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乡欢歌（三）

张云成

41 核桃庄房院内日

院内的枯枝落叶已被清除干净。

罗玉坤从房内出来，走向三菱车，打开车门，钻进驾驶位，发动汽车。

三菱车缓慢地驶出核桃庄房院内。

42 常惠仙家 晚

常惠仙、常倩蕾同桌吃饭！

常惠仙边吃边问：我问你的事，应该给我个肯定答复！

常倩蕾无可奈何：这事有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常惠仙：没有，如果悔婚，你让我的这面子往哪里撂，社会上就会有人说我不讲诚信，我家还能在社会上立足吗！

常倩蕾：行，既然没有商量余地，我认命，那我就拿我的人生、命运、婚姻去赌一把，去还你们父母的承诺之债，去顾全你们面子之心，为你们去支撑这面诚信的大旗。

常倩蕾说完，眼里噙着泪水，转身离去。

43 彝家餐馆 晚

林家建走进餐馆，看到常倩林一个人在喝酒，便向他走。

林家建微笑着：吃饭不喊人，吃了肚子疼。

常倩林：哟，这不是同学哥吗，怎么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那儿！，你在跟踪我？

林家建：我没有跟踪你，但我有心灵感应，我就知道有人要请我吃晚饭，便走进这餐厅，想不到请我吃饭的人会是你，这叫缘分。

常倩林：同学哥，我请你了吗？

林家建：那道没有，我不是说这叫缘分，这不叫缘分叫什么？

常倩林：行！行，别那么多废话，我喜欢交朋友，管他黑道，白道，交上朋友就是好道，想吃点什么？

林家建：客随主便，要不这样，点一盘神腿，煎粉肠，一盘生皮，外加一壸酒足矣。

常倩林向服务生招招手。

服务生走过来：先生还要点些什么菜？

常倩林：一盘神腿，一盘粉肠，一盘炒腰花，一盘生皮，外加一壸酒。

林家建：刚才你叫我什么？

常倩林：你是我姐的同学，叫你同学哥啊！

林家建：一月前，这样叫还过得去，倩林今后不能这样叫了啊！

常倩林：难道让我称你林局长或林主任什么的！

林家建：这只是早晚的事，但准确地说你现在应该叫我姐夫才对！

常倩林吃疑地看着林家建：叫你姐夫， 这我怎么不知道！

林家建：不信回家问你妈、你姐去！

服务生把菜一一放在桌上：二位菜齐了，请慢用。

林家建：拿起老白干来往杯中到酒：我两兄弟难得一聚，喝个高兴，喝过舒心！

44 常惠仙家门口 夜

林家建喝得不省人事，趴在常倩林身上，往家里走。

走到家门口，常建林背着林家建敲门，咚咚咚敲了三下。

常倩林：妈，快开门，是我倩林。

门开了，常倩林背着林家建便往里闯！

常惠仙大吃一惊：倩林，身上背着什么？

常倩林：人，我身上背着一个人，是我姐的同学，他叫林家建。

常妈：他怎么了，干吗往家里背！

常倩林：妈，我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先帮我把他放在沙发上，让我喘口气再说。

45 常倩蕾家客厅 夜

常倩林把林家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脱下鞋子。

常倩林：我俩一起喝酒，每人也就喝了三两三的两小杯，想不到就把这位同学哥给灌醉了，我总不能跑掉吧？

常惠仙：倩林，你脑子进水还是哪根神经搭铁了，这种事赶紧送医院，怎么往家里背，再说了如果酒精中毒死人，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这个好端端的家会被牵扯进去。

常倩林：妈沒那么严重。

常惠仙：沒那么严重，你以为妈在吓唬你是吧，前几天香香里山寨某户人家杀年猪请客吃饭，大家一高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结果酒精中毒喝死了一人，死者家属要求同桌喝酒者陪偿八十万元，此案法院还在审理中，这种活生生教训的例子还少吗？快，送医院！

睡在沙发上的林家建将身子一翻，哇的一声吐出很多酒菜，将沙发与地板吐了一地，酒味冲天，常妈急忙拿起卫生纸将自已鼻子捂上，在鼻子前用手煽了煽，走开了。

常倩林急忙找来扫把，铁铲，拖把清理现场。

常倩蕾下班回家，走进客厅，停下脚步：妈，哪来的一大股酒味？

常妈：看看你这位弟弟干了什么好事！

常倩蕾走进客厅，看到沙发上躺着不醒人亊的林家建，常倩林正在拖地板。

常倩蕾：倩林，这是怎么回事？

常倩林：我俩喝酒，你的这位同学不胜酒力，醉了，我把他背回家了，就这么回事！

常倩蕾：你以为这事还小呀，出了人命怎么办，把他背起来，敢快送医院。

常倩林：这么晚了，要不明天一早我送他上医院。

常倩蕾十分生气，向常倩林吼道：还不把他背起来，还磨磨蹭蹭的。

常倩林急忙把林家建从沙发上拉起，背在背后，走出客厅，常倩蕾紧跟其后。

46 县医院内科值班室 夜

常倩蕾走进內科执班室，陈淑芳奇怪地看着她。

陈淑芳：老同学，你不是下班走了吗，怎么又返回来？

常倩娜：我弟与林家建喝酒，把林家建喝醉了，送他上医院来。现在三零八房间二床，你去处理一下，吊给他几瓶。

陈淑芳从药架上拿起吊瓶，跟在常倩蕾后边，两人走出执班室。

47 内科病房 夜

林家建躺在病床上，常倩林站在床边看着他。

常倩蕾与陈淑芳走进病房，陈淑芳把吊瓶吊起，用手将针头掸了两下，抓起林家建的手，在静脉上拍了拍，再用酒精棉在扎针部位上擦了几下，拿起针头扎进静脉，用手在输液管上掸了几下，看到针液一滴滴往下落。

陈淑芳：好啦，有亊喊我，倩蕾，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由倩林陪护即可。

常倩蕾：倩林，你守着吧，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兜着吧。

常倩林：姐，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我无话可说，可我实在是太累了，受不了再熬一夜，弟拜托姐陪护一夜。

常倩娜：你累了你知道，我累了你不知道是吧？

常倩林嘻皮笑脸：累与累大不同，你是脑力劳动，累了恢复快，我就不同了，干的是体力劳动，累了恢复慢，刚才又折腾了半夜，我实在是受不了啦，还请姐高抬贵手，替我陪护一夜，今后保证不再犯同类错误。再说了，林家建是你的老同学，还是同桌的他，这点同学之情应该有吧！再说，再说---。

常倩蕾：别在说了，看在你劳累一天的份上，我替你陪护一夜，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常倩林：一例就把我折腾得半死，还那来下不为例。

常倩林双拳相抱：谢谢姐。

常倩林说完拔腿就跑。

常倩蕾走近床头，输液管里的药液仍在滴淌，床上林家建睡得死猪一般。

常倩蕾坐在沙发上，头往后一靠，慢慢的闭上眼睛。

48 某病房 夜

半夜，躺在床上的林家建醒了，他自言自语：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正在摘药瓶的陈淑芳回荅：这里是医院，你是我们医院今天收治的第三例醉鬼。

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沙发上坐着的常倩蕾，她争开眼睛，看着换瓶的陈淑芳，站起来走到床边。

常倩蕾：醒了，感觉怎么样？

林家建用手运动运动：好多了，就是觉得四肢有气无力，我想洒尿，实在是憋不住了。

陈淑芳：洒尿上卫生间去。

林家建起身下床，刚走了几步，便头重脚轻地摔倒在地板上。

常倩蕾和陈淑芳急忙走过去，一左一右将林家建扶起，拉过他的一支手，架在肩上，扶着他走向卫生间。

49 医院病房走廊 夜

柯远从另一病房间走出来，看到常倩蕾、陈淑芳一左一右扶着病人向洗手间走去，便问：常医生，怎么回事？

常倩蕾：这位病人想到洗手间，能否帮忙一下？

柯远：当然可以，举手之劳，做个顺水之情，帮助别人快乐自己。

柯远边说边扶着林家建向卫生间走去。

50 某病房 晨

黎明，一缕缕彩霞映衬着东方天空，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病房内静悄悄的，常倩蕾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淑芳走进病房，走到床边：林家建，该出院了，办手续去吧。

林家建：感谢二位美女同学相伴一夜，我三生有幸也。

陈淑芳：什么什么，相伴一夜，还臭美呀，做梦吧！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酒鬼，我是执班医生，常倩蕾是加班医生，我俩是救苦救难的活普萨，帮助你脱离苦海。

林家建抱拳作揖：感谢二位救苦救难的活普萨，滴水之恩当湧泉相抱。

51 县医院执班室 晨

陈淑芳边脫白大掛，边对常倩蕾说：常倩蕾，昨晚你陪护了林家建一夜，现在又轮到你执白班，你受得了吗，你不会对林家建有那个意思吧。

常倩蕾边穿上白大掛，边回荅：别瞎说，哪个意思？

陈淑芳：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不是爱上林家建那小子了？

常倩蕾：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52 县医院门诊走廊日

县医院门诊走廊內，看病的人来人往。

罗玉坤走过去，伸出脑袋这个门牌看看，那个门牌看看。

当他看到挂有内科门诊的牌子时，便走了进去。

53 內科门诊室日

室內的长椅上坐着三位病人，罗玉坤走进来，在长椅的空位上坐下。

医生柯远穿着白大褂，在给病人诊断。

柯远问患者：哪点不舒服？

患者：我经常感到肚子扯着腰疼，就这点不舒服。

柯远将听病器塞进病人的胸部，听了片刻，将听病器抽出来，拿起笔来在处方笺上边写边说。

柯远：这样吧，你先到放射科去照个片子，看看有沒有胆结石、肾结石之类的。

柯远说完将化验单递给患者。

患者拿着化验单走出诊室。

罗玉坤走上前去，坐在柯远医生的对面椅子上。

柯远：哪儿不舒服？

罗玉坤：全身都不舒服？

柯远：说重点部份！

罗玉坤：白天无精神，不思茶饭，晚上夜梦春秋。

柯远：这位先生，你的病我无法看，既使看了也无药可治，你走吧！

罗玉坤：什么意思？

柯远：你得的是心里疾病，如相思病什么的。

罗玉坤：行， 还算有点水平。

罗玉坤说完，站起来走出诊室。

柯远：下一位。

54 县医院花园日

罗玉坤走进花园，在一张石桌上坐下来。

罗静妮和熊海涛从侧面走过来，罗静妮看到罗玉坤坐在石桌边，就用手臂碰了碰熊海涛。

罗靜妮; 海涛，那不是罗玉坤吗？

熊海涛转身望去：还真是罗玉坤！

俩人向罗玉坤走去。

罗静妮：罗玉坤，你怎么在这呢，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罗玉坤：还真让你蒙对了，我全身哪儿都不舒服，可医生说我的病无药可治。

罗静妮大吃一惊：啊！有这么严重，医生说什么病了吗？

罗玉坤固作悲伤之状：说了，医生说了，我得的是不治之病。

熊海涛也大吃一惊：不会吧，玉坤，说实话，是胃癌，肝癌，食道癌？还是——？

罗玉坤装漠作样地：都不是！

罗静妮：白血病？

罗玉坤揺揺头。

熊海涛：地中海贫血病？

罗玉坤再揺揺头。

罗静妮：罗玉坤，别卖关子了，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帮助你。

罗玉坤：我说出来，你俩要有心理准备，免得吓着你俩！

熊海涛：我们的心里素质高着呢！说吧！

罗玉坤：医生说我——，医生说我得的是相思病！

罗玉坤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罗静妮，熊海涛俩人也逗得大笑起来。

熊海涛笑毕：玉坤一得相思病就往医院跑，，想谁呢？哦，对了，肯定是她常倩蕾，高中读书时你俩就有那个意思。

罗静妮：有这个意思？我怎么不知道！

熊海涛：人家有那个意思还向你备案呀。再说了玉坤心中的秘密只有我一人知道，我们高中毕业都六七年了，这六七年你干嘛去了，已经晚了，我告诉你一份最新情报，你的梦中情人要结婚了，新郞不是你！

罗玉坤大吃一惊：你怎么不早说呢？

熊海涛：这事能怪我吗？怪只怪你早未发起进攻，活该自吞苦果。

55 罗玉坤家 晚

房间內，罗玉坤坐在写字台边写日记。

罗玉坤心声：白天，晴，阳光明媚，但对我来说，却是乌云密布的一天，听到我的心上人就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这消息对我来说仅直是晴天霹雳，象是在受伤的心灵上撒了一把盐，撕断了我对未来生活的冲景，——。

罗玉坤写不下去了，把日记夲合上，将笔丢在桌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

56 彝家餐馆日

一个临街，环境优静的饭店。

熊海涛，罗靜妮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吃饭。

熊海涛：昨天在县医院，罗玉坤听到常倩蕾要结婚的消息，差点气昏过去，想想也是，高中毕业都六七年了，同学中结婚的也不少，我俩也要马上走进婚姻的殿堂，可玉坤呢，这六七年他干什么去了，现在倒好装出一付失魂落魄之象，活该。

罗静妮：人家不是去保家卫国了吗，部队有规定，服役期间不准谈恋爱，哪有那个时间谈情说爱。

熊海涛：这个观点我不能同意，部队里也没有规定不准书信往来吧！保家卫国与谈恋爱并不茅盾，工作时间保家卫国，业余时间谈情说爱，这生活才充满阳光，就象我俩读书时不是书信往来，纸作媒吗，学习与谈情说爱两不误。

罗静妮：你还得意了是吧，臭美。

熊海涛拿起啤酒瓶，喝了个底朝天：臭美也好，清香也罢，我俩的关系是小马拴在大树上，稳稳的，你要想挣脱它，没那么容易。

57 熊海涛家 晚

熊海涛，罗静泥在沙发上面对面地坐着。

罗静妮：熊海涛，罗玉坤真的沒有女朋友吗？

熊海涛：怎么，想当媒人呀？

罗静妮：你别说，还真有这层意思。

熊海涛：算了吧，别操那份闲心，你以为玉坤真的找不到对象吗？他是眼高，一般的人她都看不上，他曾经对我说过，他找对象要达到五个标准，知道不？

罗靜妮：找对象要五个标准，这我还真的不知道！说来听听。

熊海涛：那我就告诉你，罗玉坤选偶的标准是：一走起路来要象运动员，二说话要象播音员，三唱起歌来象演员，四干起家务象佣人，五工资收入要达十万元。

熊海涛说完，便引得罗静妮哈哈大笑，连熊海涛都笑起来。

罗静妮：他真的说过这话？

熊海涛：我是加偏十五的人吗！不信你自己问他去！

罗静妮：看来罗玉坤是沒戏了，这么高的标准上哪儿找去，我看他要打一辈子光棍！

熊海涛：玉坤打不打光棍，与我沒有关系，只要我不打光棍就行。

罗静妮敲了一下熊海涛的头：就你臭美！

58 石门关景区日

石门关雄伟壮覌，溪水清沏見底。

溪水边，林家建搂着常倩蕾，林家建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常倩蕾則毫无表情。

罗玉坤则举着相机给二人拍照：靠拢一点，再靠拢一点，常倩蕾笑一点。

常倩蕾怎么也笑不起来。

罗玉坤：一，二，三，按下快门。

林家建：玉坤，照得怎么样，需不需要再照两张。

罗玉坤：照几张你俩拿主意，但我保证我的拍摄水平不比专业技师差。

林家建：玉坤，把相机给我，你和倩蕾照一张。

罗玉坤把相机递给林家建：我和常倩蕾照一张，那我不成了第三者了吗？

林家建：到目前为止，你还当不了第三者！要知道，第三者是需要经济、情感社会地位这些实力的。

常倩蕾走到罗玉坤身边，准备拍照。

林家建举起相机，对准他俩：靠拢一点。

常倩蕾身子凑过去，但罗玉坤则把头向一侧歪去。

林家建：再靠拢一点。

常倩蕾把身子再凑过去一步，罗玉坤再退一步。

常倩蕾：干嘛这样，怕我把你吃了！

罗玉坤：那到不会！

林家建：笑一笑。

他俩尴尬地笑着。

咔嚓一声，林家建按下相机快门。

罗玉坤：你俩都快要结婚了，怎么不多照几张。

常倩蕾 累死我了，不照了。

59 林家建新房日

新房正在装修，几个装饰工正忙着呢。

林家建和常倩蕾在视察装佈工程，他俩在各个房间转了转。

林家建用手指在墙上摸了摸，看一看有沒有起粉，又把鼻子凑到墙边闻了闻，是否有怪味。

他俩来到卧室。

林家建：倩蕾，这就是我俩的卧室，用什么家具来装点，你说了算。哦，对了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已接到通知，组织上安排要我到地区党校学习三个月。

常倩蕾：我们都快要结婚了，新房还沒有装修好，家具，餐具，窗帘还没有置办，你这一走，那么多的事落在我头上，我体无雄鸡之力，手无折枝之能，承受得了吗，结婚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一生只有一次，可学习的机会今后有的是，要不这次学习就别去了。

林家建：倩蕾，你知道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样的学习机会实在难得，对我今后的升职和仕途会产生很大影响，我不可能放弃，再说了，这也是为你，为这个家能过上锦上添花的生活嘛。

常倩蕾：为我，为这个家，冠冕堂皇，我看是为你自己！

林家建：说什么胡话呢，结婚是终身大事，不是想结就结，不想结就垃倒，婚姻此是儿戏。况且也是为你，为我们这个刚组建的家庭能过上好日子，我的前程不就是你的前程吗！将来有朝一日，我坐上总经理或董事长这样的宝座，你也会万绿丛中一点红，春光无限。这样的局面为什么我们不去开创呢，要不这样吧，我请一个帮手来协助你。

常倩蕾：请个帮手，请谁呀，同学中多数都有自己的工作，有他们自己事业，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来帮我。

林家建：我请的这个人你熟悉，我听说你俩在高中时就有那个意思，想不到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再有那个意思也晚了。

常倩蕾：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林家建：罗玉坤这小子沒有事干，整天开着那张破三菱车，东奔西逛，给他点事情干干。

常倩蕾抵头不语：这样不妥吧，人家大小也是一村之长，忙着呢。

林家建：我知道他是一村之长，我也知道他有的是时间！利用休息时间帮帮你我之忙，有什么不可。

60 罗玉坤家客厅日

客厅里电话声急促地响着，罗玉梅走过来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请玉坤接电话。

罗玉梅将听筒放在茶几上：哥，你的电话。

罗玉坤在室外问：谁的电话？

罗玉环：不知道，一个男人声。

罗玉坤急忙走进室内，抓起电话：喂？

电话中传来林家建的声音：玉坤，是我林家建，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罗玉坤：什么事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林家建：这件事不是一下子能说清楚的，这样吧，你最好到苍山东路彝家餐馆来，咱俩面谈。

罗玉坤：有这么严肃，电话里说不行吗？

林家建：当然严肃，还是面谈为好。

61 彝家餐馆 晚

酒吧灯光昏暗，但家具等还有点时代味。

林家建拿起啤酒瓶向杯中斟酒，边斟边说：玉坤，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罗玉坤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说吧，什么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两肋插刀相助，在所不辞。

林家建往罗玉坤杯中添酒：又不是打打杀杀的，用不着两肋插刀，只需要你的一点点举手之劳而已。

罗玉坤又喝了几口啤酒：说吧，倒底什么事，吞呑吐吐的。

林家建喝了几口啤酒：是这样的，我和常倩蕾快要结婚了，新房正在装修，家具餐具和床上用品一件都还没有买，可是在这节骨眼上，组织部门通知我到地区党校去学习三个月，深造对我们这些端国家饭碗的职工来说，太重要了，结婚、事业哪一项都不能丢，我要鱼和熊掌兼得，我想在我学习期间请你帮一帮常倩蕾的忙，充当常倩蕾侍卫和佣人的角色。

罗玉坤慌忙摇了揺手：不行！不行，这侍卫和佣人的角色我干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林家建：这是我再三思考后的两全齐美的方案，这么说，老同学不肯帮这个忙。

罗玉坤：不是不肯帮忙，这个忙实在难帮，你们都快结婚了，我一个光棍围着你未来的夫人转，成何体统，别人怎么看，你的亲戚朋友怎么看？

林家建：别人怎么看我管不着，只要我不怎么看就行。

罗玉坤喝了几口啤酒：家建，这件事我不同意！

林家建：好吧，不说这个，我们换个话题聊好不好，比如说我结婚和学习两样都重要，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说我该怎么办？

罗玉坤理直气壮：当然先结婚，后学习，你一生结几次婚哪？就一次，所以要珍惜，政治深造固然重要，但今后还会有机会。

林家建：政治深造，对我今后的仕途将会产生重要的影响，我不能放弃眼前这个机会。

罗玉坤：我献上一计，保你鱼和熊掌兼得！

林家建：什么好计，说来听听。

罗玉坤：把婚期往前挪，明后天就办。

林家建：来得及吗！我的新房正在装修，用物家具一件都还没买，再说了随随便便，草率结婚，外人怎么看，这对常倩蕾也不公平。。

罗玉坤：那就往后挪呗。

林家建：那也不可能，我怕夜长梦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你是知道的，我的未婚妻实在无可挑剔，追她的人很多，据我所知，其中也包括你罗玉坤。

罗玉坤：你小子真有艳福，跑到我前边去了，但你放心，我再有那层意思，成人之美这种美徳还是有的，我决不会当第三者。既然你这样看得起我，雇我当你媳妇的侍卫和佣人的角色，这个忙我帮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林家建：我就知道你玉坤仗义，能帮我这个忙，来，再干一杯。

林家建将杯中酒添满，二人拿起杯子一干而尽。

62 县城街口日

一辆丰田轿车停在路旁等人。

林家建提着旅行包，在常倩蕾和罗玉坤的陪同下向丰田车走来。

三人来到车旁，驾驶员急忙打开后备箱车门，林家建将旅行包塞进后备箱里。

林家建回过头来对常倩蕾说：亲爱的，我到地区党校学习后，这结婚的准备就靠你啦，玉坤呢只是帮我们的忙，有什么事，打电话联系。

常倩蕾：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去吧？

林家建钻进丰田车，车子起动，逐渐消失在远方路口。

63 县城彝家餐馆日

罗玉坤与常倩蕾面对面的坐着，餐厅里传来轻松地乐曲{涛声依旧}。

常倩蕾：涛声依旧，不見当年的夜晚，玉坤，还记得高三快毕业时，我俩慢步在月光下的情景吗？

罗玉坤：怎么会不记得呢，记得，而且是终身难忘！

常倩蕾：可近几年怎么不跟我联系呢？

罗玉坤：毕业后，你考上一夲，上了重点大学，而我呢名落孙山，心里自俾，不敢跟你联系，后来参军到了部队，夲指望在部队混出个人样来，再跟你联系，可是命运给我开了个玩笑，直到复员回家，我都没有混出个名堂来，我拿什么资本跟你联系。

常倩蕾：你是说我变了，眼高了是吗？

罗玉坤：你沒有变，但我有自知之明。

常倩蕾：油腔滑调，好吧，不说这个，这几年还好吧！

罗玉坤：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常倩蕾：对个人问题，有什么考虑？

罗玉坤：没有考虑，我对当年月光下的情景至今难忘，无法再有其它考虑。

常倩蕾：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