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嘉年华》中的青少年女性形象研究
2018-10-09赵浩杨敏学
赵浩 杨敏学
摘 要:2017年上映的《嘉年华》是一部具有强烈现实主义色彩的女性电影,以两名少女被性侵为线索,揭示了青少年女性在当前社会所遭受的不公和伤害。导演文晏在这部影片中塑造了以小米、小文为代表的少女,以莉莉为代表的青年女性,本文将通过对这些女性形象的分析,探讨当前青少年女性的生存现状和困境。
关键词:嘉年华;青少年女性;他者;困境
作者简介:赵浩(1992-),男,汉族,山东省枣庄市人,河北大学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戏剧与影视学。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6--01
导演文晏在《嘉年华》中通过对诸多青少年女性形象的塑造,展现不同年龄阶段女性的生活状况和生存困境:小米力图确认身份的合法性和对成熟的欲望;小文在经历性侵之后的性格和生理变化;莉莉被固化为男权社会中的“他者”所遭受的悲惨境遇。戴锦华说过:“性别议题经常是一种表征,其背后是一个更大的、更纠缠的、更急迫的社会问题”。[1]因此,本文就以青少年女性为例对《嘉年华》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
一、伤痕:少女小文和小米
法国思想家列斐伏尔曾经说过:“身体是权利分析最特殊、最集中的地方,肉体将会直接卷入某种政治领域,权利关系直接控制它、干预它,给它打上标志,训练它,折磨它,强迫它完成某些任务、表现某些仪式和发出某些信号。”[2]《嘉年华》这部影片的叙事是围绕两名小学生——小文和小新遭遇性侵而展开,这也是两名少女的身体遭遇,在男权社会中所受到的侵犯和伤害,体现两性之间的不平等。小文在这部影片中被塑造成具有三重弱势身份:一是性别上作为女性遭遇性侵,在讨回公道的路上一波三折,而且还被男权所控制和打击;二是家庭关系上,小文生活在单亲家庭,母亲流连舞场,缺少家庭温暖;三是在社会关系上,小文作为学校里的一名差生,被同学欺负和侮辱,还被老师指责耽误别人学业。正是这三重弱势身份,因此影片在小文的监护人告发性侵者的时间上进行了横向拉伸,体现了少女维权的艰难和女性话语权的缺失。[3]
小米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打工妹,没有户口,也没有身份证。在整部影片中,小米一直在追求自己身份的合法性,这也暗示了当今女性想要实现自己的独立身份以及能够让社会承认和接受的合法性地位。影片中的小米试图通过购买一张假身份证来确认自己身份的合法性,这也成为小米敲诈孙会长一万元现金、出卖自己身体换钱的原因。其次,在小米心中一直渴望着成熟并压抑着自己的性欲望,按照拉康理论,小米佩戴金色假发和手中的口红在潜意识上消解了孩子未成年人的身份,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女性,即性意味的对象。最后,被小广告玷污的梦露雕像被移出了,不仅意味着少女被性侵事件的解决,而且也意味着女性被玷污、被欺凌的现状得到改变,女性的生活会有着一个光明的未来。
二、他者:青年女性莉莉
电影中的莉莉和小米是一种层级递进式的关系,小米被生活所迫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完成向莉莉的转换。莉莉看似外表放荡不羁,以撒娇卖嗲来应付身边行行色色的男人,但是在莉莉的内心深处却在渴望一份稳定而又真挚的爱情。莉莉实际上是中国传统女性形象的代表,将自己的命运附属在男性身上,甚至不惜成为男性的私有财产。也正是这种思想,所以才导致了阿健将莉莉“献给”别的男人时,莉莉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依旧是传统的伦理道德对她的束缚。
影片中的莉莉还代表着在男权社会中被固化的“他者”。波伏娃认为:“定义和区分女人的参照物是男人,而定义和区分男人的参照物却不是女人。她是附属的人,是同主要者相对立的次要者。他是主体,是绝对,而她则是他者。”[4]在男权社会当中,大部分女性都将自己封闭在男权的社会当中,并且固化为男性的附属品,成为男人眼中的“他者”,以此来寻求男性的庇护,莉莉也是如此。在影片中,莉莉作为青年女性已经具备了明确的性别意识,在她第一次出场时身着粉红色外套,涂着鲜红的指甲油,身材婀娜,面庞姣好。在这个男权社会中,莉莉以其身体优势充当着自己的保护色,从而周旋在各种男性角色之中。尽管如此,这位传统女性的思想代表受到的伤害和侮辱依旧没有减少,遇人不淑造成她意外怀孕、堕胎,最后离开了这座她所生活的海滨城市,没有反抗,最终选择了逃避。莉莉虽然固化为男人眼中的“他者”,但是这个社会并没有对她温柔以待,这也说明了女性一直处于被摧残的弱势地位,实现真正男女平等的道路异常艰难。
结语:
青少年女性是缺乏自信的:女孩认为自己不用对未来负责;她认为对自己提出许多要求是没有用的,因为她的命运最终不是取决于她。她献身于男人,并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低于他,而是因为献身于男人,才建立起这种自身低下的想法。事实上,她并非提高了自身的人的价值,才在男性眼中获得价值:而是按照男人的梦想去塑造自身,才能获得价值。影片中的青少年女性正是在这种思想的左右下,才有小文遭遇性侵表现出的镇定自若,小米出卖身体时的从容,莉莉对爱情的包容,这些都对根深蒂固的男权思想所进行最为强烈的控诉。
参考文献:
[1]戴锦华.当下的性别想象中,深刻地存在着“多妻制”幽灵[DB/OL].凤凰网文化,2015-12-16.http://culture.ifeng.com/a/20151216/46694029_0.shtml.
[2]布萊恩·劳森.空间的语言[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0:38—42.
[3]朱红.解读电影《嘉年华》中的女性形象[J].视听,2018(05):101.
[4][法]西蒙娜·德·波伏娃著.陶铁柱译.第二性[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400.