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批航天员的飞天之路
2018-11-07兰宁远
文/兰宁远
【编者按:伴随着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中国航天员大队走过了20年的风雨历程。20年来,作为载人航天工程的中坚力量,我国累计选拔了两批航天员共21名,圆满完成了6次载人航天飞行。2018年,随着第三批航天员的选拔启动,一支年轻的队伍即将步入挺进太空的大军之中。那么,究竟什么样的人可以成为航天员,他们又将经历怎样的训练才能为国出征呢?下面我们一起看看首批航天员的飞天之路。】
1992年9月,党中央作出启动载人航天工程的战略决策;3年后的金秋,中央军委决定组建中国人民解放军航天员大队,并着手开始选拔航天员。从此,2000多名蓝天骄子集聚在飞天梦想下,接受祖国的挑选,面对风险莫测的飞天旅程,做出了军人应有的选择……
千里挑一的选拔
从战斗机飞行员中选拔航天员,是世界公认的一条 “捷径”。这是因为,在所有职业中,战斗机飞行员的工作环境和身心素质最接近于对航天员的要求。
美、俄两国的航天员,一般也是从具有航空飞行经验的试飞员或优秀的歼击机飞行员中挑选。战斗机的超音速飞行、高空飞行和各种高难度的战斗特技,要求飞行员能够习惯高低气压迅速变化带来的不适,在承受数倍体重的载荷情况下仍能对飞机上数百个复杂仪表和控制器进行正确的操作处理。更重要的是,很多战斗机飞行员都经受过空中特情的考验。高速喷气式战斗机的起飞和着陆速度快,操作复杂,稍有不慎即会对生命造成威胁。当发生发动机空中停车、失火等故障时,很多飞行员就是因为具有冷静的头脑和出色的危机处理能力,能驾驶着故障飞机安全返回地面,或成功地跳伞逃生。
中国航天员的选拔工作借鉴了国外的经验,但标准却更为苛刻。选拔航天员的基本条件包括:有坚定的意志、献身精神和良好的相容性,身高160~172厘米,体重55~70千克,年龄25~35岁,必须是歼击机或强击机飞行员,累计飞行600小时以上,具备大专以上学历,且飞行成绩优秀,无等级事故,无烟酒瘾,最近3年体检均为“甲等”。
在茫茫人海中,按照这个标准,与其说是选拔航天员,还不如说是寻找航天员。首先,空军机关调阅了所有飞行员的政治档案和技术档案,从符合基本条件的飞行员中进行了筛选。然后,在师、团推荐的基础上,对入选对象的政治表现、思想作风、飞行技术、身体素质、工作表现、家庭状况等情况进行了审查。经过层层推荐审核,全军共有1506名飞行员符合条件。
首先进行初选体检,在空军的10个疗养院分别进行。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医院动用一切现代化的手段,对每一位参选者逐项进行巨细无遗的检查,并对遗传性疾病等潜在疾病进行了排除。一次次严格的检查过后,那些无论是身体条件还是知识水平都无可挑剔的飞行员,因为微乎其微的小毛病被一个个“刷”了下来。体检结束,1506人中只剩下了886人。
紧接着,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接到通知,到北京空军总医院接受第二次检查。这次复选检查分3批进行,只有60人参加。十几天里,医生把每个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器官检查了个遍。检查结束,又有20多人被淘汰出局。仅剩的30多人接着又来到北京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接受特殊生理功能检查。
航天员在身体上与其他人群的本质区别在于,他们天生具有比普通人更强的航天生理功能。这次检查就是要发现他们是否具备这样的特殊功能。对于最终成为航天员的人来说,特殊功能检查帮助他们发掘出了就连自己此前也未曾发现的潜在能力。这是一项更高难度的选拔,也是迈入预备航天员队伍的最后一道门槛。
检查开始后,第一,受检者要在离心机上进行超重考验,考查身体承受重力的能力;第二,在压力试验舱内接受缺氧耐力检测,随着低压舱内的氧气渐渐被抽走,相当于上升到了5000米的高空,如果谁不能适应,就将被淘汰,如果到了10000米,皮肤有蚂蚁爬过似的痒痒的感觉,就说明有减压症,也不能入选;第三,在旋转座椅上检查抗晕的功能,受检者被蒙住双眼,在6米摆长的电动秋千上荡15分钟,看有没有恶心反应,以此来检查前庭功能;第四,在噪音和振动里忍受着不间断的侵扰,观测是否烦躁不安;第五,受检者要在头低脚高的倾斜床上猛起、猛躺,测量颈动脉血流量和心脏负荷能力,还要进行下体负压等各种耐力测试……
这样的测试持续了好几个月,在专家们犀利而又谨慎的评判中,只有20名候选者以平和的心态闯过了一关又一关。最终的结果当时并没有公布,只是通知他们回部队等消息。
1997年4月,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指挥部决定从最后通过复选检查的20名合格人选当中录取12人为预备航天员。这12名航天员全部是大专以上文化程度,驾机飞行都在800小时以上,平均年龄32.8岁。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在少年时代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当飞行员期间,身经百战的经历为他们奠定了良好的心理、生理和技术基础。他们中间,有杨利伟、翟志刚、费俊龙、聂海胜、刘伯明、景海鹏、刘旺、张晓光等。
鲜为人知的“先行者”
与他们同时加入这支队伍的还有另外两名战友——吴杰和李庆龙。为了学习借鉴俄罗斯航天员训练的经验,1996年3月,这两位兼获工程学和军事学学士学位的空军飞行员,经过相似的选拔率先走进北京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经过8个月的俄语强化学习后,吴杰和李庆龙以航天员教练员的身份被派往俄罗斯加加林航天员训练中心接受培训。
到加加林航天员训练中心报到的那天,吴杰和李庆龙单独走进了训练中心主任、苏联航天英雄克里木克中将的办公室。他们用还不太流利的俄语陈述了一个申请——用1年时间学完全部课程。面对这个请求,克里木克感到不可思议。根据俄方的计划,培训一名合格的航天员至少需要4年的时间,1年毕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看到他们真诚而坚定的眼神,克里木克又觉得无法拒绝这两位中国人的请求,他充满疑虑地说:“我可以考虑答应你们的请求,却不会减少课时和训练内容,更不会降低难度标准,这对你们来说可能会很困难。”
“没有问题,我们保证一项训练都不会落下!”吴杰和李庆龙斩钉截铁地说。
训练开始后,俄罗斯的教练员对这两位黄皮肤、矮个子的中国人很不以为意,甚至嘲笑他们说:“这样的人也能成为航天员吗?”面对这样的怀疑,吴杰和李庆龙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就算掉层皮,也要做出个样子来,决不给中国人丢脸!于是,他们憋着一股劲儿,白天刻苦训练、细心观察,晚上潜心钻研、认真记录,开始了高负荷的学习、训练和生活。
在俄罗斯期间,和他们一起学习的还有美国、日本和欧洲一些国家的航天员。美国为他们的航天员在莫斯科修建了别墅,每到节假日,他们就会开着私家车,带着家人去莫斯科度假。但吴杰和李庆龙却没有一次这样的经历,1年中,他们连一天假都没有休过。他们心里很清楚,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到人家的精髓。
1年后,吴杰和李庆龙果然高标准、高质量地完成了全部考验极限的课目,出色地掌握了航天理论和各项技能,以优异的成绩折服了俄罗斯的教练,实现了自己的承诺。结业的那天,克里木克中将亲自为他们颁发了“国际航天员证书”,并郑重宣布:“从今天起,中国的航天员吴杰和李庆龙可以胜任世界上任何飞船的飞行任务。”
不同寻常的“魔鬼训练”
1998年1月5日,14名航天员进入北京航天城,正式由空军部队移交给国防科工委管理。交接仪式上,前来送行的空军部队参谋长对14名航天员说:“空军把你们送到这里,你们中间将会走出 ‘中国的加加林’‘中国的阿姆斯特朗’‘中国的列昂诺夫’。你们将代表祖国去完成一项伟大的事业,你们永远是空军的骄傲!”
这个小小的仪式,翻开了中国航天史册上的重要一页——中国人民解放军航天员大队正式宣告成立。14名航天员在一面鲜红的中国共产党党旗上,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面向国旗进行了庄严的宣誓:成为航天员是我无上的光荣,为了负起神圣的使命,我将英勇无畏,不怕牺牲,甘愿为载人航天事业奋斗终生……
中国的第一支航天员队伍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从那一天起,中华民族的飞天梦想、共和国几代航天人的希望,都落到了这14位优秀战士的肩上。
20世纪90年代,美国西点军校一位中将校长曾说过一句名言:“我们所教的历史的大部分都是我们教过的学生们创造的。”对中国来说,所有的载人航天历史也都将由这一代航天员开始创造。
载人航天工程其他系统的工作都有一定的继承性,而航天员的培训却犹如在平地上盖楼、在白纸上绘画,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挂帅航天员训练工作的,是已做了多年医学总体和选训工作的航天员选拔训练分系统主任设计师黄伟芬。1997年,黄伟芬参与起草了航天员训练的总体方案,并作为任务组长赴俄罗斯学习了3个月。她对美、俄两国的航天员训练工作做了详细的分析调研,在吸取两国经验的同时,围绕中国第一次载人航天任务,从任务需求到飞船的安全性、可靠性都做了充分的考证,并对中国航天员的特点进行了全面分析,将智慧与创新放大到了最大值,设计出了一套符合中国国情特点的航天员训练方案。
在复杂的选拔尘埃落定之前,14名航天员并不完全清楚“航天员”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职业。直到训练陆续展开,他们才渐渐走进了载人航天这个勇气与梦想交织的领域。走进航天员大队,远不能说冲过重重关卡的幸运者就是一名完整意义上的航天员,这只是拉开了航天员职业生涯的序幕。在飞天的征程上,不仅充满了艰辛和风险,许多勇士还为此付出了生命。无疑是用生命去探险,用躯体去铺路。
国外培养的航天员分为三类——驾驶员、随船工程师(美国称任务专家)和载荷专家,执行任务时这三类航天员各有分工,通常由驾驶员兼任乘组的指令长。而我国目前培养的航天员都是驾驶员,他们不仅要操作飞船,还要兼顾随船工程师和载荷专家的工作,这就要求航天员必须有过人的本领和超常的耐力。
中国航天员的训练也是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基础理论培训。在这一阶段,航天员要学习火箭和飞船的设计原理、飞行动力学、气象学、天文学、通信、设备检测、航天医学知识等等。第二阶段是专业技能训练。航天员要熟悉飞船的结构、组成,飞船各系统的工作原理和模式,甚至要掌握重要部组件和单机的情况。第三阶段是飞行程序和任务训练。航天员们要在与真实飞船相同的训练模拟器上,通过实景仿真,掌握和知道应该注意观察什么,什么时候和地面联系。在这一阶段,航天员们还要学会发现和排除紧急故障,以考查和锻炼他们的判断能力和对事物的迅速反应能力。这3个阶段的学习一般需要3~5年的时间。
飞船遨游太空,航天员需要在密闭狭小的环境里经历超重、失重相互交替的过程。要克服这重重障碍,除了飞船要具备适合人的生存条件,航天员必须用特殊的训练来主动适应这种太空生活。为了让航天员适应太空的特殊环境,提高他们对各种负荷的耐受性,教员们最大限度地模拟了太空舱内的各种环境。在这个非常艰苦的过程中,既有利用旋梯、滚轮、蹦床、旋转秋千等器材提高前庭功能的训练,也有为提高低压缺氧耐力的游泳、攀岩训练,还有为提高超重耐力专门进行的胸、腹部和四肢肌肉的训练等,每一项都称得上是“魔鬼训练”……
在做离心机训练时,离心机像一只巨大的铁钳,紧紧夹住旋转舱,在圆形的超重实验室里飞速旋转。负荷从1个g逐渐增加到8个g,转瞬之间,在强大作用力的牵引下,航天员的面部肌肉开始变形下垂,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做头盆方向超重训练时,全身的血液好像被甩到脊柱上;做胸背方向超重训练时,前胸后背就像压了块几百斤重的巨石,忽然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五脏六腑仿佛被压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当超重值加大到自身重量的8倍时,虽然持续时间只有短短的40秒,却几乎要耗尽全部体力和精力。
这是大家公认的最痛苦的一项训练,也有着一定的危险性。训练时,每人都是一只手握着操作设备,另一只手握着报警器,只要感到不适,就可以随时摁下报警器上的红色按钮,训练就会立即停止。但在长达十几年的训练中,14名航天员没有谁因为主观原因停止过这项训练,报警器在他们的手中从来没有鸣响过。
中国人没有失重
1999年,中国航天员来到俄罗斯加加林航天员训练中心进行模拟失重飞行训练。第一次来到新的环境中接受陌生训练,大家感到很新奇,都想借此机会展示一下中国航天员的风采。上飞机的前一天,俄罗斯的教练员对中方的领队,时任北京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所长、航天员系统总指挥宿双宁说:“你们的人只要有一个吐了,我们就立即停飞!”宿双宁一听就急了,连声说:“不行!不行!”他心里清楚,飞一个架次虽然只有几分钟的失重体验,却是用成堆的美金堆积起来的,一吐就停,那不是白白浪费钱吗?可无论宿双宁怎么请求,俄罗斯的教练员却始终不同意,坚持说是基于安全考虑。
宿双宁既心疼钱,又担心航天员的安危,他诚恳地对俄方驾驶员说:“我们的航天员是第一次做这种训练,希望你们开始飞时升降幅度不要过大。”但第二天训练前,翻译告诉宿双宁,他听到俄罗斯驾驶员私下嘀咕,就是要让动作大一点,看看中国人的前庭功能和身体素质到底行不行。
训练开始了,飞机一个小时里连续飞行了12个抛物线,交替产生超重、失重的模拟环境。尽管痛苦难忍,但中国的航天员们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而且还要在每一个抛物线产生的20多秒的失重时间里不断做着穿脱航天服、翻滚转圈的动作。飞行过程中,尽管很难受,但中国的航天员一个都没有吐。这个结果有些出乎俄方的意料,他们称赞说:“在这里训练的其他国家的航天员,不少人几个抛物线下来就不行了,像你们这样全部坚持下来的还没有见过。中国的航天员没有失重,真了不起!”
原来心理训练这么重要
俯瞰地球,仰望星空,飘浮在茫茫太空,在令人神往的太空旅行背后,面对轰鸣的发射、寂静的太空、寂寞的飞行,恐惧、孤独、烦躁、厌倦的感觉会随时发生在航天员身上,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所以,航天员心理素质也直接影响载人航天飞行任务的质量。
古人云:“欲胜人者先自胜,凡事之本先治身。”航天员大队中的每个人都经历过很多磨练,都是在赞扬声中成长起来的,自信心和自尊心都非常强。但同样优秀的14名战友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还要优中选优,如果不能让心态平和下来,就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还有,在陌生的太空,面临微重力环境下特殊的生理考验,甚至生与死的极限考验,很容易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可以说,在航天器自动化程度很高的情况下,制约任务成败的因素更多的是心理而不是技能。因此,航天员要有比一般人更稳定的心理状态和超强的调节与控制能力。还有,航天员这个职业对心理相容性(团队精神)的要求也很高,往往同伴只需一个眼神,就完全心领神会。可要真正达到这种状态,就得进行必要的心理训练。为此,航天员中心专门为航天员配备了心理教员。参与到了他们的训练和生活当中。他们会站在航天员的立场上,设想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再有针对性地逐个解决。每次训练前,教员都会设计一张特别的表格,对航天员进行心理测试。通过这些测试,教员们渐渐地发现了可能使航天员产生心理问题的因素。
人的身心疾病多源于负性情绪。数千年封建文化的积淀,使内耗等人际冲突成为中国人负性情绪产生的根源之一。而人际冲突的根源大多是因为对人对己的认识不够客观,不能正确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航天员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自然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平时训练还好,一旦面对选拔时,他们的心理问题一下子就变得突出起来。为了使航天员在处理人际关系等方面达到理想的境地,教员展开“互动式训练”,要求每个人都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真诚地面对自我,面对他人。
选拔执行任务的航天员时,依据的是每个人的政治素质、心理素质、身体素质和专业技术这四种成绩。选拔时,心理教员既要提供心理帮助,又要根据各自的情况,挑出心理素质最好的。毫无保留地吐露心声对航天员来说,曾经是矛盾的。因为他们知道要选拔,就不可能把想法完全告诉别人。起初,尽管教员说“完全保密”,但还是没人愿意和他们深谈。教员们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想出了一个新办法。他们用实际行动坚持保密,对任何人都不透露一丝信息,即便是有领导询问也会婉言拒绝。教员们的这个原则消除了航天员的顾虑,都表现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航天员在太空中也需要创造融洽的人际关系,心理训练中很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相互之间的“心理相容”训练。这项训练可以在航天员内部形成一种学习上相互切磋、品德上相互砥砺、工作上相互支持、技术上相互交流的良好氛围,使他们在潜移默化中逐渐形成性格相投、爱好相近、心意相通的和谐心理。刚开始进行这项训练时,大家还有所顾虑,谈话放不开,话题不深入。于是,教员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要每个人先说说对自己的评价,然后再让其他人说说他们眼里的“我”怎么样。大家谈开了,每个人看到了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另一面,发现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优缺点。随着训练的深入,每个人都敞开心扉,理解了别人,看清了自己,许多平日的矛盾、误会都消融在彼此真诚的交流中,消除了自我认识的“盲区”。事后,不少人都说:“真想不到,这个训练解除了我背了好久的包袱,我对别人的理解更多了。”就是这样,训练的时间越久,航天员们的共性就越多,相互间的配合也越默契。
为了提高心理训练的效果,教员们常常置身于航天员的生活中间,观察每个人的言谈举止,了解他们的性格爱好。女教员还与航天员的妻子们打成一片,经常和她们一起去购物、一起送孩子上学,谈笑之间,就把航天员很多的生活信息都掌握了。随后再因人制宜地拟定施教方案。
……
这样的学习训练,整整进行了5年,2003年的盛夏,航天员评选委员会对首批全体航天员进行了考评,结果是:经过5年零6个月、3000多个学时的拼搏,14名航天员全部具备了执行载人飞行任务的能力,予以结业,并获得三级航天员资格。这一结果,标志着我国创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航天员训练体系,成为世界上第三个能够独立培养航天员的国家。令世界震惊的是,中国的航天员大队竟创造了淘汰率为“零”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