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李继宗

有很多日子父亲没有跟我们说一句话

想他时我们只有回到山上

在各自无休止的神情里

望着山下的一切

远处，默默地在地埂上坐一会儿

初冬的空气与一瓢凉水差不多

周围的树枝，山头

即使被阳光照着也一片冰凉

有很多日子我们对父亲要说的话

就像墓碑上的积雪

只是融化了一点，只是又融化了一点

这情形非常折磨人

但我们，只是想让我们的父亲可以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