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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女神和庇护者
——浅谈契诃夫身边的女性和剧作中的女性形象

2018-11-15

戏剧之家 2018年25期
关键词:诺娃樱桃园玛莎

李 苑

(青岛文化研究院 山东 青岛 266003)

契诃夫是享誉世界的文学巨匠,他的作品在俄罗斯文学乃至世界文学史中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他的戏剧创作更是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戏剧美学形式,而他作品当中丰富的延展性,也让当代导演对其呈现出越来越多的解读。

台湾导演赖声川执导的舞台剧《让我牵着你的手》和《海鸥》 就曾以连台戏的形式上演,前者是美国编剧写契诃夫的生活与爱情,剧本的依据是契诃夫与妻子欧嘉800封书信。后者是剧作家的经典话剧——写于1896年的《海鸥》。赖声川导演此次执导契诃夫的方式就是试图通过新的戏剧结构引导观众重识契诃夫。当然仅凭两出戏是无法梳理一个伟大艺术家一生的,在契诃夫的生命中,除了欧嘉,还有几位至关重要的女性扮演着女神、恋人、庇护者的形象。

一 、恋人——永远的“海鸥”

契诃夫有着迷人的外表和年轻时期就显现出来的才华,尽管他只活了44岁,却留下了4000多封信,这些往来信件很多都是写给那个时代优秀的女性。在契诃夫所结识的所有女人当中,初恋情人米齐诺娃无疑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位,《海鸥》中妮娜的原型就出自于她。

写于1896年的《海鸥》讲述的是女演员阿尔卡基娜和她身边的一帮人,在乡下过着一种空虚的生活,高喊着爱情却得不到真爱。契诃夫在这位女主角身上构筑的强大的人物关系,而在这些人物里,妮娜无疑是最可爱的。

剧作中关于爱情的飞短流长便是契诃夫和米齐诺娃爱情的映照。米齐诺娃在那个时代是非常优秀的女性,她懂三门外语,而且还会唱歌。和契诃夫同样年轻有才华的米齐诺娃周围追求者不断,她与大画家列维坦发生了一段并不长久的浪漫史,契诃夫这一时期创作的《跳来跳去的女人》也源于他对米齐诺娃移情别恋的醋意使然。再后来,米齐诺娃与作家帕塔宾科私奔到巴黎,最终被遗弃。这一段经历后来也成为契诃夫《海鸥》中女主人公妮娜的命运。

演员欧嘉成为了“契诃夫的妻子”之后,契诃夫和米齐诺娃再没有通信。《海鸥》也是契诃夫给米齐诺娃的补偿,米齐诺娃到人生晚年,终于可以骄傲地说:我是契诃夫的海鸥。米齐诺娃对契诃夫的意义之巨大,甚至影响到凡是要写契诃夫传的人,都会写到契诃夫和米齐诺娃的情史。

二、女神——投射在“樱桃园”中的告别

其实,可以称得上契诃夫“红颜知己”的俄国名媛有二十多位。其中出身最为显赫的是列夫·托尔斯泰的长女塔吉扬娜·托尔斯塔姬。

塔吉扬娜是托翁与契诃夫交往中很多场合的见证人,但以契诃夫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对一个被他视为圣人的女儿心存非分之想。塔吉扬娜更多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契诃夫保持着彬彬有礼,“不越雷池一步”的姿态,这让塔吉扬娜大失所望。

契诃夫对于“女神”的情感纠葛就如同他的传世名作《樱桃园》一样,表面平静内心层次分明而又饱满,即便是剧中人和观剧者都知道结局也愿意在这种诗意中看他们表演、看表演落幕。《樱桃园》的贵族农场主柳苞芙预先知道了这是一场与往日生活的告别,却依然缓慢、具有某种仪式感的送别樱桃园,她那平静却无望的内心也许就是塔吉扬娜的投射。《樱桃园》是契诃夫最后一部戏剧作品,其蕴含的一个极富能量的词汇就是“告别”。这种告别充满着矛盾、觉醒和无奈,以及契诃夫难以被体察的忧郁。

三、庇护者——躁郁艺术家的避难所

在《让我牵着你的手》中,欧嘉与契诃夫通信中经常提到的“契诃夫的姐姐”,欧嘉似乎对她又爱又怕。这个人其实就是现实生活中契诃夫的妹妹玛莎。

契诃夫姊妹六人,玛莎排行第五,她得益于契诃夫做家教和写小说的收入才能去学校。玛莎对哥哥是发自内心的支持与崇拜。玛莎是契诃夫的妹妹、管家、秘书,帮他选公寓、置庄园、记录构思甚至在他身体不适的时候替他出席会议。

契诃夫未满25岁就开始咯血,学医出身的他曾向亲人表示,永远过独身生活。也许是受哥哥的影响,玛莎也坚决放弃了爱情,毫不犹豫地做了契诃夫的庇护者。

契诃夫有些自私,在生活中他是焦躁的,不能忍受一点变化,当得知玛莎被人追求时,他总是或阻挠或不置可否。如果有哥哥真诚的支持,玛莎也许会接受生命中美好的爱情。

玛莎或许没有意识到,她像契诃夫笔下所有的女性一样,总是困惑和充满犹疑,有懵懂的自我意识却有囿于昨日的困境。要解读契诃夫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探究契诃夫真实生活中隐秘的内心世界是一把必须的钥匙,也是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

不过,艺术是伟大的,伟大到可以使人忽略艺术家的人缺陷。尽管他总是疑虑、自私、抱持自我,怀疑人性,但我相信,无论时光如何流逝,他和他的作品依旧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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