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区门楼到场所标志物的升华
2018-10-19杨冕
杨冕
摘 要 在中国经济进入持续高速发展的情况下,城市更新以空前的规模与速度展开,历史建筑的保护和再生问题成为社会各方关注的焦点,本文以武汉天地历史建筑再生为例展开讨论,研究多样化价值取向下的历史建筑再生问题,探索有利于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再生策略。
关键词 建筑保护;建筑再生;策略分析
1 研究的目的
在国际及国内相关法规条例中,受保护的建筑涵盖从文物保护单位到一般性历史建筑不同分类别和不同保护级别的一系列建筑。处于保护与非保护临界状态的大量一般性历史建筑,在城市更新的现实状况下通常会面临更嚴峻的去留对弈。武汉天地片区的历史建筑正是出于这样一种临界状态中。本文的研究旨在分析历史建筑再生过程中,后续要素以怎样的介入策略与历史要素建立关系,揭示该再生结果所隐含的保护和发展的辩证关系。
2 大华里门楼相关历史环境
大华里长办宿舍面积不足10000平方米,沿街高筑的围墙清晰地界定出长办的权属范围,即沿卢沟桥路、长春路、刘家琪路和胜利街围合出的一块方形区域。大华里门楼就设在长春街与卢沟桥路的交汇处。长春街上的大华里长办宿舍区实际上是分散在解放大道长办大院之外的宿舍区之一。解放大道西侧的长办大院具有典型的大院形态:由围墙界定出来的范围,大院中具有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各种基础设施,包括食堂、医院、俱乐部、运动场等,大院的居民可以在其中工作、学习、食宿、购物、娱乐、就医等。80年代以前,大院式的生活形态是普遍存在的。这些“小城市”院门之内的社区具有极高的熟识度,极亲密的邻里关系以及很好的治安环境,但是院门之内却很少发生联系,院门界定了每个单位明确的内部与外部差异。因此,单位大院的院门也设立了很多必要的功能。
3 岁月痕迹的重现
从旧城改建的大拆迁中幸存下来的大华里门楼在2005年武汉天地开发项目中被保护了起来(图4-1)。在修复过程中,设计方删除了门楼两侧与之相连的残余院墙,并用相似的材料以“修旧如旧”的方式复原了门楼两侧的墙面。门楼左边水泥门牌下面的门洞被拆除,写有大华里鲜奶供应点等信息的门牌修复后被突显出来。门楼左侧的门房在60年代设立鲜奶供应点时进行了改建,最初设计的门房被废弃,门洞被封闭了起来。随着岁月流逝,门洞处后添加的水泥表面与周围墙面融合在了一起,轮廓变得模糊难以辨认。武汉天地在修复门楼时将原来门洞的轮廓刻画了出来,并用同样的材料重新涂抹墙面。从背景中重新提亮出来的门洞轮廓暗示了一段并不太长的经历,武汉天地商业区建成开放后常常会有居民回访,而大多数年轻人对门洞轮廓的所指已不太确定(图4-2)。
4 作为“无意识纪念物”的历史片段再生
改建后的环境中,大华里门楼之后的宿舍楼都已拆除,原先贯穿这个区域的长春街段被取消,排列在街两旁的梧桐树被保留了下来,但是连续性被一座两层高的新建建筑切断。空间重建后,区域的场所气质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被长春街分开的两个独立区域改建后被整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商业区。大华里门楼位置变为新的卢沟桥路,原长春街入口处被新建建筑围合成了一个小型的广场并作为商业区的主入口、大华里门楼处于小广场的东南侧入口处,成为广场上的标志物(图4-3)。门楼背后原先的小院子被一栋新建的五层商业楼取代,商业楼的主入口安排在了门楼的中轴线上,而整个商业楼的体量也是沿着这条轴线放置的,在从小广场穿过门楼到新的商业楼这一空间序列中,大华里门楼被设定成了新建筑的入口,大门巧妙地回应了门楼作为“门”的功能。
大华里门楼留存至今,其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巨变。奥地利艺术史学家里格尔在《纪念物的现代崇拜》(Modern Cult of Monument) 一书中将纪念物进行了两种分类:一种是有意识纪念物(intentional monument),指为纪念和永恒的目的而建造的建筑;另一种是无意识纪念物(unintentional monument),指最初为了满足实用需求而建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具有了更多精神价值的建筑。里格尔敏锐的指出,不管是有意识纪念物还是无意识纪念物,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它们都可能随着岁月的积淀而具有新的价值,即岁月的价值。修复后的大华里门楼对于新的场所而言,作为“门”的实用价值已经消失了。但身处新环境的门楼,却成为居民集体记忆的“精神之门”。
5 结束语
本节主要研究大华里门楼的再生问题,该历史片段因具有岁月价值、情感价值等人文价值,作为凝聚集体记忆的“无意识纪念物”,在新的场所环境里得到了再生。历史建筑承载着各种价值,除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以外,岁月价值、情感价值等人文价值也应占有一席之地,其重要性在于它对城市发展产生的多层面影响。城市是人们集体记忆的场所,城市中各个层面的物质要素是人们在记忆城市时建立文化认同感和精神归属的基本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