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为天
2018-10-21畅建康
畅建康
一、说说晋剧
晋剧原来叫山西梆子,是中国北方的一个重要戏剧剧种,也叫中路戏,中国传统戏曲。
因兴起于山西中部的汾阳、孝义、祁县、太谷及太原而得名。流传外地后,被称为山西梆子,后改稱晋剧,也被称之为中路梆子,其特点是旋律婉转、流畅,曲调优美、圆润、亲切,道白清晰,具有山西中部地区浓郁的乡土气息和自己独特风格。
中路梆子的起源应在清代咸丰年间,道光初年,当时称作山西梆子的蒲州梆子再度复兴,所谓“道光皇帝登龙廷,山西梆子又时兴”,蒲梆北上,来到了晋太原一带演出,不仅轰动了太原,而且也震撼了北京,这也正迎合了中路地区崛起的一批富商大贾们的娱乐要求,于是他们就以承包形式,邀请蒲梆班社在中路演出,这就是中路富商承办戏班的开始,但剧种仍为蒲剧。其代表班有平遥县的万和班、小平遥班,及介休县的吉庆班等。
清同治元年(1862)至民国10年(1921)历时50多年间,是中路梆子走向成熟的时期,上世纪20年代末,以大女子、二女子、大牛牛、二牛牛、丁巧云、丁果仙为代表的一带坤伶相继出现于舞台,他们以俏丽的扮相和柔美的声腔独领风骚。
新中国的成立后,山西梆子迎来了繁荣时期。1956-1958年前后,全省大部分县市都成立了剧团,许多晋剧团于是应运而生。山西梆子最优秀的演员都集中在省城太原,山西梆子被正式定名为晋剧。
“文革”开始后,晋剧成为被冲击的目标之一,遭受严重摧残,丁果仙等一代大师被迫害致死。1967年,所有剧团均改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统一唱样板戏,演员通过政审后方能登台。晋剧元气大伤。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晋剧曾一度达到了它最辉煌的时期,一批新的晋剧新秀涌现出来,宋转转、栗桂莲获全国戏剧“梅花奖”,杨爱莲获“文华奖”。至1985年底,全省共有专业晋剧团体71个,从业人员达6000多人,可谓人才济济,花繁叶茂。
2006年5月20日,经国务院批准,晋剧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代表性传承人有:程玉英、马玉楼、田桂兰、牛桂英、王爱爱、冀萍等。当然,还有谢涛。
二、谢涛是后来人
谢涛,国家一级演员,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晋剧”代表性传承人,国务院优秀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曾获文化部颁发的中国文化艺术政府奖“文华表演奖”、中国戏剧二度“梅花奖”、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特殊贡献奖(迄今全国只有七人获奖)、上海“白玉兰戏剧主角奖”、法国巴黎中国戏曲节“最佳女演员奖”、中美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中国戏剧节“优秀表演奖”、中国少数民族戏剧会演“金孔雀表演大奖”等多项国家及国际大奖。
她还先后获得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文化部优秀专家、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全国“三八”红旗手、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山西省跨世纪文艺新星、山西“十大文化创新人物”等荣誉称号。
谢涛是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代表大会代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代表大会代表。现任山西省文联副主席,山西省戏剧家协会主席,太原市文联副主席,太原市戏剧家协会主席,太原市晋剧艺术研究院名誉院长。
从艺以来,谢涛凭着自己在戏剧艺术上的深厚造诣和执着追求在戏剧界取得了一系列成绩,享誉全国,蜚声海外。她勇于创新,不断超越,把晋剧艺术推向一个更高的层次,她自觉承担起发展晋剧的历史使命和社会责任,为传承和发扬晋剧文化做出了巨大贡献。
谢涛从小爱戏,先学青衣,后改须生,拜著名晋剧表演艺术家李月仙为师,继承传统剧目50余出。她不受流派的束缚,1994年排练现代戏《丁果仙》,开始学习丁派行腔和表演,取名家之长为己所用,又融合进不少流行的现代元素,成功塑造了丁果仙这一人物形象。《芦花》《卖画劈门》《舍饭》《烂柯山下》等传统老戏,经过她的重新演绎,其平民化的视角和民众化的情感表达,受到观众的一致好评。她主演的《傅山进京》唱响大江南北,在全国上下掀起一股“谢涛热”、“晋剧热”,成功实践了晋剧艺术的继承与发展、开拓与创新。著名戏剧家郭汉城老先生看完她演出的新编晋剧《傅山进京》后,高度评价:“唱做双绝,堪称当今独步。”
2015年,谢涛又创作演出了新编历史晋剧《于成龙》,该剧先后获得文化部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2016年度十大重点扶持剧目”、国家艺术基金2015年度舞台艺术创作资助项目、国家艺术基金2017年度大型舞台剧和作品资助项目等诸多国家级、省市级奖项。中央电视台《空中剧院》对该剧进行了录制,并在中央电视台《戏曲频道》长时间播放。
《于成龙》《傅山进京》《范进中举》《烂柯山下》是谢涛在新时期以来创演的四大经典剧目,体现了谢涛表演艺术的最新成就。
三、从小就胆儿大有主见
谢涛出生于梨园之家,母亲是晋剧演员,父亲是戏校副校长,从小在舞台边长大,耳濡目染,很小的时候,对戏剧的爱好就浸透到了她的血液里骨子里,戏成了她的最爱,注定将是她一生的事业。
五岁那年,谢涛就美美地当了一回演员。
“六一”那天,同院住的一个小哥哥把五岁的谢涛领到学校。这位小哥哥问谢涛:敢不敢上台唱?谢涛怕啥,当然敢,心里想:哎呀,自己也能上台演出了,多美的事情啊。每天看妈妈还有剧团里的叔叔阿姨演出,都羡慕死了,梦里都是自己在舞台上演出。小哥哥告诉了老师,说谢涛妈妈是演员,谢涛唱得可好了。学校还真给小谢涛安排了表演。谢涛是学校老师抱上舞台的。谢涛唱晋剧,学校的老师不会伴奏晋剧,谢涛就清唱。唱了一段《红灯记》又唱了一段《平原作战》,台下近两千名新建路小学的师生们给小谢涛鼓掌都鼓疯了,小谢涛也愈加来劲了。
谢涛说自己从小就是人来疯。
唱完,小谢涛还觉得不够,她才不管学校演出是啥安排,自作主张自己报幕就要唱《朝阳沟》。小谢涛刚换了牙,新牙还没长齐,开始有模有样地扮起老太太,小嘴儿一撇:亲家母,你坐下,咱俩说说知心话……学生和老师都被这个小老太的扮相逗乐了,笑声和掌声顿时如雷般响起,这可吓着了小谢涛,小谢涛一惊忘了下面的词儿了,尴尬了一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老师赶紧把谢涛又抱下了台。
五岁的“演出”虽然是以哭结束的,但是回忆却是美好的,谢涛从没忘记过,那可是实实在在当了一回演员。以后好长一段时间,谢涛啥时候想起来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后來,谢涛的小学就是在新建路小学上的,老师们都很喜欢她,她学习成绩也一直很好,还是学校的文艺骨干。
十一岁那年,小升初。同学们都希望考个好的中学,谢涛心里却早有了主意,她要上戏校,要唱戏。谢涛问过妈妈,妈妈口气严厉,态度坚决地说:你要学好文化,将来考大学。
妈妈警觉起来了,又对当戏校副校长的爸爸下命令:不许谢涛考戏校,不许她唱戏。
别看谢涛年龄小,脑瓜子好用得很,胆儿也贼大,想了几天,悄悄把户口本从家里偷出来去戏校报了名。
结果是谢涛被戏校和十二中同时录取。
谢涛拿到十二中的录取通知书,想也没想,就把它撕了。戏校的录取通知书,则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小抽屉里。她试探地对妈妈说:考上戏校了没考上十二中。她生怕妈妈看出什么破绽,妈妈却看也没看她,很坚决地说:今年没考上,明年继续考,戏校想也甭想。
谢涛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僵持着。
快开学了,妈妈被小学班主任叫了去。不久。妈妈回来了,只看见妈妈铁青着脸呼呼喘着粗气,东瞅西瞧,最后顺手拿了根马鞭,那是哥哥练功用的马鞭。妈妈把谢涛按在床上就是一阵猛抽,那个疼啊。
谢涛说,现在想起来还疼。
老师肯定告诉了妈妈谢涛被十二中录取了,妈妈生大气了。
谢涛没哭,一声都没哭,她使劲地咬着牙。
谢涛没哭,妈妈就明白她没办法了。打完谢涛就又抱着谢涛哭了。
妈妈叹着气说:傻孩子什么也不懂,你不知道唱戏有多苦……
十五岁那年,谢涛已经上了三年戏校了,这一年下团实习。随着进入青春期,谢涛开始变声,本来比较粗的声音变得宽厚,身材敦实起来,不是窈窕淑女的型儿。很早的一个隐隐的担忧慢慢明显了起来,一直学旦角的谢涛开始琢磨旦角究竟适不适合自己。
当时,晋剧团分成两个演出团,一个由郭彩萍老师带团,一个由李月仙老师带团。谢涛跟李月仙老师。李月仙老师是唱男角的,她在舞台上,把男角演得潇洒帅气,很让谢涛着迷。
谢涛从李月仙身上看到了以后的自己。她开始像着了魔一样,开始偷偷看李月仙老师演戏,每当李月仙老师出场时,她就躲在幕条后看。
后来,演出结束后,她就和同学们一起模仿学习,她模仿李月仙老师演杨六郎,每天都是这样。妈妈注意到了,问谢涛你想干什么,谢涛告诉妈妈:我要唱须生。
妈妈坚决反对:胡闹,想一出是一出,哪有那么容易,由旦角改须生改不好,就会改得男不男女不女,演男的像女的,演女的像男的,想再唱旦角就回不来了。妈妈甚至串通李月仙老师,让李月仙老师告诉谢涛不适合演须生。
和当初要上戏校一样,谢涛的倔劲又上来了,每天还是认真看李月仙老师的戏,然后自己琢磨,继续模仿学习。妈妈也没办法。
几个月后的一天,李月仙老师把谢涛叫到一旁问:下决心要唱须生?考虑好了?不会后悔吧?
一连三个问句。
谢涛肯定地点了点头,疑惑不解地朝李月仙老师瞪大了眼睛。
李月仙老师说:你跟我学,我教你。
谢涛以为做梦,不敢相信。待确定了李月仙老师不是逗她玩后,谢涛高兴得跳了起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妈妈也没再反对。后来谢涛分析,虽然李月仙老师在妈妈的撺掇下,一开始也不同意谢涛唱须生,但实际上李月仙老师从知道谢涛要唱须生那天起,已经开始暗暗观察谢涛,她发现了谢涛演须生的潜质。李月仙老师应该是征得了妈妈的同意,才告诉谢涛要教她。
从这天开始,李月仙就是谢涛的师傅了。然而,正式拜师李月仙老师,却是在十年后的事情。
十六岁之前,谢涛做了她人生道路上的两个重要选择,一是选择了上戏校,二是当机立断改唱了须生。事实证明,这两个选择都很重要很关键。选择戏校确保谢涛走上演艺之路,选择唱须生,才会有今天的成就与辉煌。
四、初出茅庐
一九八三年,谢涛戏校毕业的那一年。临汾蒲剧团著名蒲剧演员任跟心和郭泽民摘得中国戏剧首届梅花奖。这可是山西文化界的一件大事。国家级奖项,一次两个人获得,省里非常重视,在火车站搞了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省里去了很多领导,时任省委书记李立功去了,山西晋剧名家王爱爱、田桂兰去了,蒲剧名家王秀兰去了,几乎整个省城太原的戏剧演员都涌到了车站。这是山西戏剧界的喜庆日子。谢涛他们一帮刚刚毕业的年轻演员也去了。
在火车站贵宾室,他们开了一个简短而热烈的欢迎会。领导讲话,获奖者发言,各名家发言。最后,主持人看了看谢涛他们一帮年轻演员问:年轻人有没有要发言的?显然,欢迎议程里没有年轻演员发言这一项。主持人话音刚落,谢涛想也没想就举了手。身旁的小伙伴赶忙拉了拉谢涛低声说:没人让你发言。谢涛不管不顾,大大方方站了起来说:祝贺跟心姐姐和泽民哥哥获奖,向跟心姐姐和泽民哥哥学习。最后,谢涛响亮坚定地说:我要努力学习,今后也要获梅花奖。领导和老师们都笑了,为谢涛鼓掌,但是很明显,谁也没对这个刚毕业的毛孩子的话当真。
谢涛却绝不是说说而已。从这天开始,摘取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就成了谢涛心中的最高目标。
谢涛是幸运的,刚分配到晋剧院工作,就赶上了晋剧院陆续排了三出大戏:《齐王拉马》《书生拜将》《门当户对》,这三出戏,都是经典剧目,三出戏的主要演员都是市晋剧院的大家,《齐王拉马》由李月仙老师和武忠老师主演,《书生拜将》由郭彩萍老师和武忠老师主演,《门当户对》由武忠老师主演,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谢涛他们年轻人也特别忙,三出戏都跑,当个小角色,跑龙套。用心的谢涛不仅仅是跑龙套,她要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向三位老师学习。她每天都仔细看,然后认真思索品味,收获很大。
不久,谢涛她们年轻的演员迎来了一次惊喜。
突然一天。剧团领导说,厉慧良、魏喜奎、李万春、袁世海要来太原。这几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都是中国戏剧界的大师,那大名听起来个个都是如雷贯耳。
为了培养年轻演员,晋剧团紧急排练了一出《杨门女将》,还有个折子戏《杀狗》,这个折子戏由谢涛主演。一出大戏一出折子戏,准备给几位大师作汇报演出。
后来几位大师真的来到了太原,谢涛他们也真的演了。谢涛清楚地记得,演出结束后,几位大师还上台接见了他们,谢涛他们那个激动啊。
没想到,惊喜的后面还有惊喜。
几位大师回北京不久后的一天,武忠老师的女儿武凌翔找到谢涛,兴奋地说:李万春大师在《戏剧报》上夸你了。谢涛半信半疑,找见自己订的《戏剧报》,里面果然有李万春的一篇文章,谢涛看到了一段文字,大意是说在太原发现一个晋剧苗子,一个十几岁的小演员头天演佘太君,对角色拿捏得很准,情绪表达不错,第二天又演了个截然不同的角色,同样很到位,是个后起之秀。
李万春大师没写这个小演员的名字,估计也根本不知道这个小演员叫什么名字。但是,这真真切切写的是谢涛。
谢涛强忍着心的狂跳,把这寥寥数十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别提有多高兴了。后来,她还用钢笔在下面画了红道道,便于一翻开杂志就能看到大师对自己的表扬。那本《戏剧报》谢涛后来一直保存着,有好多年,谢涛都会时不时翻出来看看。
这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谢涛一想起来都会对自己的唱戏前途更加充满了信心。
大师的表扬无疑是对谢涛巨大的鼓舞,谢涛坚信,只要继续努力,就一定能拿下“梅花奖”。
五、两度问鼎“梅花奖”
谢涛三十多年的演艺生涯是伴着改革开放走过的,她的代表剧目有:《丁果仙》《傅山进京》《烂柯山下》《范进中举》《于成龙》,其中《丁果仙》《傅山进京》无疑是谢涛的巅峰之作。
一九九七年,谢涛凭借《丁果仙》一举摘得梅花奖和文华奖两项大奖。
《丁果仙》是谢涛从艺以来塑造的第一个舞台形象。丁果仙是晋剧一代大师,她影响和推进了晋剧整个艺术的发展。把这样一个人物搬上舞台是许多晋剧人和晋剧爱好者的心愿。想演好丁果仙要面临诸多挑战,压力会很大,同行和观众都势必会用挑剔的眼光来看你塑造的大师形象。丁果仙是女人,舞台上塑造的丁果仙声腔、形象都要符合女性的特点,但是丁果仙舞台上演的都是老生,这就要求演员必须驾驭“生”和“旦”两个行当,必须有很宽的表演路子和很高的表演能力。
《丁果仙》剧本几易其稿,最后定稿是赵爱斌老师完成的,导演是雷守正老师。两位老师都给予了谢涛很大的帮助,有这两位老师的“保驾护航”,《丁果仙》才可能有后来的成功。
谢涛说,李月仙是她的师傅,而赵爱斌和雷守正两位老师则是她的导师。此言一点不假,是两位老师使她的艺术之路跃上了一个新台阶,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一戏成名,谢涛凭借《丁果仙》的精彩演出成了晋剧界的代表性人物。
……
事情又过去了很多年,这中间谢涛也演出了不少优秀剧目,以传统戏居多,比如《三关点帅》《齐王拉马》《深宫情魂》《卧虎令》《芦花河》等等。后来又是和赵爱斌、雷守正老师合作,推出了新编历史剧《范进中举》,此剧同样获得了成功。《范进中举》不但在国内各地演出,还远赴法国巴黎,受到了国内外观众的热烈欢迎和赞誉。
接着是《烂柯山下》,谢涛的晋剧创作一步一个脚印,进入了丰收期。
……
《傅山进京》是太原市为纪念傅山先生诞辰400周年而倾力打造的一部大戏。谢涛主演傅山。这部戏由石玉昆老师导演,郑怀兴老师编剧。
要演好傅山先生,难度同样很大。老头,仙风道骨,性格倔强,既是一代大儒、文豪,又是一介山民,终生平民百姓形象。要准确把握和表现,可参考和借鉴的东西却少之又少。
在石玉昆导演的启发下,谢涛把京剧的麒派和马派表演形式结合了起来。京剧麒派代表人物是周信芳,舞台上呈现的是有棱有角的张力和爆发力,而马派代表人物马连良先生,则是另外一种风格,儒雅潇洒,充满着书卷气。这两个流派一结合,还真是能够表现傅山这一形象的。
《傅山进京》2007年一经推出,便获得了巨大成功,取得了一系列荣誉。
2007年12月26日,晋剧《傅山进京》获得中国戏曲学会奖。
2008年,在第18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节上,谢涛凭借晋剧《傅山进京》获“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主角奖”。
2009年,谢涛凭借晋剧《傅山进京》获中国戏剧梅花奖“二度梅花表演奖”第一名。
2010年在第十三届中国戏剧节上,晋剧《傅山进京》获“文华优秀剧目奖”,谢涛凭借在该剧中突出的表现获“文华表演奖”。
2011年1月6日上午,《傅山进京》获2008—2009年度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并被拍摄成戏曲数字电影。
2012年7月2日,晋剧《傅山进京》获“第二届全国戏剧文化奖·原创剧目大奖”。主演谢涛获表演大奖,编剧郑怀兴获编剧金奖,导演石玉昆和副导演贺海鹰获导演金奖,部分参演人员获得音乐设计金奖、伴奏奖、舞台美术金奖、最佳制作人奖、最佳出品人奖等。
2012年7月,历时一个月的第四届全国少数民族文艺会演于6日晚在北京落下帷幕,晉剧《傅山进京》再创佳绩,获得十项大奖:剧目金奖(第一名),单项奖有:导演石玉昆获“最佳导演奖”、编剧郑怀兴获“最佳编剧奖”、刘和跃获“最佳音乐配器指挥奖”、音乐设计获“最佳音乐设计奖”、服装造型和舞美设计获“最佳舞美设计奖”、主演谢涛、王波、梁忠威获“最佳演员奖”、演员李洁获“最佳新人奖”、演员魏建琴、王鹏、刘建伟获“演员奖”,山西代表团还获得了“优秀组织奖”。
《傅山进京》成就了谢涛,也作为一张文化名片,宣传了晋剧,宣传了太原,宣传了山西。《傅山进京》是走的地方最多的一出戏,从2007年推出以来,十年间,全国除了贵川藏没去演出过,其他地方都去了。所到之处,受到了观众热烈的欢迎,谢涛更加受戏迷们的爱戴。
太原市委宣传部原常务副部长吴国荣这样评价谢涛的演出,他说:“谢涛擅长于艺术的剑拔弩张、大开大合,通过唱、念、做、打和手、眼、身、步、法的巧施妙用,彰显主人公的时代背景和角色个性。”“在唱腔特色上的兼容并蓄、自成风格,深化了主人公的心理刻画和主题表现。谢涛表演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对晋剧唱腔的继承和创新,从而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在表演技巧上的苛求突破、淬炼出新,演绎人物的个性特点和剧情的精妙呈现。谢涛的艺术魔力,更突出的是她的‘做戏。”
六、苦与乐是并行的
许多年后,谢涛终于理解了妈妈的一片苦心,懂得了当初为什么妈妈要坚决反对她学戏。
她始终记得妈妈抱着她哭着说的一句话:你不知道唱戏有多苦……
第二次去上海演出,是演《傅山进京》。那天在后台化好了妆,她被同事拉着去前台看自己的宣传剧照,回后台时不小心踩错台阶摔倒了,左脚腕马上肿了起来,刺骨地疼。马上就要演出,她只喷了点药水就一瘸一拐上台了。就这样,谢涛愣是坚持了两个多小时,疼痛的冷汗都浸湿了上下衣服。
在巴黎演出期间,一次意外让谢涛左手无名指骨折,整个手都肿了起来。在翻译的带领下她去了巴黎的医院,大夫给接了骨,然后做了固定,巴黎大夫叮嘱一个月后才能摘掉固定架。
回国后的第二周,谢涛便去参加苏州戏剧节,要演出《傅山进京》。手上戴个固定架怎么上场呀?观众会怎么想?有一句话叫作观众就是上帝么,手上这个明显的东西肯定会影响到演出效果,谢涛犹豫了一阵毅然决然拿下了固定架,然后用创可贴缠住一个发卡当作固定架。她为自己的发明暗自窃喜,创可贴是肉色的,观众分不清,比固定架效果会好很多。没想到上场后那个发卡根本不起作用,戏演完后,接上的骨头又裂开了。戏剧节结束回到太原后,她又去医院重新接,这次却没接好,至今她的整个手指都是直直的,弯不下来,也没有感觉。
2007年夏天,因为连续排戏,又淋了雨,谢涛回到家不久晕倒了。阿姨情急之下给她嘴里放了几颗速效救心丸,120把她拉到医院后,医生要求住院。谢涛拒绝了,因为后天就要去北京演出。
七月份的北京,大家知道会是多么热。然而在后台,谢涛只感觉到冷,冷死了。身上搭了好几件披肩还不行,又把舞台上搬布景工人的蓝色工作服都披在身上,脖子上还裹了条毛巾,就那还冷得不行。
她就这样上台了,面对观众,又是一副器宇轩昂、英气逼人的样子。
谢涛26岁结婚,算是晚婚,老公又是家里的长子,老人希望早点抱孙子。结婚不久,谢涛就怀孕了。怎么办?自己处在演戏最好的年龄和最佳的状态,还一心梦想着去拿梅花奖。生孩子无疑会影响这一切。谢涛决定不要这个孩子,老公同意了。他们瞒着老人去了医院。
事情过了几年之后,《中国文化报》发表了一篇写她的文章。谢涛不知道文章里写了孩子的事情,在家里给大家读了起来。读到孩子的时候,谢涛卡壳了,有泪在眼眶里转,婆婆很诧异,拿过报纸一看,很不高兴,批评谢涛和老公:你们这个事情也太不慎重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万一谢涛身体落下毛病怎么办?会后悔一辈子的。
婆婆批评得对,谢涛后来再想起总觉得有些后怕。可是,当时爱戏如命的她,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有那么好多年,戏剧处于低潮期,大家都在想办法挣钱。剧团工资待遇太低,许多人都离开了剧团,有人做兼职,去茶社里卖唱。大家都生活得很艰难。谢涛没想过离开剧团,但是每走一位同事,她都会痛苦好久,甚至会暗暗流泪。
那年过春节,家里只剩下了300块钱,已经到了大年根他们还舍不得买衣服,因为想着腊月二十九、三十会便宜一些。就这样,她和老公去了太原市卖衣服最便宜的服装城,花了不到300元,每人买了一身新衣服。
谢涛说:也挺快乐的。
七、农村是大舞台
现在,城市里看戏的人少了,戏剧爱好者最大的人群在农村,尤其是老人,他们对晋剧的喜爱常常让人感动得落泪。所以,几十年来,谢涛多数演出是在农村,许多还是偏远的地区。
然而,去农村演出却是最艰苦的,艰苦得常常让人难以想象。
三十多年来的下乡演出都是这样:扛起行李卷一走就是一个月两个月,最多一年要演三百多场,常常累得连一口饭都不想吃。在农村的庙会或者集市演出最多,安排的最好的住宿地点就是学校的教室,三四个课桌拼在一起,把行李卷打开,再支上蚊帐。如果是开学的日子,孩子们要上学,不能耽误上课,那就只能打地铺。地下很潮很潮的,有的地方老百姓很热情,给找来铺板,行李铺下去的时候是干的,等过两三天演出结束往起卷的时候都湿了,团里很多演员因此落下了腰疼的毛病。
过去的农村多是土砖搭起来的露天舞台。没有戏台的村庄只能临时搭建,就是用建筑用的板子搭起来,颤颤巍巍的,再搭上厚帆布,就成一个台子了。三伏天在台上,大太阳烤着,聚光灯照着,谢涛他们得捂在那个大帆布篷子里面演出。到了冬天,更是可以想象出,演戏又不能穿得太厚,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手脚冻坏是常事,团里的女演员常常能被冻哭。
演出不能选择时间地点,哪里需要就去哪里,也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
酷暑的日子,再热演员也不能穿得太薄。因为戏曲服装是不能洗的,都是绸缎做的,上面还有金线花饰,一洗就坏了。但是,演出免不了被汗渍浸透。他们为了不让汗浸湿戏装,便在戏装里面再穿一件胖袄子,可以想象大夏天的,演员在台上穿这么多会是多么难受。
为了不浸湿戏装,谢涛他们曾一度拿塑料布做成一層塑料衣穿上,外面再套上胖袄。然后就发生事情了。团里的男演员王波是一个很壮实的汉子,有一回下乡演《审御案》的寇准,演到半场竟晕倒了。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抬下来,脱掉戏装、脱掉胖袄,再脱里面的塑料布,就看见流出的汗淌出一大滩,皮肤因为在汗水里长时间浸泡,都变色了。能不晕倒吗?
那年正月十五,在朔州演出,气温有零下二十四五度。台下垒着几堆旺火,旺火是用煤块子垒起的火塔子,观众围着旺火看谢涛他们演出。但台上没有旺火啊。冬天又不能穿太厚,最多一个保暖衬衣,或者一个毛背心。台子多是临时搭建的,有很宽的缝,虽然铺着地毯,但底下的风还是一个劲往上抽,尤其是动作不多的演员,嘴唇和下嘴唇直打哆嗦,把词都忘记了。也不是忘记,是哆哆嗦嗦说不利索。
那天演出完了,谢涛回到驻地,看见演崔巧凤的王春梅坐在小课桌前面,目光呆滞看着眼前的一碗粥。她妆也没有卸,脸上斑斑驳驳的,披着头发,肯定是又哭过了。谢涛没有问她,能问什么啊!谢涛只感觉到心里特别痛,特别疼。
真是苦啊。
但是,乡下农民对晋剧的热爱常常又让谢涛感动不已。
在清徐、太谷一带演出,台子有一人高,那些观众真是热情,尤其是男人们,头上勒着毛巾,就那么在下面拥着。他们对演员的喜欢也是完全不掩饰地表达出来,叫起好来,那个声音你都听不到自己的唱。
经常会有老大爷老大娘,给送来家里产的核桃啊枣啊什么的土特产,拉着谢涛的手不放,看谢涛就像看自己的亲闺女。那是因为他们太喜爱晋剧太喜爱谢涛了。谢涛这时候都会吃给他们看,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几个核桃几个枣,这是一份最质朴的情感。
谢涛清楚地记得很多年前,有一个老太太,来看他们演出。这天,一直下着雨,演出的时候雨下得更大。老太太没凳子,打着一把破旧分得不清颜色的雨伞,一直站在那里看。演出两个多小时,老太太站了两个多小时,神情是那么专注。谢涛那天一直关注着这个孤独的老太太,她在想,也许这是老太太生命中最后一次看戏了。她演得更认真了,仿佛是给老太太一个人演。
一年冬天,在清徐农村演出《布衣于成龙》,晚上正要开演突然停电了,寒风凛冽,快两个小时过去了才来了电,谢涛本以为观众会走得差不多了。可是,灯光一打开,谢涛看见台下还是黑压压一片,不少于二百人。此情此景,谢涛不禁热泪盈眶。
正是因为有人民群众对晋剧对谢涛的喜爱,谢涛的演艺之路才会充满了动力,迸发出无限的力量,从而在艺术前行之路上越走越远。
奉献无疑又是快乐的。
曾经有一个张家口的中学生来信,说自己母亲特别喜欢谢涛,现在病重想听谢涛的戏,谢涛从街上买了几张自己的碟寄了过去。过了半年,这位观众再次来信,说他的母亲走了,听着谢涛唱的晋剧安详地走了。谢涛以为这个故事就这样悲伤地结束了。不料多年以后,谢涛在张家口演出时,有一位大学生走过来对谢涛说:谢老师,您还记得么,我就是当年那个给您写信的中学生,感谢您为我母亲寄来碟。谢涛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小伙子说,因为母亲爱戏,他也开始听谢涛的戏,现在在学习写戏,打算毕业后搞专业创作。谢涛又惊讶又欣慰,一位垂死的老人去世前还惦记着她的戏,而且自己的戏,还能对年轻人产生这样大的影响!这是谢涛始料未及的。
2017年3月31日,谢涛发了一条朋友圈:“今天参加儿子的高三成人礼,满满的感动,满满的祝福……”下方的评论中一片点赞,谢涛禁不住又发自肺腑的流露:“看着台上的儿子,眼泪止不住地流,真没出息,心里有种难舍的感觉,没有为他做什么,他就长大了。”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表达。熟悉谢涛的人,都知道谢涛提起儿子时候,总会笑着说一句:“从小没管过人家,他跟保姆比跟我亲。”那份笑容背后,透着酸楚,透着无奈。
在她心里,戏比儿子重要,戏比天大。
八、谢涛剃头记
剃头的原因是为了要演好《布衣于成龙》这部戏。
中国人特别注重自己的头发,有古训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是孔老夫子的教训。他老人家把爱护发肤上升到“孝”的高度。我国古代文学对于女子头发的描述从来不乏美誉之词,诸如“云鬓”“青丝”“宝髻”“乌云高绾”等等,不胜枚举。
按说,用当今的化妆技术足以以假乱真,解决“形象”问题并不难。可是,为了演好于成龙,没人要求,谢涛却自己决定要剃掉自己的一头乌黑的秀发,这似乎有点太苛刻,太钻牛角尖了。
谢涛是一个女人,还是晋剧表演艺术家,是一名公众人物,形象自然尤其重要。一个光头的谢涛,简直不可想象。
一位叫苏汉卿的记者记录了谢涛剃头的全过程。
2015年9月23日,这天是晋剧《于成龙》剧组角色定妆的一天。
谢涛是最后一个走进化妆室的。一进门,大家就注意到她那双红肿的眼睛。
我问她:“谢老师,昨晚哭了?”“没有,是没睡好眼睛肿了。”谢涛答道。
我没再吭声。我知道,这事儿不宜多问。即便是哭过,她也不会在这么多同事面前承认的。因为,她的内心十分强大。她总是希望把最光鲜、最靓丽的一面展现给每一个人,她不想让更多的人为她操心。
不过,从剧团为她安排的化妆师、理发师以及摄影师和摄像师来看,这阵仗史无前例。
人们都尽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各自忙着各自的活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在这看似轻松实为凝重的气氛下,我确认,今天谢涛要“剃头”是铁定的了。
果然,没过多久,谢涛就开始和化妆师蓝玲老师商讨起怎样剃头、剃多少合适。
我在现场,我履行职责,我把照相机对准了理发师、对准了理发师手上的推剪、对准了理发师推剪下谢涛那张平静、淡定的脸,我用照相机见证了谢涛“剃头”。
取景器后面,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的呼吸痉挛了。
……
这位记者写得很动情,声情并茂。
谢涛后来是这样说的:化妆固然也可以,但是细心之下还是能看出来的。为了真实,剃了自己养护了好多年的秀发,足见谢涛对艺术是多么认真,多么一丝不苟,她容不得有一点瑕疵。
九、傳承光大晋剧艺术
晋剧是山西的文化符号,晋剧的传承不仅仅是剧种的传承,更是传统优秀文化的传承,是一种“活态”的文化传承。带着《丁果仙》《傅山进京》《范进中举》等代表性剧目,谢涛唱遍了祖国大江南北,脚步几乎遍布了全国三十多个省份,这是晋剧历史上从没有过的事情,大规模的全国巡演,让晋剧的影响前所未有,谢涛所到之处都受到了戏剧专家和爱好者的热捧。
在陕北演出的时候,舞台底下观众主动地树起了“我们爱谢涛、爱晋剧”“德艺双馨的艺术家”招牌,让谢涛过了一把歌星瘾。在河南演出时,有许多谢涛的粉丝从全国各地乘飞机坐火车来到郑州,就是为一睹谢涛现场演出的风采,其中多数还是年轻人。
当年在排演新编晋剧《范进中举》的时候,团里仅有4万元的经费,服装都要外借,很多都还要自己缝缝补补,因为经费吃紧,他们不得不排一排停一停,终于咬牙完成了《范进中举》。时隔69年,晋剧以《范进中举》再次叩开上海大都市的大门,并获得国内国际多项大奖。
2015年带着《傅山进京》,谢涛和剧团的同志,历时两个月,走过宁夏、河南、湖北、湖南、江西、福建、上海、江苏、山东等省市的19个城市,总行程达10000多公里,约26000余人次观看演出。首次以“晋剧”形式大规模传播推广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引起强烈社会反响。
入选国家艺术基金2015年度舞台艺术创作资助项目的《布衣于成龙》,先后在山西、北京、陕西、河北、上海、新疆、南京等地演出160余场,获多项荣誉。后来,《于成龙》还完成了数字电影的拍摄工作。
去年七月,谢涛和市晋剧院的同志远赴新疆,进行“文化援疆”。中央电视台为此进行了专门采访,在中央台播出。
另外,近几年来,谢涛他们还进行了无数场公益演出,进高校向学生演出也有20多场。
不仅如此,谢涛还带着晋剧走出国门,在国际这个更大的舞台唱响了晋剧。
2007年11月,在法国文化部和巴黎中国文化中心联合主办的第三届中国戏曲节上,《范进中举》获得了“最佳传统剧目奖”,谢涛获得“最佳女演员奖”。这部戏在巴黎埃菲尔铁塔脚下的阿迪亚尔剧场与法国观众见面。阿迪亚尔剧场是一个老式歌剧院,只能容纳不到400人。同国内舞台不一样,舞台就在观众面前。巴黎的观众看演出真是非常安静。中间没有叫好声,也没有掌声,甚至连咳嗽声都没有。谢涛和她的剧组就在这一片静谧中,将自己完完全全投入了戏中,一切都很顺利。演出结束后有那么几秒钟,座无虚席的阿迪亚尔剧场内还是极其安静,安静得有点可怕,正当演员们诧异不解的时候,剧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谢涛和她的团队,在掌声中一次又一次地谢幕,观众们还是不愿意离开。最后,谢涛在热烈的掌声中将自己的行头摘下,露出吊辫,剧场再一次沸腾起来,人们齐刷刷站起来向谢涛欢呼,向谢涛致意。
2017年10月6日至21日,谢涛带领太原市晋剧艺术研究院组建的“魅力晋剧———精品剧目荟萃”剧组远赴美国纽约、费城、华盛顿,加拿大多伦多、温哥华等两国5个城市进行演出,让华美的晋剧又一次在异国他乡流光溢彩。
欧洲、俄罗斯、北美,都有了谢涛的身影和晋剧的声音,晋剧的影响从国内扩展到了世界,成就前所未有。
谢涛带给晋剧的辉煌终将记录于晋剧发展的史册。
十、谢涛收徒
2012年3月,谢涛在太原正式收了两位徒弟。
对此,《人民网》是这样报道的———
据悉,举行收徒传艺拜师活动,对谢涛来说是第一次。谢涛认为,戏曲艺术首先是传承,然后才是发展,口传心授传授是戏曲表演艺术最重要的途径和手段,有效的传承才能真正使晋剧得到弘扬和发展,才能使晋剧在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长河中熠熠生辉。谢涛此次所收的两位弟子均来自太原市晋剧艺术研究院,为李国萍、贺燕茹。谢涛出生于梨园之家,是新时代成长起来的新一代晋剧表演艺术家,曾获二度“梅花奖”、二度“白玉兰”奖、二度“文华奖”、第三届巴黎中国戏曲节“最佳女演员”奖等大奖,同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荣获全国劳动模范等荣誉称号,这些年陆续推出了《丁果仙》《范进中举》《烂柯山下》《傅山进京》《芦花》等一批新创和新改编的剧目。
这一年,谢涛45岁。
收徒仪式上,谢涛向自己的师傅李月仙鞠躬致谢,她说:没有师傅就没有我的今天,多年来师傅给我的教导让我永生难忘,我会永远感恩师父。
一出《三关点帅》开启了谢涛与李月仙老师的师徒情缘,每每谢涛登台演出时,李月仙都会在侧幕条里观看,为爱徒把场。正是在师傅这种关爱目光的注视下,谢涛从一个对艺术懵懂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在舞台上光彩夺目的艺术家。
老一辈晋剧表演艺术家牛桂英、程玉英、花艳君、王爱爱和田桂兰等梨园前辈以及众多戏迷见证了这一时刻。山西戏剧“四大梆子”的“梅花奖”获得者史佳华、张爱珍、武俊英、成凤英等专程赶到太原向谢涛表示庆贺,并登台演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让观众享受了一次山西传统戏剧大餐。
那天,谢涛的父母也来到了剧场。听着女儿在舞台上的感言,想起当初坚决反对女儿学戏,谢妈妈感慨万千,偷偷地抹起了眼泪……
谢涛知道,要让晋剧艺术永远传承下去,需要更年轻的优秀演员尽快成熟起来,担起责任。戏曲艺术有别于其他艺术形式,师傅的言传身教,口传心授是很重要的培养优秀演员的有效途径。谢涛虽然还不老,正处于演艺事业的辉煌期,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开始看向更远的地方,她希望年轻人能超越自己,让晋剧艺术发扬光大。
谢涛带着她的演出团队还多次到北大等多所院校演出,希望更多年轻人喜欢戏剧喜欢晋剧。
谢涛清楚地知道晋剧的传承以及发扬光大,离不开创新,只有有所创新,才能吸引更多的年轻观众。
谢涛收徒后说:在今后的工作中,要搞好艺术传帮带,认真教授徒弟学生,进一步做好青年人的引领工作,引导青年人通过艰苦奋斗,不懈努力,创新实践,踏上新时代的新征程,书写属于自己的人生华章。为山西戏曲繁荣为文化繁荣不懈努力,贡献自己的力量。
为了更好地传承晋剧艺术,谢涛还尝试通过观众互动以及和其他艺术的交流,从声腔、表演、舞美等方面对晋剧进行改良。同时,尝试从舞台走向讲台,从剧场走进社区,从戏里走到戏外,宣传晋剧文化,积极传播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近年來,上海东方讲坛、太原市第二外国语学校、深圳华夏戏剧艺术坊、北京鼎石国际学校、四川艺术职业学院、山西省图书馆文源讲坛等都有了谢涛的身影。
谢涛是晋剧艺术的传播者,也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播者。在新时代,她正通过自己的行动,努力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增添属于她自己的绚烂一笔!
笔者结束这篇文章的时候,获悉谢涛的又一部新戏《起凤街》,11月15日在青年宫演艺中心成功进行了首演,这是太原市晋剧艺术研究院实验一团继原创现代晋剧《上马街》之后,由原班人马再次精心打造的又一部现实题材舞台剧,主演谢涛。
相信这又是一部好戏。
(本文部分素材选自鲁顺民等所著的《红颜老生》,在此谨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