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影子是什么？影子住在森林里，夜晚，它出来和跳舞的人在一起。影子有魔法吗？它看不见，不说话，但是它会滑到说故事人的身后，直到最后的火熄灭。影子危险吗？它永远都在那里，但绝不会伤害你。你无法与影子匹敌，因为它从不感到疲倦。影子是什么？眼睛没有影子，但影子却在眼睛里。它是一个游戏，是一支舞蹈……

尽管这是一本获奖之作，但我们必须承认，这不是一本每个孩子都能看懂的图画书。首先，它没有一个我们已经看惯了的传统意义上的故事形态，它是一首散文诗。尽管它形散而意不散，优美、灵动、神秘而又奔腾着一种强劲的音乐节奏……但它叙述的影子毕竟太抽象了，诸如“影子不是死亡”“影子住在面具里”之類的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无疑就是哲学天书。还有，它的画面也不是非常具象的那种：剪影、充满了象征意义的图画和妖魅到了极点的色彩……

绘本作者玛西亚·布朗当然知道这些，她可能并不一定要孩子们知道影子是生命、是灵魂的真谛，她只是想把这首诗带给她的感动传达给我们。如果我们猜对了的话，那么她做到了。我们看到了无处不在的影子——火堆边起舞的影子、跌倒的影子……透过那几十页流光溢彩的画面，非洲大陆的炎炎烈日、黑人和他们的孩子、神灵及原始的舞蹈都一一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其实，只要感受到这些就足够了。不一定非要把什么都看个一清二楚，只要有一种感受，就是一次美妙的艺术享受了。

节选自彭懿《图画书：阅读与经典》

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2010年5月版

本刊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