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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关于生命的些许思考

2018-12-15周明妍

青年文学家 2018年29期
关键词:合欢树史铁生哲学

周明妍

哲学,我认为是一个人或是一群人的理论体系,也许适用于世,又或许超脱于世。但无论这个世界将其评判为对或者错,这些思考的所得都属于哲学。

人类自生产力有所发展,日子有了空暇时间可以思考以来,一直未停止其在精神层面上的探索与追问。其中的很多至今仍是未解甚至无解。比如生命。生命为何而存在?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当生命走到尽头,那尽头的后面将会是什么?无数先哲与闲人对之众说纷纭,但那不过是一种主观的解释而已。

史铁生先生其实也一样。他在《我与地坛》中对道尽对生命的感受与思考,其实也就是一种解释——站在他自己如微粒般的生命中,对如宇宙般浩瀚无穷的宏观生命的解说。没有人可以去评说史铁生先生的生命哲学究竟是否正确。但至少,我可以去解读这些他对于生命的思考,以及由这种思考,所形成的一种人生哲理。

关于生命,我无比沉醉于他所描述的宏观生命的太阳:

但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散布烈烈朝晖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地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由这里,我突然想到了很多画面,想到了很多电影里描绘的:在长一辈的人去世之后,突然有一天,在他们生前生活过的地方跑来一个孩子。那个孩子的眉眼、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是那个已经去世了的人的再现。于是时间仿佛又倒回了过去,那个孩子的生命即将开始。

每每类似如此的画面,总令我心生感动。就像史铁生先生在另一篇《合欢树》的最后写到的那个瞪着合欢树影看的孩子带给我的感动那样,这段充满着平静与安详的话语让我感受到了生命、死亡和时间之间的无法言述的那种关联。当一个个体的生命逐步衰老,接近死亡,它的的确确不会如太阳那般再次升起。但它结束了吗?不,还没有。由生物学角度思考,它的基因——那曾属于它生命的一部分会化作那个由它创造的新的个体生命的一部分,并继续、继续传承,永不湮灭。于是从这一个角度来说,岂不是每一个个体生命中的一部分可以做到永恒么?

但是即便如此,任何一个个体生命在面对死亡之时也无法抑制它的哀伤。为什么?“那”难道不是“我”吗?不。然而从意义上说,“那”似乎也并不是“我”——“那”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生命的一部分,即使“那”原本属于“我”,可是当死亡来临,“我”的一切,从概念到肉体,已然全部消失。即使是偉人,现在还活着的人所铭记的,不过也只是他们的“名”。他们都已不存在了。

有些读者在这里将史铁生先生阐释的概念理解为轮回,我以为不然。史铁生先生相信死亡,相信他在熄灭之后个体将会永远地毁灭。但是他却又看到了那个孩子——欢蹦着的、抱着他的玩具的孩子。这是什么?这是在他之后出世的,继续延续的个体生命。在他对自己与新生儿的凝望中,他看见了宏观生命的永恒。于是由此他似乎也就淡然了——就像“苦难”一样,死亡也是客观的、必然的、无可言述的,就如太阳东升西落那般家常。可他依旧忍不住和大多数生命那样疑问:“接下来的,那还会是我吗?”

没有人回答这个只有“客观”才可解答(当然,“客观”也不能“解答”)的问题。于是史铁生先生将下面这段话作为了《我与地坛》的结尾: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而我,在高中这年读了史铁生先生的这本《我与地坛》,正站在我年轻而或许尚还无知的生命之上,阐释、理解着史铁生先生的那些有关生命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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