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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流水贴着生活淌过
——读朱庆和的诗

2018-11-15

青春 2018年9期
关键词:虚空桥头蟑螂

正如自己诗歌里所写的一样,朱庆和的气质里涌动着一股不安的“黑色的流水”:“我看着你走远/觉得以后不会再听到你/上楼梯的声音了/就像不会再听到此时/桥下黑色的流水的声音一样”(《舅舅的房子》),“经过一座桥,我看着/桥下的水无声无息地流”(《我、老张、还有那个摘梨的孩子》),“看着桥下/想着河水才知道的心事”(《在桥头》),“我站到桥头上/看见工人们/正在河底清淤”(《友谊桥》)……“流水”淌过的氤氲始终存在,搅动着,扭曲着,使他的诗作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时间切片。

黑色的流水由何而来?又如何存在?朱庆和在小说集《山羊的胡子》里,为自己的序言取名《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他说道:“我想说的是,其实人是一种虚空的动物,总是有什么‘想法’,想抓住什么,这无疑让人变得虚空起来。虚空隐藏在每个人的内心,让人显得无知而脆弱。剔除那短暂的欢欣,每个人都是虚空的、孤立无援的。或者可以这样说,虚空就是人身体的一部分,没有虚空,就不能称其为一个人,所以人的孤独是命中注定的。”人总是想抓住什么,这“什么”历经时间的磨洗变成诗人诗歌中“黑色的流水”。写诗的朱庆和成为了流水上的看风景的人。

他在《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中说:“我写的是过去的事,是已经死去的东西,一个念头,一个闪现的灵光让它死而复生。它是一种忧伤的情绪,轻轻吹拂着我的内心,不激烈,不造作,除了抚慰和感同身受,它与激励、鼓动以及担当使命都不搭界。它只是忧伤。一首忧伤的歌,一首无法唱出的忧伤的歌,它成了沉默。”他的诗同样也是一首无法唱出的忧伤的歌,即使“如一枝沉默而衰败的花朵”(《高楼上》),但沉默也会“只跟自己说”,“慢慢地唱着什么歌”(《小酒徒》))。

生活急速走低,诗人在“黑色的流水”的桥头站立,所见所想“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敏感的诗人在“桥”与“流水”一静一动的对照中,也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诗人用“不过”“没关系”这样的词让读者相信赶路人被门夹掉尾巴“第二天早上还会长出来”(《快》),九岁的杨仲然“并不讨厌这样一个早晨”,喧嚣的车辆“无法构成对她的伤害”(《杨仲然的早晨》),喝酒的女人“等着流浪的外乡人/来问路/并爱上他”(《在桥头》),“生活之所/即是死亡之地”(《第五尾金鱼》),“你从未想过自己/也是一只蟑螂”(《蟑螂》),“正是这一点/让他们更加坚定地分开/又聚到一起”(《湮没》),诗人并不拒绝自己的判断,泥沙俱下也不影响价值选择,焦虑感丧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孤独也是自然,弥漫着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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