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玫瑰”赵书红: 她在基因组上“跳舞”
2018-11-07蒋建科
蒋建科
她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事眼里敬业的女博士,孩子心中的好妈妈。从事科研工作20余载,她一直对“做人要知足,做事要知不足,做学问要不知足”这句话有着深刻的理解,对猪遗传育种研究保持精准的“定位”。她就是华中农业大学农业动物遗传育种与繁殖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主任赵书红教授。
这个“做事泼辣”的女孩很快打动了其他同事
出生在河北、初中时随父亲所在部队到内蒙古生活的赵书红,对年幼时老家粮食短缺的印象特别深刻,在高考填报志愿时毫不犹豫报考了粮食专业。然而,她却被阴差阳错地调剂到哲里木畜牧学院(现内蒙古民族大学)攻读畜牧专业。
由于班上大多数同学是调剂而来的,学校便安排了专业教育课。赵书红从老师那里开始认识到了畜牧专业的前景,再加上对动物的喜欢,她迅速成为名副其实的“学霸”—一等奖学金拿到“手软”。
1992年8月,赵书红硕士毕业来到华中农业大学工作。华中农业大学教授彭中镇记得,8月的武汉天气炎热,“当时实验室需要装修,赵书红就独自联系并从武昌跑到汉口采购同位素屏蔽设施所需材料。”
这个彭中镇口中“做事泼辣”的女孩很快打动了其他同事。头三年,她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参与组建了华中农业大学第一个动物分子生物学与育种实验室,成为2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主要完成人。20世纪90年代中期,赵书红利用简陋的实验条件在猪中建立了单精子分型遗传作图技术,这在国际上也是第一次。
她研究的是针对不同品种的猪,发掘影响产肉、繁殖、抗病等性状的基因
据统计,猪肉占到我国肉食消费的65%。人们一直希望猪长得快、瘦肉多、病少、饲养成本低,因此,以数量遗传学为指导的常规选种与改良技术在猪长期改良中占据重要地位。
目前,猪的基因组已被破译,有2万多个基因,但基因组作为一个整体如何工作,如何协调机体细胞的生化反应,现代生物技术如何对改良起到更多、更大作用?赵书红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一个优良猪品种,需要几代人、几十年工作才能育成,不仅费用高,而且选种准确性有限。“若能利用分子改良技术与常规技术结合,这一现状或能改变,将来甚至能在‘猪宝宝刚出生时,就通过分子技术帮助人们决定哪一头猪值得留种,那该多好!我所做的研究正是为这个目标而努力。”赵书红说。
同事们经常说,赵书红的工作就是在猪的遗传基因组上“跳舞”。她研究的是针对不同品种的猪,发掘影响产肉、繁殖、抗病等性状的基因。目前,赵书红研究团队已揭示部分基因对重要经济性状调控的分子机制,找到部分有育种价值的基因,利用大数据开发了精准育种的全新算法,通过与育种公司合作,正努力将研究成果逐步运用于全国生猪育种产业。
赵书红课题组一直参与国际猪基因组计划,她和学生作为参与作者的文章2012年在《自然》杂志发表。2009年至2011年,她还应邀担任国际动植物基因组大会动物基因组组委会主席团成员。2014年4月下旬,赵书红应邀到盖茨基金会做了家畜整合组学与技术创新的报告,她的研究得到了国际同行的肯定和认可。由于在我国猪基因组基础研究等方面的贡献,赵书红先后获第八届中国青年女科学家奖、第十二届中国青年科技奖。
别人放假是度假,赵老师的假期则是用来看病的
赵书红到实验室比很多学生都早,早上8点不到,她肯定出现在实验室,進入工作模式。
“别人放假是度假,赵老师的假期则是用来看病的。”她的学生们说。由于常年劳累,赵书红患上了严重的颈椎病,有次到校医院挂点滴,她还不忘带上笔记本看文章。
每年寒假前,赵书红总会邀请学生到家里聚聚,吃个团圆饭,动手包顿饺子。实验室里有几名留学生,赵书红组织他们成立了语言角,每星期和大家聚在一起交流,提高他们的汉语水平。
赵书红喜欢和学生在一起,她说“那种感觉不错”。赵书红在课堂上总设法让学生不打瞌睡,“我喜欢互动教学,在课堂上就像讲故事,学生们觉得不错。我教过双语课,英文幻灯片,汉语讲课,打印材料发下去,大家读几分钟后,就开始提问。‘什么是家畜育种?‘何为标记辅助选择?一步一步引导和互动中,大家就对这个熟悉和掌握了,”赵书红笑着说,“上课不能绷得太死,学生累老师累,浪费时间也学不到东西。”
谈到未来,知不足的赵书红很有紧迫感、危机感,“希望我们在基础研究领域能再发一些影响力更大的文章,一些成果能够跟育种公司合作进行尝试和推广,让华中农业大学在猪基因组和育种方面在国际上有更重要的地位,被更多人认可。”
(本文转自《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