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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尚有狂名世上再无李敖

2018-11-16赵晓兰,王晶晶

农民文摘 2018年11期
关键词:阳明山小S李敖

远景出版社总经理沈登恩曾讲过一个故事:20世纪70年代末,李敖出狱后,沈登恩主动与他联系,想出版他的著作。头两次,李敖闭门不见,直到沈三顾茅庐时,他才开门迎客。一进来,李敖找出一封信,令沈大惊失色:原来这是十几年前沈中学时给李敖写的表达崇拜的信。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写的寻常信件居然都被收藏了十余载,“由此你便可以掂出这位资料大王的分量了”。

读书贯穿了李敖的一生。他身上有作家、政客、时事评论家、文物鉴定家等多种身份标签,他自己最珍视的恐怕还是文化人这个身份。

李敖一生都是争议人物。他的处世哲学是“理来情无存”,对人相当苛刻,在各种场合都相当地不讲情面。比如有一次金庸到台湾,特地去看他。金庸说:“自从我儿子死了,我就开始信佛了。”李敖说:按照佛家的说法,财产都是要施舍出去的,你那么多财产,算什么信佛?直指金庸伪善,弄得人家下不来台。

出版人李昕写过李敖的“善霸”故事:报人高信疆在李敖困难时对他有恩,特别是李敖第一次出狱后以《独白下的传统》复出,高信疆不顾风险,在自己任职的报社整版为李敖宣传此书,令他大为感激。2001年,李敖见高信疆脸色有异,便不由分说送高去医院检查,果然查出患有癌症。确诊以后,李敖又掏出10万元交给医院作为诊治费用,要求医院将高信疆“收押”,勿使逃离。因为医治无效,高信疆不幸去世后,李敖又出资60万元,在阳明山为他购买墓地。此事令高和李的朋友都很感慨。

香港作家马家辉说:“李敖之狂狷,世人知之久矣,但其侠其勇,却常被世人或有意或无意地忽视淡化,是谓不公不义。”

20世纪60年代,台湾有一场关于中西文化的论战,李敖是主张“全盘西化”的主将。李敖曾说,他读西方经典并不算太多,对西方也并不很了解,之所以主张“全盘西化”,只不过看到了他们富强、民主、文明的表现,想要自己的民族奋起直追而已。

李敖的阳明山书房“青山见我楼”一角

在《李敖自传》(2018年1月出版)责编付如初眼里:“李敖是一个太特殊的人物,他跟五四人物,比如胡适、梁实秋、钱穆等都有直接接触。还有严复的孙子严侨,是共产党员,也是李敖的高中老师。所以李敖是一个衔接,新旧时代文人间的衔接,同时又是大陆和台湾一代文人间的衔接。”

晚年的李敖,其实有所收敛。他说,年老了,变得宽容一些,一件难事,自己做不到的话也不再责备别人。

晚年的李敖显得更像传统文人。他借告小S诽谤的契机登上了《康熙来了》,在节目中反复提醒小S和蔡康永要提升文化水平,强调节目那么有影响力,一定要注意好的导向,提升品质和文化含量。那时候的他,不是叛逆姿态的文人,又回到了承袭中国道统的知识分子身份。

如今,毁也罢,赞也好,人们不得不承认李敖巨笔如椽,留下80余册、3000余万字的《李敖大全集》,上能在学术的鸡蛋里挑骨头,下能在芜杂的俗世里说醒言。台湾作家刘墉的话或许能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人怀念他:“李敖生长在战乱的年代,当同侪‘乘桴浮于海’的时候,他留下来放炮坐牢;当众人危行言孙的时候,他头角峥嵘……李敖是个有个性的人物,连他坏的地方都独树一帜,旁人难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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