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乐中,与自己和解
2018-11-30程书徽
文 | 程书徽
【真视听】
和解之难
栏目主持/奥杰塔 王芳丽 伍绍东
与生活和解,实在是太难了。我们的状态经常是另一句名言:生活在别处。这倒不是由于我们不够宽容,而是我们在尘世,也并非如鱼得水。和解,与其说是宽容,不如说是重寻,寻找那个已经迷失的自己,寻找爱与被爱,以及快乐生活的能力。
《远去的村庄》
刘星
雨果/ 1999
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欧洲,一种融合了器乐演奏和电子音色的新音乐形式发出了萌芽,它既不遵从严谨的古典音乐范式,也无法归类到流行乐的范畴,于是,这种充满了即兴情感抒发,像小诗一样朦胧,又像哲理一样神秘内敛的新音乐被命名为new age。
国内new age音乐的代表人物中,刘星不算是特别知名的一位。然而,上海音乐学院月琴专业出身的他,兼具音乐创作和中阮、月琴等传统弹拨乐器演奏的才华。1995年,new age在国内尚无先例之时,刘星作为国内new age音乐的拓荒者,推出了个人第一张new age音乐专辑——《远去的村庄》。
《远去的村庄》带有新世纪音乐的很多典型特征:节奏舒缓,接近轻音乐,极少激烈;以器乐演奏为主,充满氛围感的电子音色加以配合,很少有人声演唱。乐器主要是轻灵的弹拨乐、悠长的吹管,配合的是电子制作的打击乐音效,拉弦比较少。所有乐器的音色特点都是飘逸感十足的。
这张专辑收录了14首曲子。《漫步的羊儿》用中阮为主奏乐器,大量运用了弹拨乐器的揉弦、滑音、滚奏,意蕴悠长。再配合以轻灵的铃声,仿佛珠圆玉润的晨露在叶尖滚动,描绘出一幅清晨三两小羊漫步田野的清新画面。
《漂流的小舟》以竹笛和古琴做主奏乐器,吹管乐器本来就是风声穿过孔窍而起,描摹风起水流最适合不过。前奏一段悠扬婉转的笛声像是清风徐来,古琴则像是缓慢飘荡的小舟,气定神闲。
《远去的村庄》是点题之作,乐器回归中阮,配合南箫。上半段乐曲中,箫声呜咽、绵长,弹拨的琴声运用大量滚奏,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到了间奏,中阮重新采用简单的弹、揉弦奏出大量长时间的单音,仿佛村庄中的人在垂首沉思,随后箫声再起,中阮滚奏配合,声浪大增,把乐曲中蕴含的怀念、怅然若失的情绪推向了高潮。
《秋天打柿子》在整张专辑中初次引入了动物的声音。宛转的鸟叫声使乐曲初听就有了活泼的感觉,中阮主奏的旋律也明显节奏快了不少,配合的箫声虽然仍是呜咽的音色,但吹奏更果断。这首曲子仅两分四十秒,很短促。也许是像秋天柿子被打落的过程一样,迅捷、利落。
《不惑的境界》中则开始引入了人声。前奏即是浑厚的男声在一下下的中阮拉弦音和铃声中低吟,刚开始听不出在吟唱什么,像是一个失意的归乡之人在感叹,慢慢的有了具体的言语,“我说了也白说”,随后,男声竟开始哼起了短平快的拍子,乐曲顿时显得活泼起来。原来,这就是不惑的境界?——失意过后,也要笑对人生。
到了《看海的老人》,村庄中人的存在终于从隐形,到有声,到入画。前奏就是大段中阮,随后是颤抖的笛声,吹出似断似续的长音,像是孤独的老人断断续续的倾吐。他面前是否有听者?也许没有,也许有,他的听者是他自己,是这个村庄。
《中阮》整首曲子仅有中阮和古琴两个乐器,此起彼伏,古琴标志性的滑弦音像在叹息过往,背景中遥遥传来迷蒙的回声。《古琴》则采用了大量的滑弦音和泛音,节奏非常舒缓,如闲庭信步,君子松下抚琴的画面跃然脑海,这是一首需要静心敛容去浸入音乐氛围中的曲子。
《弥地》在整张专辑中第一次引入了西洋吹管乐器,厚实的号声迂回反复,轻灵的铃声点滴其间,迷蒙的回声音效营造了空旷山谷的环境。《童年回忆》系列四首都是小曲,最短的只有四十多秒,正像是脑海中童年的片段,大部分是短促曲折的箫声和活泼的铃声带来的快乐情绪。
最后一曲《树》,在村中闲逛的人,从清晨走到黄昏,看乏了,走累了,抬头正看到一棵蝤屈的老树,于是来到树下。柳琴密集的滚奏演奏出婉转绵长的旋律,轻灵的女声在耳畔徐徐咏叹,弦乐应和着,钟声不知从哪里响起,远山荡起迷蒙的回声,在次第的钟声中,人和村庄渐渐被夜幕拥入怀里。
听刘星的《远去的村庄》,让我们在音乐中回望过去,感念未来,悄悄地与自己和解。
爱久见人心
梁静茹
环球唱片/2012
梁静茹于2012年,发布了《爱久见人心》这张专辑,可视作她的“转型”之作。相较于她以前的专辑,这张专辑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成熟与知性。在造型上也一改往日的青春活力,增添了几分温柔与庄重。这张专辑显示出了梁静茹自己成长的心路历程。歌曲中每一段隽永的爱情,都通过梁静茹的动情演绎而直抵听者内心。专辑除了彰显出梁静茹的唱功,更传达出个人在泪水中领悟、重生之后,对爱情的笃定与坚持。也正是因为这样,专辑才取得了“每首都是主打歌”的效果。(文/王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