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一体推进机理的思考

◎浙江省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副主任 马晓军

习总书记强调，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没有信息化就没有现代化，网络安全与信息化是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学深悟透习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需要进一步找到网络安全和信息化之间的关节点、融合点，探索和研究一体化推进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的工作机理，这样才能更好地释放网信融合所蕴藏的巨大力量，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在把握和运用网信融合发展的工作机理上，要注意把握以下五个方面。

一、明晰纠缠效应：一体两翼双轮驱动

纠缠效应，是指两个事物即使相距遥远距离，其中一个的行为也将会影响另一个的状态。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持续演进，互联网对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融合、渗透、驱动作用日益明显，带来的风险挑战也不断增大。网络安全牵一发动全身，已成为信息时代国家安全的战略基石，事关国家安全和国家发展、事关广大人民群众工作生活，深刻影响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军事等各领域安全。没有信息化就没有现代化，“信息化为中华民族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机遇”，信息化不仅是经济发展须臾不可离的“血液”，更是提升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的重要工具；不仅是一个地区发展的引擎、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支柱，更是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四化”同步发展的加速器、催化剂。

网信事业代表着新的生产力和新的发展方向，网络安全和信息化是一体之两翼、驱动之双轮。安全是发展的前提，任何以牺牲安全为代价的发展都难以持续；发展是安全的保障，不发展是最大的不安全。安全和发展要同步推进。二者犹如双螺旋结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构成了整个体系不断攀升的内在结构。

目前，网信领域有三类亟需突破的关键共性技术，一是网络空间安全领域，这是当前国家建设、国防建设最迫切的需求之一，需要改变当前“亡羊补牢式”的被动式防御态势，在已经取得全球瞩目的新突破的基础上，大力发展以可改变游戏规则的革命性防御技术为先导，带动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使我国成为相关产业的新高地；二是太空网络技术，我国已经提出了发展基于本土控制点的天地一体化网络体系规划，并将设立新的重大专项工程，以创新的技术路线获得天基网络全球可接入的信息服务，补齐信息化、网络化发展短板，迅速形成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能力；三是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特别是关注正在建设的由我国主导的大数据试验场，将发展成为全球首创、为大数据可持续发展提供一个公益化和综合化的科学技术试验环境。

二、唤醒蝴蝶效应：军民融合牵引带动

军事领域对网络安全和信息化的耦合性要求很高，可用性、安全性都是军事需求和军事应用的重要标准，军民融合将会成为网信融合的一个重要推动力量。恩格斯曾说：“一旦技术上的进步可以用于军事目的并且已经用于军事目的，它们便立刻几乎强制地而且往往是违反指挥官的意志而引起作战方式上的改变甚至变革。”也正因为如此，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域历来是国家军事竞争和对抗最为激烈的领域，也最具创新活力、最需创新精神。

在一个动力系统中，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这就是“蝴蝶效应”。正如互联网当初的雏形阿帕网一样，在当前提高基于网络信息体系的联合作战能力、全域作战能力的旺盛需求下，最先进的网信技术应该最先产生和服务于军事，然后通过“军转民”辐射和带动经济社会实现再次跃升。

推进军民融合，要从明晰军事需求做起，用先进的军事需求引领技术发展和网信融合，成为引领科技创新的源动力。一是军事需求必须成为“无人区”的灯塔。在两年前的中央网信工作座谈会上，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先生提出了“无人区”概念，指出华为正在本行业攻入无人区，处在无人领航、无既定规则、无人跟随的困境。但军事领域决不允许出现“无人区”的现象，必须要给未来一个清晰的描述，唯有此才能引领科技创新不断发展。二是军事需求必须要瞄准并跑领跑来设定。要敢于甚至刻意突破别人设定的技术框架，在设定军事需求时，从起点开始就走出跟踪模仿的老套路，敢于在思路、技术路线上谋求创新。三是军事需求必须要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功效。美国军事领域的“曼哈顿”工程和“阿波罗”计划十分典型，这两个重大工程奠定了美国在核技术、太空技术、信息技术领域的优势，这种优势直到今天依旧在良性地推动美国军事科技的发展，也带动了民用技术的整体提高。当前，我们推进军民融合，也需要有这样的一些抓手级工程来作为支撑。四是军事需求必须要突出非对称的导向。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为我们提供了“弯道超车”、“换道超车”的历史机遇，我们要按照“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个原则，选择一些有基础、最迫切的领域作为发力点，力争能形成一些局部优势，通过局部的压强突破，形成非对称的战略制衡和威慑能力。

三、释放鲶鱼效应：发挥小微企业作用

鲶鱼效应，是指鲶鱼在搅动处于同一生存环境的其他鱼类的同时，也激活了其他鱼类的求生能力。毛主席讲过，兵民是胜利之本，战争之伟力蕴含于民众之中。目前，我们国家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网络信息系统，拥有8亿网民和数以百万计的互联网企业，这中间蕴含着强大的动员能力和创造能力，如果加以引导和运用，必将可以创造出巨大的融合效益。

网信领域创新是永恒的主题,企业是创新的主体。网信领域要实现大的跨越、大的进步，没有小微企业的参与是不行的，尤其是要有一些有创意、有活力、有颠覆性想法的企业参与。“船小好调头”，小微企业将使整个创新体系更加充满活力、富有生机，形成全社会、全行业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局面。

政府部门既要提出需求，更要创造需求，并通过政策引导、金融支持、创新投入等方式，搭建一个众创、共赢的发展平台，构建更加完善的自主可控产业生态环境。当前，亟待大力培育创新型企业，通过建设高新技术企业培育后备库并加以重点支持等方式，加快培育一批成长速度快、创新能力强的“瞪羚企业”；建立一种“揭榜挂帅”的竞争模式，面向社会发布研发需求，发挥众创、众筹、众包和虚拟创新创业社区等多种创新模式的作用，聚集各类创新要素，引导小微企业等创新主体参与重大技术产品研发，加强众创成果评定和供需对接，促进成果转化，做强小微企业，为网信领域创新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发展动力。

四、强化马太效应：建立特区示范推动

深圳之于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典型案例，先行先试是特区的一项重要职责，目的是探索新的实现路径和实现形式。只有敢于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才能收获别样的风景。创办特区是我国改革开放的重要方法论，是经过实践检验推进改革开放行之有效的办法，也就是马太效应的具体体现。

目前，我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域一体化发展的问题还比较多，有的存在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现象，信息化建设中严重忽视安全问题；有的存在因噎废食的现象，过度拔高的安全标准限制了信息化的发展。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需要打造一个深度融合的“特区”，通过示范、试点探索建设发展经验。为此，我们需要进一步更新思想观念，打造一个网信技术融合创新的特区，依托相对宽松的政策机制、多元灵活的进入退出机制，区域或城市群的支撑优势以及能够包容失败、甚至是有较大容错能力的文化环境，为推动网信领域的科学技术超越“杀出一条制度化设计的血路”，打造一个网信融合的“深圳特区”；需要通过网信融合技术特区的建设，形成可以看得见、可以学习借鉴、可以大规模复制的经验成果，以点带面推动深度发展。

同时，考虑到网信领域在技术核心竞争力方面的强大需求因素，我们还要借鉴美国国防部组织的“攻陷五角大楼”思路，搭建一个国家级网信先进技术融合的试验床，在这个平台上开展真刀真枪的比拼，让各类新技术、新概念都可以在这个试验床上进行试验和部署，既可以组织国内公共的、政府的测试力量进行测试，也可以动员国内网络攻防的力量，通过比武竞赛、公开众测形式进行检验评估，打造成为能力测试的“试金石”、提升水平的“磨刀石”。

五、固化热炉效应：形成主动融合导向

热炉效应，是指组织中任何人触犯规章制度都要受到处罚，由触摸热炉与实行惩罚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而得名。热炉效应带有警示性、一致性、即时性和公平性。网信融合要取得长足发展，必须让制度和规范成为“热炉”，让政策生威，让制度有信。坚持鼓励支持和规范发展并行，坚持政策引导和依法管理并举，坚持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并进，推动融合形式从通过政府行政干预，向政策制度、市场运作和法规标准等多种手段综合运用延伸，形成国家主导有力、市场作用充分、法规保障到位的发展态势。

推进网信融合，要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闯难关，要靠机制打破各行其是、自说自话的小格局，发展形成“一体设计、同步推进”的发展大格局。在这个过程中，必须要维护制度、政策、规矩的威信，要成为“火炉子”，决不能成为“稻草人”，对于融合不力的要给予惩戒、进行问责，用纪律保证网信融合可持续推进。同时，对当前的制度机制设计进行分析梳理，尤其是如何推动中小微企业进入壁垒化比较严重的领域，进入一些以安全保密为理由而保护落后的特殊行业，把强大的社会创新力量和旺盛的网信需求有机结合起来；需要研究如何让各个领域的先进技术更好服务于网信建设的问题，推动成果向经济社会有效有序释放，高效规范转化；探索加快建立适应网信特点的人才评价机制，以实际能力为衡量标准，不唯学历，不唯论文，不唯资历，突出专业性、创新性、实用性，建立与创新能力相匹配的从业人员待遇水平，让网信融合创新的活力充分迸发，为实现中国梦作出新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