩美林艺术馆看到的很多小的陶瓷挂盘，都是用磨尖的铁丝刻的。

为了方便韩老师创作需要，我还是提前准备了各式工具。韩老师站在临时的工作台前，试了试各种工具的手感，然后翻开手稿本，当看到一排排的“太空鱼”，很快就进入了创作状态。他选定工具，手执刻刀，以陶盘为纸，刻刀当笔，运气抖腕，笔走龙蛇，屑沫纷飞，片刻后一条线条流畅、栩栩如生的鱼儿便跃然盘上。韩老师以其久经锤炼的造物和造形经验将形体化为飞动的线条，用线条描其轮廓态势，笔意流转飞动，这种线条体现了艺术创作的形象概括能力。他不在乎立体性，而让线条颇具现代感、流动感、节奏感，其线条游动曲势多采又而灵活超脱，其流走的纹路、舞动的姿态和飘逸的线条不但气韵自足而又动势协调。韩老师的每次刻盘皆是一气呵成，挥洒自如地刻上各种“太空鱼”，将情感的激荡和思想的活跃化为审美的对象。曲势之线婉转迁变不但传其精神意象也是传达天道神意，刻画的各种“太空鱼”在方圆之间孕化天地力量，仿佛远古神话中的宇宙精灵再生与赋形，呈现一种没有秩序意愿的有序和谐之美。各种“太空鱼”是韩老师利用书法与绘画结合的艺术形式，从他的创作中能感觉到一种完全个性化的书写状态、自我把玩的书写享受。

陶盘上创作未烧制效果图一

陶盘上创作未烧制效果图二

进入创作状态中的韩老师，浑然忘却了时间和空间，进入了只有自己的世界，他不说话，不喝水，甚至没有挪动脚步，只用刻刀与陶盘交谈，用手指向陶盘传递精神和审美。连续站立着工作了三小时，韩美林老师已经镌刻完成60个陶瓷坯盘。摆放齐整的陶盘俨然汇成了一条溪流，刀笔刻出的鱼儿们在这里摆尾摇曳、相映成趣。这些鱼儿或怡然自得、自由自在；或鱼翔浅底、双戏双嬉；或是风吹细浪、嘬花为趣。无疑，韩老师运用各种笔划组合寻求表现的变化，在各种“太空鱼”的笔画、间架、结构、表现等相互的关系中借鉴了原始岩画的方式表达，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新的（图案）图形，也有着明显的韩氏风格。我们也许不确定它是什么，却会感受和欣赏到美的结构、美的方式、美的趣味、美的创造。

不知不觉中，工作台前已经围满了老师和学生们，大家凝神屏气，目不转睛地围观大师的创作，生怕错过精彩的细节。韩美林老师常年写字画画，锻炼出了雄浑厚重的腕力，打破纸笔和刀土的界限，将书法和绘画技巧运用到刻盘中，随心所欲地在陶瓷艺术中呈现出酣畅、潇洒的线条美感，让围观的师生们惊叹不已。他几十年来在艺术领域的耕耘和积累凝聚的功力已入化境，在形式上互相吸收、融化表现出的人文意蕴和气息，也让亲眼目睹这些神奇作品诞生的老师们激动地表示：能够亲眼看到大师的创作，是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这样近距离地观摩看到了大艺术家在造型、赋形、构架、艺术表现方面的综合实力，以及将表现对象逐渐脱离原初物象特质形成一种自足独立、完全抽象化的章法布局的美学意趣。

暮色将至，韩老师激情澎湃、艺彩纷呈的“太空鱼”创作活动告一段落，顺利完成这次创作活动的“韩美林艺术大篷车”也驶向下一个创作基地。这些刻好的陶瓷盘，笔者将负责上釉、烧制，期待自然之火让刻盘上的“太空鱼”呈现出自由自在地游到太空中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