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旧窗帘
2018-11-13冯新伟
天津诗人 2018年3期
冯新伟
花和叶满幅的红丝绒窗帘上
最近,我总读出各种姿态的人物
尽管窗帘旧,但挂它时
母亲在一旁协助,用我的那双母眼
纠正我的错觉。至于窗帘原挂何处
遮蔽过谁的窗户,使阳光和天光减弱
我认为并不重要。但钉子
和钉子的平行,与下垂的对角线
是否互为直角,不能不一再地烦她
征求她的意见。因为我离窗太近了
几乎是贴在窗帘上,取消了能见度
全依仗母亲的眼睛。当她说
好,好了,我依然很固执,不放心
作为她的长子,除了与她相像
很挑剔,同时也是个喜欢整洁的人
当然,她却从不了解我,是怎样艰难的
取得汉语的信任,三十年如一日
一笔一划地让自己移居,并毫不费力地
一再读出窗帘上繁复、凌乱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