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中部地区财政收入重心变迁与影响因素研究
2018-11-14
一、引 言
1994年“分税制”改革改变了当时政府困难的财政状况,推动了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特别是给予地方政府一定的地方财政收入支配权,激发了改革的活力。2016年国务院批复同意《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十三五”规划》,这是国家结合现实基础对中部地区的重新战略定位,是对中部崛起战略的新认识。因此,面对中部地区发展的新机遇、新挑战,如何更好地发挥其承“东”启“西”作用,需要对中部地区的区域发展形成更加真实完善的认识。针对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重心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是了解地方政府职能的切入点,能为中部崛起战略提供更加切实有效的理论支撑。
重心理论在经济学领域的应用,体现了区域范围内不同经济影响因素的合力所通过的一点,在这一点上经济力量达到了均衡状态。Francis A.Walker在1874年首次利用重心理论研究了美国的人口重心[1]。之后国外学者对重心理论的研究不断深入,在20世纪中后期关于经济领域的重心研究也逐渐丰富。James E.Anderson从国际贸易往来着手,利用重心原理剖析了国际贸易的变迁历史及其空间移动规律[2]。Jean-Marie Grether等通过分析世界各国的城市分布以及GDP数据,测算了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经济重心移动规律,并得出了世界经济重心转移至亚洲地区的结论[3]。Lawrence Klein和Dominick Salvatore进一步研究了G7到G20各个国家间的经济重心移动路径[4]。国内关于重心理论的引入时间较晚,李仪俊在20世纪80年代利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人口统计数据,率先分析了我国人口重心变迁规律[5]。樊杰和W·陶普曼在1996年首次将重心理论应用在经济领域,对我国农村工业重心移动轨迹进行了分析[6]。乔家君和李小建从较长时间跨度上对我国经济重心的移动轨迹和方向进行了分析,认为其时空变迁与我国经济长期发展态势相吻合[7]。冯宗宪和黄建山从多种重心的移动轨迹分析及其变动规律着手,阐释了我国经济重心发展中不同产业的重心变动实际情况[8]。樊杰等还深入分析了不同重心之间是如何相互影响的,并对其耦合态势进行深入研究[9]。周民良基于樊杰的方法对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存在的区域差异作出了全新解释,并提出了协调发展的思路[10]。胡娟和陈挺认为,深化当前财政体制改革面临的压力,主要集中在缩小差距方面,而缩小差距必须打破当前既得利益格局[11]。丁哲澜等对我国县域层面的财政收入差距进行了初步分析,对2010年我国县域财政收入进行分析的结果显示省内差距要大于区域差距和省际差距[12]。随后有些学者对我国特定区域或者省区的相关重心进行了分析[13-19]。
根据文献分析可以看出,目前国内关于地区差异与重心理论相结合的研究还处于探索阶段,研究成果并不多。本文基于中部地区1994—2015年的地级市数据研究财政收入重心及其与经济重心、人口重心的相关关系,为这一领域的研究拓宽思路。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1.重心公式。在物理学领域,重力表现为与物体质量之间的函数关系,即:
其中,G代表重力,m代表物体的质量,g代表重力加速度。通过公式(1)可以将物体质量与重力的相关关系投射到空间上。根据公式(1)可以确定在一个空间内,物体的总质量M是由N个小物体所组成,假设每个小物体的质量为mi、坐标显示为(xi,yi,zi),则可以判断该物体的重心G(X,Y,Z)为:
本文所采用的财政收入重心,是基于区域内相关地级市的相关属性及其相互作用结果的测度而得出的。对于一个地区而言,其是由内部的相关地区(本文指代地级市层面)共同组成的,并且通过其地理坐标反映出来。同理如上,一个区域是由N个小区域i(地级市)组成,每一个小区域的地理坐标显示为(xi,yi),则可以确定该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GF(XF,YF)为:
其中,Fi代表每个小区域(地级市)的财政收入值,F代表整个区域的财政收入值。XF和YF分别代表整个区域的财政收入重心的经度和纬度。中部地区的经济重心和人口重心公式类似于公式(3)。
2.距离和方向测算方法。对中部地区相关重心的测算,主要集中于对其移动距离和移动方向的考察。以本文研究涉及的财政收入重心移动轨迹为例,可以根据欧式距离公式来测算,其中1994年财政收入重心可设置为GF1994(XF1994,YF1994),1995年的即为GF1995(XF1995,YF1995),则其移动距离为:
其中C为常数(C=111.111km),是通过经度和纬度坐标转化为平面距离的结果,XF和YF可根据具体时间点进行更改。同理可应用于经济重心和人口重心,并可测算同一时间点下不同重心的地理距离。
移动方向的测算同样利用几何学原理。根据财政收入重心的经纬度坐标,以上述GF1994(XF1994,YF1994)和GF1995(XF1995,YF1995)为例,可以确定其移动方向为:
其中,θ即为移动方向的角度变化,根据经纬度的角度测算,本文是通过象限角分布规律来进行区分,第一象限指代东北方向,角度分布为(0°,90°);第二象限指代西北方向,角度分布(90°,180°);第三象限指代西南方向,角度分布(-180°,-90°);第四象限指代东南方向,角度分布(-90°,0°)。同样可以用于测算其他类型重心的移动方向。
(二)数据来源
本文利用我国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数据分析其重心移动轨迹,测算其移动距离和移动方向,并利用经济重心和人口重心进行比较分析,试图找出财政收入重心变迁的影响因素,时间跨度为1994—2015年。在借鉴前人研究的基础上,针对80个地级市的地理距离分布测算了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经济重心、人口重心,借此了解财政收入重心的变迁趋势以及与经济重心、人口重心的耦合态势,尝试从地级市层面了解我国中部地区财政收入的变迁历史及其区域差距的情况,从而找出区域经济发展的时空演变规律。其中,财政收入的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各省统计年鉴,指标为全市一般预算内财政收入;地区生产总值和年末总人口数主要是来源于历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部分缺失数据根据相关省份或者地级市的统计资料进行补充。
三、我国中部地区财政收入重心变迁分析
本文分析中部地区80个地级市的相关数据,基于上述重心公式,采用ArcGIS10.2软件,对中部地区1994—2015年财政收入重心的移动距离和移动方向进行测算,以此得出中部地区20多年来的财政收入变迁情况。
(一)财政收入重心移动轨迹分析
通过计算得出我国中部地区1994—2015年财政收入重心地理坐标,并根据历年重心分布绘制出财政收入重心的移动轨迹图(见图1)。从图1可以看出,我国中部地区1994—2015年财政收入重心保持着一种变化的弧形移动轨迹,1994年的财政收入重心与2015年相去甚远。根据ArcGIS软件计算可得,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主要分布在(113.9902°E~114.2921°E,31.2880°N~32.0873°N)区域内。重心的落点集中在湖北随州市、湖北孝感市、河南信阳市、湖北武汉市,基本位于湖北河南两省交界地带。与中部地区几何中心(114.0678°E,31.7514°N)并不重合,多数年份的重心落点都在几何中心偏东方向,而且多数年份在经度上的距离差要大于在纬度上的距离差,说明中部地区的东西差距要大于南北差距。
图1 我国中部地区1994—2015年财政收入重心移动轨迹
(二)财政收入重心移动距离与方向分析
表1 我国中部地区财政收入重心空间位置、移动距离与方向
从财政收入重心移动距离上来看(见表1),中部地区财政收入重心的历年移动距离总长度为186.68公里,平均年移动距离为8.89公里。2015年的财政收入重心相较于1994年移动了40.81公里,说明中部地区的区域差距变动较大。超过了平均年移动距离的年份有9个,没超过的年份有12个。1995年相比于前一年移动距离为14.89公里,偏移程度高于均值,说明当年的财政收入变动明显,区域差距有所体现;1996年较前一年移动距离为6.00公里,低于均值,说明这一年的财政收入偏移程度不明显,区域差距变动不大;2002年较前一年移动距离仅为1.97公里,说明区域间财政收入的变动不突出,实际变化较小;2015年较前一年移动距离22.51公里,说明这一年财政收入较前一年变动非常明显。整体来看,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年平均移动距离较大,财政收入的波动幅度明显,而且1994—2015年的财政收入最终移动距离也较大,说明中部地区财政收入的实际变化较为突出,有些年份收入差距明显,有些年份收入差距较小,近年来收入差距仍然突出。
从财政收入重心移动方向上来看(见表1),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移动方向变化比较大,整体呈现出向偏东方向移动的趋势,但是部分年份也在向西移动,最终2015年财政收入重心位于1994年地理坐标的东南方向。1994—2015年间移动方向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994—2002年,处于较为混乱的状态,1995、1996、1997年的移动方向皆为偏东(56.60°、-22.85°、61.22),之后直到2002年主要移动方向为偏西方向;第二阶段2003—2008年,主要集中在南北方向上的移动,以2006年移动方向为例,较前一年东北方向(87.13°),实际移动方向与正北方向(90°)相差不大;第三阶段2009—2015年,主要是向偏东南方向移动,除了2014年较前一年的移动方向为西南方向(-119.81°)外,其他年份的移动方向皆为东南方向。以上事实说明,就移动方向整体趋势而言,中部地区财政收入重心在第一阶段的方向变动并不明朗,南北方向和东西方向上的变化趋势都存在;第二阶段的南北方向上的变动十分明显,说明这一阶段的南北差距开始显现;第三阶段的南北差距有所收窄,东西方向上的变化增大,说明这一阶段的东西差距要大于南北差距。
四、中部地区财政收入重心变迁的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上述分析,针对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经济重心、人口重心的移动轨迹及其在移动距离和方向上的变化趋势,对1994年以来的相关数据进行测算分析得出基本结论,借此分析导致中部地区财政收入重心变动趋势的影响因素,尝试通过分析财政、经济、人口的三者关系来为本文研究寻找可能存在的相关关系和规律性内涵。
(一)影响因素的基本判断
在进一步分析财政收入重心的变动趋势内在因素及其与经济、人口的相关关系之前,首先对财政、经济、人口之间的关系形成一个基本的判断。本文选择财政收入研究中部地区的情况,是针对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与地区经济发展存在密切联系的基础上进行的,也就是说财政收入是源于经济发展本身的,这也是地方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特别就中部地区而言,在地区经济发展不足,中央转移支付较少的情况下,对地方财政收入的实际情况进行分析是对中部地区经济发展的一个新型的探索研究角度。同时,无论是在中部地区还是其他地区,在我国税收收入中仍然以流转税为主体税种的情况下,最终税负的承担者都是以自然人为主,所以人口的多少及其纳税能力的大小都是主要考虑因素。此外,经济、人口等因素的交叉影响也较为明显,主要是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存在人口向经济发达地区转移的现象,这种趋同性同样会影响地方财政收入的转移,即便是在中部地区内部也存在着经济发展不均衡的现象,而且在某些省份还较为突出。
(二)对比分析
为了更清晰地分析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及其与经济重心、人口重心的关系,将三种重心的移动轨迹图进行对比分析(见图2)。整体来看,几何中心位于三种重心的交汇处,在财政收入重心的偏西方向,经济重心的偏东方向,人口重心的偏北方向,但是三种重心都不与几何中心重合,呈现明显的偏离趋势,说明中部地区的地方财政收入、地区生产总值、人口都存在较为明显的区域差异,而且距离几何中心越远,这种区域差异也就越大。具体来看,财政收入重心与经济重心的拟合程度要高于与人口重心的拟合程度,说明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受地区生产总值的影响要大于受人口规模的影响,而人口重心的波动存在其他因素的影响,导致拟合优度不高,但是2011年之后三种重心的拟合情况都较好。从历年移动幅度来看,财政收入重心的移动幅度最大,经济重心移动幅度次之,人口重心的变动幅度最小,主要原因是我国财政收入增幅要高于地区生产总值增幅,不过在近年来有所回落,人口的增长率是最低的。
图2 我国中部地区1994—2015年三种重心移动轨迹对比
同时,为了详细了解三种重心的移动路径差异及其在实际变动中的规律,本文还将三种重心的移动轨迹根据经度和纬度进行了划分,如图3、图4所示。图3可以看出,在经度上,财政收入重心与人口重心存在交叉,但是经济重心与人口重心的变化趋势更为接近,财政收入重心的变化比较突出。就移动轨迹本身而言,在经度上1994—2003年的财政收入重心和经济重心的轨迹非常类似,人口重心的轨迹单一,2004年之后的三种重心都是向偏东方向移动,但是移动趋势各不相同,财政收入重心曲线最陡峭,经济重心次之,人口重心最平缓。就波动幅度来看,财政收入重心的波动幅度是最大的,说明财政收入的东西差距要高于经济重心、人口重心的东西差距,经济重心的波动幅度也不小,不过移动趋势存在较为明显的向东趋势,人口重心波动幅度最小,存在单一的向偏东方向移动的规律。
图3 我国中部地区1994—2015年三种重心在经度上的移动轨迹对比
从图4可以看出,在纬度上,财政收入重心、经济重心、人口重心三者都存在交叉现象,但是在不同时间段的趋势存在不同情况,财政收入重心的变化同样最为明显。就移动轨迹而言,1994—1999年的经济重心与人口重心拟合度较好,财政收入重心轨迹不同,2001—2013年的财政收入重心与经济重心的拟合度较好,人口重心轨迹更为平缓。就波动幅度来看,1994—2003年三种重心的波动幅度都较小,从2004年开始,财政收入重心的波动幅度逐渐增大,经济重心的波动幅度也有所增加,人口重心基本保持稳定,特别是2007年之后,财政收入重心和经济重心的纬度一直保持着下降趋势。
图4 我国中部地区1994—2015年三种重心在纬度上的移动轨迹对比
综上所述,通过财政收入重心与经济重心、人口重心的对比分析可以看出,财政收入重心与经济重心的拟合程度更高,人口重心在部分时间段与财政收入重心可能存在重合部分,但整体拟合程度不高。在纬度和经度上的移动轨迹和移动幅度也存在各不相同的情况,经度上财政收入重心与经济重心拟合优度也好于人口重心,纬度上三种重心相互交织,各有拟合较好的时间段。这一结果与我们的基本判断相差不大,财政收入的变动受经济发展的影响要高于人口规模,而且经济发展也会对人口规模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到地方财政收入。
(三)实证分析
为进一步验证上述对比分析的可靠性,本文还运用实证分析的方法来做进一步的研究,从而得出更为可信的结果。
1.灰色关联度分析。关于上述影响因素的对比分析,本文已经从经纬度的移动轨迹作出了解释,下一步针对中部地区地级市层面的三种重心的灰色关联度进行分析,验证其相关性结果是否可信。灰色关联度分析的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财政收入重心与经济重心、人口重心之间的灰色关联度
财政收入重心对经济重心、人口重心的灰色关联度结果(见表2前两行)。在经度上,灰色关联度结果显示δFR-GDP>δFR-POP,说明东西方向上,经济重心对财政收入重心的影响更为明显;在纬度上,灰色关联度结果显示δFR-GDP<δFR-POP,说明南北方向上,人口重心对财政收入重心的影响更突出。不过就其整体差距来看,经济重心对财政收入重心的影响更为突出,证实了财政收入重心与经济重心的拟合程度更高。
经济重心对财政收入重心、人口重心的灰色关联度结果(见表2中间两行)。在经度上,灰色关联度结果显示δGDP-FR<δGDP-POP,说明东西方向上,人口重心对经济重心的影响更突出;在纬度上,灰色关联度结果显示δGDP-FR>δGDP-POP,说明南北方向上,财政收入重心对经济重心的影响要大一些。就整体差距来看,人口重心对经济重心的影响要稍大一些,验证了经济重心与人口重心的变化趋势更为接近的结论,同时表明了经济重心受到了财政收入重心和人口重心的双重影响。
人口重心对财政收入重心、经济重心的灰色关联度结果(见表2最后两行)。在经度上,灰色关联度结果显示δPOP-FR<δPOP-GDP,说明东西方向上,财政收入重心对人口重心的影响有限;在纬度上,灰色关联度结果显示δPOP-FR>δPOP-GDP,说明南北方向上财政收入重心对人口重心的影响又大于经济重心对人口重心的影响。就整体差距来看,经济重心对人口重心的反作用更大一些,说明经济发展也会对人口规模产生较大影响。
总体而言,灰色关联度的结果表明,中部地区财政收入重心受经济重心的影响更为明显,相关性程度更高。人口重心对财政收入重心的影响也存在,但小于经济重心,且人口重心明显受经济重心的影响。
2.固定效应模型分析。结合上述分析的结果,本文还将基于空间面板数据进行深入的多元回归分析,以验证本文影响因素的效果究竟如何。为了进一步明确财政收入重心的变迁情况,还加入了财政支出变量。其描述性统计分析如表3所示。
表3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
将上述变量取对数,符合平稳空间面板数据的要求,且不存在强相关性。同时,为了确定本文应该采用的多元回归分析模型,基于空间面板数据进行了Hausman检验,发现Hausman检验结果显示P值为0,说明随机效应模型的基本假设被拒绝,于是选择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并且用逐步回归的方法来得出实证结果,如表4所示。
从表4的结果分析发现,固定效应模型分析的相关变量都能够在不同水平上通过显著性检验(由表4中的t值和P值可知),说明固定效应模型的整体结构可靠,影响效果十分明显。具体来看,模型(1)以经济因素和人口因素作为解释变量,结果发现经济发展对财政收入有着明显的正向显著性,而人口因素对财政收入的影响则是负向的(系数值为负),而且就系数值而言,经济发展的作用更大。模型(2)以经济因素和财政支出因素作为解释变量,结果表明经济发展的正向作用仍然保持,但系数值小于模型(1),影响力略有下降;财政支出因素的正向作用也十分显著。模型(3)以人口因素和财政支出因素作为解释变量,结果表明人口因素对财政收入有着明显的正向作用,与模型(1)的结果相反,财政支出因素也保持着更为明显的正向作用。模型(4)将上述因素都考虑进去,结果表明经济因素对财政收入的影响是显著的,其正向作用十分明显;人口因素对财政收入的影响在5%的水平上显著,但作用是负向的,与模型(1)结果相同;财政支出因素则一直保持显著的正向作用。结合上述模型结果,可以发现无论是从系数值还是显著性程度方面都表明经济因素对财政收入的影响最大,而且是产生正面效果的;人口因素的影响作用存在区分,在不考虑经济因素的情况下,人口因素的影响是正向显著性,但考虑了经济因素的话,人口因素的影响则是负向显著性,说明人口因素的作用发挥受到经济因素的间接影响。
表4 固定效应模型的结果
综上所述,根据对财政收入重心、经济重心、人口重心的对比分析和实证分析,再结合前文移动变迁分析结果,基本上可以厘清财政收入重心的变迁及其影响因素程度。首先,验证了关于经济发展因素影响财政收入的基本判断,并且对经济因素、人口因素影响的程度大小得出了基本结论。其次,通过经济重心与人口重心的比较也发现,经济发展对人口规模也会产生一定影响,进而影响到地方财政收入。
五、结 论
第一,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与中部地区几何中心存在明显的偏离现象,偏离程度最大的是财政收入重心,经济重心次之,人口重心最小。这种偏离现象说明中部地区的地方财政收入、地区经济发展、地区人口规模都存在区域差距,但这种区域差距在不同影响因素下表现各异。而且,从移动轨迹来看,现阶段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变迁导致的区域差距呈现逐渐扩大趋势。
第二,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变迁波动幅度较大,而且呈现出不规则的弧形变动趋势。1994—2015年中部地区的地方财政收入在不断扩张的基础上,其区域差距也在不断扩大,且在南北方向上的差异要远大于东西方向。财政收入变动的背景正是我国分税制以来二十多年的财税体制改革,受其影响,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存在较大幅度的波动。面对进一步扩大的南北区域差距现状,中部地区的地方财政收入结构需要进一步优化调整。
第三,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重心轨迹与经济重心的拟合程度更高,人口重心的移动轨迹相对偏离且移动趋势单一。具体来看,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受经济发展的影响非常明显,在相对移动距离、移动方向的角度上都有着较为明显的趋同性,人口规模变迁的影响相对较小,且存在负相关,不过从近几年来看,三者之间的相关关系都存在着一定的共同演进趋势。综上所述,中部地区的财政收入变迁受到当地经济发展的影响显著,人口规模的作用有限,存在一定的间接负向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