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俭节约的黄克诚

汪文忠

抗日战争时期，为了抗日救国的需要，中央军委决定把原来的八路军第五纵队改编为新四军第三师，任命黄克诚担任师长。黄克诚所在的新四军部队驻守江苏盐阜，从1941年到1945年，作为一师之长的黄克诚以身作则地奉行勤俭节约，艰苦奋斗的作风，在日伪军的封锁中，带领全师官兵节衣缩食，克服困难，为全军官兵树立了榜样。

师长拾粪

1941年，苏北先是遇上水灾，接着又是干旱，粮食歉收加上敌人抢粮，连老百姓自己都饿肚子，新四军的粮食供应自然成了问题。

黄克诚紧急召开会议商议对策，他在会议上说：“现在老百姓都饿肚子，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而唯一能解决吃饭的办法就是开荒种粮。”黄克诚的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

第二天，黄克诚就亲自带头开垦荒地，然后种下了番茄、黄瓜、四季豆等蔬菜，并在另一块较为平整的荒地上种植了玉米。种庄稼少不了施肥，可当时根本没有化肥，最好的肥料就是人畜粪了。三师的师部设在罗桥村，黄克诚住在一个叫张学成的农民家里。一天早晨，黄克诚起了个大早就背着粪兜子去捡粪了。等到张学成起床后，他怎么也找不着家里的粪兜子。当他得知师长背了他家的粪兜子去捡粪时，埋怨说：“黄师长，您怎么能捡粪呢？这是我干的事。”黄克诚微笑着告诉张学成，粪是农家宝，自己也是农民的儿子，师长捡粪，就是要起到带头作用。我们开荒种粮才能让肚子吃饱，吃饱饭才有力气打日本鬼子。

很快，黄克诚带头捡粪的事在全师中传开了。在师长的带动下，官兵掀起了一股开荒种粮的热潮。新四军开荒种粮不但改善了伙食，还改善了军民关系。

改制军装

江苏盐阜自古以来是个棉花种植区，但衣帽全部依靠手工纺织。尽管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有织机，但手工纺织土布费时费工，只能维持自家人用。因为生活用品被敌人封锁运不进来，新四军官兵的军装供给就成了难上加难的事了。为了尽量节省布料，黄克诚又开始想办法了。

一天深夜，战士们都睡着了，可黄克诚的房间内还亮着灯光。黄克诚手里拿着一顶破旧的军帽，正和妻子唐棣华研究如何改制军帽的事。黄克诚给妻子算了一笔账：新四军军帽是沿用原国民党军帽改制而成，这种军帽的帽箍是双层的，这种双层帽箍没有实际性的作用，只不过是作为装饰性的线条好看罢了。如果把双层的帽箍改为单层，一顶军帽就能省下一块布条，全师15000多人，节省的布就很可观了。唐棣华听丈夫这样一算，顾不上疲劳连夜改制了一顶军帽。黄克诚把改好的军帽往头上一戴，然后拿镜子一照，感觉改制后的单层军帽比原来的双层军帽更精神。第二天早上，黄克诚把这顶单层军帽交给其他官兵试戴，大家一致说改的好。

从军帽的改制受到了启发，黄克诚又在军衣上打起主意。当时新四军的军上衣有一个很大的翻领，这翻领冬天虽然可以御寒，但是过了冬天就成了摆设。现在是节衣缩食的时候，黄克诚建议把原来的翻领去掉。还有军衣口袋上的衣兜盖，去掉后还是原来的口袋，为了防止口袋里的东西掉出来，可以订一粒纽扣解决。改了军上衣再改军裤，原来新四军的军裤是宽大的串式肥裤腰，虽然穿起来比较暖和，但是作为军人每天行军打仗，肥裤腰最明显的缺点就是容易出汗。黄克诚建议把这种肥裤腰改成西式裤腰，这样又能省下不少布料。黄克诚让妻子按照他的想法把军衣军裤改制一套，他把改制好的军衣军裤拿给几位师部领导看，当时多数领导赞成改制后的军衣军裤好，但也有个别领导持不同意见。持反对意见的领导认为：军服是有别于一般服装的特制服装，如果把军衣的翻领、衣兜盖都去掉的话，就和普通衣服差不多，不能显现出军服的威严了。黄克诚耐心地解释，在敌人对根据地封锁的困难时期，不是贪图衣服威严的时候。如果连吃饭、穿衣这些基本条件都不能自行解决，我们还怎么去战胜敌人。一番话说的那些持不同意见的领导心服口服。

点滴节俭从自己做起

冬天来了，棉衣又该派上用场了。师部管理员张兴旗给师长领了一套新棉衣。黄克诚却从衣柜里翻出了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旧棉衣。张兴旗心痛地对师长发牢骚：“你早该换一件新棉衣了。”黄克诚就像没听见，找出针线坐在凳子上，把旧棉衣放在膝盖上细心地缝补起来，那动作就像家庭妇女一样熟练。师长亲自缝补旧棉衣的事在新四军中传开后，凡是有旧棉衣的战士都没有去领新棉衣。

在敌人进行封锁的年代，新四军部队实行严格的供给制度，其中一条规定：每人每月4两烟丝、2盒火柴。烟丝可以自种，可火柴却完全依靠外面运进来，因此火柴就成了奇缺的商品。黄克诚烟瘾大，2盒火柴有点不够用，他就经常跑到老百姓家里的火塘里点火。为了抽烟而跑到老百姓家里点火，不但麻烦还影响工作效益。張兴旗就悄悄地为师长多领了2盒火柴。黄克诚知道后，严肃批评张兴旗：“新四军的供给制度官兵平等，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张兴旗无言以对，只好把2盒火柴退了回去。

节俭就要从生活上开始，黄克诚对自己的生活要求很严。他把部队发的毛巾先用剪刀一剪为二。到了第二次发毛巾的时候，黄克诚就以自己的另一半毛巾还是新的为由，把那条毛巾让给其他更需要的战士。为了节省烧洗澡水的柴草，黄克诚在冬天坚持洗冷水澡。警卫员担心师长洗冷水澡会生病，黄克诚却说：“洗冷水澡可以强身健体，特别是能锻炼一个人的毅力。”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战士们见师长都带头洗冷水澡，大家纷纷效仿。在1941年到1943年的冬天，驻扎在江苏盐阜的新四军第三师，多数干部战士都养成了冬天洗冷水澡的习惯。

从此，新四军在日伪军实行封锁后，反而实现了自给自足，敌人试图以封锁来消灭新四军的阴谋彻底失败了，国民党顽固派的如意算盘也再一次落空了。经过了5年时间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新四军无论在粮食供应，后勤装备，还是在兵源上都有了较大的改善，新四军更加壮大。

（责任编辑 陶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