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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19黄焕魁

红豆 2018年11期
关键词:民兵枪管火柴

黄焕魁,笔名马村长,南宁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红豆》《散文选刊》等刊物,有作品入选《中国散文年度佳作2015》等。

回首往事,无聊太多,不过有一样东西,上帝特赐给我,这东西是枪。是枪让我觉得不无聊了,也让全世界都觉得不无聊了。

对于枪,我是小时候从战斗片的电影里看到的,一举枪还能打死鬼子,因此很好奇。四五岁时,有一天,堂哥告诉我,当民兵的叔叔带着枪回家,我们就欢天喜地奔跑去看。叔叔真好,分别给我们抱了一下枪。我抱时,觉得枪很重,叔叔一松手,我的腰身都弯了,险些跌倒。

我的村庄是个大村庄,土地平坦开阔。20世纪70年代,当时公社搞民兵训练,常常集中到我村庄来。民兵们住进各家各户。我家就安排几个民兵入驻,当时的大队干部叫我父亲和母亲连夜爬上木楼弄稻草,铺在家里泥土地板上,给民兵们睡。那天晚上,我看见民兵手里有我最爱的枪,我多么想拿来摸一摸啊。他们睡觉的时候,我看到枪就挂在我家墙壁上,我很想偷偷地去摸一摸枪,但却不敢,民兵们都在那儿,怕他们发现了。

全民尚武,我们小孩亦然。见民兵练枪,我们也想去玩枪,但这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就找来钢线、铁线、橡皮胶、废旧自行车轮的钢线头和链条节子,用这些材料制作出简易火柴手枪。若材料增加民兵打靶丢下的子弹壳和小铁管,那就能制作出高级的火柴手枪。简易火柴手枪是秃头的,没有枪管。高级火柴手枪才有枪管,往枪管里装黑火药和铁砂子,就有了强大的杀伤力。简易火柴手枪的“装子弹”,是刮火柴头的黑药填到链节子的洞里去,用撞针撞实,套上橡皮做拉力,拉挂到定柱上,这就完成了子弹上膛动作。这时只要举起手枪,轻轻地扣扳勾,火柴手枪就一声脆响,冒起一股黑烟,很好玩。

我们爱枪族常聚在一起,比试谁的枪一打就响,把一打就响的枪叫百發枪, 即百发百响的枪。几经改进,我们各人都有了百发枪。这是我们的爱枪,都是随身带着的,上学进教室也带。有时在课堂上还偷偷装子弹,上膛,等老师喊放学,就冲出教室,跑在乡间的小路上。我们像凯旋的解放军,边踏步一二一,边向天空不停地放枪。那时候,我们这些乡村的孩子快乐极了!

有一次课堂上,阿海的枪走火了,安静的教室里突然来一声惊天响,吓得女同学们尖叫起来,整个教室乱成一团。老师怒发冲冠,问是谁干的。我们都不出声,于是全班男生被老师搜身,阿海的枪被老师从裤裆里搜出来,然后我们全被缴枪,并到黑板前罚站。老师对我们严厉训话,然后把我们的爱枪全丢到学校的露天茅厕里去。

很快我们又造出枪,但这回不敢带上学了,上学时枪就藏到学校旁边的山洞里。这山洞叫甘环洞,洞又长又宽,冬暖夏凉。无论学生还是村民都爱到洞里玩。有一次在甘环洞里我给枪装子弹,为了一打就响,我用力推撞针压实火药,但枪突然在我手里响了,打得我左手食指鲜血淋漓。

高中毕业,我高考失利,复读再要高考时,一个偶然的际遇,我从学校“投笔从戎”到海南岛当兵去了。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偏偏凑巧我在部队干的就是专业摸枪的兵!

新兵连训练结束后,部队通过文化考试录取一批军械修理技术兵,我考上了,进到一个大兵工厂,要分不同的专业来学习:坦克修理专业、望远镜修理专业、高炮专业、地炮专业、火箭炮专业、无挫力炮专业、弹药管理专业、枪械专业等。不同的专业要到不同的基地去学习,当时这些基地分布在祖国的大江南北,有沈阳、大连、北京、上海、武汉、广州、成都、桂林等。我很盼望能分到高炮修理专业,因为能去北京学习。但我和一些战友,偏偏被分到枪械专业,而枪械专业是在海南岛学习的,看着别的战友打背包乘飞机去学习,我们羡慕死了。

因为不能去北京,不能去武汉、广州、上海,留在本岛学习的我们开始感觉学习很没劲。但后来,我又渐渐觉得学枪械专业是好的,因为能玩到手枪、步枪、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等最常见的武器,这恰恰满足我小时候对枪的好奇。

我细心揣摩各种枪。比如手枪,就有五四式手枪、六四式手枪、团以上首长使用的自卫手枪等;冲锋枪有铁把式、木把式和微型冲锋枪等;轻机枪有班用轻机枪、连用轻机枪等,各不相同的。现代武器很先进了,旧式重机枪是套着水筒来冷却枪管,很笨重;现在重机枪是有两条枪管,一条打热了,就换上另一条枪管,很简便。另外,现代步枪,枪管口有个特殊装置,可以用来投郑手榴弹的。当今兵器,运用高科技,常人无法想到它所具有的功能。

通过学习我才知道枪原来也常有故障,比如打不响、打不准、容易走火、抛不出弹壳、不自动上弹、定单发打成连发、定连发打成单发等。枪最大的故障是炸膛,这是枪管内太脏、有障碍物,射击时而发生的枪本身爆炸。若在战场上发生炸膛,就是开枪时不但没有把敌人打死,反而把自己炸死了。所以平时维修和保养枪很重要。

枪有炸膛的危险,这使我想起小时候玩的火柴枪,那真是危险的,尤其那高级火柴手枪,是极易发生枪本身爆炸的。现在想起,仍心有余悸。

一支枪有很多的科学知识。枪是外国人发明的。中国古代的火药、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四大发明是伟大的,而发明枪的外国佬也算伟大了。常人会以为枪管、炮管内是光滑的,错了。除了信号枪、滑膛炮、迫击炮的管子内是光滑之外,其余的枪管、炮管内是有螺纹线的,这叫膛线。子弹头、炮弹头是在膛线的作用下,在枪管、炮管内旋转着飞出去的,这样才飞行平稳、命中目标。另外,子弹头都略比枪管口大一点点,子弹头的外层皮是嵌镶进枪管内的阴阳膛线的,炮弹头也同样。子弹头飞出枪管速度极快且摩擦力很大,所以枪管极易发热,连续射击,枪口还会出现火焰。因此轻机枪、重机枪的枪口都有个消焰器,避免夜间战斗敌人发现我方目标。长时间的连续射击会使枪管发热膨胀,这时子弹头在枪管内有间隙而漏气,枪不再“砰砰” 响而是“啾啾” 响了。激战的电影里,打红了的枪管就发出这种声音。“啾啾”响的枪,威力下降且打不准,这时枪该休息降温了。

学习中,我们不能称教我们的人为老师,也不能称师傅,只能称教员,教员也不能称我们为学生,而称学员。教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军工,分别教我们机械制图、金属材料学、钳工技术、枪械维修等。我们先学基础课,拿一根根圆铁棍来,手工用钢锯锯断,再手持挫刀将圆铁磨成方块。又拿一截截钢条来,在砂轮上磨,看爆出的火花是一次还是两次,又观察火花的形状,来判断钢的含碳量是多少,然后分辨岀这钢材是几号钢材。我们学习的第一成果,是每个学员亲自手工制作一个六角螺丝帽。教员拿游标卡尺来检验合格后,我们才开始学制作枪的零部件。如何选材、切割、上车床、冲钻、打磨、烧制,最后淬火或上珐琅,每道工艺教员都教得很细致。

悄悄地,学员中兴起了偷偷制作小玩意来。有的制作匕首,有的制作飞刀,有的将14.5毫米口径的高射机枪的弹链铗切下来加工,套在手指上,手伸直时像带金戒指,握起拳头时就成暗武器。和我同一个工作台的战友,他说他哥是杀猪的,他要做一把杀猪刀带回去给他哥哥。我和他就拿一块军用优质钢板来切割,按教员传授的工艺制成了一把金刚宝刀,这把刀随便可以砍断普通的钢筋和铁线,别说杀猪和砍骨头了。

在现代化的兵工厂里,由于我小时候制作过火柴手枪,现在萌生出要制作一支真手枪。我对同台战友说,我家乡有座大明山,山上有野猪,我要制作一支手枪,今后回去打野猪。战友赞同我,并协助我制作。我设计这支枪是使用五四式手枪子弹,由于某些零部件制作技术难度大,我只能简省制作,即本枪只能装一发子弹打一发子弹,而且不能自动退出弹壳,须人工来退。

不久,教员知道了我们偷偷做枪的秘密。有一天,教员来一个突然大整顿,下令我们把那些玩意儿全摆上工作台。匕首、飞刀、暗武器、杀猪刀、手枪……真是琳琅满目,我的半成品手枪算出类拔萃了。教员首先称赞我聪明、好手艺,然后脸色一拉(教员虽没像小时候我老师那样怒发冲冠,但讲的话令我心惊肉跳),对我说:“私造枪支是犯法的,只要我上报,这事轻则部队处分,重则军事法庭判刑,念你是新兵蛋,我不上报了,但你要深刻检讨。”

我连忙认错,并积极上交赃物,谢恩教员不上报。

半年后,其他专业的战友也学成归来,大家又同在这个兵工厂里工作了。

后来,去外地学习的战友们反过来羡慕我们了,因为他们的车间里,要修理的家伙全是庞然大物,那笨重的零部件动辄是一二百斤重,他們累得够呛。而我们轻武器车间,全是小巧好玩的手枪、步枪、冲锋枪、轻机枪等。另外,谁不爱打枪呢?而谁又爱打炮呢?凡是打过炮的人,就不想再打了,除非是工作需要。我们曾跟高炮、地炮、坦克炮上过炮场,炮机“轰”一声发射炮弹出去,紧接着那头炮弹落地后又再“轰”一声巨响,连续两声都震耳欲聋。尤其是打大口径的加农炮,方圆两公里内的玻璃窗都震得嗡嗡响。行进中的坦克打炮,由于后挫力的作用,整个坦克都向后一顿,可见炮机威力之大。打炮时,还要戴耳塞护耳,如果没有耳塞,就得张开嘴巴,让耳朵外和口腔内声波、气压平衡,防止耳朵损坏。

炮一打就腻,而枪越打越想打。坐飞机去学习的战友们,就常来找我们过枪瘾。而我们枪械兵,心理发生了变化,对他们由羡慕变成嫉妒了。到外地学习的好事他们占了,现在来过枪瘾,我们就不能给他们太便宜了。当他们来时,我们就先夸他们修大炮兵特别能扛重东西,然后就叫他们扛枪扛弹药上打靶场,而我们是空手走的。他们谁若不扛东西,我们就不给他过枪瘾,因此他们都是很听话的,对我们枪械兵恭恭敬敬。

就这样,对听话的修炮兵们,在打靶场上,我们就可以压满一梭子弹匣,给他们端上冲锋枪“嗒嗒嗒”地射击;也可以装满一圆盘子弹盒,给他们架起轻机枪“嗒嗒嗒”地扫射。还有好玩的,是给他们两手都拿手枪,左右开弓,随意点射。

由于经常打枪,而且还修理打不准的枪,这使我们枪械修理兵几乎都成了神枪手。我们拿起枪,百步之内,说打你的左眼不会打你的右眼,说打你的右眼不会打你的左眼。

在军械厂的日子很快乐,但好景不长,一个命令下来,我被当作技术骨干调到了山沟沟里的一个小军械修理所。在军械所,我失去了在军械厂固有的优势。比如上打靶场,就很难有人帮我扛枪扛弹药了。部队和地方关系很好,地方领导也常来部队过枪瘾。有一次来了几个地方领导,我一个技术兵受命带他们上打靶场。我身上背着一支冲锋枪,腰间插着一支手枪。我一只手提着弹药,另一只手去挽扶穿高跟鞋的女领导。我就像回娘家的小媳妇,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带着两支枪,尽显了解放军舍己为人的英雄本色。到打靶场,我已汗流浃背,还得再手把手教他们打枪。

山沟沟的军械修理所,白天兵看兵,晚上数星星。但山中无虎,猴子称王,我在所里是技术尖兵,要代表本所去参加全军区的军械修理技术大比武。部队把比赛叫比武。要比两项,一是在野战无光条件下,即用黑布蒙住双眼,对手枪、冲锋枪、轻机枪各自零部件快速分解再结合;二是对这三种有问题的枪,要快速地诊断故障并排除故障。

我投入强化训练,把双手练得出血泡、肿痛、长茧,把枪械教材翻背得滚瓜烂熟。然后部队用专车送我到比武地点,就是我原先工作过的军械厂,这里云集来自全军区四十多名技术尖兵。设一二三等奖和若干名鼓励奖。比武中我使尽了我所有的招数,结果还是没获任何奖。当部队专车接我归来,首长摆宴接风我时,我很不好意思。我自己检讨没练好,没能为本所争光,对不起首长和战友们。不料首长说,几十个技术高手云集,要拿奖容易吗?你能上场比武,已很不错了。又说我尽力了,这很好。就这话,我端起酒杯,虽败犹荣,和首长战友们痛快地干了。

海南岛山沟沟有一种花蚊子,人被咬了就发冷发热极难受,医生称为疟疾病。我就得过,被送到军区187医院住院治疗。我出院这天,想起小时候火柴手枪打伤的左手食指,记得当时我已忍痛抠出了打进肉里的火柴小梗,可能抠不净,而今遗成了个小肉点。我找上主治医生,慌说小时候跌倒尖木扎伤的,现在肉里留有异物,要求手术挖出。

医生热情地看了看,说这是小问题不必理它的,说打枪用不到左食指。医生是不想给我做手术的意思,但我想军队医院是为士兵提供全免费服务的,这是我难得的机会,我还是争取做手术。就对医生说,我是特种兵要练双手打枪,左右开弓的,十指连心呀,小肉点在食指上就不舒服。医生听着笑了笑说行,然后又说这里是传染科的,做手术得去外科。闹了半天我才知道该去外科。

外科医生是个女军医,她说得用手术刀挑破小肉点的外皮看,才能确定里面是否有异物,这不用打麻药了,要我忍住。我的主治医生在旁,也说我是特种兵,能忍受的。我心想完了,这一男一女两个军医如此草率定下手术方案,不打麻药就拿我来开刀!我想说我是修枪兵,不是特种兵了。但我不好改口了,只好壮起胆,来一回关云长刮骨疗毒。

女军医拿手术刀划破我的手指,弄出了血,好痛。她慢慢挑看,好久。我见她弯弯的娥眉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最后她说没有异物,是结了肉痂,给我涂药包扎而完事。

我这个军械修理技术兵在部队很快活,但我暗地里不务正业,想去当军事文学作家。修枪的战友们就说我舍本逐末了,说现在没有仗打,去搞什么屁军事文学呢。战友们说的就是对,所以我当不成军事文学作家,最后退伍,成了一滴离开大海的水。

我回到家鄉的大明山脚下,山上还有野猪,但我没枪去打。我到了这步田地,自想今生和枪是真正告别了。孰不知,我在家呆着,村民们就选我当村干部,而上面又任命我兼任民兵营长。这意味着我还要玩枪。

是的,我曾多次带民兵到县里训练。新时期的民兵训练不像过去住泥瓦房睡稻草地铺了,我们住的是县武装部的宾馆式的招待所,有空调有电脑。在训练射击比赛中,我的队荣获过第一名。我带的民兵,还走出广西参加高空打靶比赛,也获了奖。

枪,真和我有不解之缘。若说我的前世是父亲和爷爷,那么我的今生全拴在枪上了。

我爷爷是国民党士兵。据父辈们讲,爷爷身材高大壮实,在部队是轻机枪射手,曾出征桂林,见到了一生中最大的官白崇禧。后来爷爷留给我父辈们的话是“白崇禧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很有官相”。 我想爷爷是真见到了白崇禧,但白崇禧不会知道我爷爷。爷爷不过是蚂蚁堆似的国民党士兵中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这也像我一样,在新兵连的时候,我们一百多号新兵有幸能和一位将军合影,连长都夸我们幸运了,我是知道了这位将军,但这位将军哪里知道我呢?

爷爷退役后还是国民党时代,爷爷在家拥有一支左轮手枪和一支长枪,我的父辈们见过这两支枪,但后来时势变换,不知爷爷把枪弄到哪儿去了。爷爷早过世,枪的下落我们不得而知。

新中国成立后,爷爷是个守本分的农民。我村有座铁矿山,1958年大炼钢铁,要给火炉配备人力风箱,爷爷懂木工,被安排在木工组,并任组长。这是爷爷一生中当得最大的“官”了。

父亲应征体检当兵,顺利通过,吃过了乡政府安排的最后一餐家乡饭,就要踏上征途了。我爷爷因为在国民党部队吃够了当兵的苦,不同意我父亲去当兵,我父亲也听话,就不去了。而那些去的人,退伍后全安排到粮所呀、供销社呀工作。我父亲就只有种田和卖柴火供我和弟妹读书了。

我父亲后来也参加过民兵,那是清匪反霸时期,父亲经常背枪去和民兵营长执行任务。父亲说,那时民兵经常带枪,民兵营长权力很大,可以下令开枪杀人。

我出生后,父亲已超龄退出民兵,我只见到叔叔当民兵了。父亲退出民兵后,在生产队任记工分员,后来又当上生产队小队长。这是父亲一生中当得最大的“官”了。

我现在当村委主任兼民兵营长,官比父亲大,也比爷爷大。但我现在这个民兵营长,只有每几年一次到县武装部集训时,才能摸上枪。

我在村委会工作,每当召开安全生产工作会议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村委会旁边的山看一下,为什么看?因为这座山有个洞,这个洞叫甘环洞,是小时候火柴手枪打伤我手指的地方。我要以此为鉴,告诫村民,远离危险,搞好安全生产。

以往村委会的工作重点是征收公粮和各项费,搞计划生育、税费改革等,现在工作重点转移到清洁乡村和精准扶贫工作来了。工作中,我们村干部有时去叫村民扫垃圾,但有些村民懒,不扫,还跟我们吵嘴。有时我们去叫贫困户在收入调查表上签字,确认他收入高了,要脱贫,他不算是贫困户了。但有些农户还想当贫困户而拒绝签字,又跟我们吵嘴。现在的村民为什么敢跟村主任吵嘴?而过去的村民是不敢跟那个年代的大队干部吵嘴的。为什么?我想,是不是与那个年代的大队干部、民兵营长经常带枪有关系?时代变了,现在我们搞清洁乡村工作,搞精准扶贫工作,来强硬的是不行了,村民不会买你的账,唯有我们多多地去和村民沟通。

责任编辑   蓝雅萍

特邀编辑   张    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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