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占领”秘鲁
2018-12-17佚名
佚名
位于南美洲的秘鲁,与中国隔着整个太平洋,对多数国人来说,也许是无法想见的“异域”,我最初的感觉也是如此。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某种异样的熟悉感:不论在今天秘鲁的政治、经济中心利马,还是印加帝国曾经的首都库斯科,走不出几步你便会发现到处是挂着红底黄字招牌的店铺,上面写着“Chifa”。
“Chifa”是什么?中文“吃饭”的音译——这些店铺都是当地的中餐馆。秘鲁中餐馆之多,离不开华人移民的“贡献”。
十六世纪末,臭名昭著的“奴隶三角贸易”开始,大批黑人被运往南美。进入十九世纪,南美各殖民地陆续发起独立战争并废除奴隶制,秘鲁在1821年完成这一转变。这固然是大势所趋,但也带来劳动力短缺这一负面影响。为此,秘鲁当局不得不通过外交途径求援,设法“邀请”外国劳工前来填补其蔗糖、棉花种植园里的劳力空缺。
他们找到了中国人。据记载,第一批华人共有75人,在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航行后,于1849年10月15日登岸。这些主要来自广东和澳门的华工,除了在传统的甘蔗田、棉花田里劳作外,还被派往海岛上采集鸟粪——当时,作为化肥出现前最好的农业生产原料,鸟粪被源源不断地运往欧洲。
第一代中国移民的后代,被称为“土生”(Tusán),这也是现在人们对于秘鲁华人的称呼。他们大多是混血,有人甚至跟着雇主改成了西班牙姓氏——所以如今在秘鲁,你很难通过姓氏辨认出究竟谁有中国血统。不过,还是有一些为人熟知的知名华裔,如说哲学家Pedro Zulen、前总理何塞·安东尼奥·陈等。
华人之后,陆续又有欧洲各国和日本的移民来到秘鲁。而秘鲁人口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是“梅斯蒂索人”,即西班牙人和当地原住民印第安人的混血后代。如此复杂的族群构成,让秘鲁在上世纪40年代就放弃了在人口普查中计算各族人口的想法。
与秘鲁的种族一样多元的,就是当地的饮食文化。其中,中国菜大概是最重要的外来组成部分。秘鲁作为前西班牙殖民地丝毫找不到西班牙海鲜饭的影子,中国菜却“遍地开花”——仅利马城里就有超过6000家中餐厅。
这是因为西班牙统治秘鲁时,海鲜饭还远不是我们现在印象里的西班牙“国食”;在摆脱了雇主的契约束缚之后,一些华工开始慢慢积累资金,转变成了小商人,而他们想到的第一个生意很可能就是开中餐馆。
在季风盛行的华南地区,稻米一直以来都是当地居民的主要粮食。这些来自华南地区的移民们在定居秘鲁后,最想念的依然是米饭。对于现在任何一家海外的中餐馆来说,炒饭或许都是他们生意的起点:鸡肉炒饭、猪肉炒饭、牛肉炒饭、海鲜炒饭……
在秘鲁,炒饭被称为“Chaufa”,和“Chifa”一样,已成为本地词语,人人都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就做法和口味而言,秘魯的炒饭和其他国家唐人街上的几乎没有差别,但要论其普及程度的话,恐怕是任何欧美国家都比不上的。秘鲁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口中式的圆底炒锅,也都会做炒饭。
当然,中餐到还没有普及到成为秘鲁人的主要饮食方式。当地另有一套饮食传统,譬如吃豚鼠、羊驼、牛蹄以及各类动物内脏。中餐就是中餐,中餐馆就是中餐馆,秘鲁人通常分得很清楚。
(钟志勇荐自《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