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走出去”路在何方

龙煦霏

自2013年9月习近平主席提出“一带一路”的伟大构想以来，国际国内社会的反响热烈。舆论普遍认为，这不仅是“铺路”，更是“行道”。中国不是一个“小富即安”的国家，是在践行构建人类利益共同体的大道，2017年5月“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北京的成功举办就是最好的见证。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开放带来进步，封闭必然落后。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要以“一带一路”建设为重点，坚持引进来和走出去并重，遵循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加强创新能力开放合作，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拓展对外贸易，培育贸易新业态新模式，推进贸易强国建设。实行高水平的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政策，全面实行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大幅度放宽市场准入，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保护外商投资合法权益。

“一带一路”的实施离不开文化交流，而电影作为文化创意产业的一部分，也可以借助这一契机拓展海外市场，提高中国电影的影响因子，为实施“一带一路”构想做出自身的贡献。

“内井喷、外温吞”的电影票房现象

自2003年以来，中国内地的电影与全球第一大电影市场北美的差距正在缩小，国内电影市场呈现出了快速发展态势：2010年票房已破百亿元，2012年成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2015年票房爆涨至440亿元，之后的2016年增速放缓为457亿元，2017年又爆至559亿元。高增长一定有高评分作为基础，《战狼2》既有欧美大片的质感，又点燃了国人的爱国情怀，出现“超火现象”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然而，《战狼2》在56.83亿的票房中，海外票房仅占不足1%，（2017年8月19日数据仅为0.13%）。这还不是个例，此前狂揽内地票房的“美人鱼》《捉妖记》等海外票房也都不佳，北美市场分别只有10余万美元（约合66万元人民币）和323万美元（约合2100万元人民币）。据《银皮书：2016年中国电影国际传播年度报告》数据显示，俄罗斯、日本、韩国、蒙古、越南、泰国、马来西亚等周边国家年度观影总量达到11部以上的占51.04%，而观看中国电影达到11部以上的却仅有17.08%，一年中没有观看过中国电影的占到了28%。可以看出中国电影不但在欧美“温吞”，在周边国家的影响力也欠佳。

中国电影的“出海”与成功登陆

纵观中外历史，通过电影作品成功塑造国家和民族形象的不乏其例。《乱世佳人》展现了美国历史转折时期南北方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各个层次的异同，成功地植入了世界文化。英国以5～10年为周期，翻拍英国名著向世界传播。就目前的中国电影而言，要在世界舞台上提高影响力、成为中国名片，就需要调整对外传播的方式，以“世界语言”讲好中国故事、弘扬中华精神。

文化隔阂产生的“文化折扣”。“文化折扣”（Cultural Discount，也称“文化贴现”），是指电视剧、电影等文化产品因为其内含文化因素不被其他民族观众认同或理解而带来的产品价值减低，这也是文化产品区别于其他商品的特征之一，最早由霍斯全斯（colin Hoskins）和米卢斯（R.Mirus）在1988年发表的论文《美国主导电视节目国际市场的原因》（Reasons for the U.S.Dominanceof the International Trade in TelevisionProgrammes）中首次提出。的确，文化基因是一个民族无法割舍的血脉基因，然而，它并非生物基因，是可以通过传承和日积月累的学习植入人类体内的信息元与信息链，具体体现在信念、价值观、习惯上，外在表现为文化自信。中国电影要在“一带一路”下发挥作用，就应尽量降低文化差异带来的电影价值降低，而其中起决定作用的就是“文化自信”，这是中国电影不但能“走出去”，而且“走得稳”的关键之所在。不同地域的宗教信仰、民族心理、文化背景下的审美习惯一定是具有特殊性的，但是人类情感所表达的特征是具有共性的，如对待亲情、友情、爱情、生命、死亡等的观念虽有差别却是相通的，这就是对“真、善、美”的理解交流与共鸣。《卧虎藏龙》《喜宴》等用“世界电影语言”成功地讲述了中华故事，让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以电影为载体有了交流的可能，也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精神树立了范本。

功夫还是真功夫，关键在于创新。传播学研究表明，受众一般都倾向于接受与自己原有的认识结构相符合的信息，而对于与自己原有认识结构不符合的信息则往往会表示出怀疑或拒绝。因此，要想让传播更有渗透力和影响力，就需要在创作中考量区域特征因素，适度地因地和因人制宜，根据不同国家与民族的特殊性，以不同国家的审美特点为指引，精心设计出风格不同的电影来。例如，有关研究给出的建议是南亚地区更适合输出喜剧片和宗教片，西亚和北非纪录片更叫座，东南亚则偏好剧情片等。《银皮书：2015中国电影国际传播年度报告》研究数据显示，沿线国家及地区观众对中国电影的认同还是停留于武侠片或和功夫片的水平，对于中国电影功夫的认知仍停留在李小龙时代。这种刻板印象虽然阻碍了其他类型中国电影在海外的传播，然而它终究还是中国电影引起世界共鸣的切入点，只要这一载体有好的故事、有创新的表达就会取得成功，这也许就是李安作品的“决胜秘籍”吧。

合作共赢，开发共性电影元素。“一带一路”秉承的原则是“共商、共建、共享”“开放包容”，建立合拍片平台、举办国际电影节、开设电影术论坛等都是更好地拓宽中国电影对外传播的有效途径。为此，国家和地方及中外影人都在积极努力：2014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陕西省、福建省创办了“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北京国际电影节”、“上海国际电影节”增设了“一带一路”展映单元；2017年，中国成都成功举办了“金砖国家电影节”，来自中国、俄罗斯、巴西、印度、南非的电影人首次合作出品了《时间去哪儿了》，影片传达出五个国家的不同传统、不同情感故事以及不同的电影文化，是一次意义非凡的探索，其所获得的效果受到国际、国内电影人的好评。

我们的祖先在丝绸之路上谱写的驼铃曲留给后人的不仅仅有荣耀，还有與沿线国家人民所结成的友好纽带。中国电影作为中华文化的主要载体之一，必将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发挥出不可估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