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草业代表团西班牙脱水苜蓿之旅

文│艾琳（中国畜牧业协会草业分会）

西班牙地处欧洲西南部的伊比利亚半岛，经济发达、人口稠密、城市化水平高。在欧洲，领土面积仅次于俄罗斯、乌克兰和法国，占地约50.53万平方千米，其中农业面积占到近60%，草地及牧场占35.82%。长期以来，西班牙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其畜牧业发展历史悠久，从20世纪70年代起，畜牧业总产量在西班牙农业总产量中的比重基本维持在40%左右。

其主要气候类型包括：大西洋气候（坎塔布里亚及加利西亚）、大陆性气候（中部高原）以及地中海气候（东部和南部的地中海地区以及巴利阿罩群岛）。这三种气候类型在季节变化、温差及降水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对农业发展产生极大影响。总体来说，西班牙北部畜牧业更发达，种植业主要集中于南部地区；内陆高原灌浇地大量种植玉米和小麦，畜牧业也得到良好发展。西北部降雨丰富，牧场草地生长良好，畜牧业（特别是奶牛业）发达。东南部地区属于地中海气候，大量出产葡萄、柑橘及油橄榄。根据西班牙的自然条件以及农业生产现状，西班牙全国大体可以划分为4个农业区：西北部混作农业区、内地粗放耕作和牧羊区、地中海沿岸农业带以及南部谷物与经济作物区。

西班牙作为全球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苜蓿草出口国，是欧洲主要的苜蓿生产国，其脱水苜蓿年产量约156万吨，其中70%～75%用于出口；是全球牧草出口第三大国（前三位依次是美国、澳大利亚、西班牙）、苜蓿出口第二大国（前三位依次是美国、西班牙、加拿大）；目前是阿联酋苜蓿第一大供应国。

在授权向中国出口苜蓿的6个国家中，西班牙是惟一一个可以同时向中国出口脱水苜蓿干草和颗粒的国家。但是，其脱水苜蓿的加工工艺与饲喂效果还并没有被中国市场所接受和采纳。为了深入了解西班牙脱水苜蓿深加工技术，促进其脱水苜蓿在华推广和有效利用，也为了缓解中美贸易战对国内养殖业的影响，进一步推动中国与西班牙两国的饲草贸易合作，2018年7月22～27日，在西班牙对外贸易发展和投资局（ICEX）与西班牙脱水苜蓿协会（AEFA）的联合组织和精心安排下，中国草业代表团一行12人，对西班牙脱水苜蓿种植、加工及饲喂工艺等状况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考察、交流和学习。

考察期间，代表们从东到西、从北向南先后途径西班牙的巴塞罗那、莱里达、萨拉戈萨、布尔戈斯、利昂、奥维耶多和马德里7座城市，实地拜访了当地十余家苜蓿种植企业，了解到西班牙苜蓿行业从种植、收割、加工到牛场喂养的整个流程和品质控制措施；参观了欧洲最大的脱水苜蓿加工厂先进的设备、西班牙最大的乳制品生产商ASTURIANA总部和地中海农业研究中心，并与当地二十多家苜蓿生产商、出口商直接进行了商务会谈。在紧张有序的考察中，代表们深受启发，对西班牙的脱水苜蓿生产与科学养殖利用有了更深刻和全面的认识。

此次代表团成员分别来自国内从事苜蓿草种植、加工、贸易的相关企业负责人、协会代表、牛场企业代表以及荷斯坦杂志的媒体人员。考察期间受到了沿途当地种植、加工及贸易企业和相关研究机构的重视，行程紧凑、内容丰富，收获颇丰。这次考察既是中国企业参观学习的过程，也是西班牙脱水苜蓿协会对中国这个巨大市场的宣传和开发进程。作为中国畜牧业协会草业分会的代表，本人有幸获邀参加了全程的考察活动，相隔四年，再次踏上西班牙这个老牌欧洲农业大国的热土，无论从情感还是认识上，更多了一层意义和收获。

中国畜牧业协会草业分会是连通国内企业和国外交流合作的桥梁，在行业发展中自觉发挥服务、协调、维权、自律、管理、咨询和指导的作用，工作内容多以市场动态、政策方向和行业未来为指向。为借鉴全球农业方面的技术经验以加速中国草业发展步伐，快速提升草牧业发展水平，同时也能扩大中国草产业及企业在世界的影响力。2014年9月下旬，中国畜牧业协会草业分会曾组织中国草业考察团首次出访欧洲三国（意大利、西班牙、法国），以期深入了解欧洲苜蓿人工干燥及深加工技术；进一步推动中欧干草贸易合作，缓解美国对华出口苜蓿一枝独秀的局面。中国草业的欧洲开山之旅，打通了中西草业互相往来的要道，同年11月，首批西班牙脱水苜蓿顺利进入中国市场。

与四年前初到西班牙相比较，本次考察因为时间宽裕行程安排得更全面，代表团除了与当地协会、苜蓿种植户、脱水加工企业交流，西班牙脱水苜蓿协会还邀请了沿途二十多家苜蓿生产商、出口商集中进行商务会谈，无不体现了组织方强大的地缘优势和当地企业对苜蓿产业的参与热情与积极性。为了说明西班牙苜蓿的品质和品种优势，从源头上了解其育种与科研的现状，代表团一行走进了西班牙最大的阿拉贡自治区地中海农业研究中心，听取研究人员对苜蓿品种、育种和科学种植等方面的进展汇报，对西班牙苜蓿品种的种类、研究进展和资源优势等有了进一步了解；并走进奶牛饲养场和乳制品生产工厂，就西班牙脱水苜蓿与干草苜蓿的区别、脱水苜蓿中干草和颗粒的使用方法、用途优势等更新了认识，加深了理解。这种带着问题去探究的行程安排使整个考察过程更具有针对性和操作性，也为今后更多领域的合作打开了新思路。

同时，此次考察让我们欣喜地看到，为了提高西班牙出口到中国市场的脱水苜蓿品质，西班牙苜蓿种植企业针对之前中国市场的用户反馈，在田间管理、收割收获及加工环节都非常重视苜蓿干草中杂质、质量等相关指标的控制，无论从种植户的思想认识上还是企业的设备安装上都为确保品质采取了特殊处理，这对西班牙脱水苜蓿今后能尽快批量重返中国市场不容小觑。所以，国家之间频繁的贸易互动和交流一定是相互加深了解、减少摩擦必不可少的途径和方式。通过此行，中西双方相关机构和协会已初步达成协议，今后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合作双方将以年度计划的方式将互访活动列入各自的工作日程，组织更多的种植户、养殖户、贸易商和相关机构人士加强联络与互动。

当然，此行我们也遗憾地了解到，近年来中国农业、草业及畜牧业的真实发展现状并没有被国外所熟知。大多数西班牙种植户对中国巨大的市场潜力认识严重不足，普遍认为中国有500万头奶牛的养殖规模是天文数字、不可思议。虽然，中美贸易战之后中国养殖业的未来引起了西班牙苜蓿种植业及相关机构的关注和重视，也希望借机能为我们提供“补给”、加大合作。但是，基于目前西班牙苜蓿生产多以家族企业为生产单元的现象普遍存在，如何实现商品牧草的规模化、标准化、批量化等问题以应对未来中国巨大的市场需求，还需要西班牙政府及相关机构做出进一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