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钟充满了风(组诗)
2018-11-13罗伯托朱亚罗兹阿根廷
罗伯托·朱亚罗兹[阿根廷] /著
杨东伟/译
我想,此刻
我想,此刻
宇宙中没有人在思念着我
我是那个唯一想着我的人
如果我现在就死去
没有人,甚至我自己,再也不会想念我。
这就是深渊开始的地方,
就像我入睡之时。
我是自己的支点,而我又把它从身边夺走。
我用缺席掩盖一切。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
当你思念某个人
就像是拯救了他们。
大钟充满了风
大钟充满了风
虽然它不嗡嗡作响。
鸟儿充满了飞翔
虽然它们静止不动。
天空布满了云
虽然它孤独无依。
词语充满了声音
虽然没有人将它说出。
一切都充满了逃离
虽然没有道路。
一切都在逃离
朝向它的存在。
词群从云间跌落
词群从云间跌落
它们为跌落而跌落
不是为了有人能将它们拾起
它们跌落,为了重获力量
在最寂静的张力中。
突然,它们之中的一个词停了下来
仿佛悬在空中
然后我赋予它我自己的跌落。
每一个词都是一种疑问
每一个词都是一种疑问,
每一种沉默都是另一种疑问。
然而,
两者的缠结
让我们获得呼吸。
所有的入睡都是一次沉沦,
所有的醒来都是另一次沉沦。
然而,
两者的缠结
让我们重新站起。
所有的生命都是一种消失的形态,
对于投入地下开采(坑采)的脉状钼矿床,品位要求更高,矿床品位一般应不低于0.4%~0.8%,但实际上这样高品位的富矿床并不多见。
所有的死亡都是另一种形态。
然而,
两者的缠结
让我们成为虚空中的一个符号。
如果你的耳边
如果你的耳边
没有常伴一种能唤醒你的声音
入睡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的耳边
入睡是不可能的。
如果没有在睡眠
恰好遇见不再需要睡眠的
睁开的双眼之时醒来
入睡是不可能的。
夜晚有时会关闭
夜晚有时会关闭
像众多的石头
离开我们,没有在空间中。
我的手再也无法触摸你
保护我们免于死亡。
我甚至不能触摸自己
使我们免于缺席。
在同一块石头上升起的岩脉
也将我和我自己的思想分开。
因此,黑夜变成了
我们的第一座坟墓。
他画窗,无处不在
他画窗,无处不在。
在太高的墙上画,
在太矮的墙上画,
在钝墙上,在角落里,
在空气中,甚至在屋顶上。
他画窗就像画鸟,
在地板上,在夜晚,
在聋子能触摸到的闪耀上,
在死亡的边缘,
在坟墓上,在树上。
他甚至在门上画窗。
但他从不画一扇门。
他不想进入,也不想离开。
他知道没有人能如此,
他只想看着:看着。
他画下窗。
无处不在。
日子的空虚
日子的空虚
凝结成一个点
像一滴水
落入河里
日子的充实
凝结成一个细孔
吸入从河中
溅出的水滴。
从怎样的充实到怎样的空虚
或者从怎样的空虚到怎样的充实
是河水在流动吗?
眼睛在白色天花板上
画下一条细线。
天花板就占有了眼睛的幻想,
变成黑色。
然后线条擦除它自己。
眼睛闭上。
孤独因此诞生。
现在我只能穿旧鞋了
现在我只能穿旧鞋了。
我穿上鞋跟随我的路
从踏出的第一步开始。
但只有旧鞋
不会蔑视我的路
只有它们才能到达
我的路所到达的远方。
在那之后,
你必须光着脚继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